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玄冷眼瞪了韓少琛一眼：“你是不是太閒了？”
韓少琛嬉笑的轉身離開：“哎呀，就是好奇問問嘛，生這麼大脾氣。”
“出去——”某人冰冷如霜。
到了接小一回夜宅的日子，夜楚玄來到公寓什麼話都沒有，帶着小一就離開。
他沉得住氣，顧羽樂更沉得住氣。
下午小一正在玩鬧，突然哭了起來，老爺子連忙問他怎麼了，小一哭着鼻子說：“我想媽媽了。”
於是到了晚上，夜楚玄回到夜宅的時候，看到了赫然在座的顧羽樂。
她怎麼來了？
餐桌上，顧羽樂表現的很得體，爲兩個長輩夾菜，給小一擦嘴，偶爾還靦腆的對夜楚玄笑笑，端的一副夜家孫媳的架子。
根據夜書記調查的結果，基本上和顧羽樂說的完全吻合，看起來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雖然他們很喜歡顧歡歡，但爲了小一的健康成長，他們心裡面還是夜楚玄能和顧羽樂走在一起。
晚餐結束，顧羽樂走的時候被小一抱住腿，哭得聲嘶力竭不讓媽媽走。顧羽樂抱着他輕聲安慰：“小一乖，媽媽明天再來看你，晚上你跟着爸爸睡好嗎？”
“不好，小一要和媽媽睡。”他抽噎着說，眼淚汪汪的看着可憐之極。
顧羽樂擡頭看了看兩位長輩說：“對不起，這孩子從小就沒有離開過我，可能有點不習慣。”
夜老爺子說：“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是他的媽媽，就應該在他身邊，天太晚了，你就在夜宅住下吧。”
“這……”顧羽樂看似有些爲難，側目看夜楚玄，意思很明顯，留不留下要看夜楚玄的意思。
夜楚玄心中冷笑，他到想看看她想幹什麼，點頭說：“留下吧。”
“歐耶——”小一歡呼道，扭着小身子在夜楚玄臉上親了一下：“謝謝爸爸。”
六月是梔子花盛開的季節，顧歡歡的車出了A市一路向南，停在了一片開滿梔
子花的村莊，找了一戶農家住下，下午就帶着天天漫山遍野的跑，晚上則和天天坐在小凳子上看星星，這樣閒適的生活好像很久沒有過了。
夜宅，夜老爺子、夜書記把夜楚玄叫來在月下散步，美曰其名是談心，夜楚玄卻知道，他們這是鴻門宴。
果然，走了不到一分鐘，夜老爺子就開口了：“楚玄，你覺得顧羽樂這姑娘怎麼樣？”
夜楚玄不動聲色的回答：“就那樣吧。”
“什麼叫就那樣？”夜老爺子不滿他的回答：“她可是小一的媽媽，而且爲了小一還受了那麼多的苦。”
“哦。”夜楚玄簡單敷衍。
“我看這姑娘的性格也挺好的，”夜老爺子瞥了孫子一眼，接着說：“你年紀也不小了……”
夜楚玄打斷他的話：“爺爺，你要的重孫不是有了嗎？”那就不要再管我的妻子是誰了好嗎？
夜老爺子被嗆聲，生氣道：“如果你不是我孫子，我才懶得管你。”
夜楚玄想起夜書記叮囑過他的話，態度軟了下來：“爺爺，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這件事讓我自己選擇好不好？”
三個人在後院的小路上漫步，風吹着旁邊的竹林颯颯作響，又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夜老爺子嘆口氣說：“其實爺爺知道，你喜歡的是顧歡歡，我和你父親也覺得歡歡很好，性格又乖巧，人又善良，還救過我們的命，但是我們要爲小一想想，要爲小一的媽媽想想。”
提到顧歡歡，夜楚玄心神微動，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現在已經在那個不知名的小村莊熟睡了吧。
“給你說話呢，怎麼不啃聲？”夜老爺子問。
夜楚玄回神：“爺爺，你就不怕顧羽樂是第二個蘇可欣？”
夜老爺子臉色一變：“胡說什麼？”
“呵呵，我隨口說說。”
夜老爺子看他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說：“算了算了，你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總之我的底線是，不能傷害小一。”
“爺爺，他是我兒子，我怎麼會
傷害他呢？您就放心吧。”
沉默了一路的夜書記開口說：“過兩天就讓小一認祖歸宗，媒體那邊你要控制好，不要大肆宣傳，他年紀還小，不要讓他過早的曝光。”
夜楚玄說：“我知道。”
回到小一的房間，顧羽樂正在給他講故事，見夜楚玄進來，小一興奮的喊：“爸爸，來睡我這邊。”
可能此時，對孩子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有爸爸媽媽的陪伴。
夜楚玄表情溫和，走過去俯身輕了輕他的額頭：“今天晚上媽媽陪你睡，爸爸去隔壁。”
小一拉住他的大拇指：“爸爸，爲什麼你們兩個不能一起陪我呢？爸爸媽媽小一不是應該在一起嗎？”
夜楚玄能言善辯，此時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兒子的問題。
顧羽樂一雙桃花媚眼看着他，挑釁道：“不過是滿足孩子的心願而已，夜楚玄，你是怕我半夜爬過去，還是怕你把持不住？”
夜楚玄蹙眉：“顧羽樂，你就這樣在孩子面前說話？”
顧羽樂摸着小一的頭髮：“他小小年紀能聽得懂什麼？”
小一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夜楚玄看不見他眼中的表情，只見他脣角上掛着笑。
一陣心疼，夜楚玄不想在孩子面前發火，冷聲說：“小一玩了一天也累了，睡吧。”說完，夜楚玄就勢躺在孩子身邊，鞋都沒有脫，他打算等小一睡熟了以後再離開。
小一窩在夜楚玄懷裡，小手摳着他襯衣上的鈕釦，小聲問：“爸爸，你生氣了嗎？”
“爸爸沒有生氣。”夜楚玄垂眸望着他的發頂，溫柔的說：“小一這麼可愛，爸爸怎麼會生氣呢？”
小一擡起頭露出甜甜的微笑：“嗯，爸爸晚安。”
“晚安。”
小一合上眼睛，夜楚玄凌厲的目光落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顧羽樂食指放在嘴脣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擡手關燈，只留下昏暗的牆角的燈光。
夜很靜，幾分鐘後，房間裡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