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嚴以劭還沒來得及找人把他剁碎喂狗,辛傑克二話不說腳底抹油溜了,逃命之前不忘再補一句,“不過boss已經拒絕他了!”
算是變相‘解釋’了席勒爲什麼會追到這裡來的原因。
“真是……出人意表啊。”
狀似深沉的感嘆了句,腦洞大開的夏偵探很快便腦補出了一場‘你不愛我但是我愛你,誰來搶你我就跟ta死磕到底’的虐戀情深年度耽美狗血大劇,甚至連臺詞都幫嚴以劭跟席勒搭配好了。
嚴以劭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對上她‘你丫果然是個大肉包子’的眼神之後,下顎似乎隱隱抽動了下,隨即默不吭聲地轉身走了。
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讓她知道的最佳時機,既然這個理由她相信,那就當是這樣吧。
反正名聲臭的不是他,嚴大總裁表示他也就懶得再多做解釋……就讓她一直這麼誤會下去也不錯,起碼以後席勒想再幹點什麼小動作,估計都會被無視或者理解成愛屋及烏。
想到這裡,嚴以劭側頭看了眼正收拾衣服準備洗澡的夏福心,突然無聲地笑了。
在那之後,果然如嚴以劭所想,席勒雖然不死心地每天都想捲土重來向夏福心表白,甚至死皮賴臉的要跟着去地下靶場耍帥,結果每次都被夏福心以‘這是公司最高機密,不歡迎外人一起’爲由給拒絕了個徹底。
席勒雖然萬分怨念,但是每次被拒絕後總是能第一時間小強附體再接再厲。
大半個月下來,夏福心已經被他纏得簡直想發瘋了。
要不是顧慮到現在不是在自家地盤上,對席勒下手重了後果可能不太好,她早就動手把丫打成生活不能自理了。
看他還怎麼出來秀他的優越感和謎之深情。
“早安!親愛的福心小天使。”
說曹操曹操到。
夏福心已經懶得跟他翻白眼了,直接小手一揮,“對不起!沒空!不約,我們不約!”
臉皮堪比城牆厚的大型金毛犬眨着眼,伸手捋了把油光水滑的頭髮,繼續不屈不撓地邀約,“早上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一起出去散個步吧!”
夏福心敗退。
“席勒啊,”放下手裡的牛奶,夏福心語重心長地看着他,“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真心想追我?”
“那是自然。”席勒點點頭,深情臉看她,然後驀地像是醒悟過來一般,激動道,“親愛的,你是不是答應了?答應迴應我對你的愛?”
這時候都不忘做捧心狀加詠歎調,夏福心簡直想給他跪了。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答應了?”嘴角抽搐了下,夏福心做了個深呼吸,“你到底喜歡我哪點?就因爲你覺得我跟我們家總裁在一起,所以才千方百計想追我?”難道真的要愛屋及烏到這種地步?
聽她提到嚴以劭,席勒有一瞬間的怔忪,隨後瞳孔不由縮了下——難道她知道賭約的事了?
不對!以嚴以劭那傢伙對R區礦脈開採權的重視程度,東西沒到手之前絕對不可能把賭約的事告訴夏福心……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是在詐自己?
想到這裡,席勒連忙收起驚訝的表情,藍眸裡盡是茫然的神色,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這跟嚴有什麼關係?”
“……”呵呵,你再裝啊!
沒有錯過席勒臉上一瞬間的心虛,夏福心心裡就跟明鏡似的,原本還存在心裡的最後一絲疑惑也跟着煙消雲散了。
拜嚴以劭跟辛傑克兩人之前做足了功課所賜,現在她可是堅定不移地認定席勒是想借着她來討好嚴以劭並最終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故而對他是越
發的防備跟不喜了。
“難道不是?”夏福心一副‘我什麼都懂’的表情翻了個白眼,頗爲無力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審美,不過外頭比我好看比我漂亮比我個性比我好的人多的是,麻煩你去跟她們做朋友,放過我行不行?”她最恨別人拿她當墊腳石了!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打上‘死變態’標籤的席勒一臉深情,藍色眸子更是充滿憐惜,“其他女孩怎麼能比得上你?這麼多年了,你始終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東方娃娃……”
“我很感謝你的誇獎,但是完美這兩個字我還擔不起。”夏福心面無表情打斷他,順帶反問一句,“還有,你的西方娃娃又是誰?”
席勒下意識脫口而出,“當然是……”
話還沒說完又猛地醒悟過來,連忙閉了嘴。
哦天!他的東方娃娃居然在套他的話,還好他及時發現了,不然要是讓她知道在自己心目中確實還真有個西方娃娃,那還得了?!
“你的娃娃那麼多,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夏福心早就看穿了他渣男的本質,興致缺缺地捧着杯子起身,“老實說我還是比較喜歡當人,所以麻煩你儘量離我遠一點……不對,順帶也離我們家總裁遠一點,這樣我們或許還能當個朋友。”
她要堅決捍衛她家總裁的貞操!所以基佬什麼的,趕快退散,有多遠請閃多遠——
說到基佬,夏福心又想起了另外一個膽敢覬覦她家貌美如花總裁的人。
那個給人感覺像毒蛇一樣陰冷的薩米。
自從上次被桃樂絲趕出去之後,他便再也沒出現過。但是夏福心卻能明顯感覺到周圍似乎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窺視感,特別是跟嚴以劭一起出去的時候——仔細找卻又找不到人,這纔是讓她倍感不爽的地方。
她早就積攢了好幾天的怒氣值,就等着那個讓人看第一眼就反感到骨子裡的色鬼出現,然後搓個超必殺把他套麻袋裡摁地上揍個痛快——結果現在倒好,人家不出現,就光躲着偷窺了!
這種一拳打出去,結果卻跟陷進棉花裡一般無處着力的感覺真是……讓人萬分鬱悶。
原本以爲日子就會繼續這麼平淡下去,但是誰也沒料到,意外會突然到來。
這天中午,天陰沉得厲害。
空氣裡沒有一絲風,漫天烏雲彷彿下一秒就要壓下來將整座城市摧毀一樣,偶爾還有游龍一樣的蘭色閃電在雲層中游走。
又悶又熱地,讓人感覺喘不過氣。
嚴以劭因爲有點急事需要處理,所以今天並沒有來地下靶場,桃樂絲纔剛到公司沒多久,也讓人一通電話急急忙忙地喊出去了。
夏福心一個人待着無聊,勉強教了掛名徒弟邁克幾個聚氣蹲馬步的要領,因爲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會發生一樣,也沒心思練習射擊了,擡頭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空,毫不猶豫地背上包包準備去學校接阿爾伯特一起回家。
被嚴以劭親口派來保護她的老程自然沒有二話,兩人收拾好東西便一起離開了。
結果剛到學校門口,還沒來得及把車開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好幾聲槍響,隨後便是一片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出事了!
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夏福心跟老程對看一眼,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打開車門朝學校裡跑了進去。
槍聲又響了起來,聽聲音似乎還是在教學樓一帶。
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夏福心幾乎是飛一般衝進阿爾伯特所在的班級。
大多數人這時候都已經跑出去了,戴着眼鏡的年輕女教師手底下護着好幾個孩子,正躲在角
落裡瑟瑟發抖。
目光在那幾個孩子身上掃了一圈,沒發現阿爾伯特的身影。
夏福心心中警鈴大響,大步上前把那名女教師拉了起來,也顧不得安撫她了,直接開口就問,“阿爾伯特呢?他在哪裡?”
她的英語不錯,再加上來過幾次,那名女教師也是認得她的,聞言立刻伸手指着窗外,“那些人……他們把他帶走了,是從後邊離開的。”
果然!心中的預感變成了現實,夏福心臉色很是難看。
也沒空跟那名女教師計較她爲什麼不攔着,帶上老程便朝最後聽到槍響的地方跑了過去。
這是一所私立貴族學校,從小學到高中的課程都有,學校佔地相當寬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它將三個年級都各自劃分開成了單獨的活動區域,有各自的前後門可以出入。
夏福心跟老程趕到後門的時候,原本看護着阿爾伯特的兩名保鏢都受了重傷,其中一名腦袋似乎遭到重擊已經昏迷不醒,另外一名大腿跟肩膀中了好幾槍,現在正渾身是血地躺在草地上,無法動彈。
夏福心跑過去把還清醒着的那個扶了起來,伸手在他受傷的地方連點了幾下,“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你會沒事的。”
那名保鏢見是認識的人,原本已趨灰暗的眸子又亮了起來,嘴巴張了張,手指着前方,斷斷續續道,“少……少爺……在,車,車上……”
夏福心順着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正好看到一輛黑色賓利撞斷了攔杆,以極快的速度斜着衝了出去。
老程還沒來得及開口讓她別亂來,就見夏福心小心將那名保鏢放回草地上,隨後猛地一躍而起,身體輕飄飄地滑出去七八米,已經毫不猶豫地跟在那輛車身後跑了出去。
“我操!”老程忍不住爆了個粗口,連忙也跟了上去。
發現有人在追趕,黑色賓利的後車窗突然搖下,一個滿頭小辮子的黑人從裡面探出半張臉,手裡拿着槍朝後邊胡亂掃射。
夏福心瞳孔不由自主縮了下,槍聲響起的時候身體反射性一矮,往前一滾立刻躲到路邊的垃圾桶後邊。
周圍到處都是路人的尖叫,夏福心側頭看了眼右胳膊。
還好她閃得快,要不然這會兒就不止是手臂擦傷這麼簡單,估計肩膀都要被打個對穿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中槍,這滋味簡直不能更酸爽。
甩了甩手,也顧不得處理已經皮肉外翻的傷口。
耳邊沒再聽到槍聲,估摸着對方子彈已經用完,夏福心心一橫,腳尖一點跳上旁邊的小轎車,身體輕盈踏着車頂繼續往前追趕。
路上行人都在四處躲避,也沒人去注意夏福心的動作,這倒是讓她跑起來方便多了。
而爲了甩開追兵,那輛黑色賓利卻是一路都在加速,最後甚至不要命地衝向市中心,在大馬路上瘋了一樣橫衝直撞。
不時有車爲了躲避而互相撞上,路上詛咒聲尖叫聲合着尖銳的喇叭和警笛響成一片。
夏福心在後面心急如焚地跟着,可惜就算她曾學過輕功,說到底也不過血肉之軀,就算拼盡全力也趕不上人家四個輪子,只能徒勞地看着對方離自己越來越遠。
媽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爲什麼要綁架阿爾伯特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
在心底狠狠地咒罵了兩聲,即使跑得渾身大汗夏福心也不敢停下,就怕一旦慢下來,到時候就找不到阿爾伯特了。
想到那個乖巧可愛的孩子現在不知道會怎樣驚慌失措,夏福心心裡不由得怒火沖天。
深吸一口氣,跑得更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