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2章找個敵人唄

敵人,當然不是隨便找的。

當龐統帶着龐山民來到了青龍寺前廣場的時候,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的觀禮子弟自然是產生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

雖然說因爲這些人已是在寒風之中苦候了小半個時辰,心中難免會有些埋怨,也悄悄說了許多牢騷話,但是當龐統等人現身之後,這些人卻皆是在一瞬間就變換了表情,換上了一副諂媚討好的笑臉,將不滿情緒隱藏在心底深處,並且忙不迭的離開了溫暖的遮風棚子,向着龐統等人涌來,在行禮問安之餘,也大聲說着各式各樣的恭維話,期望自己可以引起龐統或者什麼其他人的注意。

畢竟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像是龐統、諸葛瑾這樣的在驃騎左右的重臣,平日裡絕對是難得一見的,此時遇到了機會,自然是要想法設法的討好恭維,爲自己謀求利益了。

對於這些子弟的討好與諂媚,龐統卻並不在意,只是向着衆人輕輕點頭示意,腳步卻是毫無停留之意,直直向着青龍寺大殿之處走去。

諸葛瑾和龐山民也緊緊跟在龐統的身後,對於此起彼伏的問候聲,便是微笑着拱拱手,腳底下也是絲毫不停。

有一些恰逢其會之人,原本是沒有收到消息,結果見到了當下烏泱泱一羣人聚集於此,便是忍不住好奇也湊了過來,扯前扯後的打聽情況。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個消息,說是龐山民要和鄭玄打擂臺了!

打擂臺可能誇張了些,畢竟不能真的上去拳腳相加,但是或許也意味着有些別樣的味道?

而且龐山民還從番邦那邊找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據說是和孔孟一樣的賢者寫出來的……

這就更稀罕了,泰西之邦也有孔孟?

龐統仰着頭,前行。

他這一次前來,是爲了給龐山民撐腰……

消息麼,當然也是他傳出去的。

這般消息傳開之後,很快就產生了轟動效應。

以如今龐統的身家,出場費怎麼也得……咳咳咳,以龐統身份之尊貴,如今竟是親自前來給龐山民作爲前引,自然是表示此事非同小可。

龐統作爲驃騎之下數得着的重臣之一,或是沒有之一,龐統到了這裡,是不是這同樣也就代表着驃騎大將軍的意思?

這世上從來都不缺乏善於揣摩的『聰明人』。

在青龍寺之中,自詡爲『聰明人』的,同樣也絕不在少數。

於是,諸般猜測之後,今日就許多人都彙集而來,看着龐山民登堂入室。

龐山民長相其實一般,不過比龐統要好。

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是豬哥一樣俊秀可人,引人同榻,也不是如同魚醬一般,男女皆宜老少通殺,龐山民就屬於平常人的相貌,不算醜,也不算是好。

而諸葛瑾麼,自然是風度翩翩。

因此龐統三人,剛好可以排成一列,充分的表述了從猿猴怎樣……呃,從相當一般到中人之姿,再到容貌上佳的遞進關係。

衆人見到了龐山民,也不禁議論紛紛。

這就是傳說當中的隱士龐德公之後?

畢竟那是標榜着不以財貨名爵爲喜,不附權貴高官的世外高人。

那麼龐山民爲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不是自己打自己老子的臉麼?

這可有意思了嗨!

在各種各樣的心思轉動之下,包括在一旁的鄭玄和司馬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龐統和龐山民身上……

另一邊,龐統卻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心中疑惑,只是加快步伐,來到鄭玄身前,向着鄭玄拱手一拜,『見過鄭公。』

鄭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正待捋了捋鬍子,才說了兩句話,卻見到龐統便是幾乎沒有停頓一般,又是走到了司馬徽的面前,拱手行禮,『見過水鏡先生。』

『呃,好好,好好!』司馬徽呵呵兩聲,斜眼瞄了一下鄭玄的面色,又飛快的收了目光,連連點頭,慈眉善目的笑着。

大家都是同臺演戲,呃,同臺競技,也就自然不分上下高低。

既然是一場戲,那麼就需要一個主題。

這一次的主題,就是將原本偏離的青龍寺大論的方向,重新引導回驃騎大將軍斐潛所預設的軌道上去。

偏離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其中有一點,是鄭玄太過於自持身份。

在青龍寺之中,鄭玄並沒有盡心盡力。

或許鄭玄是沒能領悟到斐潛的意思,或許是鄭玄領悟到了但是沒能做到位,或許乾脆就是沒想着要做好,都有可能,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鄭玄不能做,或是做不好,既讓旁人來說,來做。

就像是一個崗位,A做不了,B就換上。

任何時候,任何王朝,學術是爲了政治服務的。

或許有人見到這個『服務』,就想起了什麼大保健,什麼冰火兩重天什麼的,便是表面上一臉嫌棄,心中則是那啥的樣子,然後覺得學術這麼幹淨的小娘們,怎麼能跟政治這麼油膩的中年男配對?

其實一個愛錢,一個好色,不就是正好一對麼?

這一點都不開玩笑。

對真理的探尋、對權力的掌控是學術、政治的核心。

古希臘的柏拉圖認爲一個人只有掌握了知識和真理才具備成爲『王』的基礎,『哲學家王』其後蘊含的邏輯,就是學術爲政治服務。

同樣,在春秋時代經典着作中也有類似表述,『聖人王者』要將好的道德品質內化於自身的仁德,掌握了『天道』之後,就可以成爲真正的王。

春秋戰國時期的諸子百家,原本其誕生的土壤就是爲了各個諸侯國探尋政治上的出路,找尋治國理政的方法。

有人說像孔子,孟子,老子,莊子,這些人的學說微言大義,確實很出色。但是之後華夏這麼多年,爲什麼都沒有出現能與他們相提並論的一批人?

所以是不是在創造之初,基本上已經到了一個巔峰,所以很難突破?

實際上麼,是,也不是。

從某個角度來說,其實後人一直都在創造,都在創新。

只不過因爲走的方向和前人一致,所以看起來好像是沒有變更過,沒有突破過,但是實際上不管是後世的理學,還是心學,都可以說是再上了一層樓,有了新高度。

沒錯,新高度。

但不是新廣度,也不是新天地。

這些後來者的突破和進步,如果說拉開一些距離去觀察,又會發現有些遺憾。

因爲在前面的人,尤其是在漢代,已經將儒家給框死了,而後歷代的天子又給這個框架加固加焊,只要一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被打破,那麼後來的儒家子弟自然不可能跳出這個框架之外,也只能是在這個框架之內做文章,越疊越高,最後搖搖欲墜。

在『天人感應』的框架之下,在『社會潛意識』之中,被嵌入了只有成爲儒家學子才能當官治世,或是貪污發財,或者更好聽一些,叫黃金屋顏如玉。

這樣的潛規則成爲了主流,而朝着另外方向發展的作品和思想,全被一代代的皇帝和儒家子弟聯手給銷燬了。

不是說後人苯,無法超越前輩,而是諸子百家之時根本就沒有政治上的限制,自然有各種觀念碰撞的絢麗多彩,而漢代之後,思維漸漸的被框死了,所有跳脫的想法都被屏蔽了,動不動就是撤櫃下架,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多樣性。

還不告訴說究竟是不行,只是要求自己去改,沒來得及改的,就像是朝廷大規模修書,比如四庫全書什麼的……

學術離不開政治。

政治也限制了學術。

相愛相殺一輩子。

龐統扯了龐山民就上了臺,其實也是類似於在問鄭玄,『你知道你那裡錯了麼』?

鄭玄依舊是風波不興的樣子,只是臉色中有些細微的變化,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多半未必能夠察覺得出來。

可惜鄭玄旁邊坐着的,是司馬徽。

司馬徽早年喪妻後又亡子,續絃之後妻子又死於瘟疫,然後他就將自己的學術當成了是自己的兒子。嗯,司馬懿只是他的侄子。

兒子和侄子,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罷?

龐統在臺上,大約講了幾句話,然後就引出了龐山民。

這一次在臺上的主角,不是龐統,而是龐山民。

龐山民其實蠻喜歡關中的氣息的,這是一種自信味道。

民衆的自信。

在荊州,不管是在劉表時期,還是在曹仁歲月,當士族豪右的馬車經過官道村寨的時候,走過大街城門的時候,普通的那些民衆百姓,總是躲避着,往往都是低着頭,斜着眼瞄,儘可能的遠離車輛。

然而當龐山民抵達關中三輔之後,他發現,在關中官道忙碌的農夫也會看看這些馬車,但身子卻從未因此而畏縮,亦或是有意的去躲避。

龐山民他原本以爲只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後來他發現不是這樣。

關中三輔的官吏並不認爲那些百姓低下頭去就是順從,同樣也不會認爲百姓擡起頭就是忤逆。百姓也是如此,他們好奇了就是站起來,大大方方的看一兩眼,然後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做自己的事情,並不需要那些額外的舉動。

關中是自信的,這種自信的心態從農夫的眼神、笑容、或是忙着地裡的事只是偶爾擡頭擦汗瞬間的一笑,展現的淋漓盡致。

就像是關中一直都不滿位於山東之下。

青龍寺之中也有這樣自信的一羣人,但不是農夫,而是士族子弟,尤其是那些寒門子弟。這些人是一羣最有雄心的人,他們爲了施展抱負,可以做到常人難以忍受的一切,而他們也是最相信士族上下並無高低貴賤的一羣人,因爲他們的出身並不貴,所以他們自然便是不信『富貴有定數』。

畢竟那些相信命運有定數的,大多數都不會來長安。

同樣都是一個姓氏,爲什麼有人出生就是錦衣玉食,有人出生就要落魄低賤?

敢於想憑什麼,心中便有一股不平氣。

有資格想憑什麼,心中便想着做一番事業。

青龍寺就像是一塊磁石,將天下有志者聚集在一起。

這樣的地方,這麼一些人,當然需要更好的指引,更明確的方向。

鄭玄沒有能做到,或者說鄭玄他做了,但是沒有能做好。

驃騎大將軍斐潛謀劃的事項很大,龐山民只是瞭解了一點點,但已經是佩服不已了。他原本以爲他前來關中,是因爲斐潛想要推行黃老之術,罷黜儒家,然後和斐潛下了一盤沒有下完的棋之後,龐山民才知道,其實不是這樣。

龐山民雖然是和龐德公一系,是黃老一派的傳人,但是他也不認爲一定要和儒學搞什麼非此即彼,因爲這個天下,本身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龐山民不喜歡紛爭,也不喜歡和人爭辯,但是他依舊來了,因爲他也想和斐潛面對面交流溝通一下,瞭解斐潛究竟對於當下,以及整個大漢的未來,有一個什麼樣子的規劃和安排。

王天下。

征戰不是最終的目的。

如果是爲了高官權位,當下斐潛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如果是爲了百姓富裕平穩,那麼當下關中百姓已經是逐漸的富裕安定。

如果是……

那就很危險了。

所以龐山民即便是不喜歡紛爭,也來了。

龐山民之前認爲,人是可以講道理的,只要講清楚道理,那麼就很容易做出相應的正確的事情來,混亂的征伐是所有人都不想要的局面,所以只要清晰了厲害,那麼聰慧的人自然就不會去做哪些湖塗的事情,組做哪些有害而無利的事項。

如果治國者的舉措,不能讓國家強盛,百姓安康,按照道理來說,就不應該去做。

然後斐潛告訴龐山民,不是天下人都講道理的。

想要讓天下人都講道理,首先儒家就要講道理。

因爲儒家從孔子那個時候開始,就秉承了教育的責任,一個怎麼樣的老師,就會帶出怎樣的學生。天子要講理,百官要講理,百姓還要講理,最後才能大家都講理。只要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那麼就不用講理了。

而現在,斐潛告訴龐山民,儒家子弟已經開始變得不講理了。

從今文經學開始。

從天人感應開始。

從白虎觀廷議開始……

學術是服務於政治的,學術開始不講道理,那麼政治也就自然不講道理了,而政治上的不講道理,反過來又會加深學術上的不講道理。

爲什麼不講理呢?

因爲拳頭大。

斐潛並沒有給龐山民說什麼大炮射程之內的話,但是龐山民大體也能明白。

諸子百家之時,儒家拳頭不夠大,而到了大漢後,儒家的拳頭越來越大,也就自然越來越不講理。想要講理,就必須要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就像是辯論雙方都發現自己打不過對方,那就只能爭取旁人的支持一樣。

這個對手,就是斐潛特意找出來的『可多之士』。

一個強大的外敵,就可以讓兄弟不至於鬩牆。

華夏兄弟之間,當沒有外敵的時候,是攜手向前奔的麼?

不是的。

是恨不得搞死對方,自己當老大。

這是春秋戰國的悲劇落幕,這是秦始皇留下的石頭,這是所有華夏帝王的終極目標。

所以要有外敵。

學術上要有外敵,政治上要有外敵,國家上也有外敵。

這個敵人不能太遠,太遠了感覺不到,又不能太近,太近了說不得那天反倒是被敵人所害,而斐潛當下拿出來的這個『敵人』,似乎剛好。

《五代河山風月》

『世間萬事,皆有利害。如人之食,得之爲利,失之爲害。』龐山民緩緩的開口說道,『諸位以爲然否?』

龐山民立論一出,臺下衆人議論紛紛。

包括鄭玄在內,臺下所有人都在思索,但是仔細思索許久後,覺得實在找不出龐山民這立論之中有什麼毛病,便是紛紛點頭應是。

雖然有些太過於直接,就像是一把鋼刀正中而進,力取中宮。

龐山民等衆人聲音略安靜了一下,便繼續說道:『如此,天下之民,多趨利避害是也。飢寒之,害也,欲趨於溫飽也,貧困之,害也,欲趨於富貴也,傷亂之,害也,欲趨於治理也,諸如此類,乃人之本也,天下之願也。諸位以爲然否?』

衆人相互交頭接耳。

這個,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而且龐山民也沒有說一定所有人全都是趨利避害的,他也說了大『多』都是,畢竟什麼年代也不能避免樂子魂的存在。更何況還有很多人即便是嘴上說着要忠義,實際上行動還是奔着利益去的,不也是事實麼?

所以龐山民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 衆人也沒有什麼意見。

龐統微微點頭,『孔孟先賢,諸子百家,自春秋而生,後各有衰亡,究其原因,乃利國利民者得存,害國害民者消亡,利於天下得富貴者生,害於天下得貧困者亡,行清明政事,安定四海者則生,若苛雜重稅,流民千里者則亡。文武之道,諸子之學,莫不如是。諸位以爲然否?』

龐山民說這些,並不是什麼廢話,而是基調。

因爲之前已經定下了利害相悖的基調原則,所以龐山民繼續往下推論,也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如果說這個時候有人不同意,那麼就等同於不同意之前那些已經同意過的事情,不僅僅是光打臉這麼簡單,更是要提出駁斥龐山民所謂『世間萬事皆有利害』的總基調,而這個總基調又不可能被駁斥。

因爲這就是矛盾的對立統一。

若是覺得矛盾對立統一這個說法,是西學,便是嗷的一聲跳起來要鄙視之,其實大可不必。

因爲換成華夏的說法,也是一樣的。

易經之中,就有關於陰陽、剛柔、大小、遠近、往來、上下、吉凶、禍福、泰否、生死、存亡、利害等等詞語的闡述,其實就是從不同的角度去揭示事物的對立面,強調事物的對立和統一,這也是同樣的肯定了矛盾的普遍性,肯定了矛盾的對立和統一。

所以,當龐山民從這個開始說起的時候,衆人自然也是無法駁斥。

衆人沒有異議,那麼龐山民的基論,基本上就立穩了。

然後龐山民微笑着,扔出了一個『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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