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慌忙爬了起來,研究臺上,那副骨骸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雪依,她安然地躺在臺上,一動不動,身體也沒有因爲呼吸而發生起伏,完全沒有生命的跡象。
“雪依!你怎麼了!?”他衝上前,將手探着她的鼻息,還有微弱的呼吸,還好,他鬆了口氣,抱起雪依,準備去醫院。
“不去醫院!”雪依突然開口了,語氣中帶着讓他感到無比陌生的威嚴。
“雪依……”他擔憂地看着她,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不去醫院,回家!”雪依的語氣中透着刺骨的冰冷。
“去醫院!”(翔宇)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他抱着雪依向外走去。
“蕭,哲,瀚!”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讓(翔宇)感到震撼,懷裡的這個,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雪依嗎?他jǐng覺了起來,敏銳地看向懷中臉sè蒼白的雪依。
“翔宇哥。”雪依的語氣突然緩和了下來,話音中帶着茫然:“我怎麼了?”
“沒什麼。”(翔宇)果斷極了。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你笑着和我道別,似乎要去很遠的地方。”
(翔宇)的心猛地一下變得冰冷,翔宇他,他遭遇不測了嗎?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雪依,你等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翔宇)讓雪依靠牆站着,便轉身去了車庫。
一陣詭異的風颳過,風勢之大幾乎要把雪依都颳倒了,她重心不穩地向地上倒去,出於本能雙手慌亂地四處亂抓着,終於抓到了一個可以支撐自己身體的東西,是一隻手,冰冷的手,那手扶住了她,她感到自己似乎跌進了一個人的懷中,異常熟悉的感覺,讓她心跳加速,是他嗎?
“哲瀚?!”雪依試探着,輕輕地喊了一聲。
“麻煩你自己站好可以嗎?我不喜歡女人離我太近。”熟悉的聲音,陌生的語氣。
“包括我嗎?”雪依輕咬着脣。
“賴在我身上不起來是嗎?你這個水xìng楊花的女人……”
下巴被人用手輕佻地託了起來,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沒有她反應的機會,兩片薄薄的脣便霸道地襲了上來,霸道強勢的吻幾乎讓她窒息,雪依慌亂地掙扎着。
“放開我……”雪依含混不清地吼着,拼命想推開他,天哪!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以前從不會這樣!他怎麼可以用那樣的話來侮辱我!?這玩味又輕佻的吻讓她難以接受,她記得他以前只吻過她一次,只是落在額頭的輕輕一吻就讓他臉紅了,她**捶打着他的肩,並**咬了他的脣,絲絲甜膩的血帶着淡淡的血腥味滲了進來,疼痛讓他皺起了眉。
“混蛋!你幹什麼!?”一拳襲來,哲瀚被這突然一擊打得後退了幾步。
雪依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呆呆的,茫然不知所措了。
“雪依,別怕,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翔宇)雙拳緊握,目光中似要噴出火來。
“看看吧,這個女人,人盡可夫,不是嗎?”哲瀚無所謂地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個女人,不是應該很矜持嗎?她居然隨隨便便就和人接吻……”
“你住口!”(翔宇)吼道,他的心和肺都痛得彷彿擰到了一起,那個笨丫頭,怎麼可能接受這麼不堪入耳的話語?他的擔心無疑是正確的,她此刻就好像一具屍體一樣一動不動地靠在牆邊。
“崔翔宇,你從來都是愛撿別人不要的,不是嗎?”哲瀚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看到(翔宇)眼中的怒火正在不斷攀升。
“滾!~”(翔宇)怒吼。
“回頭見。”哲瀚背朝着(翔宇),隨意地揮了下手。
“雪依~”他蹲下身來,小心翼翼地低語。
“不要碰我。”雪依帶着哭腔:“他以前就是這麼想我的,現在還是這樣,我不是!我不是那種女人!”她又想起了當初總經理死的時候,他帶着疑問的口氣質問她和老闆的關係,心,頓時痛得難以言喻。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翔宇)忍無可忍地脫口而出。
一個黑影從頂樓躍下,有重物以飛快的速度在(翔宇)的眼前墜落,“噗”的一聲,**摔碎的聲音在靜夜中顯得格外駭人。
(翔宇)猛地一驚,血泊中的人是面部着地的,他看到屍體身上的白大褂被血染得通紅,白大褂上的胸卡正嘲弄地看着他,是高馳,負責骨骸研究的老教授,他的頸骨斷裂,白sè的骨掩映在血肉之間,顯得異常血腥恐怖,他就墜落在雪依身邊一米處,血滴飛濺在雪依的身上,殷紅的血,從高馳的身下靜靜地蔓延開來。
“雪依。”(翔宇)拉着她的手,將她拉到了遠一點的地方。
“怎麼了?”雪依的心,不安地跳動着,帶着莫名的恐懼,因爲她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同時也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你不要管,交給我。”(翔宇)藉着大廳的燈光,查看着屍體,屍體的後腦勺開了一個大洞,他看得出是槍擊導致的,屍體的右手緊握成拳,他上前掰開了他的手,是一枚彈殼,上面的“P-63”字樣赫然映入眼簾,他的心猛地一沉,這個型號的子彈他太熟悉了,這分明就是從他的專用手槍中shè出來的,他開始明白原來自己也在古屍公主的黑名單中,它想置他於死地。
“翔宇哥,我害怕……”雪依突然顫抖着說話了。
他回頭,發現一個七竅都流着黑sè液體的小孩正攀在她的肩上,慘白的臉上帶着詭異的笑,一動不動地盯着他,那墨汁一樣的東西正源源不斷地流在雪依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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