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點不敢相信。”
她無法控制內心的激動，因爲此時的一切都是超出預期的。
身體正在不斷地分解重組，構成身體的元素都被替換了，從真實變成虛無，從確實的感覺到變成——
她看周圍，帝非的面容竟變得更加好看了。
“我是不是——爲什麼我看到的你好像變了個人，變得更加……”
“你又一次進化了，”帝非天含笑說道，“你比上一刻的你更加接近本源了。”
“這種變化是好事還是壞事？”
楚若惜迷茫地看着帝非天。
帝非天道：“不知道，但是不管是好還是壞，這種變化都是必然的，哪怕不好也會發生。”
“也就是說……”
楚若惜的心沉入莫名的平靜，她開始接受這個事實，雖然事實也讓她有些痛。
帝非天看着她，突然面容或多一抹奇妙的黑氣。
炎王將他們的變化都納入眼中，冷不防地說道：“你們果然還是不能……”
“就算不能，我們也必須……否則你覺得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是爲什麼？”
帝非天態度有點強勢得過分。
炎王也很意外，道：“忘情天書的事情……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忘情天書可不是羽落王朝的結果……你們……”
“我知道，可是那又怎麼樣？”
近乎自嘲地話語好像鐮刀刻過身體，楚若惜的身體已經完成了第一次碎裂變化。
她看着和自己一樣也通過了碎裂的帝非天，感覺自己比過去更加理解這個男人了。
“你到底經過了幾次碎裂重組？”她問。
帝非天道：“等你經歷和我一樣多的次數就知道了。”
總有一天我會達到你的境界甚至超過你的境界！
楚若惜在心中暗暗發誓。
帝非天看她一臉不服輸的表情，卻露出微笑，道：“你太好勝了，承認現實比較靠譜呀。”
楚若惜看向炎王，炎王道：“你不要看我，雖然我也認同你的想法。”
楚若惜頓感無語。
這時因爲碎裂的完成，空間也進行了第二次的重組，被迫重組的空間讓楚若惜的感覺泛起莫名的愜意，她看着片片組成的世界，對那看不見的敵人道：“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很糟糕？”
帝非天道：“你覺得他會心情不糟糕嗎？”
楚若惜故意附和道：“肯定已經糟糕得恨不得——殺了我們了，如果怒氣能夠殺人的話。”
“但是憤怒並不能殺人，相反，它會讓一個人變得不理智，做事情也顛三倒四！”
炎王的火山澆油簡直能把人氣瘋了。
事實上，他們的敵人也確實氣瘋。
隨着一陣空間的聯動，敵人從虛空中浮起面孔：“歡迎來到我的遊樂園，我美麗的可愛的仇人們！”
“不用這麼忍氣吞聲，我們可沒有把你當成是同伴，或者是敵人，”帝非天冷颼颼地說道，“還記得那些過去嗎？曾經你們不可一世的想要截取世界的秘密，結果現實卻給了你們一個大大的耳光！世界終歸是世界，除非你們自己變成世界！”
“你想和我講大道理？”
虛空中扭動着冒出的人全身都閃着怪異的光芒。
楚若惜見狀，道：“沒人想和你講道理，我們就是單純的覺得你的存在非常沒有必要！結束吧！沒必要的存在！”
話音落，那虛空中的面孔完全呈現出來。
他的五官是精心計算過的標準，很難找到瑕疵或是不完美的角落，但是過分的完美本身就是讓人噁心的事情，至少，對楚若惜而言，這完美的面孔只會讓她心裡翻動噁心。
“能自爆一下身份嗎？”楚若惜道，“我們想知道我們已經解決了九皇山幾個。”
“那就不可能了，”
五官張開嘴，頓時星辰風暴卷洞，楚若惜能感覺到宇宙射線洞穿身體的毀滅性痛苦，還有隕石罡風穿過時帶起的絕望……
黑色的情緒成爲此刻的主宰，她憤怒地感受着，並且憤怒地——擡起頭！
“你到底有沒有研究過我們的身份！我們怎麼看都不可能因爲你的這種虛無的攻擊而受傷啊！”
話音未落，罡風已經停止，五官逐漸轉化成標準的人馬，他走到楚若惜面前，面容冷峻。
“居然忘記了這一點……難怪我之前的那麼多攻擊都沒有奏效……不過不要緊，從現在開始我會牢牢記住你的本質，讓你再也不可能——”
“閉嘴！”
帝非天的聲音突然響起，空間裡頓時流動起本來就無處不在的黑暗，黑暗成爲此時的主宰，力量也在黑暗的壓迫下不得不退步！
虛無的身體感覺到恐懼，但是沒等他清楚地意識到這份恐懼是他心底的冰潔的時候嗎，他的心臟就已經碎裂了！在帝非天的手掌上，碎成了黑暗的粉末。
空間頓時破碎！
被星辰力量構成的龍抓住的三人也都掉下來，他們站在已經不穩定的空間裡，感覺整個人都快窒息了。
“真是一場意料外的好戲，”楚若惜道，“爲什麼我……我完全感覺不到快樂……雖然是我們贏了……”
“因爲贏得有點太艱難了。”
帝非天並不掩飾自己對現狀的不屑。
楚若惜道：“是啊，贏得實在太難了，早知道……我們就不該……呼呼……剛纔處理掉的那個傢伙應該是九皇山裡面排得上號的角色吧？”
帝非天道：“不清楚，九皇山的地位排列似乎和實力沒有絕對的關係。而且按照我們現在的進度看，他們九個應該是各自爲政各自研究，並沒有什麼同心協力的說法……”
“居然是……”
楚若惜的心情很糟糕。
帝非天道：“不過不要緊，我在你身邊呢！不管什麼問題我們都能一起解決，不是嗎？”
“這次是真心話還是哄我開心的場面話？”楚若惜問道。
不等帝非天回答，她已經主動道：“就算是說謊也不要告訴我，我喜歡被騙。”
帝非天無語，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沒有可信度的混蛋嗎？”
楚若惜道：“我喜歡這種感覺。”
帝非天看向炎王，炎王不負責任地說道：“這事情和我沒關係，她是自己長大的，我沒有教育過她！真要算責任，也是你的責任更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