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告白後,陌墨索性敞開心懷。現在的姜惇不是姜大敦,他既然答應試試,心裡便是存着相好的心思。反正倆大老爺們,如何也不會吃虧。不可否認,現在他已經對姜惇動心。只要姜惇一直尊重他,他想,應該能走下去。
感情確定的兩人相處時感覺都已不同,氣場相合,雖沒達到如膠似漆的誇張地步,好歹也算兩情相悅,加上某人終於脫掉傲嬌彆扭的那層皮,和諧得不得了。翌日,兩人出現時,衆人看得出他們之間的感覺和先前截然不同。
這是露營的第二天,衆人早早起來吃過早餐,各自組隊採風去。新出爐的兩對戀人正熱乎着,姜惇迫不及待地拉着陌墨去了樹林後方,這可是兩人的第一次約好。陌墨順從地跟着他,無視袁婧等人曖昧的表情,大大方方地走在前面。“唉,你們倆可別找不到回來。”衆人一陣噓聲,陌墨色厲內荏地說:“囉嗦!”耳根後分明是紅的,姜惇朝他們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趕緊跟隨心上人離去。
一棵大樹下,花色的口袋上陌墨坐着寫生,姜惇無所事事。糾結半天終於開口說:“額,你餓麼?”說完姜惇都想罵自己白癡,現在才九點,八點多吃的早餐,有什麼好餓的。急於拉近兩人距離,行爲舉止卻失常,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都爲負,他不該嘲笑那哥們的。
“有點。”這倒是實話,被衆人盯着,他怎麼能自如用餐,只隨便吃個甜餅對付。青年男生怎麼也不止吃這點兒,說有點餓都是輕的。他已經開始跟社裡的同學學素描,現在正琢磨着,手裡不得閒。
姜惇愣了愣,反應過來後連忙掏出揹包裡的白糕,表現的機會可不能放過,舔着臉湊上去想喂陌墨。陌墨黑線地看着臉側快貼上來的某人,用臉避開他,自動張開嘴巴。還沒反應過來,某人已經把白糕喂進他嘴裡,也不知道捏小塊的。陌墨嘴巴嘟嘟着,半個白糕快掉下去,姜惇湊上去叼住露在外面的,細細吃,慢慢品。
陌墨被這異常纏綿的親熱弄得臉紅心跳,他從未有過和人親吻的經驗,昨晚兩人直接做到第二步,臉和脖子倒是被姜惇的胡茬扎個遍。早晨氣溫漸漸攀升,他分不清身上的熱度是因爲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心緊縮着,暖暖的,被男人圍上的手臂包圍,手中的畫板掉落,樹下兩人擁吻的身影,迎着朝陽,溫暖了整個林間。
下山時小路泥濘,風呼呼地似要吹倒他們。“夏天就是奇怪,剛纔還烈日高照,現在就狂風大作。估計等會有暴雨,大家快點!”帶隊師兄一手拉着小女友,一手招呼大家走快點。
可惜沒兩分鐘,傾盆大雨頃刻而至,有傘的連忙掏出來,沒傘的跟着擠擠。“前面有個亭子,同志們衝啊!”姜惇一直攙着陌墨,現在這情況當然不可能再扶着慢慢走,示意陌墨拉出揹包上搭着的外衣遮到頭頂上,再背起行動不便的他,跟上衆人。
“不好!山體滑坡了!”不知誰大喊一聲,隨即陌墨聽見一陣沉悶的“轟隆隆”聲。姜惇暗道不好,這時也顧不上別人,揹着陌墨拔腿狂奔。陌墨小心斂息,乖乖伏在男人身上,生怕亂動會讓他分心。
姜惇揹着陌墨向高處跑去,他記得先前有看到一處高地。“啪”途中一塊石頭飛過來,姜惇憑着過人的耳力爲陌墨擋去,額頭立馬開了個口子,鮮血潺潺流出。陌墨擔心地用手捂住他的傷口,眼裡溼潤。
在這緊急的關頭他不會說什麼“放下我你逃”之類的話,因爲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男人不可能放下他,拉拉扯扯反而會讓兩人陷入危險。差不多快十分鐘纔到達目的地,姜惇抱住陌墨躲在樹後,側耳細聽,待響聲越來越小,他才稍稍放心。山上手機信號很差,他的勉強還有兩格信號。
陌墨擔心他失血過多,讓他不要開口費力氣,搶過手機和警方彙報情況。“你等等,救援隊就來。”聲音惶恐卻又帶着堅定。
“陌墨,我的身體好痛,你能不能親親我。”姜惇哽咽着聲音,話語裡滿是祈盼。他知道自己的情況,頭上的傷口鮮血汨汨地流,其實沒傷到筋脈,看着嚇人而已。但是他想看看陌墨難得對他表露真情的模樣,所以把五分傷誇大到九分。
陌墨一手握住姜惇粗厚的手掌,一邊撫摸他的脖頸給予,俯下身輕輕地貼上去。他想了想電影頻道放得那些黃毛子們親吻的場景,先是伸出舌頭輕舔對方,姜惇對於如此青澀的挑逗興奮得不行,苦於身體現狀不敢隨意移動。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兩人一個坐,一個躺,雨簾交織,眼前水濛濛一片,他感到全身熱=燙,估計發燒,快要撐不住時,看見隊長帶着救援隊人員奔過來,近在耳邊的呼叫聲他已聽不清。“找到了!”救援隊人員的
迅速讓他放下心,繼而昏睡。
兩人的手始終交握,“陌墨!陌墨!”姜惇焦急萬分,受傷嚴重的他沒暈,照顧他、擔心他的陌墨倒暈了。他們還沒有走正常戀愛的程序,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心裡擔憂,身體卻不能行動,輕易動彈不得。失血過多令他頭暈眼花,最後念着的人和他一同被救護車送進醫院。
值班室內,一護士小聲和同事討論:“聽說我負責的那個病人進來時,手和戀人是緊緊抓着的,誘受哎。(¯﹃¯)口水”
“前輩,我那牀的病人也是哎。難道他們就是那對一起進來的苦命鴛鴦?不對是鴛鴛。”新來的小護士滿腦子浪漫的想法,都昏迷了還不忘抓緊對方的手,要不要那麼感動,要不要那麼基情。
病房內,牀上的男人眉頭緊皺,他彷彿進入了一部古裝劇。夢中他是地主之子,驕橫兇惡,死皮賴臉地追在陌墨屁股後邊兒。陌墨則是當地最富有和名聲最盛的鄉紳之子,面容俊秀,性情溫和。看着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追着陌墨,最後兩人一起葬入湖底。
“陌墨!”猛地睜開眼,手裡空空的感覺讓他心急。此時小護士推門進來,見病人醒了不禁爲他高興。“你醒了,我去叫醫生。”剛要轉身卻被叫住,“和我一起的那人在哪裡?”
“你躺着,別起來。”小護士見男人傷勢未愈就要起身,“我幫你找,你先休息。”
想了想,跑到前輩負責的那間病房,俊秀的青年正拉着前輩說話。“彆着急,我帶你去。”看來兩人是戀人無疑。
“墨墨!”男人眼裡閃爍着驚喜,那神情像極了犬類中的二貨哈士奇,表情一樣的二。
陌墨坐在牀沿,仔細打量某人,某人把被子搭至下巴,一臉嬌羞地說:“不要這樣打量人家啦。”於是他被雷得不清,眼裡一片澄淨。某人還有力氣耍寶,看來他不用擔心。
他只淡淡說:“沒事就好。”隨手拿過桌上的蘋果削起皮來。姜惇幸福地張口,嘴裡的蘋果分外香甜。
護士倆早在他們打情罵俏的時候退出去,小護士雖然很想看基情,被前輩搭着肩回值班室。真是幸福的一對好基友,不知什麼時候她也能找到一個愛護她的人。身旁的前輩見小護士一臉憧憬,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和那張冷肅的臉一點也不協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