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許武者見白頭
第二日！
院落一片狼藉，滿地落葉。
林晨起來看到地面的落葉，都有些尷尬。
昨夜修煉的太過投入，到後面的時候，有些收不住手了，院落裡的樹都遭殃了。
應該……不至於讓自己賠吧。
第一次林晨沒有起來後就先練武，而是拿起掃帚將院子裡的落葉給掃到一側，堆砌如小山。
就在林晨掃完地，院門被推開，昨日帶他前來的丫鬟提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林公子，這是武園給準備的早膳。”
丫鬟在院子石桌上放下食盒，笑道：“怎能勞煩林公子幹這些清掃瑣事，交給我等下人就行了。”
“起得早，沒事幹。”林晨尷尬笑笑，指着好些被他手掌拍的東倒西歪的樹：“這些樹……”
“昨晚颳了狂風，這些樹也是該換了，林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丫鬟偷笑了一下，她昨日就在院子外的小偏室，可是聽了一晚上的狂風呼嘯。
聽到不用自己賠償，林晨也是鬆了口氣。
“林公子請用膳。”
丫鬟把食盒裡的菜餚已經在桌子上布好，讓林晨意外的是，竟然有一小碟珍禽肉。
灰翅鷗肉！
他雖然沒吃過灰翅鷗肉，可跟着姜師姐換了幾次肉票，也是看到過灰翅鷗肉長什麼樣的。
這一小碟差不多有二兩左右，食堂賣五兩一斤的灰翅肉，外面賣一斤要六兩銀子，這二兩肉就要一兩多銀子了。
“咳咳，敢問姐姐，這早膳可是要花錢？”林晨沒急着拿筷子，他得要問清楚。
“林公子說笑了，凡是能夠入住我武園的武者，都可以免費享受武園的早膳。”
得到肯定回答，林晨這纔拿起筷子進食。
吃飽後，看着丫鬟收走了食盒，林晨也沒在院子逗留，前往擂臺處。
這一次，他在第二座擂臺上連着擊敗了五位武者，這五位都是戴着面具的武館學員。
直到第六位和第七位，他才遇到真正的對手，一位七星拳小成的和一位狂風腿大成的。
在和七星拳小成的武者戰鬥中，算是艱難取勝。
但面對狂風腿大成的武者，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狂風暴雨的腿法，對方的雙腿猶如狂風暴雨般急驟落下，僅僅十五息的時間，他便被踢下擂臺。
這就是小成和大成之間的差距。
功法，越往後越難提升，可一旦跨過了這個坎，威力也將得到恐怖的提升。
午時。
武園也安排了膳食。
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珍禽肉了，只是普通的牛羊肉和米飯。
夜幕落下。
林晨看了眼面板。
【宿主：林晨】
【境界：開竅境（4/24）：(35/100)】
【清風掌：小成（6/10）】
【水雲掌：精通（2/10）】
離着大成，還差4點！
武園這邊再次給他安排了四位對手。
按照嚴前輩告知他的，這四位武者也是修煉的清風掌。
我這是捅了清風武館的屋了？
林晨有些納悶，不過能夠和修煉清風掌的武者交手，自然是好事，能夠讓他從對方的出掌當中，加深對清風掌的領悟。
小成之間，亦是有差距的。
前面三場，林晨輕鬆取勝，最快的十招擊敗，最慢的也只是三十招。
作爲裁判的嚴和安看的眼瞳不斷收縮，他是見證了林晨從昨日的第一場比鬥到今天的三場。
林晨在清風掌上的進步，肉眼可見！
清風武館，怎麼會放棄這種天才學員？
雖說長老沒讓調查林晨，可他還是打聽了一些，知道林晨和清風武館之間的軼事。
林晨從武堂入武館，第一選擇就是清風武館，但被清風武館拒絕了，最後因爲前巡察使的緣故，清風武館重新收林晨爲弟子，卻給林晨安排在靜水武館。
但從那位舒巡察使離去後，靜水武館上報的學員名單上有林晨的名字，這說明清風武館又一次放棄了林晨。
其中內情，嚴和安自認他可以猜到大半，不外乎是那舒巡察使走了，而清風武館本就不在意林晨，靜水武館開了口，估計清風武館也就放人了。
所以靜水武館是發現了林晨在武道功法上的悟性天賦，纔跟清風武館要人，清風武館那館主和教習都是蠢貨嗎？
靜水武館只招女弟子，但爲了林晨卻能夠破例，足以說明林晨身上有不凡之處。
嚴和安想不通，看着擂臺上的林晨，心裡也是暗歎，被清風武館兩次拋棄，想來林晨心中也是憋着一股氣。
昨夜，林晨在院子裡修煉到月色幾乎落下才去睡覺的事情，已經有下人告知過他。
如此拼命修煉，只怕也是爲了在接下來的武館比鬥中證明自己。
……
……
“嚴前輩，麻煩您通知第四位武者進來。”林晨休息好後，朝着嚴和安頷首道。
“第四位武者情況有些特殊，曾經清風掌已經達到了大成，只是年過四十，氣血衰敗，曾經是開竅六處強者，林公子可要與其對戰？”
開竅四處武者，且還是要修煉清風掌，即便是以嚴和安也很難在短時間找到那麼多位。
林晨有些詫異，年過四十的武者，他還真沒與其對戰過。
“敢問前輩，這位武者現在實力如何？”
“武者，年過四十，開竅境武者，每年氣血衰敗一竅，此人今年四十有二。”
聽到這解釋，林晨明白了，這位老武者現在的境界也就是開竅四處，但清風掌卻是大成了。
“晚輩願意一戰。”
最終，林晨應了下來，他現在清風掌離着大成也差着不遠，先前那幾位清風掌小成的武者，並不能給他帶來太多領悟。
“好。”
嚴和安離開院子，盞茶時間後便是帶着一位與其年齡相差不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今日前來應戰的武者，顯然都得到嚴和安的交代，沒有詢問林晨任何話語，只是默默上臺。
“前輩，請！”林晨依然行禮。
“請。”
郭雪松看着戴着面具的林晨，他知道武園喊他來的目的，跟眼前這位少年當其陪練。
身爲六竅武者，給一位四竅武者當陪練，本是一件丟人的事情，但他現在氣血衰敗，賺錢的門路只會越來越少，能賺一些是一些。
這一次林晨沒有等對手先出手，對於這位老強者，還是要有必要的尊重的。
唰！
林晨深吸一口氣，下一刻身形如燕子疾射而，右掌帶着呼嘯風聲，直擊郭雪松的面門。
這一招剛猛凌厲，一反清風掌的飄渺風格。
郭雪松看到林晨的攻勢，眸子流露出欣賞之色，眼前這少年在清風掌的領悟並不只是剛入小成。
清風掌，以飄渺無相爲真諦，但不意味着出掌就一定柔和。
有清風拂面，亦有風暴撕裂。
面對林晨這一掌，郭雪松不慌不忙，微微側身，輕鬆避開林晨這凌厲一擊。
林晨一擊未中，毫不氣餒，腳步一搓，左掌緊跟而上，化掌爲風刃，帶着呼嘯風聲斜劈而下。
這一次郭雪松沒有再躲，雙掌置於胸前，而後猛地向外一推，渾厚掌力瞬間爆發，如同風暴捲起，直接將林晨的攻勢全部化解。
不僅如此，這股出掌之力還震的林晨手臂發麻，身形不穩。
一招破開林晨攻勢，郭雪松趁勢而上，身形快若鬼魅，眨眼間便是欺近林晨身前。
但見雙掌翻飛，快若閃電，一道道凌厲的掌影，帶着滔天的風暴撕裂聲，鋪天蓋地朝着林晨席捲而去。
林晨眸子收縮，面對郭雪松如同風暴般肆虐一切的攻勢，只能是不斷後退，沒一會面色上便是有着斗大的汗珠，若非他施展《飛燕訣》，腳下步伐靈活，只怕現在已經敗下陣來。
面對這位老牌武者，他幾乎尋不到半分還手之機。
大成級的清風掌的威力，這一刻他是真正的感受到了。
啪！
五息之後！
林晨捱了第一掌，這一掌讓他整個人氣血翻涌，一口鮮血涌入喉口，差一點便是噴出。
“不對？”
感受到對方這一掌的威力，林晨皺了下眉，四竅武者又是清風掌大成，這一掌自己不該受傷這麼輕。
林晨擡眸看向郭雪松，很快他便發現了端倪。
郭雪松的呼吸粗重急促，好似破舊的風箱在艱難拉扯，掌法兇猛，但最後落掌的剎那，後繼有些乏力了。
擂臺下的嚴安和也是微微一嘆，武者，氣血一旦衰敗，實力極限下滑。
氣血，不僅影響到境界，也影響到功法的發揮。
以郭雪松眼下的狀態，要發揮清風掌的大成威力，無法做到持久，如那強弩之末。
十息，便已經是郭雪松的極限。
“前輩，抱歉了。”
感受到對方的力量在下降，林晨並未認輸，雖然這樣的戰鬥有些不公平，但五兩銀子的彩頭，對他來說很重要，他需要靠着這彩頭，繼續和其他武者交戰。
三十息後。
看着對面少年捱了自己幾掌，最後攻了幾招後以拆擋自己爲主，郭雪松眼中神色複雜難明。
剛剛這波全力施展清風掌，讓得自己氣力有些不繼，眼前這位少年也看出來了，這是不想佔自己便宜，沒趁機猛攻。
他，不能不識趣。
“你贏了。”
郭雪松緩緩開口，有些落寞的走向擂臺，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林晨只能是抱拳恭送。
武道殘酷，不許武者見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