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大學的話，這個學費跟生活費你們倆打算怎麼分啊？我媽總說家裡開銷太大了，現在都不敢跟媽媽要那麼多零花錢了。”姚懿悅嘟着嘴巴：“上次過生日之前去家裡看弟弟，琳達奶奶給了我200塊錢零花錢。從那之後到現在我媽還沒給我錢呢，幸虧我還有稿費。”
“你媽現在這麼摳門了麼？”傅斯年挑了挑眉毛。
“我還沒見到媽媽啊，我回來直接來找你了。不過可能因爲要照顧弟弟又要上班很忙吧，今年過生日她還沒有送我禮物呢。”說完姚懿悅攤開手衝着傅斯年壞笑。
“老爸，我今年的生日禮物你還沒有給我哦！”姚懿悅雙手攤開像是一隻討要小魚乾的貓。
“我十八歲啦，這可是個很重要的生日。你給傅瑾辦了成人禮，我什麼都沒有。你不能太偏心哦！”姚懿悅可憐巴巴的說道。
“什麼成人禮，這次沒給她辦生日會。她不是去整容了麼，恢復的不太好又去弄了弄嘴巴。”說起這個小女兒，傅斯年就一肚子的火氣。
這孩子什麼眼光啊，既然要整容就弄的漂漂亮亮的。把下巴弄的像個錐子，眼睛鼓的那麼大，嘴脣又弄的跟香腸似的。一看就能看出來臉上動了刀子，居然還好意思侃侃而談。
“怎麼可能，你不辦個生日宴？傅瑾怎麼可能答應你，除非跟你要了很多零花錢！”姚懿悅一副乖乖女的模樣，頗爲善解人意的說道：“零花錢這次就不跟你要啦，反正我有稿費可以用。藝術學校費用都很高的，老爸將來供我讀書還是很辛苦噠。”
“我會跟你媽說一聲的，藝術類學校我是不會供你讀的。我有個朋友家裡的孩子也要去北京上海考這個什麼音樂學院。以前也不努力，水平跟你比那是差遠了，所以他爸找了一個有經驗的教授，聲樂3000塊錢一堂課，鋼琴800塊錢一堂課。鋼琴聲樂一週上三節課，樂理一週一堂課。包了一個帶牀的琴房，一個月二千二。一個月開銷就得五萬，這樣在北京一呆就是半年，光是考前補課就花了三十多萬。考上了那個學校，一年學費15000塊錢，這還是小錢。平時租個琴房，找老師上小課還學要另外交錢。本科唸完了還要去國外念研究生，一圈下來得花個七八十萬。你說這學上的幹嘛？”
姚懿悅心下一冷，默不吭聲起來。這才七八十萬而已，當年傅枕在國外一呆就十幾年。傅斯年還給他買了房子買了車，衣食無憂的過了十幾年。十幾年前那是什麼物價，現在又是什麼物價？
傅枕一個腦科專家確實收入不菲，可按照傅斯年的算法。這十幾年的投資去做生意，換來的錢絕對會比傅枕做醫生來的更多。可爲什麼要給傅枕花這個錢，就不能給自己花呢。
“傅瑾呢？馬上高考了，她準備去哪裡啊？”姚懿悅裝作十分好奇的樣子。
傅斯年並不多說只說傅瑾成績太差，倒時候再說吧。
“你跟那些個富二代關係很好，要繼續保持，但是不要過分諂媚。人與人交往，雖說身份背景確實是交往的一個利器。但尊嚴更重要，你媽媽就是太世故了，這一點你不要學！”傅斯年說這樣的話，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在這方面不要臉的程度，他可比姚林藝技高一籌。
姚懿悅心裡已經明白了，傅斯年這是不準備花錢供自己讀大學了。如果是普通大學的話，一年幾千塊錢學費，生活費就算是五千塊錢開銷一年也不過是七八萬搞定了。這就是袁琦紅一個愛馬仕包包的錢，這個價位姚林藝也能拿得出來。
要知道平時傅斯年給自己買個mcm的一萬多塊錢，能把自己樂好幾天。姚林藝身上挎的香奈兒、LV包包。對於愛馬仕她也有一個，但也僅此一個而已。那些動輒幾十萬的鉑金包，姚林藝還是捨不得買的。
這就是中產階級與富豪的區別了，她見過此次展少昂的姑姑，這老太太每一次背的都是愛馬仕包包，從未重樣過。
可既便如此，傅斯年不能跟展家比，他也比一般的人家要有錢很多很多。爲什麼唯獨對自己這個女兒吝嗇起來了呢？當初那個爲了安撫自己一口氣給了十萬塊錢的‘闊氣’爸爸，又因爲什麼而變得摳門起來。
姚懿悅離開傅斯年之後立馬去找姚林藝，她可以肯定的是傅斯年與姚林藝一定會協商。姚林藝也會因爲什麼原因答應傅斯年的想法，姚懿悅學不學藝術都無所謂，現在她在乎的還是父母對她的打算。
姚林藝似乎已經 預料到女兒要過來，事先跟琳達奶奶說好了似的家裡面沒有人。保姆在嬰兒房裡看孩子，姚林藝則是列架等着她過來是深談的模樣。
“你跟你爸爸說了要去學藝術？”姚林藝顯然是跟他通過電話，知道二人之間說過的話了。
姚懿悅知道傅斯年肯定不會說姚懿悅對他說的“心裡話”。更不會跟姚林藝對所謂的“幹得好不如嫁得好”這個價值觀有什麼討論。
“媽媽，你是怎麼想的？”姚懿悅坐到了姚林藝的旁邊，將包隔在二人中間。
姚林藝面容清冷淡淡的說道：“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當然我並不是怕花錢，而是你的天資不足。將來就算是上了藝術類大學，畢業之後也沒什麼好前途。倒是你的文化課成績很好，與其好幾十萬在藝術補課上，不如請了名師給你補課。你若是能考進北大，你爸爸絕對以你爲榮。你想想這社會有藝術氣息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北大才女才幾個？你要是進了北大，以你的模樣跟才華將來畢業了誰不高看你一眼。”
姚懿悅眉毛微蹙：“北大畢業的怎麼着也得讀研吧，最好出國留學。一般來說北大出來的，考個託福雅思申請個公費研究生也不難。但是考北大可不容易，我這個成績連全校前五十都進不去。更不用說全省了，怎麼考啊！”
“考不上好的大學就沒有好的出路，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更適合你的路。看你願不願意走，肯不肯走了。”姚林藝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姚懿悅心裡猜測肯定跟自己拿了展少昂的稿費有關。
果不其然，姚林藝換了個姿勢側躺在沙發上。瞄着姚懿悅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瞞着家裡大人給展少昂做助理的事兒，是不是我不問你就不說了！”
姚懿悅故意表現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來，姚林藝一拍沙發勃然大怒：“你把時間都浪費在了這些雜七雜八的破事兒上。你還好意思跟你爸要錢出去藝考？你有臉提，我都不好意思要。”
姚懿悅對姚林藝這種給一巴掌賞個甜棗的方式早就爛熟於心。畢竟是相處了十八年的母女，姚林藝的套路她還是很清楚的。
“我爲什麼不好意思提啊？論成績我雖然談不上特別好，但一中前一百名還是能進去的。考大學根本不成問題，更何況以藝術生的身份考大學更不成問題。跟別人比不了跟傅瑾比，可是綽綽有餘！”
姚林藝一臉諷刺冷笑一聲：“你還跟傅瑾比，你憑什麼跟傅瑾比。你以爲你爸花個百八十萬的給你買套房子，你爸就喜歡你了？別忘了，你那房子的裝修錢還是我出的呢。你爸可是一分都沒掏，你以爲這就是真心喜歡你？”
見到女兒臉上露出一副不信的模樣，姚林藝嘴角露出一分嘲諷：“你爸給你買了一套房子，已經有言在先不會送你出國深造。現在即便是你去這個音樂學院那個藝術大學的，你爸是一分多餘的錢都不會拿。你以爲你是傅瑾，能讓你爸花一百多萬給她整容？”
“那張臉花了一百多萬？”姚懿悅不可置信起來，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哼！”姚林藝嘲弄的看着女兒，眼睛裡帶着濃濃的不屑：“就你那點見識，真以爲見過什麼世面了。傅斯年有的是錢，可惜他不肯給你花。傅瑾過18歲生日，傅斯年給她一百萬整容。這還不算還在歸雲山莊給她買了一套房子，那房子是一套大三居全款豪裝。”
姚懿悅眼神閃爍不想要中了母親的挑撥離間，雖然這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在傅斯年的眼裡不如那個女兒地位重要，可是偏心成這樣着實讓人心寒。
“傅斯年給我打電話直截了當的說自己已經沒有錢了，現在生意不景氣想要收回公司的股份。今年生意不好，我也沒賺什麼錢。既然你有本事攀上展少昂這個高枝兒，就把心思放在上頭。展少昂不是去了H大上學麼，你也去H大。那是你最寶貴的一筆財富，最好能讓展少昂愛上你。就算是沒有結果，跟他一個層次的人，總會有人願意娶你的。只要你嫁個好人家，你這一輩子就有指望了。”
姚林藝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姚懿悅白着一張臉完全說不出話來。
“果然，她果然一直都想把我賣一個好價錢。不管是從前同桌範晨逸還是現在的展少昂，只要是出現在我身邊的富家子弟，她都想利用我，賣個好價錢！”
傅斯年對姚懿悅的傷害只是心寒，那麼姚林藝今日之舉，對於姚懿悅來說那就是絕望與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