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寒門貴子，世之希珍
這一日！
林晨練到了深夜，而後天不亮再次起來修煉。
【清風掌未入門+1】
【清風掌未入門+1】
直到天亮，再次停下。
【清風掌：未入門（16/100）】
這當中有10點是天黑到天亮之前增長的，白天增長了6點。
這就是【一黑到底】稱號帶來的悟性增幅效果。
“娘，我去趟武堂。”
吃完早飯，林晨沒有繼續練武，跟自家孃親打了聲招呼，便是前往鎮上武堂。
武堂已經冷清到看不到一道身影，就連下人雜役都離去了，林晨直奔於教習院落。
院門開着，林晨進去的時候，於永年正在收拾行李，看到林晨進來，放下手中物件，上下掃視了林晨一眼，頷首道：“不錯，踏入了開竅境，整個人氣血已經開始內斂了。”
現在的林晨，給人的感覺朝氣蓬勃，但卻沒了之前紅光滿面的體貌。
開竅之後，氣血內斂，不再浮於體表。
林晨看着自家教習，也發現了教習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以前的教習有些過於沉穩了，但今天他在教習身上看到了活力。
三十歲的男人精神樣貌大改變，只有兩種情況，升官發財和第二春。
放在這個世界，便是武道境界的提升和第二春。
這麼短的時間，教習的境界應該沒有提升，那就是煥發第二春了。
所以教習和舒巡察使……
林晨心中有着八卦之火，好奇問道：“教習您這是要回去了嗎？”
“年後，我便不再武堂任教了，已經向武政所辭去了教習一職。”
於永年沒有對林晨藏着這消息，他不打算繼續任教，是他昨日做出的決定。
當初會來到武堂任教，只是因爲他在武道上已經沒了進取之心，便是尋一處安靜之地度過餘生便是了。
他的雙親早在五年前離世，他雖有一位妹妹，但當年爹孃爲了給他學武湊錢，早早將妹妹給嫁人了。
因着這緣由，妹妹與他並不親近，他去了妹夫家幾次，妹妹和妹夫對他更多的是敬畏，沒有那份兄妹親情，後面索性便不再去了，每年會讓驛差給送去些銀兩過去。
現在放棄武堂教習一職，是因爲舒師姐。
這趟帶林晨入城，他被舒師姐灌醉了，兩人算是坦誠相見，窗戶紙也是捅破了。
這些年他並非一點感受不到師姐對自己的情愫，只是想到兩人家境差距，心中自卑，故作不知罷了。
現在既然已經和師姐表明了心跡，他將會重新踏上武道之路，爭取參加兩年後的武舉。
林晨在聽到教習不在武堂任職，第一反應就是教習想通了。
教習這是想通了，硬飯哪有軟飯香。
跟着舒巡察使，看不上當教習的這些俸祿了。
“弟子恭喜教習了。”林晨眨了眨眼，祝賀道。
於永年聽到林晨的話，沒反應過來，喜從何來？
“說說你在清風武館和靜水武館的情況。”
總覺得林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於永年心裡難得的有些彆扭，很是生硬的轉移開話題。
“弟子先去了清風武館，領取了清風掌秘籍，隨後又去了靜水武館……”
林晨將在武館的經過，詳詳細細給說了一遍，包括他花了半個時辰才練出竅穴的事情。
“孔副館主讓你不要聲張？”
這一下，輪到於永年表情有些怪異了，他隱隱能夠猜到這位孔副館主的心思了。
那日在林晨離去之後，師姐便和他說過，他心中對各大武館不忿，覺得林晨遭受了歧視，可站在武館的角度來說，他們的選擇沒有問題。
因爲沒有人可以證明林晨就是隻花了二十兩練出的精氣。
僅是因爲武堂的記錄和教習的話，那會有許多學員以後鑽這空子，事後他也是醒悟過來，只因當時他太過憤怒而忽略了到這點。
“既然孔副館主這麼說，你便不要對外聲張了。”
那位孔副館主從林晨開竅的時間，應當是確認了林晨真的只花了二十兩練出了精氣，不讓林晨對外說出去，應當是有其他心思。
不管孔副館主存着什麼心思，對林晨來說都不是什麼壞事。
“弟子聽教習的。”
林晨剛剛沒有注意到於永年臉上一閃而過的古怪表情，他是被教習的那句孔副館主給驚訝到了。
那位孔教習竟然是副館主，他還以爲只是位普通教習。
既然那位孔副館主和教習都不讓自己聲張，說明此事傳出去確實會對自己造成影響。
於永年微微頷首，隨後走進屋內，拿出了一本冊子。
“這裡面記錄了我在開竅境的一些修煉心得，你可以帶回家去看看。”
“多謝教習。”
林晨接過冊子，沒有急着翻開，他對於教習充滿了感激。
自己只是武堂裡一個普通學員，但於教習對自己真的好的沒話說。
要不是前世“專捅義父”的梗在他腦子裡經久不衰，他真想對於教習說一句：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到了開竅境，接觸到真正的武道功法後，此後比試就不只是單純的比境界高低了，各大武館每月的弟子比鬥，都是以實戰爲主。”
“竅穴開啓唯一的捷徑便是花錢，這點上你處於弱勢，爲此前期要將精力更多的放在功法的修煉上，以功法的熟練來彌補境界上的差距。”
林晨認真傾聽，他知道於教習這是要給他規劃一條武道之路了。
“武道爭鬥，雖說以境界爲主，但功法也極其重要，八大武館有幾十種武道功法，可每個武館只有一種功法出名，你可知原因？”
林晨搖頭，在武道方面的信息瞭解上，他屬於墊底的。
“武道功法分入品不入品，不入品的功法只能讓你發揮出自身全部力量，而入品功法卻能夠讓你發揮出當前境界的數倍力量，八大武館的招牌武學，都屬於入品功法。”
話落！
於永年右手併攏爲掌，朝着石桌輕輕拍下。
啪！
石桌應聲碎裂，礫石飛濺。
“這便是清風掌，清風掌修煉到圓滿，能夠達到十倍於當前自身的力量。”
看到林晨有些震驚的眼神，於永年莞爾一笑：“若你將清風掌修煉到小成階段，在開竅境初期也能夠做到。”
“教習，入品功法分幾個階段？”林晨沉聲問道。
“熟練，精通，小成，大成，圓滿。”
林晨琢磨了一下，所以自己現在的未入門，連第一個階段都算不上。
“教習，弟子怎麼知道自己修煉到了哪個階段？”
這是林晨剛剛冒出的疑問，他有面板，可以確定自己處在功法熟練度處在哪個階段，其他武者沒有面板，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練到什麼階段了？
“入了品階的功法，不同階段，皆有不同表象彰顯。以清風掌爲例，若至精通階段，出掌之際，掌風呼嘯；若及小成，掌風已能吹沙卷葉；大成之時，掌風如風暴撕裂，令人膽寒。至於圓滿階段，乃是返璞歸真，歸於平淡，卻蘊無窮之力。”
對於清風掌，於永年無比熟稔：“其他七家的功法到了精通階段也有不同表象，這些我都在冊子裡寫下來，你可以抽空查閱。”
“到了熟練階段之後，便是要看你在功法上的悟性了，有的學員半年便能精通，有的需要一年乃至更久，當初在武堂你提到了天才一說，武道悟性上倒確實是有天才一說。”
於永年回想起當初林晨自誇是天才的場景，笑着道：“若你能夠在清風掌熟練之後，半年內將清風掌又練到精通，倒是可以稱一句武道天才了。”
“當初之所以不跟你說這些，一來是怕你好高騖遠想的太多，其次悟性一說更加虛幻。”
“人挑功法，功法挑人；有的人讓他學清風掌進步極快，可學螳螂拳進度便是泯然衆人，究其原因與武者的自身性子也有很大關係。”
“除非任何一門功法，都能夠進度極快，但這樣的天才，鄱陽縣我還未見過。”
雖然這話有些殘忍，但於永年必須點出這點，普通家境的學員，不能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僥倖之心。
“清風掌從入門到熟練，靠的就勤練，你財力上不足，就需要功法上彌補，我對你的要求是在入武館之前，清風掌最次都得入門。”
勤練、多練。
這是於永年給林晨規劃的武道之路。
窮人學武，唯有此路可行。
“弟子明白教習的意思，定當每日勤練清風掌。”
林晨重重點頭，教習說的道理他明白。
“嗯，武堂今日後便要關閉，你也早些離開。”
該叮囑的已經叮囑完，於永年沒再耽擱，伸手就要去拎桌上的包袱，林晨見狀上前先一步拎起包袱：“教習，我送您到馬行。”
看到林晨的舉動，於永年莞爾一笑，也沒拒絕林晨的殷勤。
……
……
馬行。
於永年取了一匹棗紅大馬，起身上馬後朝着林晨擺手：“回去吧，若遇到事情可到舒府尋舒巡察使。”
“弟子記住了。”
聽到林晨這話，於永年微微一笑，也不再勸，策馬揚鞭，瀟灑離去。
等到於教習的身影已經目不可及，林晨這才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冊子翻閱起來。
這一翻看，卻是怔住了。
在冊子的末頁，夾着一張銀票。
一張面值二十兩的銀票。
【觀爾貧寒而志堅，勤練不倦，誠乃寒門之貴子，世之希珍。】
【爾當以此金爲舟楫，破浪前行於武道之海，探驪得珠，成就非凡。】
也不知是馬蹄揚起的塵土進了眼，還是怎麼的，林晨只感覺自己眼睛澀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