4.第三章

夜意已悄然升起,拉上了漆黑的簾幕,新月靜靜地掛在頂端,宣告着是時候入眠了。在漆黑的簾幕上,滿天的星辰點綴其中,爲單調的夜增添了無名的動感,閃爍的星星,像眼睛般地看着人間的美好,猶如眼下的這兩間充滿家庭溫馨的洋房。

“小希,很晚了,是時候睡覺了。”楊母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對正在看書的楊小希道。

“哦。”即使答了話,楊小希的眼睛似乎沒有要離開手上的書的打算。

“喂喂,你看看現在是多少點了?都已經11點了,還不睡,明天就很難起牀了。”楊母一把抽掉楊小希手中的書,皺起眉頭說。

“好啦、好啦,我這就去。”楊小希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大廳,走向那條相連通道。

說到相連通道,可是兩家父母的傑作。爲了能方便聯繫,早在12年前,楊家和齊家把兩棟房子相對的那一堵牆打穿,然後用鋼鐵建造成一條通道,連接兩個家庭。

“你還是要去找越凌啊?”看到小希往通道走,楊母話中帶笑地說。“怎麼那麼依賴他啊。”楊母搖了搖頭,但心中卻是笑得風起雲涌。

“我哪有啊,而且這根本不叫做依賴。”楊小希辯駁地說,心中仍然不承認自己依賴齊越凌。

穿過通道,對面的電視機聲音傳進了楊小希的耳裡,其中還夾雜着齊父齊母的歡笑聲,肯定的,他們是在看綜藝節目。

“咦,小希啊。你來了?快,看看這個節目,很好笑啊。”齊母看見了楊小希,嘴上的笑意更深了。

“真的嗎姐姐?那我要看。”說着,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來。楊小希之所以會叫齊母做姐姐,是因爲可愛的齊母怎麼都不承認自己是中年人,稚趣地要求楊小希叫她做“姐姐”。何況保養的相當好的齊母看上去真的很年輕,一點都不遜色於正值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只要有人問起她的年齡,她準會可愛地說“我每一年都是25歲。呵呵!”

“真的很好笑,特別是那個主持人。”齊父笑道。

“齊齊,我看你笑成這樣就知道了。”楊小希看見兩人的笑容不自禁地也跟着笑起來。齊父是個風趣的人,說起話來總能逗得別人哈哈大笑,但有時他說的笑話卻不怎麼引人發笑,惟獨有一個人還是會笑得抱肚子,那個人不是誰,就是楊小希。齊父覺得楊小希與自己非常投契,正所謂物以類聚,臭味相投嘛!

正當他們開心地看電視時,有一把很不解風情的聲音打斷了楊小希的興奮。“還看什麼,都到了睡覺的時間了,如果還不睡,明天又再那裡死賴牀!”半躺在沙發上的齊越凌不悅地說。

“可是我想看啊。”楊小希撇了撇嘴,懊惱齊越凌又在管她。

“嗯?到底睡不睡!?”齊越凌擺出一副“你敢違抗就有你好看”的樣子。

“好吧,我這就睡。”知道自己要是得罪他往後就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她委屈地接受他的教管。

“呵呵,兩小口真恩愛!”齊母取悅地說,臉上寫滿了歡喜二字。

“我們也回房恩愛吧老婆。”說着,齊父拉着齊母往房間裡走。

“老公真壞啊!”“我壞但你愛啊。”年齡加起來都過70的齊父齊母還敢在孩子面前親親我我的,可想而知,他們有多恩愛。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只有他們纔不覺得肉麻的情話。

早已滿身都是雞皮疙瘩的齊越凌受不住得打了個超級冷戰,但旁邊的楊小希卻笑得合不籠嘴,“齊齊和姐姐真恩愛!”呵呵!就像電視劇一樣。

“看到就覺得難受。”齊越凌實在忍受不了父母的肉麻情趣。

“啊~~~~”楊小希張大口毫不淑女地打着哈欠,內在的磕睡蟲已開始在作祟。

“快睡吧。”對於楊小希的動作,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反而覺得很好笑。

“嗯。”應了聲,她就往齊越凌的懷裡靠。此刻,兩人正曖昧地睡在同一張沙發上,完全沒有顧忌可言。楊小希之所以會與齊越凌睡在一塊,是因爲她要入睡就必須要有齊越凌在身旁,如果不是這樣,即使當時楊小希再睏,眼睛還是閉不上。這種狀況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兩家的父母見狀並不覺得驚訝,反而很樂意看見小兩口相處和睦,從這些情況來看,他們都知道,楊小希相當依賴齊越凌,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對於楊小希這種說怪不怪的習慣,齊越凌坦然地接受,同樣的他也感覺得到楊小希對他有依賴性,但他也喜歡她對他有依賴,因爲這樣,楊小希就可以永遠地呆在他身邊,這同時也是他想要的。

“1、2、3。”齊越凌在心裡默數着。根據經驗,楊小希只要一躺入他的懷裡,不到半分鐘,就已經完全進入熟睡狀態,甚至怎麼叫都叫不醒她。“小希、小希。”齊越凌輕喚着楊小希,確定她是否真的入睡了,現在見她沒有反應,知道是時候該抱她入房睡了。

一米七八的身高,加上是籃球健將,齊越凌輕而易舉地就把楊小希橫抱起。加上楊小希原本就有點偏瘦的現象,要抱起她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有時候他就懷疑,究竟她把食物吃到哪裡去了。接着,齊越凌抱着楊小希往她的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這情形,早晨的時候,齊越凌根本不需要拿鑰匙開楊小希的房間,然而她的房間之所以會鎖上,當然不是齊越凌做的,而是~~~~~~~呵呵!

楊小希其實是有一個怪癖的,就是她睡覺時需要有安全感,而安全感的定義就是把門鎖好。如果齊越凌當晚沒有幫她鎖上門,神經一向遲鈍的楊小希此時卻比獅子還要敏銳上100倍。感覺到門沒鎖,神經反射得告訴她,叫她起牀,接着,楊小希就在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下起身把門鎖上,然後繼續再睡。至於到了第二天她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經起過身關門。發現她這種現象的,當然是八卦的齊越凌囖!

“哇~~~啊~~~~~~`”吵鬧的尖叫聲至凝郿高中的籃球場上傳來,即使是數百米之外的大街上,也依然清楚地聽見那能刺破人耳膜的原始噪音。

凝郿高中的籃球場邊堆積着各式各樣的女崇拜者,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有漂亮的也有不漂亮的,今天她們都聚集在一起,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爲了看齊越凌的風采!籃球場上的齊越凌正展示着他純熟的技術,帥氣地舞動着手上的籃球,快速漂亮地越過每一個對手,然後毫不留情地把球投入對方的籃球筐,這一連串瀟灑的動作,深深地印在了每一位崇拜者的心裡,震撼了她們的腦袋,使她們瘋狂到了極點,雙眼都存在着同一個符號,那就是心型!

凝郿高中與莨貫高中的比賽,引來了大量愛球、愛“人”的迷戀人士。可獨獨就是有那麼一個人不與大衆合作一點——楊小希!她不喜歡運動,而且運動神經一點都不好,因此被班上的人譽爲“運動大白癡”,而她也無所謂地很樂意接受這個“光榮”的稱號!呵!有夠樂觀的。想當然耳,楊小希是不會去看這場籃球賽的,加上球場上的噪音實在讓她難以忍受,她就算再笨也不會去那裡自討苦吃吧。她呢,現在正在課室裡讀着喜愛的科幻小說,難得有安靜的下午,她當然會積極地爭取這一段時間,享受一下平靜的校園生活。

楊小希看書時的認真態度,可以說是天塌下來都不關她事,甚至有人靠近她都完全不知道。而此時,就正有一個人慢慢地走近楊小希,而她全然不覺。

莫楓連問了好幾聲“請問體育室在哪裡?”都得不到她的迴應,讓他不禁以爲自己的聲音真有那麼小嗎?還是這個女孩不屑告訴他啊?因爲那本厚厚的書遮住了楊小希的臉,讓莫楓想看看這個驕傲的女孩究竟長什麼樣子。

於是,莫楓走進課室,再次問道,“請問,體育室在哪裡?”聲音明顯地加大了。

楊小希的反應是——“啊!”她驚嚇到連手中的書都掉在地上了,驚恐地望着眼前的男孩。她的反應讓莫楓忍俊不禁,嘴角自然地彎成了完美的弧型,讓他原本陽光般的臉蛋更添一處美感。“對不起,嚇到你了吧。”他邊說,邊撿起掉在地上的書。

“謝謝。”真被他嚇到了!呼!楊小希邊道謝邊想。

莫楓認真地凝視着眼前的人兒,覺得相當地疑惑,他在他就讀的學校都也算是一個大帥哥,走在街上路人都會盯着他看,爲什麼眼前的女孩好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連最起碼的臉紅都沒有,難道他的魅力已經完全消失了?還是她的要求很高啊?他看她的外貌也並不算是什麼大美女啊,僅僅是清清秀秀的,就沒有什麼特點啦。

呵呵!其實莫楓並不知道,楊小希對帥哥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看了齊越凌的臉都看了快12年了,她還是沒有臉紅心跳的現象,甚至對其他的帥哥也是同樣的沒有反應,不知該說她是變形人還是缺乏情感的怪種。

“你剛剛在問我問題嗎?”見莫楓不眨眼地注視着她,讓她覺得很不自在,於是想借此來拉回莫楓的注意力。

“厄~~~對。”原本沉浸於思考的莫楓會過神來了,“我想問你,體育室在哪裡?”

“你不是我們學校的?”

“對,我是譽銘高中的學生。”

“哦,那好,體育室離這兒蠻遠的,我帶你去吧。”說完,小希對他露出了微笑,接着就往課室的門口走去。

“好的,謝謝。”不知道爲什麼,莫楓覺得她雖然不是美女,但她的笑容卻美得像朵花一樣,讓人看了都陶醉,還有那甜甜的聲音,一直迴盪在他的腦海裡,想甩掉,卻怎麼也甩不掉,應該說,潛意識不想甩掉。似乎,在這短短几分鐘的接觸裡,讓莫楓情不自禁地對楊小希產生了莫名的興趣,也許更可以說是喜歡吧。這使莫楓感到相當地詫異!一個女孩子居然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讓他對她產生興趣,是不是可以說,這個女孩子值得他追呢?

莫楓在沉思之際已跟隨楊小希到了體育室,“這就是體育室了。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先走了。”她可是很想回去繼續看她心愛的科幻小說哦。

“哦,到了。”想不到那麼快就到了,莫楓一時之間還沒會過神來,“謝謝。”見楊小希即將離去,他趕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楊小希。”她轉過頭對他說。接着又繼續往向前走。

而莫楓一直不捨地注視着楊小希離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的眼裡。“楊小希……”莫楓輕輕地喚着她的名字。

我們會再見面的!莫楓堅定地想。

此時,剛剛比賽完而又勝利了的齊越凌高興得往體育室裡衝,因爲他急着要教他們體育的李老師請喝汽水,這是他們賽前打賭過的,現在他贏了,當然要享受他的“戰利品”。

當齊越凌往體育室方向衝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有一個男孩立在門口,而且往他的視線方向看去,這個人正注視着遠處的身影,看得出他眼睛裡充滿了眷戀,當齊越凌看清遠處的身影,他赫然發現,那不是楊小希嗎?!對於她的身影他是再熟悉不過了,他敢肯定那一定是楊小希!回過神來再看看眼前的這個人,他胸中忽然升起了敵對之火!居然那麼大膽地看着楊小希,不想活了吧!齊越凌在心中怒喊着。

莫楓感覺到有一雙憤怒的眼睛正注視着自己時,他立刻往那個方向看去。真的,有一個高大俊俏的人正怒瞪着他,那眼神似乎要把他給殺死!不過,他打死都不承認眼前的這個人比自己帥。忍受不了無端被瞪,莫楓也立刻回他一記,雖然他很納悶爲什麼齊越凌會怒瞪着他,但基於不服輸的性格,他是不會便宜他的,而且,他也感覺到自己與這個人是天生不對盤的!

“咦?原來莫楓你在這啊,爲什麼不進來?越凌也在?哦,來拿汽水的。”李老師正擔心着莫楓那麼久都沒有來,於是決定出來找找,結果就看見了兩個人在對視。

“叔叔,我這就進來。”說完就不再理會齊越凌徑直走進體育室。

“哼!”齊越凌不屑地暼了莫楓,也跟着走進體育室。

三個高大的人同時聚集在體育室內,頓時,原本覺得寬大的空間變得窄小了不少。“剛剛看你們在門外對望,你們認識啊?”李老師微笑着看向這兩個高大英俊的小夥子。

“不認識!”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彷彿都不想與對方有任何關係。

這麼明顯的爭鬥現象,李老師當然已經發現燃在兩人之間的爭鬥之火囖,但他還是自顧自的說“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好吧,我來介紹一下。”李老師把頭轉向齊越凌“越凌,他是我好朋友的孩子,莫楓”接着又把頭轉向莫楓“他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隊長,齊越凌。”

原來是打籃球的,那好玩了。莫楓在心中興奮地想。

“對了越凌,我早知道你會贏,所以我已經準備好了汽水,哪。”李老師把汽水遞給齊越凌。

“那當然,我怎麼可能會輸呢?”這句話原本從齊越凌的口中出來是不足爲奇的,但今天這句話似乎多加了幾分藐視的意味,好像是刻意說給莫楓聽的。

“呵呵,好小子!”李老師佩服地笑道,“其實莫楓也是打籃球的,他是譽銘高中籃球隊的隊長,”他看着莫楓“你昨天的比賽贏了嗎?”

“我就是特意來告訴你我贏了。”莫楓驕傲地擡起頭,用眼睛暼了齊越凌一眼“華任高中的實力只是一般般啦,單憑我就輕而易舉地打敗他們了。”

“我也調查過了,華任的確不怎麼厲害,而且我們學校也曾經與他們交戰過好幾次,每次都輸給我們。”李老師點點頭“對吧,越凌。”

“我現在不屑跟那間學校比賽。”齊越凌微微勾起嘴角,這樣子有夠輕蔑人的。

“小子你真驕傲啊!”現在聽這兩人的口吻,李老師更加肯定兩人相當地不和,甚至都對對方有憎惡的意思。呵!好看!

“呤呤~~~~”李老師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趕緊抽出手機“喂?~~~~~哦、哦好的,我這就來。”說完就關上手機,對兩人說“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你們在這裡等一下。”說完就走出體育室。

現在整個室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瞪我我瞪你的,瀰漫着恐怖的殺氣!終於,莫楓實在是忍受不了齊越凌的不友善,開口道。

“你這人怎麼那麼奇怪啊,居然無端端死瞪着我,是不是羨慕我長得帥啊!”莫楓邊說邊笑。

“誰長得帥點我想某某人是心知肚明的。”說話本來就厲害的齊越凌現在就更加不放鬆了。“但我現在不想跟你談論這個問題,我只是想問你,剛纔爲什麼盯着楊小希看。”一談到楊小希,他的眼神就更尖銳了。

“原來你認識楊小希啊?”相反的,莫楓談到楊小希時表情立刻寫滿了興奮兩個字。但同時,他也已經注意到了齊越凌的表情及眼神,想當然耳,楊小希與他的關係一定是非比尋常的,而且自己與眼前的這個人可以說是水拌油的,這更加深了他要搶楊小希的決心!“你問我爲什麼啊?我很難答你啊,我只是知道,我對楊小希有心、跳、的、感、覺!”最好的幾個字,莫楓故意加重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

“你說什麼?!”居然敢當他的面說這些露眼到極點的話!他是不想活了吧!!

“我說我喜歡她,怎樣?”莫楓發現自己看見他憤怒的表情非常的興奮,這是不是所謂的敵人痛苦,我就快樂呢?

“呵!那又怎樣?她是不是看見你時一點反應都沒有啊?”齊越凌立刻施展換臉技術,笑道。

“你~你怎麼知道?”

“那是因爲她的眼裡只有我,根本看不上其他人,所以她對你沒有興趣,懂嗎?”齊越凌忽然覺得勝利之神總是站在他這邊的。

“原來她是你的女朋友啊?”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勾起了他陽光般的笑容“那我就更加想得到她了,不如這樣吧,我們來比一場集體的籃球賽,如果我贏了,那楊小希就要無條件做我的女朋友。”

“如果你輸了呢?”

“那我就會不再騷擾你們。”

“好!”齊越凌帶笑,堅定地說,自信的態度讓莫楓爲之一震,但他立刻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我們不需要通知當事人嗎?”如果不通知楊小希,這對她並不公平。

“我自己就可以幫她作決定了,不用你操心!”齊越凌已經認定自己是贏定的,他是絕對忍受不了楊小希與別人在一起,甚至是不可以讓她和其他男孩在一起!

“好,就決定在這個星期天下午吧!”“就這樣決定吧!”

兩人就這樣瞞着楊小希自作主張地開始男人之間的戰鬥,但即使讓她知道了,她也是沒什麼反應的,這是齊越凌最清楚不過的。

在回家的路上,齊越凌又再次一聲不吭地徑直向前走,一點也沒有要理會楊小希的打算。他生氣,卻不知道究竟在生誰的氣,只是他真的很生氣啊!!

當晚,齊越凌7點鐘就睡着了,還狠心地把自己的房門鎖上,就這樣,可憐的楊小希在不知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張着大大的眼睛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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