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張開嘴巴,淚水不斷地流進嘴巴里,鹹鹹澀澀的,衝着司機大喊:“師傅開快點!”
結果司機師傅被我這麼一吼,嚇得差點把車子開偏離軌道。
“我沒事……”安臣臉色蒼白,剛一張口,鮮血又涌了出來。
流這麼多血,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看着那張蒼白如白紙地臉,隨時都可能會死去一般。
他顫抖的雙手捂住我的眼睛,在我耳邊輕聲的說,“別看……”
我咬緊下脣,淚水不斷從他指尖滑落,努力克服心裡的恐懼感,輕輕扯開他的手,“臣少……”
我把臉貼在他冰冷的臉頰上,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意識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倒下,一定要把安臣送到醫院。
我吸了吸鼻子,嗓音顫抖地說道,“臣少,你一定要撐住……我們快到醫院了……”
“漫漫……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他微弱的聲音從我耳邊拂過。
“不會!一定會忘了你……所以你不能死,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忘了麼?還要吃到我做的菜,爲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我害怕你會跟浠走掉……”他聲音輕如飄渺雲煙一般。
我哽咽地說道:“只要你好起來,我就會一直陪着你……”
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關心我的人,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一切都無所謂。
到醫院以後,安臣連忙被送去搶救室,而我看到他被送進去的那一刻,眼前一片模糊,也隨之倒下。
安臣,你一定要撐下去。
……
當我再次醒來,發現躺在雪白的病牀上,空氣中充滿消毒水的味道。
站在旁邊的護士小姐,興奮地看着我,“夏小姐,你醒了。”
現在還感覺到頭有點昏沉,估計又是暈血了。
安臣,腦海裡瞬間閃過他蒼白的面孔,以及妖豔的鮮血。
我看着她,着急地問道:“護士小姐,請問一下,你知道一位叫安臣的病人在哪個病房嗎?”
她似乎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滿臉通紅地看着我:“哦,那個帥哥已經搶救過來了,已經轉到重症監護室。”
聽到她的話,我緩緩地籲口氣,一直懸着的心,總算落下來。
我趕緊把鞋子穿好,然後向重症監護室跑去。
門外站着兩個黑衣保鏢,看見我過來,恭敬地鞠了個躬,“少爺,還沒有醒來,不過已經脫離危險。”
我打開棕色的木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撲鼻而來。
我緩步走到他的旁邊,他躺在雪白的病牀上,他偏向一側,面容如白紙,長長的睫毛下,投下好看的影子,脣色蒼白得如同盛開的百合花。
他的身上插着各種管子,還上了心電監護,輸液架上掛着點滴,透明的**一點點地輸進他的體內。
房間很安靜,可以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我微微一笑,輕聲的說,“臣少,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才能吃飯我做的飯菜。”
他
似乎聽見我的話語一般,微微皺起眉,長長的睫毛撲動一下。
我的指尖輕輕撫摸他的臉頰,“你醒來以後,不能再裝睡,因爲我會擔心。”
窗外的陽光靜靜地灑進來,灑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
“你答應過家人,要好好打理公司,如果你不快點好起來,怎麼兌現承諾……”
我的指尖劃過他柔軟的脣瓣,冰冷的觸覺,讓我心頭一顫,因失血過多,全身都冰涼,沒有一點溫度。
我爲他掖好被子,然後轉身離開。
他吐了這麼多血,白色的襯衣染得通紅……
還好,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幽暗的走廊盡頭,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面帶怒容地朝我走來,已經失去原有高貴典雅的形象,精緻的面容,因憤怒而變得扭曲。
是江馨,她來這裡做什麼?
她走到我的面前,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耳光子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
“賤人!你現在很得意是吧?景聖浠已經公開否認我們的關係,現在大家都在看我的笑料,如果不是因爲你,怎麼會這樣他對待我!”
我捂住發熱的臉頰,不解地瞪着她,“你在說什麼?”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景聖浠不要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要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着我。”她從包包拿出一張報紙,甩在我的面前,報紙慢悠悠地飄在地上。
我淡淡地掃一眼報紙,頭條上寫着:景聖浠表示和江馨沒有任何關係,之前的傳聞都不屬實。
我想起昨天對他說的話。
“對不起,我是安臣的女朋友,不會和你走的,別忘了,還有江馨呢?她是你們景家公認兒媳,等你解決她的問題,再來找我。”
難道是因爲我說了這句話嗎?
“看到了麼?現在是不是很得意?要不是因爲你,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連我的夢境都要打碎!”江馨完全不顧形象,指着我破口大罵,“你就是個妖精,有臣少還不滿足,還跟我搶浠!”
我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他不愛你,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馨嘴角都要氣歪了,揚起手又想給我一個耳光,這次我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反手就給她一個耳光,她似乎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突然間愣住了。
我放開她的手,冷冷地說道:“別動不動就揚起手打人,我覺得你可笑又可悲,他不喜歡你,你可以努力,卻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
她不可思議地瞪着我,捂着被打得通紅的臉蛋,氣的嘴脣發抖,“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目光寒冷地盯着她,“呵,又是可笑的威脅,你以爲是拍電視劇嗎?我不是那種只會被人欺負的女主角。”
“那我也不會是,電視裡被人打敗的女二號,誰纔是正真的贏家,勝負還未定!走着瞧!”江馨冷笑一聲,眼角下殷紅的硃砂痣顯得異常的妖媚,“下次希望見到你的時候,還能笑的如此燦爛!”
她說
完之後,轉身離開,不一會兒,消失在醫院的走廊的盡頭。
……
我諮詢主治醫師,安臣的病情,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醫生的表情似乎有些沉重,他說的話不斷在我的耳邊響起。
“檢查各項報告已經出來,依各項指標來看,情況不是很樂觀,有可能是胃癌,現在還有一項指標還未出來,還不能確診。”
我想像被雷劈中一般,傻愣愣地站在那兒。
他有可能會被確診胃胃癌,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推開他病房的大門,走到病牀旁,他還沒有醒來,靜靜的躺在那兒。
我深深地吸口氣,緩緩地說道:“臣少,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你怎麼還沒有醒過來,今天再不起來的話,我就不給你做好吃的。”
我凝視他蒼白的面容,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你是不是能聽見我說話?如果你現在醒來的話,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
他還是一動也不動,我握住他冰涼的雙手,試圖讓他的手暖和一些。
突然他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撲動,似乎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一瞬間,我的眼眶蒙上一層薄霧,激動地差點說不出話來,“臣少,快點張開眼睛,我就站在你的身旁。”
他輕輕地握住我的手,緩緩地張開了雙眼。
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眼裡的水霧,凝結成水滴,簌簌落下,“臣少,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安臣那雙深邃眼睛凝視着我,蒼白的脣瓣挪動一下,“漫漫……”
我把一根手指豎在脣邊,微笑地看着他,“你剛醒來,好好休息一會,我去叫醫生過來。”
說完之後,我轉身準備走出去,他的手輕輕拉住我的衣角,聲音輕如飄渺雲煙,“別走……”
他的眼裡涌動着脆弱的浪花,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居然會有這種表情。
他害怕我會離開,然後回到景聖浠的身邊,自己孤零零地活着。
我輕輕地扯開他的手,“放心,我不會走的。”然後大步走出病房。
不一會兒,醫生和護士連忙趕過來,能這麼快醒過來,感到十分驚訝,看了一下心電監護,各項指標都比較平穩,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醫生檢查一下他的身體,囑咐幾句,然後就出去了,準備下新的醫囑。
我微微一笑,撥開落在他前額的髮絲,“你一定餓了吧,醫生說通常在停止嘔血 12小時後 ,才能進食,所以你先忍一下吧。”
等到病情穩定下來才能撤掉心電監護。
安臣脣邊綻開一抹淺笑,由於失血過多,顯得異常蒼白的面孔,在陽光的照耀下,好像透明的水晶一般。
“我記得你答應過,要給我做好吃的,不準食言。”
呵呵,他一直還惦記着這是啊。
我輕輕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撇了撇嘴,“都是你平時不按時吃飯,纔會躺在這裡,臣少,你從小豐衣足食,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不要嫌棄我的廚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