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蘇凌川:你只管動手,本官替你辯經
一個時辰後!
廉玉五人出現在了武政司所在大街的拐角處。
“不愧是府城有名的酒樓,今天沾了廉師兄的光,見識到了味上鮮的美味佳餚。”
“今日這一頓,師弟未來數日怕是其他菜餚都食之無味了。”
永豐縣的幾位學員,衆星捧月般簇擁着廉玉。
話中四分真,六分假。
只因爲廉家是永豐縣的大家族。
廉家族史最昌盛時候,出過七品武道強者,即便現在廉家稍微沒落些,但家族裡也有八品武者坐鎮。
然而這些奉承話語,隨着看到站在面前的幾道身影后,戛然而止。
“林……林晨!”
永豐縣的一位學員話語結巴,不管他們剛剛在那酒樓之中多奉承廉玉,奉承廉家,言語中如何貶低林晨。
但內心之中,這些學員對林晨還是有着畏懼。
一人,打的一個縣學員自動認輸,這種情況饒州府以往從未出現過。
林晨和鉛山縣學員的戰鬥,雖然半途結束,但誰都知道,連沈革都無法破開林晨的防禦,鉛山縣其他學員更是不可能。
武政司宣佈林晨勝出,不過是爲鉛山縣保留了最後一點顏面罷了。
看到林晨,永豐縣這些學員的一些酒勁瞬間沒了,尤其是看到林晨身後站着的三位村民,他們便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幾人目光紛紛看向廉玉,廉玉眼中也是閃過惱色,他沒想到不過是想要捉弄一下臨湖村村民,竟然被林晨給發現了。
“林師兄攔着路是何意?”廉玉看着林晨,冷冷開口質問。
林晨不語,只是盯着廉玉,雙眸冷意讓得永豐縣的幾位學員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廉玉同樣也是如此,等退步後才反應過來,心中更加惱怒,自己堂堂廉家子弟,竟然被林晨這個草根出身的傢伙眼神給嚇退,簡直是丟人。
有一位學員從一旁繞過,林晨也未阻攔。
“莫不是因爲師弟我對這幾位村民說的話惹到了林師兄?”廉玉強作鎮定,解釋道:“師弟我只是跟他們三人開一個玩笑,反正等到林師兄回去,到時候臨湖村自然也會知道真相,從失望到驚喜,此種情緒上下波動,豈不是更加美妙?”
看到林晨依然不語,廉玉極其敷衍的鞠了一躬:“看來林師兄應當不是這等開得起玩笑之人,既如此,師弟便向師兄道個歉。”
話落,廉玉不等林晨回答,便是朝着武政司大門走去。
道歉他也道了,還能要他怎樣?
只是,他這腳剛踏出,林晨身影便是又攔在了他的面前。
“怎麼,林師兄還要攔着我,莫不是還想對師弟我動手,這裡可是武政司,武政司規矩,學員私下之間不得爭鬥!”
廉玉有恃無恐,甚至他巴不得林晨動手,只要林晨敢動手,到時候武政司必然重罰,即便是鄱陽縣也保不住林晨。
看着廉玉帶着挑釁的眼神,林晨一嘆,這等權貴子弟,卻是絲毫不知道,他的一句玩笑,會給他人帶來多大傷害。
“能接下我一掌,此事便是了結!”
林晨一掌拍出,廉玉面色變了,雖然他希望林晨動手,但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受傷,第一時間便是想要後撤。
見識過林晨的實力,廉玉知道自己絕不是林晨的對手。
只是,他後退的快,林晨的手掌更快。
幾乎是在廉玉疾退,身形還未落穩,清風掌如影隨形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咔擦!
清脆的骨頭碎裂聲響徹現場,廉玉肩膀一塌,整個人的表情因着疼痛變得猙獰。
“斷你一骨,以示懲戒!”
看都沒看廉玉一眼,林晨轉身便是離去。
只是他這剛轉身,武政司大門口,便是有着一道身影衝出。
“林晨,你敢傷我堂弟!”
廉誠看到自己堂弟痛苦捂着肩膀的表情,大怒,身形瞬間暴起,其腳下青石地磚應聲炸裂。
藉着腳下之勢,身影瞬息殺到跟前,其雙臂筋肉虯結如老樹盤根,拳風裹挾開碑裂石之聲直取林晨胸口。
催山拳,威力迅猛無比!
林晨原地未動,同樣一掌拍出。
兩人手掌碰撞,廉誠在空中翻騰了身形才落在地面,林晨雖然在原地未動,但腳下的青石磚也是裂開了數塊。
好強的力量!
這廉誠也是十五竅,和沈革同樣境界,但對方這一掌的威力竟然比沈革的燎雲掌還要強上幾分。
“林晨,真以爲一人挑戰鉛山縣勝了,你就府城無敵,目中無人了。”
廉誠一擊未能擊退林晨,面色陰沉,催山掌再次施展出來。
“目中無人?”林晨輕哼一聲:“還真是喜歡扣帽子。”
話落,林晨也是欺身而上,手如清風,每一掌拍出都帶着狂風呼嘯之聲。
武政司門口,守衛大門的士兵也看到了這邊的動靜,但看到交手的是林晨和廉誠,幾位士兵並未開口呵斥。
宰相門前三品官,但那也要分面對誰。
林晨這名字,他們今日已經聽過了,而能夠和林晨戰到難解難分,對方必然也是一位天才學員。
兩位天才學員的戰鬥,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
兩人身影在街道上不斷碰撞,每一掌的碰觸,掌風散開讓得周遭的灰塵都被吹散一地。
十息之後,林晨心中已經有數。
這廉誠的力量確實強大,遠非一般武者可比,但比起自己還有些差距。
“風捲殘雲!”
林晨不打算繼續拖下去,而就在他準備動用清風掌殺招,一道暴喝聲卻是響起。
“都給我住手!”
一聲暴喝,林晨只感覺自己氣血翻涌,吐息變得紊亂,再看面前的廉誠,也是一樣的表情。
武政司大門,先前主持比斗的男子目光冷冷掃向兩人:“這裡是武政司,敢在武政司門前鬥毆,你們倆真是好大的膽。”
男子看着呆若木雞的四位士兵:“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把這兩人給我押進去。”
面對入品強者,林晨自然不會反抗,只是目光看向了海波叔三人:“海波叔,你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晚些時候我來找你們。”
王海波三人臉上有着擔憂之色,但眼下這情況他們也確實是幫不上什麼忙,只得點點頭。
至於住客棧的銀錢,剛剛小晨那位師弟,已經是給了他們十兩。
幾位士兵倒沒有真的上手扣押,還是那句話,一般學員敢在武政司門口動手,等待的必然是嚴懲。
但是天才學員,尤其是兩位天才學員,別看徐大人言語兇狠,最後估計也就是輕微處分一下。
武道天才,就是有這樣的特權。
“都給我進去好好反省一下,反了天了,給我嚴加看管,誰要探視都不允許,待本官稟報了司長大人再做決定。”
看着眼前的小黑屋,林晨默默走進去。
一片漆黑的小黑屋,對人的心理會有很大壓力,但對林晨來說算不得什麼,有【一黑到底】稱號的他,早就習慣了黑暗。
至於武政司大人那邊,他相信蘇大人會替自己爭辯的。
……
……
武政司大堂。
裘如風沉着臉,各縣武政所所長也都在現場。
蘇凌川和另外一位鷹鉤鼻男子怒目相對,誰也不肯在氣勢上認輸。
至於其他幾位所長,坐在各自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他們已經做好沉默看戲的準備了。
廉誠,廉家這一代年輕第一人,永豐縣這一屆學員中的第一強者。
林晨自不必說,三個月清風掌圓滿,走極限武道之路,更是在這麼短時間將鐵骨功也修煉到了圓滿。
這麼兩位天才學員的爭鬥,還是交給蘇師弟和屈師弟互相撕咬去。
“真是好的很,沒想到我武政司門口還有學員敢爭鬥,蘇凌川、屈景澄,這就是你們身爲所長對學員的教化之道?”
裘如風氣笑了,老眼中的凌厲之色,讓蘇凌川和屈景澄兩人爲之一凜。
“司長大人,廉誠動手是事出有因,那林晨在武政司門口對我永豐縣學員廉玉出手,打傷了廉玉,廉誠身爲廉玉堂兄,見到自家堂弟受傷,這才忍不住出手,若廉誠看到自家族人被傷,還無動於衷,如此沒有血性,也不可能修煉到這一步。”
屈景澄開口辯解,其他幾位所長也是點頭,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若自己族人被欺凌,還要遵守規矩不敢動手,那還練個屁的武。
“林晨爲何要對廉玉動手?”
裘如風目光落在蘇凌川身上,不過未等蘇凌川回答,那位押解林晨和廉誠的男子便是答道:“回稟大人,據我調查,早些時候有臨湖村村民在武政司門口,想要打探這次縣鬥結局,被那廉玉遇見,謊稱鄱陽縣輸了,林晨受了重傷,後被林晨得知此事,便是在武政司門口等候。”
蘇凌川有些詫異的看了眼男子,心中暗襯:“徐副司長這話是在替林晨開脫啊。”
“司長大人,徐大人,廉玉胡說不假,但廉玉不過是開個玩笑,這縣鬥結局遲早會傳回鄱陽縣,這胡說之言無傷大雅,但廉玉事後也向林晨道歉了,即便林晨再不滿,也不該直接對廉玉出手,他可以選擇告知武政司,或者告訴蘇大人,想來蘇大人也會替他做主。”
聽着屈景澄開口,蘇凌川也不着急反駁,林晨會對廉玉動手,是得了他許可的。
眼前這一幕,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林晨動手,那麼動嘴之事就交給他來。
等到屈景澄說完後,蘇凌川這纔開口道:“屈師兄,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詢問屈師兄。”
“什麼問題?”
屈景澄看到蘇凌川沒有按照他預料的那般反駁自己,心中有着警惕之色。
“不知屈師兄家中二老春秋幾何?”
雖然不明白蘇凌川爲何這般問,但屈景澄還是回答道:“二老年過花甲。”
“倘若今日有妖獸於永豐縣作亂,師兄斬殺妖獸,挽救永豐縣百姓免遭妖獸之害,師弟我上門報喜,故意開個玩笑,告知屈師兄家中二老,永豐鎮遭遇妖獸,屈師兄爲救百姓,與那妖獸搏鬥,最終不幸犧牲,壯懷悲烈,不知屈師兄能否接受?”
屈景澄一滯,他自然不能接受,家中二老年事已高,若聞到自己噩耗,怕是會一病不起。
“這……這和廉玉所說之話不一樣,林晨雙親尚還年輕,且廉玉只是說的林晨受傷,蘇師弟你這例子舉得並不恰當。”
“不恰當?”
蘇凌川神情正色,朝着裘如風先施了一禮,才道:“林晨父親不過普通漁民,其母亦是村中婦人,寒門難出貴子,林晨能夠走到這一步,是林家砸鍋賣鐵供養其入武堂,其身上承載着整個林家的期盼。”
“林晨得了武堂第一,來年正月入武館前夕,臨湖村村民自發捐贈銀錢,這家半貫銅錢,那家一貫銅錢……”
“林晨曾跟本官說過一句話,他之如此堅定武道之心,求自身對武道之追求,亦有勤修苦練,方不負村民贈錢之恩,方不負舉家供其學武之期盼。”
“若假消息傳回臨湖村,可知道對林晨雙親將會是何等打擊,對整個臨湖村又將是何等打擊?”
“林晨這等家境,能夠走到這一步,其中之艱辛絕不是一句寒門貴子便能概括的。”
蘇凌川雙目如炬,緩緩念道:
【餘家貧,入武堂,初學武。】
【諸生頓啖肉,惟吾未食之。】
【張濤笑吾曰:摳搜。】
【吾一笑忘之。】
【足有五月,恐氣力不足,遭淘汰。】
【咬牙購之,其滋味之鮮美,內心之苦澀,不足爲外人道。】
“師弟所念這段話,是林晨當初在武堂六月,勉強通過考覈之時所寫,一斤牛肉啊……諸位師兄當初學武之時,怕是吃的厭惡反吐,聞牛肉而色變,可這卻是林晨還要咬牙纔買得起的珍貴之物。”
“靜水武館和鎮嶽武館交到本官手裡關於林晨在武堂的表現,其中有兩句話,本官記憶深刻。”
“每每夜半三更之時,館中雜役,仍能聽到林晨宿舍中的練武之聲,”
“武館食堂珍禽血肉,服用開竅丹學員,唯有林晨從未購買過。”
蘇凌川聲音高昂,現場其他武政所的所長,臉上也是有着動容之色。
寒門武者學武艱辛,這句話說起來輕飄飄,但今日蘇凌川的話,卻是讓得他們有了更具體的體會。
裘如風老眼中也是有着精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屈師兄,師弟且問你,那廉玉有何資格開這玩笑?”
“這不是玩笑,這是對一個從貧寒之中走出來的少年武者的不屑,是權貴子弟對寒門子弟的輕蔑!”
“往小了說,林晨在關鍵時刻揚我鄱陽縣武道之威,廉玉此舉是對我鄱陽縣整個武道圈子的侮辱。”
坐在椅子上的鉛山縣武政所所長張望山,嘴巴抽了一下。
“往大了說,這是對我武政司執武道教化的侮辱,是對太祖皇帝定下的以武興國的褻瀆!”
屈景澄嘴巴微張,聽着蘇凌川講述林晨的事蹟,他心中確實是沒了怒火,已經接受廉玉這一巴掌白挨的事實了,這事就這樣過去算了。
只是蘇師弟扯到武政司,又扯到太祖皇帝,這調子是不是太高了?
“司長大人,下官請求將廉玉從武政所除籍,以示我武政司教化之正,以免寒了天下寒門學員之心。”
蘇凌川這話一出,屈景澄面色變了,蘇師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此事林晨並沒吃虧,消息也沒傳回去,且受傷的還是廉玉。
“司長大人,廉玉此舉並無太多惡意,還請司長大人明鑑。”
到現在,屈景澄已經不打算追究林晨的責任了,在蘇凌川這麼一套說辭下來,能保證廉玉已經很不錯了。
“暫取締廉玉所有武館待遇,若有再犯違背武政司規章之舉,逐出武館,以儆效尤。”
裘如風緩緩開口,此話一出讓其他武政所所長眼底也是有着震驚之色,司長大人這責任不可謂不重。
看來,司長大人對林晨極其看重。
在場的都是人精,若司長大人不看重林晨,僅憑蘇凌川的言語,此事最多各打三十大板就此結束。
“廉誠和林晨兩人,各禁閉一日。”
“大人英明。”
蘇凌川笑呵呵應下,禁閉一日,對於武者來說算不得什麼懲罰,反正鄱陽縣的比鬥已經結束了,也對林晨造成不了影響。
“都散了吧。”
裘如風揮手示意衆人離去,很快大堂之內只剩下副司長徐綸才。
“綸才,本官看你先前神情,可是這廉誠有什麼問題?”
裘如風開口,徐綸纔算是他半個弟子,以徐綸才的性子,先前斷然沒有理由替林晨開脫,除非是廉家有讓其不滿之處。
“廉誠極有可能是沐浴了入品的妖獸血。”徐綸才答道。
“入品妖獸血?”裘如風老眼眯起,“廉家哪來的入品妖獸血?”
不等徐綸纔回答,裘如風繼續道:“本官明白了,你覺得廉家可能與妖族有勾結,才言語暗示本官。”
“大人,我朝境內現在妖獸極其稀少,十年斬妖期,大梁境界的妖族大多被斬殺盡,而少數能夠活下來,皆是擅長藏身之法的妖獸,廉家還沒有這本事能夠找到這類妖獸。”
“嗯,本官認可你的猜測。”
裘如風微微頷首,現在要想得到入品妖獸血,只有從朝廷寶庫裡兌換,因爲只有大梁邊疆還有和妖族的爭鬥,可以獲得大量妖族血肉,而廉家並無從朝廷寶庫兌換妖獸血的記錄。
“此事轉給饒府那邊,讓他們徹查廉家。”
“嗯。”
徐綸才應下,隨即問道:“大人,您今日做出的決斷,怕是廉家會記恨上林晨,若廉家真有貓膩的話,也許會暗中對林晨下手,是否要派人暗中保護?”
“此次縣鬥結束之後,林晨就要進武院,廉家的手還伸不了這麼長,無需在意。”
相比起此事,裘如風撫須道:“綸才,剛剛凌川所念關於林晨所寫的文章,本官准備讓林晨寫全,再送與江南道武政廳。”
“林晨所寫的文字,言辭淳樸,卻極其打動人心,下官覺得可以。”
“你說本官等到縣鬥結束,讓五縣第一再比一場,你覺得如何?”
徐綸才苦笑:“大人,您這偏心的太明顯了,林晨現在十八竅之下已然無敵存在,您這安排,只怕他人會有腹誹。”
“哈哈,本官只是惜才,不過你說的對,過猶不及,還是要一步步來,若真對林晨太過,怕是要將林晨給推向整個饒府各大家族的對立面了。”
裘如風也只是臨時起意,聽了徐綸才的勸說,也是知道這想法太過兒戲了。
身爲武政司司長,他不能太過偏袒某位學員。
大梁武道昌盛,不是靠單個頂尖強者撐起來的,靠的是無數中堅武者數量。
當初大梁境內妖魔橫行,單靠頂尖武者,沒有五十年都殺不盡妖魔,能夠在三十年內幾乎蕩盡大梁境內妖魔,還是靠着一批批的中堅武者的出現。
“等到林晨禁閉結束,你帶他來見本官。”
“是。”
……
……
小黑屋中,雖然地上狹隘,但林晨也沒放棄練武。
看守屋子的兩位武者,聽着身後屋子裡傳來的各種破空聲,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自武政司禁閉屋設立以來,還從未有學員在禁閉之時依然修煉的,可轉念一想,好像也沒規定被關禁閉的學員不允許修煉。
“大人!”
徐綸才點頭,聽到面前小黑屋裡的動靜,嘴角也是抽了一下。
蘇凌川還真沒誇大,這林晨是一刻都不耽擱練武。
常人被關禁閉,心有惶恐,哪還有心修煉,這份心境便很是不錯。
“林晨,出來吧。”
徐綸才也不開門,隔空喊了一聲,幾息之後,屋子裡的動靜聲消失,林晨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弟子林晨見過大人。”林晨禮貌開口。
“司長大人要見你,跟本官走一趟。”
儘管對林晨較爲欣賞,徐綸才臉上不顯,依然是冷着臉。
聽到司長要見自己,林晨也是沒敢多問,武政司司長,整個饒州府權勢最盛的兩位大人物之一。
跟着這位冷麪大人在武政司裡穿梭了盞茶時間,林晨最後來到了一處院落。
“進去吧,司長大人在等你。”
“多謝大人帶路。”
禮貌行了一禮後,林晨看着打開的院門,邁步走了進去。
院子不大,林晨看着站在前面的老者背影,恭聲道:“弟子林晨見過司長大人。”
裘如風緩緩回頭,老眼盯着林晨:“本官問你,你可與武園有過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