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華夏神醫院公寓樓屬於那種古色古樸的低層建築物,不算閣樓,細數一下,只有五層,刷着粉色的牆漆,看上去溫馨,充滿書香氣息,兩人都沒說話,隨易安之進入裡面,這裡沒有電梯,只能順着樓梯往上爬,走到二樓二零七房,易安之敲了幾下門,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男子,拿着一部高檔手機,對着自己咔嚓咔嚓自拍,即便看到易安之,也沒打招呼的意思,忙活完了,才慵懶的問道:“易教授大駕光臨,想必沒什麼好事。”
“算你猜對了,月天華,現在幾點了?怎麼還沒去上課?”
對眼前這個青年男子,易安之拿他沒辦法,他可是某號領導親自打招呼才進來的,換句話說特批。
“今天課程是給小白鼠治病,那東西看着都噁心,再者,身上不乾淨,萬一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傳染給我,別說是你,就算柳千方也負不起責任。”
月天華撇着嘴,囂張跋扈,不僅直呼柳校長名字,更沒把易安之放眼裡。
“學不學是你的事,與我何干!我這次來,給你帶來兩個室友,你可不能像之前一樣,把人攆跑了!”
易安之強壓制着怒火。
“哎喲,天大的冤枉,你說那老頭五十多了,晚上打呼嚕比雷聲還響,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地動山搖,我能睡得着嗎?當然睡不着啊,實在沒辦法,我得找點事做,拿着水果刀在他房裡轉了幾圈,結果第二天,他自己走了,還有那個死八婆,都能做我奶奶了,黑燈瞎火的溜進我房裡,要是不揍她一頓,我都失身了……”
提起室友,月天華滿眼都是淚,憤憤不平。
易安之心裡清楚,這些只不過是他轟走人的理由,三室一廳,每人一間房,互不干涉,其他房間都沒事,唯獨月天華事多。
“這兩位是夏凡和歐陽雲朵同學,希望你們睦鄰友好,和睦相處。”
“這位是月天華。”
易安之做了簡單介紹,將歐陽雲朵安排在緊鄰衛生間的房間裡,夏凡住錯對面,與於天華房間相鄰。
“易教授,我怎能跟他們男人住一塊呢?”
歐陽雲朵提着行禮,遲遲不進屋。
“男女混住也是咱們神醫院的規定,凡是剛來的新生,享不了特殊待遇,人人平等。”
易安之解釋道。
歐陽雲朵還想說什麼,一想到有夏凡在,心中好受一些,便進了屋。
月天華靠在沙發上,當發現歐陽雲朵出來後,立即哼哼道:“這間屋子陰森恐怖,半夜三更經常鬧鬼,二位要有個心裡準備。”
“走吧,不要聽他瞎說。”
易安之瞪了眼月天華甩門而出。
“女鬼最好。”
夏凡應了聲,沒過多搭理他,往外走。
“似乎都是青面獠牙的男鬼。”
月天華沒料到夏凡這麼回答他。
歐陽雲朵嫌惡的斜了眼月天華,只差放毒蠍子蜇他。
出了公寓樓,三人直奔教學樓。
教學樓設計新穎,外觀採用玻璃幕牆,樓頂乃是醫聖張仲景的雕像,只要稍稍擡眼就能看到,無形中給人一種志向,成爲像張仲景這樣的天之驕子。
很快,三人來到名醫班,教室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二多人吧,每人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個籠子,籠子裡有隻小白鼠,幾乎一樣的症狀,奄奄一息,靠桌子邊均有一輛移動架,架子上放置清一色的急救箱,而講臺上站着一位中年教授,正在授課的他,看到易安之,馬上停止下來。
“馮教授,我給你帶來兩個新學員,夏凡和歐陽雲朵同學。”
易安之向馮教授引見道。
“行,坐後面吧,你們新來,很多方面不甚瞭解,先坐一旁觀看師兄師姐們如何救療小白鼠的,用心學着點。”
夏凡和歐陽雲朵紛紛點頭,在最後排坐了下來。
安排好二人,易安之離去。
馮教授並沒因夏凡和歐陽雲朵到來,擾亂思路,接着說道:“眼前這些小白鼠都是我們的人員細心飼養的,然後,往它們體內注射了一種新型病毒,現在病情發作,生命垂危,從此刻起,這些白鼠就是你們的患者,你們要全力以赴,爭分奪秒救治,最終誰能進入至高無上的神醫班,要看你們的造化,看你們的表現,開始施救。”
隨着馮教授聲音落下,一個個眼裡充滿了渴望,一道道灼灼的目光,近乎把眼前的小白鼠烤焦了,隨即七手八腳的搗鼓起來。
一位老者打開鼠籠,將小白鼠放到桌子上,從急救箱裡拿出一針灸盒,打開盒蓋,取出一根短針,隨後,在鼠身上戳了幾下,可惜小白鼠不堪折磨去含悲而去。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正在精心的給小白鼠輸液,不過很快因藥物過敏,蹬蹬腿帶着不甘也走了。
“切,你們這些廢物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白搭了小白鼠弱小的生命。”
一年輕小夥沒急着出手,而不屑的看着別人,見二人醫死了小白鼠,他倒幸災樂禍起來。
那位老者和中年女人面色不禁一紅,隨即視線鎖定這位小夥,意思你治治看。
小夥子撫了下手指上的鑽戒,伸出女人般的纖細手指,在小白鼠腦袋上輕輕一拔,取出一根細小的銀針,陰陽怪氣道:“小東西很快就能生龍活虎的好起來。”
只是他的話音沒落,小白鼠睜開眼,自個鑽進籠子裡。
老者和中年女人沒看到銀針,只是看到小夥就那麼輕輕一起,居然手到病除,再回頭看看死在自己手裡的小白鼠,羞愧得無地自容。
“小白鼠根本沒病,被人爲的封住睡穴,才顯得病怏怏的。”
歐陽雲朵在夏凡耳邊小聲嘀咕道。
夏凡更是震驚不已,想不到華夏神醫院裡竟然有運用鍼灸的高手,眼前這小夥,觀察細微,輕描淡寫的醫好白鼠,可見不是一般人,看透不說透,他沒有接腔,而是看向其他人。
“時間到,醫好白鼠的同學請舉手。”
馮教授的目光逐個從小白鼠身上掃過。
不算夏凡和歐陽雲朵,十二名學員中,只舉起了零星的三隻手。
馮教授面現微怒,“你們可都是聲譽一方的名醫,竟如此的草菅鼠命,我只是隨口一說給小白鼠注射了新型病毒,你們竟然不在診斷,冒然出手救治,這種嚴重的低級錯誤,極有可能致死人命,其一,你們沒有充分診斷,其二,冒然施救,其三,心高氣傲!我希望此後這些壞毛病統統去掉,否則,休想踏入神醫班的大門。”
“上午的課程到此結束,下午實驗白兔,都務必參加,你們應該明白,三月之內表現最差的,將會被無情的淘汰,華夏神醫院永不錄用,水平深淺,自己清楚,好自爲之!”
每一屆能夠有一人晉級到神醫班,已經難能可貴,以往甚至連續兩年沒有一個,可見神醫院在選拔人才方面比較苛刻,其實神醫院並不像外界傳言那樣,每年只招收寥寥幾人,實際招收學員不限年齡,不限時間,只要有豐富的從業經驗,精湛的醫術,經過報名篩選,多方考覈,成績優異的就能錄取。
當然了,也不是誰隨隨便便能通過的,退一步,即使被錄取了,還有三個月的觀察考覈期,期間,將會從醫術,醫德,人品,膽識,氣度多方面考驗,只有過五關斬六將,表現特突出,纔有望踏入神醫班,最頂尖的國醫大師將一對一授課。
馮教授一走,大家魚貫而出,各忙各自的。
對於夏凡和歐陽雲朵到來,大都帶着敵對心裡,生怕搶了他們晉級之位。
“咱們走吧。”
見都走光了,夏凡長嘆一聲,兩人也出了教室。
這個時間,還不到飯點,初來乍到,兩人心有靈犀的步入花園,隨後在一涼亭落坐,聞着縷縷清香,說不出的清新愜意。
“華夏神醫院不過如此,好生失望!”歐陽雲朵幽幽嘆息。
“不要被假象所迷惑,我覺得這裡有真正的醫者。”
夏凡的心態已趨於老練,心智成熟,思慮問題頗深。
“我們是來深造的,拿老鼠兔子之類的糊弄人,不學也罷,我可不想青春浪費在這兒!”
歐陽雲朵氣呼呼的。
“心浮氣躁使不得,你要沉下心境,我們不會白來。”
夏凡勸道。
“既然來了,就多留幾日,實在不行,打道回府,回我老家去!”
歐陽雲朵又道。
夏凡本想多安慰幾句,不料手機響了,見尹晴柔打來的,瞥了眼歐陽雲朵,拿着手機走到一偏僻角落,接通電話,兩人纏纏綿綿的聊了半個多小時。
待他掛掉電話,歐陽雲朵正沉着臉生悶死呢。
夏凡苦澀的笑道,“餐廳該開飯了,咱們去吃吧,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氣都氣飽了,不吃!”
歐陽雲朵撒起嬌來。
“好吧,你不餓我餓,先填飽肚子在說,你就在這孤芳自賞吧!”
夏凡朝出口走去。
“不仗義!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歐陽雲朵呢喃着跟了上去。
“嘖嘖,小情侶鬧彆扭呢!”
憑空響起一道調侃聲。程
“誰?滾出來!”
心情不爽呢,歐陽雲朵衝着聲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