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樂頤的擔架前,道:“你還好嗎?”
樂頤沒想到一時的漂亮話居然被楚若惜記在了心上,連聲道:“還好,就是……背上多來幾個洞,然後……肋骨斷了兩份……咳咳……不需要——”
話沒說完,就被楚若惜用丹藥堵住了嘴。
“吃下去。”楚若惜嚴厲的說道,態度非常強硬,不容半點拒絕。
丹藥入口,迅速化爲瓊漿,滋潤傷痕累累的四肢經脈,樂頤的眼中寫滿了驚喜。
“……這……這……”
楚若惜笑道:“這是改良配方的固元丹,不針對性治療任何一種外傷內傷,但是能滋養經脈,提升本源,從根本上促進傷勢痊癒。”
“……謝謝……謝謝……”
樂頤感動得恨不能立刻爬下擔給楚若惜磕頭。
“先別動,”楚若惜按住樂頤,看着慕容雲海和竟灝,嚴肅道,“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楚郡主需要我做什麼?”樂頤問道。
楚若惜道:“讓我再驗一下你的傷口。”
“啊?!”
樂頤有些意外,竟灝卻是立刻反應過來,瀟灑自若地說道:“聽這口氣,莫非楚郡主也認爲阿魯不花在比試的時候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
“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但是反過來講,如果確實從沒有做過,也是清者自清,冤枉不了!”
楚若惜說着,抓緊樂頤的手。
樂頤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見狀,急忙道:“楚郡主,你——”
“別說話!”
楚若惜嚴肅地說着,一抹劍氣流入他的體內,在他的經絡中四處流走。
樂頤有些惶恐,更有些坐立不安。
竟灝的表情依舊逍遙,慕容雲海不懂楚若惜葫蘆裡買什麼藥,見狀,神色難免遊移不定。
少頃,楚若惜鬆開樂頤,道:“青霄皇太子殿下,你這事做得可是真不厚道。”
“竟灝不知究竟是什麼惹楚郡主如此不悅,還請郡主明白說話。”竟灝無恥的說道。
楚若惜道:“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本太子做過些什麼本太子心裡清楚,”竟灝鎮定地說道,“但是本太子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今天對楚郡主或是樂少將軍做了些什麼!”
楚若惜知道他會死不認賬,聞言,淡然道:“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實說了。”
“請說!”
竟灝依舊很鎮定。
楚若惜抓起樂頤的手,對慕容雲海道:“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是被阿魯不花暗算了!”
“哦?”竟灝反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阿魯不花是怎麼算計你們的!只要你說得有理有據,本太子必定秉公執法!”
楚若惜莞爾一笑,道:“證據就在樂頤身上。”
說完,她一個撕拉,扯下樂頤的衣服,又匕首微挑,劃開已經綁好繃帶的傷口。
“看清楚了,鐵證如山!”
少女冷酷地說着,手指用力一按,將樂頤背部的一處傷口震開!
樂頤發出一聲慘叫。
楚若惜冷着臉道:“醫官大人,你有帶水晶鏡片嗎?”
醫官連聲道:“有!有!有!”
楚若惜道:“借我一個!”
醫官急忙拿出水晶鏡片,遞給楚若惜。
楚若惜將鏡片放在樂頤的傷口上,對竟灝和慕容雲海道:“你們過來看一下!”
竟灝和慕容雲海湊上去,看了眼血淋淋的傷口,道:“傷得確實很重。”
“而且傷口很不簡單。”
楚若惜拔下發簪,挑開一處皮肉,指着即使在水晶鏡片下也小得幾乎看不清的針眼大的傷口,道:“這是逆轉局勢的關鍵一擊。”
“你確定?”
竟灝的神色終於不自然了。
楚若惜道:“非常確定以及肯定!”
“好,那本太子問你,如果這一點針孔真是勝負逆轉的關鍵傷口,兇器在哪裡!”
楚若惜道:“沒有兇器。”
“沒有兇器?”竟灝冷笑一聲,道,“既然沒有兇器,你又憑什麼說這是阿魯不花做的!”
楚若惜道:“沒有兇器並不代表不存在兇器,阿魯不花的武魂是玄冰系,對嗎?”
“楚郡主,你沒有和我過過招,怎麼就能確定我是玄冰系?!這太武斷了!”
阿魯不花的聲音有些慌張。
楚若惜冷笑一聲:“好吧,只要你能拿出證據證明你不是玄冰系,我就向你認錯!但是你——能拿出這份證據嗎!”
“這……”
阿魯不花明顯噎着了。
楚若惜道:“既然拿不出證據,那就乖乖聽我說下去!”
她指着藏在樂頤傷口深處的針眼小孔,道:“阿魯不花先用冰做成的針偷襲樂頤,得手後立刻用狼牙棒打樂頤的背,如此一來,針眼會被狼牙棒的傷口蓋住。因爲是冰做成的暗器,進入體內會很快融化,所以就算我們發現不對,也找不到兇器,但是——冰會融化,冰系的力量會留在體內!”
“楚小姐的想象力可是真豐富。”
阿魯不花乾笑着說道,額頭有冷汗冒出。
楚若惜道:“哪裡,比不上你的創造力和實踐力啊!”
阿魯不花的臉色更臭了:“楚郡主,你到底有沒有證據!”
“沒有,也不需要!”
楚若惜嚴厲地說着,反手一個擒拿就把阿魯不花抓住。
阿魯不花的臉都青掉了。
“你——”
“不服?”
楚若惜嘲諷地說着,手指用力,阿魯不花的臂骨頓時咔嗒一聲,斷了。
“……你……你好狠……”
阿魯不花痛苦地說着,有些難以置信。
楚若惜道:“比不上你狠!還有,別想用同樣的手段算計我,我的實力在樂頤之上,他會中招,我可不會!”
“不會嗎?”
阿魯不花的語調有些古怪,話音未落,就見大量冰針衝着楚若惜飛來,大部分的針是射向楚若惜的眼睛,竟是有心讓她雙目失明!
“你好狠!”
“小心——”
周圍的人立刻反應過來,紛紛出手,但是已經來不及,尖針破空,勢不可擋!
得逞的阿魯不花發出野獸一樣的笑聲。
“自以爲是的女人!永遠做個瞎子吧!”
話音未落,就被竟灝一掌擊中後心,就此一命嗚呼。
殺死阿魯不花後,竟灝一臉虛僞地看着低下頭、顯然被尖針擊中的楚若惜,道:“楚郡主,我……我很遺憾……我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