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下一步做什麼？”帝非天問道。
楚若惜看着黑洞洞的街道，道：“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看情況走下去了。不喜歡這麼黑暗的情況……”
侍衛隊長道：“你可能幫我們？”
帝非天笑了笑，道：“你想得太美了。”
楚若惜也道：“有點想得太美。”
侍衛隊長頓感莫名的不自在。
好在楚若惜也不想過分得罪合作對象，感慨一番後，對帝非天道：“走吧！”
“去哪裡？”男人問道。
楚若惜道：“當然是去流放地，調查一下怪鯊的基因是怎麼入侵人魚的基因並最終將人魚改造成怪鯊啊！”
帝非天笑道：“也虧你敢想！”
侍衛隊長則是一臉無語的表情：“你們的想法有點……”
楚若惜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跟着了，給我們地圖——順便說一句，我們做這些事情是因爲我們自己想做，可不是因爲你們看着很可憐。”
侍衛隊長聞言，心情略有些不快。
但是實力面前沒有敢廢話，侍衛隊長也只能在少許的腹誹嘀咕後交出地圖。
楚若惜接過地圖，和帝非天一起往被驅逐的人魚居住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因爲被諷刺過度，目送兩人遠去的時候，侍衛隊長的嘴角浮起一抹嘲笑：“最好和那些東西一起同歸於盡……等等，我什麼時候也感染了這麼黑暗的情緒……啊！我的胳膊！”
……
沿着地圖的引導，兩人出了皇城後只遊了半天就來到了已經烏煙瘴氣的聚居地。
被驅逐的人魚們痛苦掙扎地活下去，全身上下都露出將死未死的頹廢。
看到兩腳獸到來，人魚們的眼睛裡竟然都閃着嗜血的光芒，他們在進食的本能的驅動下衝到楚若惜和帝非天面前，卻被結界輕易彈開！
因爲身體已經高度腐爛，被結界打開的時候，腐肉掉下來，露出白骨和依附在白骨上的全新皮肉——和怪鯊完全一致的皮肉。
楚若惜看到這些人魚果然已經變成了怪鯊的同類，心裡也有些難受，在她的印象中，人魚總是代表美麗和夢幻，是可愛的生物。但是眼前這些被怪鯊病毒感染的人魚已經只能用怪物來形容。
全身發黑腐爛，扭曲得看不出美麗的痕跡，嘴巴張開露出鯊魚一樣的牙齒。
“看樣子我們或許需要用一些——”
“我覺得問題不在於他們將會變成什麼樣子，而是它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帝非天的話引起楚若惜的深思。
人魚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依照前世的進化論和基因知識，人魚在基因系譜上被認爲是海豚族和猿獸這兩種哺乳動物的結合。
但是如果人魚是哺乳動物，那爲什麼人魚被病毒感染後轉化成的怪鯊全身上下都接近鯊魚——
“我們能抓到一頭活着的怪鯊嗎？”
楚若惜看向帝非天。
帝非天道：“要解答這個問題，我們得先找到一頭活着的怪鯊！”
“好吧，你說到了重點。”
楚若惜順了順頭髮，準備問這些被感染得已經神志不清的人魚哪裡有怪鯊，突然聽到前方一陣怪異的聲響！
兩人急忙前往聲音的源頭，看到的卻是意料外的景象！
一隻已經高度腫脹腐爛的人魚在痛苦扭曲中甩掉全身的腐肉，露出怪鯊的雛形！
相較於動輒九米十米的龐大怪鯊，這隻初形成的怪鯊卻只有兩米長，簡直是天賜良機！
楚若惜見狀，急忙對帝非天道：“一起動手吧！”
帝非天道：“這還用你說！”
說話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合作，元氣撒入海水構成濃密的網絡，可憐小怪鯊纔剛剛形成還沒來得及膨脹長大，就被這兩個貪心的人類一舉擒獲！
不過這怪鯊本也是詭異的，就算被元氣網絡纏住全身依舊能夠從海水中汲取養分迅速膨脹變大，轉眼的功夫已經從兩米變成三米長，整個身體都胖了一大圈！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楚若惜和帝非天對付新形成的怪鯊的時候，其他受感染的人魚沒有上前幫忙，只是冷漠地浮在水中看着他們，不把怪鯊當成同類，也不打算幫助這兩個突然闖入他們的世界的兩腳獸。
……
一番掙扎搏鬥，海水徹底渾濁，楚若惜和帝非天拖着已經精疲力竭但是也漲到四米長的大怪鯊離開被驅逐的人魚的居住點。
回想人魚族的冷漠，楚若惜的心裡也是頗多感慨，但這畢竟是人魚族的家務事，她不能過多幹涉，只是在休息的時候難免有幾句吐槽。
“人魚族會走到這一步也是自己作的，”她說，“如果他們能對同族多一點關心愛護，又何至於這麼……”
“你這是根據結論推倒原因。”帝非天笑嘻嘻地說道，“如果他們在乎他們的同類，就不會讓我們有機會接觸這些被感染的人魚了。不過這種自私薄情的部分，倒是和人類差不多……”
“你這是吐槽人類太心狠手辣嗎？”楚若惜反問道。
帝非天道：“不，我只是覺得從這點看，人魚應該是有部分人類的血統的。”
“……好吧，姑且接受你的解釋。”
說着，兩人將被元氣網絡纏得嚴嚴實實的小怪鯊弄出來，考慮到這東西依舊具備人魚的智商並且能夠釋放黑色火焰，他們首先將它的頭部用冰系元素鎖定，隨後才從它的身上刮下部分肉片。
楚若惜將從怪鯊身上取下的肉片放在自造的水晶放大鏡下觀察。
帝非天看她一臉正經，道：“看出什麼端倪嗎？”
楚若惜道：“只能看出這些肉和人魚肉有點不同，但是也和海豚、鯊魚完全不同。”
正說着，怪鯊發出尖叫，聲音中帶着超越分貝的尖銳，楚若惜感到一陣耳鳴，痛得腦子都快要破裂了。
“這叫聲……它讓我感覺渾身都不舒服！簡直是——音波攻擊！不對，比……比普通的音波攻擊還要誇張！簡直是穿牆魔音！”
楚若惜苦惱地看着帝非天，
帝非天卻是一臉淡笑，道：“果然，這東西和我預期的一樣。”
“你知道這是什麼玩意？”
楚若惜的好奇心正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