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蒙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有機會接觸到小喬，所以極少有機會真正參與小喬身體的研究，靠的都是一些判斷和偷出來的數據，陸小九幾乎把小喬的身體數據都手動記錄下來，所以外人也很難看到很全面的記錄，小喬的軍隊裡的體檢記錄也是小九利用自己醫生的身份做了手腳。
這些年來也沒人發現什麼。
“你和她的一生，註定危機四伏。”顧蒙說，“就算沒有我，她一個寶藏似的存在，勢必會吸引更多野心勃勃的人，衛斯理，你能二十四小時都盯着她，你能一輩子護她周全？別做夢了，你做不到。”
衛斯理一笑，胸有成竹，“你就是野心勃勃的那一掛，所以，別打着愛她的名義，她這樣光明磊落的人，吸引不了你這種生活在暗溝裡的人。”
“衛斯理！”
“惱了？”衛斯理冷冷一笑，“不是很淡定，不是很篤定嗎？顧蒙，你信不信，我還真的能護她一輩子，就算她被你抓了，我依然能讓她平安回到我身邊。”
顧蒙想到了那條短信，他發短信給衛斯理，就是要讓衛斯理有所顧忌。
然而，衛斯理卻依然派人埋伏在周圍。
他根本不在乎威脅。
“你根本不在乎小喬的性命，若是你在乎小喬的性命，你就不會帶人來。”
衛斯理淡淡說，“你知道我們軍隊有一句話，我們永遠不和恐怖分子談條件，這是每一名反恐軍人銘記在心的教訓！”
“恐怖分子？”顧蒙冷笑一聲，“我看你也沒有什麼原則，你和恐怖分子來往很密切，我一個對國家有功的人，卻被你當成了恐怖分子。”
“國家？”衛斯理冷笑，“你的祖國是哪兒？你是美國人？誰給你頒發了美國國籍，既然不是，你對誰有功？”
“你……”當自己的一切被全盤否定後，每個人都會變得很浮躁，會變得非常的震怒，衛斯理幾乎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否定了。
“衛斯理，如果你真的篤定，如果你真的有自信你就不會來找我。”顧蒙說，“你還是怕，怕將來有一天，小喬不受控制，因爲總有辦法能夠控制她。”
顧蒙倒是真說中了衛斯理所擔憂的一點，這也是他來找顧蒙的緣故，他能讓小喬變異就一定有辦法救小喬，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
然而，一席談話下來，顧蒙雖然很自信，卻給他一種顧蒙也沒辦法救小喬直覺，他或許可以讓小喬變異，卻不能讓小喬康復。
他一直在虛張聲勢。
衛斯理沒辦法拿到最完整的資料，在這個研究上每個人的心思，最忌諱的就是這樣子，各有心思，勾心鬥角就造成了四分五裂的局面。
他們所能拿到的資料也是四分五裂的。
“顧蒙，別的事情，我無法肯定，有一件事，我卻相當的肯定，那就是……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靠近小喬，看見小喬，我發誓。”衛斯理把自己的底牌掀開，“你不會隨我回紐約，你也沒有機會利用你的大腦來交換自由，你想要用你的身份，你在知識來交換自由，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你……”顧蒙臉色微變，這的確是他所打算的，他是研究所不能缺少的生物學家，他在知識他的大腦，他的研究經驗會給他帶來自由。
不管衛斯理做什麼，他都沒辦法奪走他的自由。
他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也知道自己在這個研究裡扮演的角色。
衛斯理就算是總統的兒子，就算一手遮天也沒辦法奪走他的自由，只要到了紐約，他就自由了，所以，他根本不想和衛斯理多說什麼也不想和衛斯理攤牌。
他終究會自由的。
“你敢！”顧蒙冷聲說，“所有人都知道我被捕了，也知道我的身份，你一個人能夠隻手遮天控制我的自由？你做夢。”
“顧蒙，你太小看我了。”衛斯理淡淡說，“你會爲了你的輕敵，付出慘痛的代價！”
顧蒙自然不願意說，衛斯理也就不強求，他要做什麼，誰也攔不住，顧蒙想要自由，做夢！衛斯理站起來，走到門口，想了想，淡淡說，“你這樣的角色，我真不放在眼裡，我這個人循規蹈矩二十多年，就算是窮兇極惡之徒也不曾動用私刑，你是唯二的。剝奪你的自由，免得你出來禍害別人。”
顧蒙惱怒地看着他，衛斯理淡淡一笑，“我也謝謝你，演了這麼一出。”
這句話，顧蒙想了一輩子，都沒想明白。
小喬迷迷糊糊地睡着，感覺到旁邊的溫暖，伸手過去摟住他，“你去哪兒了？”
“去處理了一點事情，你先睡一會兒。”衛斯理輕聲說道，帶着一抹安撫，小喬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她醒來，顧蒙已不在基地。
“他人呢？”小喬問。
衛斯理淡淡說，“你別操心，我已經處理好了。”
小喬挑眉，處理好的意思，是她想的那個處理好嗎？
衛斯理說，“我把他送到大西洋監獄了。”
小喬，“……”
那是一個永遠得不到自由，世上最恐怖也是最神秘，永遠無法定位的大西洋移動監獄，整個監獄就是一座巨大的潛艇，改造成了監獄，專門關押一些重要的政治罪犯，他們永遠潛伏於海底，不見天日，任何人也別想着劫獄，恐怕連地址都無法探測到，被稱爲世界上最神秘，最牢固也是最可怕的監獄，沒有人知道監獄裡都住了什麼人也沒有人知道，監獄會開往什麼方向，甚至小喬也從來沒有登錄過大西洋監獄。
“有意見？”
“沒有！”小喬迅速果斷地回答，“一點意見都沒有！”
她哪兒會有意見。
“我們回紐約。”衛斯理淡淡說，小喬微微挑眉，“回紐約？”
“是的。”衛斯理說，“顧飛死了，沒人會興風作浪，其他的事情我要處理好，冰島基地的事情，我要找大伯問清楚。”
小喬點了點頭，摸摸自己的臉蛋略有點捨不得，“不整容嗎？”
衛斯理，“……”
他怎麼覺得，小喬對整容，已經沒有反抗了。
感覺更想整一張更漂亮的臉孔出來。
“雖然有點捨不得，可是我還是很期待我的臉如果整容弱不禁風的小百花會是怎麼樣的，應該會很討人喜歡吧。
衛斯理，“……”
冰島的事情，告一段落。
衛斯理移花接木地把顧蒙送走，並給了國防部一具屍體交差，大西洋監獄是單線聯繫，典獄長和衛斯理交情非常好，衛斯理根本不擔心顧蒙會被人發現。
他們回到紐約，衛斯理帶小喬回了家，這一次除了傑克，安德森家族的人都到齊了，莉莉婭覺得慶幸又爲難，慶幸的是，小喬沒死，爲難的是，她要怎麼去擺平這件事，雖然比較困難，會耗費一點資源，應該也不是難事，就怕以後風波不斷，可以後的事情，暫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對他們而言，一家團聚也是挺好的。
小喬心中有不少疑惑，卻安安靜靜地坐在衛斯理身邊。
國防部長看她的眼神，極爲複雜。
克洛伊倒是非常和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多大事，我們都能解決的，你暫時就戴着面具一段時間，等解決好就行。”
宣告全球的死亡，不能說復活就復活，這會造成非常嚴峻的問題，可就算如此，他們也能解決好的，小喬在一旁裝小白花輕輕地微笑着，昔日的強勢都收斂得一乾二淨，十分討人喜歡，克洛伊喜歡到心坎裡去了，兩人一會就親親熱熱就差沒有媽媽女兒這麼喊起來。
安德森部長一看着架勢，他說什麼又會被噴，索性就不說話了。
“大伯，今天爸媽都在，伯母也在，冰島基地到底在做什麼？你可否告訴我，這個問題若是不說清楚，我一定會調查清楚。”衛斯理說，他大老遠從冰島回來，就是要一個真相。
“你怎麼這麼執着？”部長說，“我都和你說，冰島基地的事情是一個機密，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只是告訴你，基地和小喬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安心。”
“爲什麼要故意炸無憂門的基地，逼我們離開？”
克洛伊挑眉，“你還幹過這事？”
“不是我做的。”部長怒，“你們能不能講一講道理，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我還能下令嗎？知道小喬活着，我還能故意炸死她不成，這件事本身也是一個誤會，因爲……無憂門基地的建設影響了邊防底下的擴張，我們早就想要把基地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掉，也沒有合適的藉口，正好你在，衛斯理也在，小泰勒就想到這個餿主意，當然，他主要目的不是殺了小喬，是想讓你們儘快離開冰島，以你的性格一定會深入調查，你和小喬一走，如果小喬受傷，一定會耽擱一些時間，耽擱的時間我們就已經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了，早就毀屍滅跡，你也調查不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