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知道。”秦子坐在彭掌櫃對面,壓低聲音說道:“那飛鴿也是他從你營帳裡放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呢?”彭掌櫃好似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不可置信地說道:“我待他就好像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他怎麼能這麼做?”
“彭掌櫃,方纔演的那齣戲,其實就是爲了讓阿六放鬆警惕。”秦子拍了拍彭掌櫃的肩膀說道:“只是要委屈彭掌櫃你先這樣跟着商隊了,只有等他露出破綻我們才能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阿六到底是誰的人?”彭掌櫃聽到秦子這麼說,不禁紅着眼眶問道:“到底是誰想要害小姐?”
“現在還不知道。”秦子搖搖頭,“這兩年咱們商隊的人多了,卻不想最初那麼簡單了,畢竟名聲在外,總會引得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差點害死小姐,這不單單是背主了。”
“小姐出事了?”彭掌櫃聽到秦子的話,驚得臉都白了,急聲問道:“小姐可有什麼危險?”
“小姐沒事,只是比先前的計劃出現了一些偏差,倒是不影響大局。”秦子嘆口氣,掃了營帳的門口處一眼,搖搖頭說道:“也許這一次,他們是衝着咱們來的。”
“衝着海州來的?”彭掌櫃聽到秦子這麼說,不禁皺起眉頭說道:“秦子,我看這件事很蹊蹺,不一定單單衝着商隊來的,你可還記得海州可還有一個人經常跟舅老爺作對的!”
“你說的是海州守備吳毅?”秦子一愣,隨後有些詫異地問道:“這件事跟他有關嗎?”
“咱們帶的這些全都是上等的藥材,若是這裡面出了叛徒,你知道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是哪裡麼?”彭掌櫃有些緊張地說道:“定然是那些藥材,你立刻去跟北望說,讓他避開衆人好好查一查咱們帶來的東西,這些東西可是都要送入舅老爺府中的,若是萬一查出什麼不應該有的,到時候只怕舅老爺很難脫身!”
“你是說,他們的目的其實是舅老爺?”秦子不禁睜大眼睛,隨後猛地一拍說道:“我和北望只以爲對方是爲了對付小姐,竟然把這一茬給忘了,我先給你,然後再去跟北望說。”
“不用!”彭掌櫃搖搖頭,看着秦子說道:“我要等阿六來。”
“你覺得他會來?”秦子有些擔心地說道:“萬一他對你不利……”
“秦子,你放心吧,他不會的。”彭掌櫃搖搖頭,有些失望地說道:“他若來了,定然是要放我離開,然後讓我逃走,順便坐實我背叛小姐的罪名,所以就算是殺,他也不會在這裡殺了我。”
“彭掌櫃,你……”秦子其實想安慰彭掌櫃幾句,可是事到如今,似乎不管什麼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
“秦子,快去檢查吧。”彭掌櫃看着秦子說道:“切記,一定要仔細些,莫要因爲我們的大意害了舅老爺纔是。”
“好。”秦子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徑直去了北望的營帳。
彭掌櫃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地數着,當他數到三百二十七的時候,阿六果然出現在了營帳之中。
“乾爹!”阿六看到彭掌櫃被綁着,瞬間撲了上來,哽咽地抱着他說道:“乾爹你沒事吧?”
“阿六,你來這裡做什麼?”彭掌櫃的眉眼間滿是哀傷,沉聲道:“離開這裡,回頭是岸。”
“乾爹,我是來救你的!”阿六好似聽不懂彭掌櫃的話一般,一邊爲他繩索一邊急聲說道:“乾爹,秦子去找北望了,我給你,你就趕快跑,離開這裡,跑的越遠越好。”
“阿六,你讓我去哪裡?”彭掌櫃任憑阿六爲自己繩索,淡淡地說道:“我孤家寡人一個,一直跟在小姐身邊走南闖北,這些年從未想過要離開,你要我去哪裡呢?”
“乾爹,現在他們要殺了你啊!”阿六好似悲憤地說道:“若是你不走,那小姐萬一也要殺了你,怎麼辦?逃出去至少還能活着不是嗎?”
……
“去請大嫂過來!”另一邊,封凉帶着雲珂和夏荷馬不停蹄地回了封府,將夏荷安頓在客房的同時立即派人去請封明,其實封凉很清楚,此刻的封明正在審問王淇,並不在府上,只不過他們要找的人本來也不是封明。
“二弟,你怎麼半夜慌慌張張的回來,可是你出了什麼事?”柔柔的聲音從外面由遠及近的傳來,隨後一個身着青衣的女子已經快步推門走了進來,聞到空氣中那股熟悉而又讓人厭惡的氣息,不禁擰眉問到:“誰中毒了?”
“大嫂,你快來看看夏荷。”封凉也來不及跟衆人介紹,指着的夏荷說道:“這丫頭被人暗算,中了西域的毒粉,我已經按照大嫂交給我的方法將那些蟲卵化掉,只是這……”
“快些讓開。”女子也不耽擱,立即走到牀邊,仔細檢查了夏荷的傷勢,隨後轉頭看向自己的丫頭說道:“去我房裡把櫃子裡第三格的藥全都拿過來。”
“是,少夫人。”小丫頭很顯然也是習慣了自家主子風風火火的性子,得了命令之後便跑的飛快,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二弟,你先出去,我要爲這姑娘衣衫。”女子轉過頭看向封凉說道:“若是你願意娶這個姑娘的話,在這裡也是無妨的。”
“我先出去了。”封凉被女子的話弄得臉一紅,下意識地看了雲珂一眼,幾乎是腳不沾地的飛奔而出,哪裡還有往日冷靜的樣子。
“看來你纔是二弟相中的女子。”女子見封凉離開,這才轉過頭打量了雲珂一番,笑眯眯地說道:“我叫千九月。”
“雲珂。”雲珂很喜歡面前這個性子雙利的女子,只是她更擔心夏荷的傷勢,所以顧不得多言,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夏荷,認真地向千九月問道:“冒昧地問一句,夏荷……她的臉還能恢復如初麼?”今天是十更。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