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聽張小玉的話明白了,熊豔梅心理出了問題,而且應該不是一般的問題,自己最有體會,好在是有林小霞幫助,要不也會出大問題,熊豔梅單身一人,弄不好她就有可能廢了,關鍵時刻齊昊想到了只有常輝能夠幫助熊豔梅,他說:“常輝,我知道你忙,有件事我不放心,也許只有你才能解決。”
常輝忙說:“齊縣長請講,我照辦就是了。”
齊昊問:“常輝,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講實話。”
常輝說:“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齊昊問:“你喜不喜歡熊豔梅?”
常輝愣怔下,顯然沒有意識到齊昊會問這個問題,他說:“咋說呢!”
齊昊說:“回答我,是不是喜歡熊豔梅。”
常輝回過神來,肯定回答:“喜歡!”
齊昊知道常輝,紈絝子弟,在省城玩弄過不少女性,但沒有過真正的愛情,他問:“我講的不是玩弄女性那種喜歡?”
常輝認真道:“我真心喜歡她,絕沒有褻瀆她的想法!”
“常輝,”齊昊鄭重其事說,“熊豔梅的生死經歷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她現在需要人,我從一旁看出來了,她心裡有你、你心裡也有她,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她的身邊,她纔會儘快走出心中的陰霾!”
常輝說:“晚上我過去。”
齊昊說:“馬上就去,陪着她。幫助她走出陰霾,告訴她你愛她。這個時候,熊豔梅需要愛!”
常輝沉默了。
齊昊問:“怎麼,猶豫了?”
常輝說:“我害怕她心裡不是我。”
齊昊說:“你不追,怎麼知道她心裡沒有你呢,常輝,只要你愛她,去追,工作上的事情我給程剛打個招呼。快去,放下一切事情,快去!”
齊昊電話收了線,與林小霞、齊娟、齊蕊去舒小海家。
熊豔梅躺在病牀上,感覺四肢無力,頭腦昏沉,動魄驚心的事件糾纏着他她。不知怎的,自責彷彿是一付沉重的擔子壓着她,讓她喘不過氣。儘管事情已經過去,她也知道齊昊無事,但仍處在自責中,她認爲要不是她停下來休息。事情就不會發生,齊昊就不會埋進泥石流裡。
熊豔梅由此回憶與齊昊認識後,一些原本與齊昊無關的事情發生了。陳書記與齊昊原本無矛盾,因爲自己,兩人的矛盾發展到現在無可調和的地步。醫院發生的事情,沒有她有可能避免。這次完全是因爲自己,齊昊才陷入死亡境地。
埋在泥石流後面對死亡,兩人對話熊豔梅記猶新,那時兩人就是生不能同牀、死後同穴的夫妻,她感覺那麼和諧、那麼恬靜、打情罵俏也那麼的有滋有味。
以至熊豔梅還想起醫院發生的那次事件,她手術後被送到重症監護室,齊昊說了一句她銘記終生的話,只要你同意,我就娶你!
熊豔梅當時好想說,娶我吧齊昊,我好愛你,真的,我已經把你愛進了骨髓血液!但她始終說不出叫齊昊娶自己那句話,她知道自己不配,爲了前程,她把身體交給了陳書記,爲了找到靠山,他再次把身體交給了別人,自己還有什麼資格接受齊昊迎娶?
熊豔梅在內心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可以嫁齊昊,但是,做齊昊情人她是有這樣想法的,直到最近,聽說林小霞是林省長的女兒,她連做齊昊情人的心都放棄了,一是深深感到自己連做齊昊的情人也不配,二是絕不能因爲自己耽誤了齊昊的前程。
齊昊是極品男人、又是拯救自己的男人,齊昊的前途無量,熊豔梅認識到,她對齊昊什麼都可以成爲可能,就是不能成爲影響齊昊前程的罪人。
熊豔梅身體躺在病牀上內心糾葛得很,張小玉、王醫生、小王護士給她說話,她陰沉着臉沒有聽到的樣子,心理醫生與她對話她愛理不理,有時竟然所問非所答,與埋進泥石流前相比,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熊豔梅這個樣子自己到沒覺得有什麼,只覺得給人對話沒有意思,還不如自己在內心思考反省,然而,張小玉、王醫生、心理醫生、小王護士從熊豔梅的種種跡象表明,熊豔梅的心理出現了異常問題,他們的心情不由沉重起來。
曾經蒼海難爲水,除去巫山不是雲。經歷大災大難的人,生理、心理迴歸平衡既容易也不那麼的容易,熊豔梅的心理迴歸平衡遭遇重大挫折。
常輝從玉泉鎮匆匆趕到醫院,熊豔梅躺在病牀上面色陰沉,見到常輝沒有特別反應。
常輝雙手背在後面,樂呵呵道:“熊鎮長猜猜,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熊豔梅陰沉着臉,看眼常輝,沒出聲,面無表情,很明顯,她對常輝的話題不感興趣。
常輝被弄個沒趣,只好把背在後面手裡的鮮花拿出來,樂呵呵道:“我給你送鮮花來了!”
常輝手上的鮮花是一束鮮紅的玫瑰,紅得火一樣豔麗,應該很吸引人注意,然而熊豔梅眼望天花板,沒有瞧鮮花一眼,顯得給自己無關似的。
常輝看看窗臺、桌上,已經擺放着好幾束鮮花,自己這束鮮花不知道應該擺放在哪裡。
小王護士接過常輝手裡的鮮花,走出病室找來一個花瓶,把花瓶放在牀頭櫃上,對熊豔梅說:“熊鎮長,這束玫瑰是常鎮長送的,最漂亮!”
熊豔梅側臉看了看,臉色照樣陰沉,沒有出現哪怕是丁點謝意。
常輝看到熊豔梅情形,知道齊昊爲什麼叫他來,一個風姿卓著、具有超人智慧和能力的女人,不能讓她大難過後仍然煎熬在內心的黑暗裡。
知道自己的責任後,常輝審視內心,自己雖然愛熊豔梅,但自己的責任是來喚醒熊豔梅的,熊豔梅的內心還在泥石流裡,如果不喚醒她,自己得不到愛情,也毀了熊豔梅。
常輝看着熊豔梅,對於從未經歷過真正愛真的常輝,從何處切入熊豔梅的內心的確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