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相聚

收到請柬的第二日,杜曉璃回了丞相府,去看了一下謝雨她們後便和傅雅蘭一起去了狼苑。

今日聚會的地方便是她們最後一次相聚的地方,記得在韓冥香和孟江卓出嫁之前她們便是在這瘋玩兒了一天。

杜曉璃來到狼苑,想去看看銀子一家人。自從回來後自己一直在忙,也沒來看銀子和金子他們。

老乞丐依然還守着狼苑,看到杜曉璃和傅雅蘭來,很是激動,行禮道:“參見王妃,少夫人。”

杜曉璃上前扶住老乞丐,說:“大冷天的,就不用下跪了。”

“謝王妃。”老乞丐站起來,看到杜曉璃身後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巧竹,激動的嘴脣直顫抖。

如今的巧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街上油嘴滑舌行乞的小乞丐,雖不說出水芙蓉,可是因爲在軍營待過,又上過戰場,跟着杜曉璃走南闖北,所以帶着一絲軍人的颯爽,別有一番風味。

“老乞,銀子他們呢?”杜曉璃問。

“回王妃,銀子它們在你走後不久就帶着孩子們去了燕山生活了,只是偶爾會回來看一眼。”老乞回答說。

杜曉璃淡淡的哦了一聲,擡眼望向後面的山脈,心裡有些失落。

“巧竹,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去和你爺爺好好聚聚吧。你們倆下去吧。”

巧竹一聽,高興的說:“謝王妃。”

“謝王妃。”

巧竹上前扶着老乞下去了,兩爺孫這麼久不見,也想好好說說話,聊聊天。

“行了,我們也別杵在門口了,進去吧。”傅雅蘭提醒道。

“走吧,嫂子。”

杜曉璃和傅雅蘭進了狼苑,一切和當初她離開的時候一樣,讓她覺得這些年好像並未離開一般,只有那院子里長高長壯了不少的樹提醒着她歲月的流逝。

以前每次來的時候,銀子和金子都會撲過來,歡樂的在她身上舔着蹭着,如今沒有銀子,她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嗷嗚——”

她朝着山脈的方向,像小時候那般狼嚎了一聲,儘管她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將銀子呼喚回來。

丫鬟們早已經過來將屋子裡的炭火準備好,她們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暖烘烘的了。

杜曉璃和傅雅蘭將丫鬟們叫過來吩咐了一下,便在聊着天等韓冥香他們。

不久,狼苑外便想起馬蹄聲,杜曉璃和傅雅蘭一起起身,披上披風出去了。

剛到院門外,三輛馬車便相繼行駛了過來,在門口停下。

“這還趕在一起過來了。”傅雅蘭笑着說。

韓冥香從最前面的馬車走下來,看到等在門口的兩人,說:“等很久了嗎?”

“我們也是聽到你們馬車聲音纔出來的。”杜曉璃回答說。

第二輛馬車下來的是孟江卓,相比起幾年前,她身體微胖了一點,不過卻更有風韻。

季流霞身材沒有什麼變化,不過性子穩重了不少,不像當初那樣大大咧咧,或許是因爲爲三個孩子的母親吧。

“昨天收到請柬的時候可高興死我了。”季流霞看到四人,開心的說,“早就知道曉璃回來了,可是知道你剛回來肯定忙,便沒有去打擾,沒想到這麼早我們就聚在一起了。”

“因爲江卓過幾天就要回江南去了,所以想着趁她還在的時候聚聚。畢竟這是這麼多年來我們第一次五人都在京城。”傅雅蘭有些感慨的說,“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便進去吧。”

韓冥香走最前面,孟江卓她們跟上。進了院子聽說銀子它們已經不在狼苑,大家也都有些失落。

當初杜曉璃和韓冥香季流霞認識還是因爲銀子它們呢,本來想着這次來看看它們,卻不想它們已經離開很久了。

“嗷嗚——”

就在大家對此表示遺憾的時候,一聲狼嚎從後院的方向傳來。

“銀子!”杜曉璃一下子就聽出這是銀子的聲音,激動的朝後院跑去。

“嗷嗚——”

“嗷嗚——”

後院沒有銀子的身影,她打開後院的門,看到幾條狼快速朝着這裡跑來。

“銀子——金子——”

看到兒時一起長大的夥伴,杜曉璃身子一躍,向前飛了不少。

“嗷嗚——”

銀子率先來到杜曉璃身邊,一下子將她撲到,伸出舌頭在她臉上身上不停的添啊舔。

“嗷嗚——”

金子也撲了過來,像以前那樣在她身上蹭,尋求她的撫摸。

杜曉璃從地上坐起來,一手抱着銀子,一手摟着金子,撓着他們的脖子,腦袋在它們頭上蹭着。

“銀子,金子,你們是聽到我的聲音了?”杜曉璃覺得眼眶有些溼潤,將銀子和金子樓得更緊了。

“嗚嗚——”

銀子嗚咽了一聲,似乎是在回答她的話。

“我還以爲以後都見不到你們了。”杜曉璃摸着兩隻狼,看他們還是像以前那般和自己親近,那高興的心情都快趕得上她回來那天了。

“嗷嗚——”

幾隻已經長大的狼站在不遠處,看着杜曉璃它們,沒有靠近。

“它們是你們的孩子嗎?都已經長這麼大了。”杜曉璃看着當初的狼崽如今都已經威風凜凜,心下感嘆。

當初狼崽出生後她並沒有見過幾次,所以狼崽們並沒有銀子它們這麼激動,反倒是看到出來的阿強,它們還湊了上去。

韓冥香她等人跟着杜曉璃一起來到了後院,看到她和銀子重逢時散發出來的喜悅,也都笑了起來。

“這銀子金子真有靈性。”傅雅蘭說,“我們來的時候它們不在,曉璃頗爲失望,對着山脈學了聲狼嚎,沒想到它們真的聽到了,還回來看她了。看它們那激動的樣子,真替她高興。”

其他人也點點頭,季流霞說:“銀子一直都很聽曉璃的話,畢竟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銀子還是她養大的,那感情自然不一般。”

杜曉璃和銀子金子好久才平靜下來,她撫摸着它們的頭,說:“你們要不要一起進去?”

“嗚嗚——”

銀子蹭了蹭她的臉,算是給了她回答。

“我們進去吧。”

杜曉璃帶着銀子和金子走過來,對韓冥香她們說。

一行人走了進去,銀子和金子寸步不離的跟着杜曉璃,她走到哪兒它們便跟到哪兒,她坐着它們便趴在她腳邊。它們的兒子則是跟着從小帶他們長大的阿強和老乞玩兒去了。

回到溫暖的屋子,大家才把披風取下,看到架子上再度掛滿披風,只不過比起當年深了許多的顏色,傅雅蘭感嘆道:“真好,我們又聚在一起了。”

“對啊,還記得上次我們在這裡相聚的時候,距離冥香和我出嫁不過幾天而已。那時我都以爲,我們這輩子再不可能五人聚齊了。”孟江卓也跟着感嘆起來。

“可是呀,沒想到曉璃卻將冥香帶回來了,是不是?”季流霞走過去摟住兩人的肩膀。

“我記得那時候曉璃雖然也難過,卻不如我們這般,現在想想,曉璃你那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想過要將冥香帶回來了?”孟江卓問。

“算是吧。”杜曉璃和韓冥香坐着喝茶,聽到孟江卓的問題,她淡淡一笑,“那時候就想,如果趙貞對冥香好,她在那裡生活的快樂,不想回來的話,便讓她繼續在那兒生活。如果她在那兒生活的不好,想回家的話,我就算是拼了命也會帶她回來。”

“我當初也猜到了曉璃的想法,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到了。”傅雅蘭說。

韓冥香微笑着望了杜曉璃一眼,感激的說:“在那邊不好過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和你分別時候你給我說,讓我等你。我一直記得我們的約定,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帶我回去的。”

似乎是想到了以前不好的事情,韓冥香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

杜曉璃伸手握住韓冥香的手,安慰道:“過去那些不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嗯。”韓冥香點點頭。

“話說,公主你什麼時候成爲我嫂子啊?”季流霞走到位置上,看着韓冥香問。

“對啊,週週轉轉這麼多年,你們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孟江卓說。

“我聽冥熠說,流風最近有向皇上請婚的打算,說不定現在他就正在和皇上提呢。”杜曉璃笑着說,“現在他有軍功在身,皇上當初也許諾過,如果……他便不會再幹涉你的事情。所以如果你願意,這事差不多就算成了。”

想到當初她和韓冥澤的約定不好給韓冥香他們說,她直接跳了過去。

“我……”韓冥香並沒有那麼踢到婚事的幸福表情,握着茶杯的手驟然握緊。

季流霞看到韓冥香的樣子,說:“公主,你不願意?”

“我……”韓冥香咬了咬嘴脣,說:“我覺得……”

杜曉璃看韓冥香的樣子便知道她在想什麼。

“冥香,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覺得好,他也會覺得好。你顧慮的,卻不一定是他在乎的。你擔心的那些,流風早就想過了,肯定也想清楚了。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他已經成熟,知道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麼。如果因爲你一廂情願想法再耽誤彼此幾年,不是太不划算了嗎?”

“可是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能……”韓冥香說。

季流霞看韓冥香這樣,替自己哥哥着急,問:“公主,有這麼事情是跨不過去的?曉璃說的對,我哥當年錯了,因爲他那錯誤的想法,導致你們都受了這麼多苦,分開了這麼多年。難道你也想因爲你的錯誤想法,再耽誤幾年?”

“流霞你不明白。”韓冥香搖着頭說。

“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季流霞看到韓冥香這樣,着急的說,“你要是不喜歡我哥也就罷了,我們也不會再說什麼,更不會爲我哥說一句好話,他有什麼下場都是他自己作的。可是你們明明還彼此相愛着,爲什麼還要再蹉跎下去?七年,人的一生有幾個七年,你們有幾個七年拿來揮霍?”

傅雅蘭點點頭,說:“流霞說的對,你們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也彼此受了很多苦,還有什麼事情是跨不過去的?”

“有些事情是沒法跨過去的。”韓冥香說。

“如果是因爲你和趙貞成過親的事情,我哥是不會在意的。”季流霞說。

韓冥香搖搖頭。在杜曉璃的潛移默化下,她也不像一般女子那樣將貞潔看的比命還重要。杜曉璃曾經給她說過,女人不該被一層膜束縛着。

可是她真正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孟江卓來到韓冥香另外一邊坐下,說:“公主,有什麼事情你給我們說說,我們幫你拿拿主意,看看這是不是真的能成爲阻礙你們在一起的坎兒,還是說着只是你自己以爲的坎兒。”

季流霞點點頭,說:“對對對,江卓說的對,到底是因爲什麼,你給我們說說。”

韓冥香看了大家一圈,說出了杜曉璃意料中的答案。

“因爲,我現在已經不能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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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繁的沉默讓某男以爲她是默認,怒火中燒的一把將顧繁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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