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來會不會有一天,劉識也會因爲她懷了身孕不方便,就去找其他女人歡\愛泄\欲呢?
彭瑾垂下眼瞼,遮掩自己的心緒。
劉識很快察覺了彭瑾低落的情緒,也極快地猜測出來是爲了什麼。
誰讓閔氏和崔氏最近總是逼着他納妾呢!
劉識從榻上下來,轉到彭瑾的身側,拿捏好力度,從背後輕輕地把她擁在懷裡——既不會嚇到她,也不會讓她輕易地逃開了。
察覺到懷裡的人兒的僵硬和拒絕,這回劉識沒有輕易放手,而是更緊地抱住了她,把下巴抵在她的發旋上,輕輕地摩挲,緩聲道:“若是面對每一個女子都會輕易衝動,那這樣的人不配稱之爲人,只能說是禽獸,全憑本能衝動行事。你覺得,你的夫君是這樣的人?嗯?”
尾音拖得長長的,又微微上揚,帶着一絲難掩的笑意調侃。
或者說,是調\情。
彭瑾一時跟不上劉識情調的變化,呆了呆,旋即臉上又飛起了紅霞。
真沒看出來劉識竟然是個全才!
書讀得好!
調戲人也是一把好手!
好在她不是天真癡情的原主,不然還不得軟癱在劉識的懷裡,任他爲所欲爲啊!
覺察到懷裡的人兒身子軟下來,劉識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心想,要時時哄得情緒多變孕婦開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這樣哄媳婦的新鮮經歷,倒真是,挺讓人愉悅的!
尤其是哄的還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歡的人!
真是讓人情難自禁。
劉識覺得,自從彭瑾懷孕後,他的日子越過越有滋味!
這滋味讓人眷戀不捨!
夫妻二人正在又是享受又是新鮮地做一對抱抱熊,雲霧的聲音卻不識趣地在門外響起:
“三爺、奶奶,晚膳提回來了。要擺在抱廈嗎?”
劉識感覺到懷裡的人兒身體一僵,立刻體貼溫柔地放開了她,站起來整理好衣衫,重新在彭瑾的對面坐定。
劉識放開的那一剎那,彭瑾說不出自己鬆了一口氣,還是略感失落。
然而云霧和青芽還在外頭候着,不容她多想。
整理好心緒,彭瑾開口道:“擺在外間吧。”
她實在是受不了大廚房做出來的飯菜的肥膩嘔人的味道。
抱廈是她日常閒坐處理瑣事的地方,待的時間長,可不能沾染上這些味道。
雲霧在外頭應了聲諾,便和青芽在外間擺飯。
然而大廚房裡做出來的飯菜的味道實在是太濃郁,隔着距離還是飄了進來。
彭瑾只覺得那香得膩人的氣味如同一陣旋風,衝進她的胃裡翻騰不惜,剛剛喝下去的雞湯,立刻又想吐出來了。
彭瑾彎下身子,捂了嘴,強忍着嘔吐,臉色憋得煞白。
一旁的劉識嚇壞了,慌忙從榻上跳了下來,一箭步衝過去將彭瑾攬在懷裡,急聲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去請方神醫來!”
說着,不待彭瑾回答,劉識就高聲對外喊道:“雲霧,快去千金堂請了方神醫過來!”
雲霧也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劉識開口時她已經腳步匆促地趕到了門口,見彭瑾彎身要吐,慌忙取了痰盂來接住,一邊還向急得滿頭大汗的劉識解釋道:“奶奶這是孕吐,是懷孕初期常見的症狀。吐過之後就沒事了。”
雲霧一向忠誠體貼,恨不得以身替彭瑾抗下所有的劫難,見雲霧雖然擔心卻並不驚慌,知道她所言不虛,劉識也鎮定了下來,轉身去倒了杯溫開水端過來,給彭瑾吐過後漱口用。
“關門!開窗!”彭瑾強忍着嘔吐吐出四個字。
雲霧和劉識忙一個去關了門,一個去開了窗。
隔絕了飯菜的香膩,又有晚間的清風從窗外吹進來,彭瑾覺得精神一爽,終於暫且壓下了胃裡那股翻騰。
劉識這才明白過來,低聲問道:“你自己支爐子燉雞湯,不是因爲想喝了,而是吃不了大廚房的飯菜?”
彭瑾臉色慘白地點點頭,整個人跟被抽光了精氣神兒似的歪在大迎枕上。
劉識的面色黑沉下來。
既然彭瑾不是因爲貪嘴解饞,而是因爲孕吐吃不下大廚房的飯才請示換燉湯的,那麼崔氏和王氏的拒絕就顯得更不近人情了!
說白了,不過是欺負他沒有功名官職在身,一介白衣罷了!
劉識心裡氣的厲害,面上卻不顯,低聲款語安慰彭瑾:“既然不想吃,那往後大廚房的飯菜都不要再往屋子裡擺了,直接賞了雲霧她們。你想吃什麼,儘管吩咐她們再去做!”
反正即使不從大廚房提飯,崔氏也不會折成現銀還回來的,還不如照常提回來賞給揖翠院的下人們吃,吃飽喝足了,她們伺候起彭瑾來也會更加用心!
至於彭瑾的吃食,只要不是龍肝鳳髓,他自信還是能供得起的!
彭瑾點點頭,心裡又是煩躁,又是虛弱無力。
雲霧見狀,提議道:“不如奴婢把鮮橙剝洗乾淨端過來,奶奶多少吃一些。鮮橙清香酸甜,很是爽口,或許能稍稍緩解您胃裡的不適。”
彭瑾想了想,說:“你只管洗乾淨了端過來,再拿一把小刀。”
鮮橙並不好剝,既費力,又不容易剝洗得乾淨漂亮,與其讓雲霧她們費事,倒不如她自己動手。正好也讓鮮橙的清香酸爽,衝一衝這屋子裡殘存的飯菜的油膩氣味。
劉識不知彭瑾的心思,點頭道:“洗乾淨端過來,我來給你剝吃。”
彭瑾好笑地看了劉識一眼,雖然沒有答話,眼裡的喜悅卻是瞞不住人的。
雲霧見狀,心情舒暢地退出去端鮮橙去了。
說是鮮橙,其實也存放有個把月了。
從嶺南到京城,快馬加鞭,也得走小半個月。
更何況成車地運送橙子,自然走得還要慢上一些。
走海路倒是要快一些,但那也得順風順水才行。
然後再販賣到市場上,再等人去採購,時間就更長了。
更何況古代的貯存保鮮條件不比現代,這一路運送下來,鮮橙也成了老橙。
所以,當彭瑾看到依然失去小半的光澤水潤的橙子時,沒有任何的驚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