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喊停了林東，金老頭卻沒有下文，只是專注地盯着林東猛瞧，彷彿要將心肝脾肺腎都看穿。
“看什麼看！再用這樣雞賊的眼光看東哥，信不信砂鍋大的拳頭教你做人道理。”
金光洙縱橫忽悠界幾十年，專注空手套白狼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完全無視林東的武力威脅，“林先生，確定沒有與t-ara的合作意向嗎？無論影視、歌曲或者廣告。”
林東想了想，就算有這方面的資源也不可能丟給t-ara啊，這不是幫她們，而是害她們。
皇冠團具備一切登頂的自身條件，就是公司不給力，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皇冠越是耀眼就越招人嫉恨，死得也就越快。
東哥不拖她們後腿就已經算給面子了，“沒有！近期內肯定不會有什麼合作項目。”
“那就到談正經事的時候了。”金光洙拿出個計算機劈哩啪啦按了起來，“《陽光姐妹淘》中，t-ara的片酬是七個人5億韓元，過千萬人次這麼好的票房，按規矩怎麼也得再給一份片酬當獎金。”
“別扯了，獎金這事又不是一定要發的。我將房子給她們住，還不收租金，這樣算扯平吧。”開天索價落地還錢，林東習慣性地忽悠。
金光洙完全無視林東的話，繼續按計算機，“5億韓元，按政府指導價，民間小額借貸39%的年息，一年就是差不多2億韓元的利息。林先生的房子月租大概是600到800萬韓元左右，那麼一年下來扣除租金，您還應該付我們1億2千萬韓元利息。”
“你鬼扯什麼啊！只不過是欠了5億韓元，現在將價值十多二十億的房子給她們白住，居然還要付每年1.2億韓元利息？你當我傻子嗎？”林東被氣瘋了，賬哪有這樣算的啊，39%年息又是什麼鬼。
“算這麼多。只不過是告訴林先生，5億韓元現金遠比一幢房子來得現實。尤其是，那房子又不是我住的！”金光洙越想越來氣，社長住的地方比員工還要差。這事相當不地道。
“哈哈！”林東忍不住笑噴了，“金社長，想不到你還會搞笑啊。說正經的吧，房子賣給你好了。去年還沒裝修的時候，這房子就值得15億韓元。現在就算沒20億韓元，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銀行有10億抵押貸款，有興趣接手沒？差價衝抵t-ara的獎金綽綽有餘。”
“你確定？”
“當然。”
“呵呵呵~”金光洙笑得相當燦爛，“早這樣不就行了嗎？我就知道林東xi是做大事的人，爽快
！”
林東服了，ccm沒有正常人類的根源出在這兒。金光洙社長這尿性，手底下能有正常人就見鬼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房子必須優先給t-ara當宿舍，否則就沒得談。”
“當然。清潭洞的房子越放越值錢，現在不是脫手的時候。給公司當固定資產挺好的。”
“行了，那些麻煩手續就交給你去辦，什麼時候簽約落實就叫我，沒事了吧？”
“謝謝老闆啊。不過今天約你，主要是另外一件事。”金光洙從抽屜了翻出了一份合同遞給林東。
“經紀人合同？”林東看了標題斗大的幾隻字，頓時就頭大如鬥，“老頭，你不會是發瘋了吧？腦洞大開纔會想出讓我當經紀人的鬼主意。”
“t-ara需要你，而不是一般的廢物經紀人。”
“別再忽悠了，剛剛給你忽悠到一幢房子就差不多了吧。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當經紀人。也不準備當經紀人。點頭哈腰鞠躬敬禮什麼的，絕不是東哥風格。”林東倒不是歧視經紀人這職業，而是這暴脾氣根本就不是經紀人的料。
“t-ara不缺點頭哈腰的經紀人，而是缺硬骨頭。前天你在kbs電視臺的所作所爲。讓行內人都知道t-ara來了個厲害的經紀人，不能再隨便欺負t-ara了。”
“這什麼意思？我不過是收拾了個不長眼的老女人而已。”林東想到了那輛被大石頭頂在半空的首爾3838。
“電視臺門口從來就是流言蜚語傳播最快的地方，而你是跟着孝敏、智妍去出演《逃出危機no.1》，當然會被當成是t-ara經紀人啊。”
金光洙說完，再次從抽屜裡遞過來一張紙，上面是手寫的字跡。
“最開始建議你當t-ara經紀人的是孝敏。她還給我遞了申請書。這丫頭幾年以來第一次給我提出要求。”
樸孝敏，那個t-ara食物鏈最底端的洗腳婢小丫鬟？林東被突然的訊息嚇了一跳，小恐龍幹出這種事情很符合性格，但是樸孝敏就不科學了。“爲什麼會突然想到讓我當經紀人？”
“說起來也怪我這個社長沒用。我們ccm是mnet電視臺的子公司，自然和其他三大電視臺關係不好。出演三大電視臺的節目，多少都會受到些不公平對待。孝敏剛參演《青春不敗》的時候，鏡頭被剪得一個不剩。你能體會到那種心酸麼？”
新人剛出道，興致勃勃地要大展拳腳，然後殘酷的現實卻是通篇被剪輯掉。樸孝敏的心裡有多難受，林東自然是想象得出來。
“然後呢？”
“孝敏那孩子倒是聰明，緊跟着少女時代的sunny混鏡頭。公司跟三大電視臺的關係好到同穿一條褲子
。跟着公司的藝人，放送量才得以保證，但孝敏卻得到sunny的屏風，這樣的外號。真是諷刺，成均館大學科班高材生給半吊子高中生當屏風。”
林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悲傷的故事，但是忽悠小王子也不是浪得虛名的，相當清楚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故事講到這裡就差不多了，說結論吧。”
金光洙差點沒被氣死，講了半天苦情戲，卻在最後一刻被破功了，忽悠大法完全沒有取得應有效果。
“好吧，坦白說，t-ara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揉捏的新人小團；t-ara已經有強硬的資格了。你就是我們需要的那種硬骨頭，而且你那麼照顧孩子們，應該不介意給她們當經紀人吧。”
林東那淡淡的優越感徒然而生，想不到東哥也是這麼高逼格的，暴脾氣也特麼有範兒，“不需要點頭哈腰、鞠躬行禮低姿態？”
“不需要！”
“可以隨便揍人，發脾氣？”
“可以，但是出事了就說你是臨時工。”
臨時工，又見臨時工，哪裡需要，哪裡就有他的身影，特麼偉大的臨工，但是林東拒絕了，“不幹。我纔不要天天跟在女人後邊混飯吃，東哥堂堂七尺漢子漢，絕不吃軟飯。”
“不幹也得幹，你知道t-ara那麼多秘密，必須當經紀人籤個保密協議！”金光洙怒氣上涌，學熱血騷年那樣拍桌子。
“你說什麼都沒用。女人誠可貴，自由價更高！我絕對不會天天跟在女人後邊轉的！”就你丫會拍桌子麼？林東也是嘭的一下在辦公桌上留下個掌印。
金光洙看了看那深深的手掌印，倒吸一口涼氣，說話語氣頓時柔弱了n個等級，“其實也不需要天天跟着她們後邊的啦，只是一些特別演出需要鎮場子的時候才用得着你。而且，當了經紀人，就名正言順和t-ara接觸哦，說不定還能再住進去那間房子呢。”
林東的小心臟不爭氣地跳了跳，名正言順，四隻字太有吸引力了，“你就不怕我跟她們發生些什麼事情嗎？”
“你有本事就把她們統統收掉，只要不曝光就行，免得讓我頭疼。現在素妍拍拖的事情就已經夠惱火的了，瞞來瞞去找藉口忽悠記者，煩死。”
“切，我纔不信你那麼好心。不就是看中我能拍戲能寫歌，想用糖衣炮彈腐蝕我麼。真當東哥是傻子啊？”
“不是開玩笑。你模樣周正，身家也蠻豐厚，才華那就更是不用說，孩子們要是跟你拍拖總好過便宜外邊那些混小子。那些混蛋除了給t-ara帶來緋聞之外，什麼好事都沒有；而你就不同了，電影、歌曲什麼的總該來一點吧。而且經紀人可以光明正大跟孩子們來往。”
金老頭的話，讓林東心裡一片火熱，太特麼有道理了
。經紀人和女藝人走在一起，誰也不會懷疑啊，暗處的陳先生應該也不會拿t-ara威脅自己吧。燕瘦環肥，各色各樣，林東越想越燥熱，就差沒留口水了。
“怎麼樣，這個提議不錯吧，看中哪個了？要不要老金幫你撮合撮合？寶藍挺好的，嬌小可愛；恩靜孝敏身高跟你正好匹配，而且身材樣貌都是頂尖啊；智妍雖然年紀小，但也有發展空間，即使素妍有男朋友，你能搶過來也算是本事……”
金老頭像個專業媒人婆似的介紹自家孩子，林東差點就要被忽悠得昏頭轉向的，但是好像缺了什麼，“怎麼沒有李居麗？”
“你確定？居麗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下來的啊，反正老金是不敢摻和進去。有本事你就上，我精神上支持你。”
……
林東雲裡霧裡被忽悠得不要不要滴，不知不覺就拿起鋼筆簽下大名。
被動地成爲一枚鮮嫩的臨時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