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境還是真實?

夜空中繁星點綴,明月動人。

兩人吃完飯,情情趴在陳澤的懷中坐在山洞口,情情還穿着破舊的衣服。

“情情,怎麼沒穿新衣服啊?”

情情紅着小臉道:“我想留着過年穿。”

陳澤不禁有些心疼且自責,更加抱緊了情情,這丫頭,懂事的讓人心疼。

陳澤今天破天荒抽起了煙,他嘗過煙味,他很喜歡煙霧吸入肺中的那種刺激感,這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活着。

情情很喜歡陳澤抽菸,因爲每次陳澤抽菸的時候,就說明他倆不用餓着肚子了,哥哥也不用出去打獵啦。

“哥,我好喜歡月亮啊,好像去那裡看一看。”情情小手指着那明亮的夜空。

“那以後哥就把月亮摘下來送給你,好不好?”陳澤寵溺地溫柔道。

“真的嘛!”

“真的!”

小傢伙高興地揮舞着小手,“咯咯”地樂了個不停。

......

王家肉鋪,王老闆倆人躺在自己家的臥室中,相顧無眠。

“老王,你個派來的那倆北城的咋還沒回來啊?是不是出啥事了啊?”老闆娘面露擔憂道。

“你個烏鴉嘴,放心吧,不能,那倆人的身手我知道,平常六七個進不了身,更何況陳澤那個小王八蛋呢!”

老王不在意地隨口道,邊說着,鹹豬手邊伸向了老闆娘。

“討厭~~”

老闆娘半推半就,一陣春光無限好...

牀大概動了沒到半分鐘,便迴歸了平靜...

老闆娘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老王,老王一臉滿足地癱倒在牀上。

“我可跟你說,當初我嫁給你,你是不是答應我帶我去北城!現在呢!老孃都在這北荒待一輩子了!”

“不能,我哥這不都派人過來了嗎,我聽說啊,最近有大人物據說要來咱們北荒呢!你就等好吧。”

“真的?”

“那還有假,說不定我哥也來呢!”

“切!”

......

陳澤兩人躺在用荒草鋪成的牀,蓋着厚厚的棉被,靠在火堆旁相依而睡。

夢境中,陳澤又看見了五彩斑斕的水晶球,又看見了曾經的生活,那一幕幕,有開心,有辛酸,有憤怒,有無助,有溫馨,也有痛苦!

像一部循環播放的電影,陳澤看的一會哭,一會笑,喃喃道:“爸...媽...我想你們了...”

他想伸手去觸摸曾經的親人,可畫面一碰便碎掉了,水晶球轉的越來越快,陳澤看着自己走過的一生也越來越快,但畫面始終不曾退去,一遍又一遍。

“年輕人,忘不掉嗎?”

一個蒼老而又虛弱的聲音憑空出現在陳澤的腦海中。

“爲何要忘記呢?”陳澤沉浸在回憶中,本能道。

“大道便是無情,嘗過人間疾苦,你若能從中我這幻境走出,老夫便賜你一場大機緣!如何?”

陳澤猛然驚醒!又驚又怕!

“你是誰!你在哪?”

“老夫問你,老夫賜你大機緣!你要是不要?!”

如同當頭一呵!

這句話縈繞在陳澤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腦海中看見自己隨意揮手,山川不復,輕輕一躍,便是千里,上能攬月,下可填海,神通萬般,無所不能!天下敬仰,無自己可敬之人;天下之大,無自己不可去之處!

陳澤已經忘記是真是假,他漸漸迷失了自我,在世有美人作伴,下海有龍王陪酒,上天與仙道兄弟, 恣意灑脫,天地難困,舉世無敵!

可即使這樣,陳澤依舊鬱鬱寡歡!他總是感覺自己缺失了一段曾經最重要的東西!他訪便天下奇人異士,皆無能爲力!

一日他在桃園飲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睡意朦朧,隱約中來了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

“尊者,我有一法,能助你窺探過去,但此法動輒傷及道基,用則命喪於時間長河。”

陳澤哈哈一笑,隨手一指,美酒便出現在老者面前。

“當賞!”

“當真?”

“當真。”

老者一揮道袍,虛空中便出現一條銀河。

陳澤縱身一躍,跨入其中!銀河中陳澤一往無前逆流而上!即使尊者之軀,也被其中的時光之力擊打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耗盡了一身仙力陳澤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壁障。

“尊者,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此處若是打破,即使尊者,也必將身隕!”

“哈哈哈!吾輩何懼一戰!何懼一死!!”

壁障破了,肉身碎了,意念不存,身死道消。

“尊者,您後悔嗎?”

“哈哈哈!與天鬥其樂無窮!”

......

陳澤從老者勾勒的世界中醒來,虛空中,一抹虛影漸漸真實,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慢慢浮現。

老者此刻百般滋味在心頭,複雜不明地看着此刻的陳澤,忽然大笑道:“好好好!好一個與天鬥其樂無窮!好一個英雄出少年!”

陳澤一直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常年與野獸搏鬥的他不信鬼神,但此刻一切的一切,你要說是夢,未免太過真實!

還有這個老頭,看樣子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啊!

“遙想當年,老夫經歷這關心煉時,便沉迷在了幻境中無法自拔,那時意氣風發,誰不想登臨絕顛,誰不想一窺極境!但都在這追逐中漸漸迷失了自我,成道易,成道難,難與易一念之間,難的是恪守本心,易的是迷失自我,唉,我不如你。”

老者此刻彷彿陷入了曾經的回憶中,便回憶便撫着鬍鬚,頗有一番仙家道人的範兒。

陳澤就靜靜地看着他裝杯,有點沒好意思打斷他,畢竟剛纔給自己一頓誇,怪不好意思的...

老者漸漸回過神,正色道:“按劍宗之規!凡過心劫者,賜學劍道!執掌劍宗,傳道授業!”

陳澤看着一臉嚴肅的老者十分好奇,劍宗?聽起來好像挺牛批的樣子啊!可我也沒看出這老頭像玩劍出身的啊!倒有點像江湖騙子!

老者此時有些風中凌亂,眼看着陳澤一臉不可置信,不禁心中嘆氣,要不是老夫真身隨劍主出征,這道靈身又要消散,何至於我劍宗後繼無人啊!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上古時期,想入我劍宗的天才才俊不計其數,誰讓劍主非要一脈單傳,這傢伙可好,都快失傳了,我可趕緊找一個吧,就算完成任務了。

看着陳澤那一副“你在唬我”的表情,老者氣的靈體都要潰散了!

“第三代劍宗傳人陳澤!還不跪下謝師門!”

陳澤趕忙答應:“謝師傅!”

“師傅,徒弟有問題。”

“說!”

“咱們師門是不是不太行啊,爲啥到我這才第三代...”

“上古諸般大能,當然也包括老夫,離開這片世界征戰,可不知爲何,天地突然異變,靈氣所剩無幾,老夫實力大打折扣,只能靠着這寶珠苟延殘喘維持精神不滅,諸多天才俊傑也都存於結界而不出,老夫無奈只好封鎖自身等待天地復甦,可誰知,竟被偷襲,將老夫佈置的結界打破!待老夫真身迴歸,上天下海也要將他伏誅!”

老者越想越氣,這要是在上古誰敢對我無理!

“哦,那師傅,我要怎麼學習劍法啊?”

老者看了看陳澤孱弱的肉身,不屑道:“習武當首修肉身!肉身不固,何談其他?”

“師傅你看,咱們師門有沒有啥神兵利器,賜我個十件八件的...”陳澤一臉期望地盯着便宜師傅道。

老者一聽頓時露出一抹難色,但轉瞬臉色恢復如常,義正言辭道:“吾等修道之人!當修自身!何需藉助外物!你令爲師很是失望!”

陳澤臉一下子耷拉下來了,扯得老長了,失望極了。

老者咳嗽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劍主確實曾留下一些寶物,可誰知天地大變,不知爲何天地靈氣在大能們離開不久便彷彿憑空消失,自己爲了維持靈身不散消耗了,如今只剩下這傳承劍道的玲瓏寶珠。但我劍宗何曾被人看扁,劍道之人,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散!”

老者隨着一聲短呵,靈身漸漸消散!化成光點,星星盈盈地散落到玲瓏寶珠上,被注入了靈力的玲瓏寶珠光芒大震!愈加如夢似幻,像是有種魔力般讓人忍不住想去深入,陳澤一動不動陷入其中。

“此寶珠乃我宗傳教珍寶,名玲瓏寶珠,可化萬千,諸多妙用,足夠受用終身,老夫以最後修爲封存於寶珠之內,可護你三次不死!修行一道,非大意志,非大機運者,難大成!望你好自爲之!切勿墮吾劍宗之威名!老夫走也!”

“如今這天地!無趣啊!無趣!”

餘音久久不散,縈繞在陳澤腦海中,陳澤一時蒙比地看着,不可思議道:“死了?這老頭也太要強了吧!”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啥啊!這口太急了吧,這便宜師傅!但陳澤看着光點最後都歸於寶珠後,心裡也是一陣空落落的,便宜師傅也是師傅!

“師傅,走好,或許有一天,我們還能再相見。”

“啊!”

陳澤腦袋中憑空出現兩本書《劍道》《靈體寶鑑》,當陳澤看到劍道二字,彷彿看到一道道,無比絕倫的劍氣縱橫交錯,一個個星辰被斬落,羣山崩塌,海川倒流,即便是感受,陳澤卻也承受不起,腦袋像是要被斬裂了一般!

在陳澤感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劍氣漸漸平息,可陳澤的內心卻掀起了波濤海浪!

他大口地喘着粗氣!整個人虛脫地躺在虛空中。

這究竟是怎樣的強者!爲何連一本書便能有如此凌厲的劍氣!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莫非我在幻境中的一切難道都是昔日的過往?

我也能成爲這樣的強者嗎?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可爲何這一切都如此真實!

“啪啪!”

陳澤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個巴掌!嘴角都打出了血,可是還沒醒來。

此時沒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內心,這不單單是對自己本來的世界觀的巨大沖擊,更是一個可以讓他可以立足,甚至登臨這個世界的根本!

實力,就是最大的本錢!

他此刻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失落,像瘋了一般,他怕自己的美夢醒了。

“哥!該起來吃飯啦!”

情情的聲音陡然出現在虛空中,一下將陳澤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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