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芬芳越發招搖起來,鄙夷的盯着她,“你還不知道吧,就你的好丈夫差點沒把你爸逼死了,索性你爸命大,撿了一條命回來,這不,天天躺在重症病房,我們哪來錢給他治,只能來找你呢,指望着你顧太太能大發慈悲,可憐可憐生你養你的父親大人。”
越說還越心酸,只差沒有掉幾滴眼淚下來增加可信度了,一面又給白羽沫使了個眼色,白羽沫多激靈,立即也圍了過來幫腔,“可不是,你不知道蘇叔多可憐,一口氣吞了一瓶安眠藥,那可是一心求死啊,也不知道顧斯年到底是對他做了什麼,才讓他一心求死,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蘇叔一直以來可都沒有虧欠你。”
說着,也有模有樣的掉起了眼淚。
從她們母女兩的話語裡,蘇涼也聽出了大概,無奈的默默低下頭,她知道顧斯年是不會放過蘇定邦的,只是沒想到他的手段竟然這麼狠。
也罷。
終歸是種下了什麼樣的因纔會結出什麼樣的果,本就是蘇定邦無恥在先,既然顧斯年一心想要報仇,她也攔不住。
“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跟我沒關係,要錢還是要命你們都去找顧斯年,別來煩我。”“你,”白芬芳氣的不輕,她一直看蘇涼不聲不響的,沒想到還着實是個厲害角色,登時也不客氣,直接伸手來拽她,“我不管,反正你現在的身份是顧太太,這件事不想管可以,把錢拿出來。”
盛怒之下她的力道也沒控制住,尖利的指甲刺進蘇涼手臂,一陣生疼,也徹底把蘇涼惹毛了,眼中冷光一閃,直接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猛地把她整隻手給扭了過來,只聽見一陣嘎嘣的聲音,白芬芳疼的嗷嗷大叫。
“反了天了你,你憑什麼對我動手。”疼了,她也完全顧不得保持風度,變得跟樑美麗一樣尖酸刻薄起來。
蘇涼冷笑,“我怎麼了,我是正正經經蘇家的人,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在這裡對我指指點點,我今天也不妨告訴你,錢是我爸給我的,就算要還,我也會親自還給我爸,至於你,還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說吧,手猛地一推,白芬芳連連後退,直接一屁股跌在地上,又憤怒又羞愧,嗷嗷的叫。
蘇涼懶得搭理她,直接就往屋裡走。
這時,樑美麗見白芬芳搞不定蘇涼,急急忙忙鬆開顧斯年,大步對着蘇涼跑過來,直接伸手把她拽住,“她沒有資格管你,我有,你爸現在在醫院躺着,人事不省,你還藏着錢想幹什麼,快拿出來!”
錢,錢,錢,又是錢!
就算定山破產了,難道她們就窮的連救命錢都沒有了,明明是私心想要吞掉那筆錢,還非得找出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簡直讓人作嘔。
蘇涼心裡的怒氣和厭煩到達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猛地甩手,一把就推開樑美麗,“你也閉嘴,別以爲你是我媽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別逼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樑美麗短暫的怔了怔,旋即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這個一直踩在腳底下的女兒給恐嚇了,這還了得,登時氣不打一處來,舉高了手衝過來就要打她。
蘇涼已經面臨崩潰邊緣,眼中寒光大甚,瞅準時機直接伸手扼住她的手腕,逼近她,冷冷道:“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別逼我!”
“我就逼你怎麼了,你難道還能揍我不成,你可別忘了,我是你媽,爲了把你生出來,我受了多少苦,現在你長大了,嫁人了,翅膀硬了是吧,打啊,你打一個試試,看老天要不要劈死你!”
樑美麗破罐子破摔的直接撒起潑來,強詞奪理又惹人嫌的樣子,讓人只想一巴掌打死她拉倒!
蘇涼忍的整個人都在顫抖,這麼多年了,她從來沒有跟樑美麗計較過什麼,就算她是自己的親孃,她受的這些委屈也夠了,如果不是真的還殘存着僅剩的一絲理智,她真想把樑美麗摁在地上,然後狠狠的扭打一頓,替自己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和屈辱撒氣。
她一忍再忍,樑美麗卻以爲她不敢動手,越發囂張起來,尾巴恨不得翹到天上去,“打啊,你打啊,不敢了是不是,讓我來告訴你吧,從來只有當媽的教訓不孝女,當女兒的就是不能打親媽,否則,就是不孝,是要遭天打雷劈!”
好一個天打雷劈!
蘇涼冷笑,既然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要是不滿足她的慾望倒是她的不對了,正好,她也想看看,女兒打了娘之後到底要不要遭雷劈,看看這老天究竟有沒有長眼睛。
目光漸漸變冷,在樑美麗得瑟的笑聲中,右手手指慢慢併攏,凝了十分的氣力,猛地舉起手,對準樑美麗囂張的嘴臉狠狠一把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響起,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白羽沫本來是手腳並用的纏着顧斯年,現在也鬆開了,顧斯年得了自由,幾個大步來到蘇涼跟前,閃身將她護在身後。
這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她的力氣,扇完了,蘇涼整隻右手手掌都還在不停顫抖,看着樑美麗嘴角沁出的鮮血,她突然激動的大喊大叫,“現在我打了你了,讓累劈我啊,劈死我算了!”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天上當然更不會劈下一道雷,樑美麗則徹底傻了,恍惚了半天,才慢慢伸手捂着高高腫起的臉頰,顫抖着兩片脣,半晌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
蘇涼含着淚瞪了她一眼,轉身,捂着臉大步的跑進了屋裡,白芬芳反應過來要去追,門已經關上了。
理所當然的,她們就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顧斯年,可顧斯年畢竟蘇涼,他從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凌厲的目光一一掃過她們,森冷的寒意讓她們不覺往後縮,他發出了魔鬼般邪惡的聲音。
“如果不想和蘇定邦的一樣的下場,馬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