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恨便放下腳來,“那我去洗個澡。”
他說着已經站起身,光着腳往前走。
鄭瑾就看着他走去,長長紅袍衣襬遮去了他的腳,只留下一個大紅色的背影。
僅僅只是一個背影,就足以那麼的魅惑衆生。
那樣的風情萬種,那樣的妖豔絕代。
鄭瑾忍不住站起身來,跟着他去了一邊屋子的浴池裡。
浴池接了外頭的溫泉水進來,寬大的浴池佔據了屋子的中心,溫柔的熱氣氤氳了煙霧,淡淡如薄紗的籠罩。
淳于恨站在浴池邊,將自己錦緞紅袍脫了下來,然後是手掌寬的腰帶落在大理石的地上,然後是中衣,最後是裡衣。
一具如同瓷娃娃般漂亮的身子出現,光潔的肌膚,修長的雙腿,一頭如墨的長髮披散下來落到腰間,雙腿移動,邁着步子進了浴池。
兩條漂亮的手臂打在浴池邊,鄭瑾看着有些口乾舌燥,忍不住走了過去。
“蛇坑那邊有事麼?以前也沒見你大晚上還去那邊?”鄭瑾走到他身邊站着問,低着頭看着腳前的長髮。
“飛白那孩子頑皮,居然偷偷的跑過去蛇坑那邊,還驚動了蛇,我不放心,剛剛去瞧瞧。”
淳于恨淡淡說着,整個人泡在溫泉裡,有了些慵懶。
鄭瑾看着他的墨發灑在地上,雙臂靈動的拿着香薰在溫泉裡把玩。
“那孩子是有些熊,頑皮的很。”鄭瑾的聲音有些不對了。
淳于恨聞言笑了起來,“孩子嘛,哪裡有不頑皮的,我還就不喜歡乖巧的孩子,小小年紀跟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似得。”
鄭瑾聽着蹲下身來,伸手握着他墨色的髮絲。
“那孩子皮得很,你也不要太放縱她了,回頭把性子養野了,就真的管不着了。”
鄭瑾說着拿着髮絲吻了吻,上面還有這淳于恨獨有的味道。
淳于恨輕笑,“野就野,我就喜歡野的孩子。”
鄭瑾頗有些無奈,“她還有一個身份你忘了麼?以後,她要嫁給世家大族做媳婦,這麼野的性子,誰受得了。”
淳于恨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呼啦’一聲站起身轉過來,不悅的看着蹲在面前的鄭瑾。
“嫁?你忘了麼?她已經承接她父王的爵位,成爲了女親王,世襲罔替,是駙馬上門去王府服侍她。”
淳于恨語氣很是不悅,他心疼的殷飛白嫁給人家看人臉色吃虧受罪的,他絕對忍不了。
鄭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說什麼都好,反正那孩子也被養的野了,脾氣怪的很。”
淳于恨聽到這個輕笑,“她脾氣像父親,又古怪又難以捉摸,不像她母親那樣好拿捏。”
淳于恨說着又坐到浴池裡去,衝着身後的鄭瑾開口,“給我捏捏肩。”
鄭瑾自然不會拒絕,便走了過去,蹲在他身邊爲他捏着肩膀。
淳于恨有些舒服了,便靠在池子壁上,閉着眼歇一會兒。
鄭瑾認真的給他捏着肩膀,生怕他有一點不滿意。
好一會兒,鄭瑾纔開口,“你要跟着去捧月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