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晨軒正要拿過來接聽,卻被落萬成搶先按了免提鍵。
“落總,藍氏集團的董事長要和您通電話。”
“轉過來。”落晨軒看了下手錶,這個電話比他想象中要早了許多。
嘟一聲,電話那一端傳來一個深沉的男音。
“賢侄啊,今天你說的合同我很感興趣,我剛開了緊急會議,公司其它股東也都很贊同我們兩家公司合作。”
“葉總辦事果然痛快。”
落晨軒語氣冰冷,聽到賢侄兩字的時候,用力握住拳頭。
“也是賢侄你年少有爲啊,這樣吧,我們兩個公司各做一份計劃書,到時候安排時間再看看要採取哪一家。”
“可以,落氏的計劃書做完會在第一時間通知葉總的。”
嘟嘟嘟,電話掛斷。
落晨軒又拿出一支菸點燃,一雙眼睛隔着一層薄薄的煙霧,散發着陰冷的光芒。
“葉一諾,這次我一定要讓你傾家蕩產。”
“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我們不能出一點差錯,心諾那邊你好好想想吧!”落萬成轉身,打開辦公室的門,又回過頭來,“不要忘了你母親當年是怎麼死的。”
咚,門被大力的關上,落晨軒靜靜的看着被關上的門,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一聲聲急促的喘氣,卻出賣了他。
是的,他現在是憤怒的,無比的憤怒,握拳的雙手也發出咯咯聲。
久久,久久,他纔拿出手機。
“忠叔,備車。”
“莫忘”公墓。
落晨軒獨自一個人,撐着黑色的雨傘,走在細雨綿綿的小路上。
爲什麼每次來這裡都會下雨?他記着上次和心諾一起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雨天。
他走到一個獨立的墓前停下,這裡面安葬的是她的母親,落家有自己的墓園,他母親之所以葬在這裡是因爲她喜歡這裡的名字—莫忘。
“軒兒,媽媽最害怕孤獨,請你千萬不要忘了我好嗎?讓我知道還有人想我,我不是一個人孤伶伶的,好嗎?”
想起那臨終前的話,落晨軒無聲殘笑。
母親真傻啊,他怎麼會忘記她呢?她可是這世上第一個給過他溫暖的人。
伸手輕輕撫摸着碑上的名字,像是在撫摸最最心愛的東西一般,那麼輕柔,那麼憐愛。
“葉一諾。”
落晨軒握在傘柄上的手用力收緊,像是要把它捏碎一般。
“這筆血債,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拿命來還。”
咔嚓,雨傘被扔在地上,任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久久,久久,才轉身離開。
“少爺您回來了。”桂嫂接過他身上被淋溼的外套,掛在衣架上。
“小姐怎麼樣?”
“小姐回來後一直在臥室沒有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不過小姐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飯。”
落晨軒以前吩咐過,心諾在休息的時候,任何人不要去打擾她,所以桂嫂一直沒敢上去叫醒她。
“算了,晚飯的時候再叫她吧!”看着三樓的臥室,落晨軒不是不關心心諾有沒有吃飯,只是他現在心情十分的差,他怕見了她,又會忍不住對她做什麼。
心裡這樣想的,可走到三樓臥室門口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停下腳步。
“桂嫂,讓廚房準備一些清淡點的粥,一會送到小姐的房間。”
落晨軒吩咐完,指腹按在感應器上,房門應聲而開。
裡面的人果然在睡覺,小小的身子緊緊包裹在被子裡。
他皺眉,這女人不怕熱嗎?他輕聲走過去,慢慢掀起被子。
恩……
像是接受到空氣中的涼意,牀上的人很是舒服的發出一聲嚶嚀。
“誰讓你大熱天還捂着被子睡覺?”落晨軒輕輕撫摸着那張被捂的有些發紅的小臉。
“女人,你也只有睡覺的時候才最乖。”低頭輕輕落下一吻。
“誰?”臉上傳來的暖意,心諾從牀上坐起身,卻正好牽動到受傷的膝蓋,讓她一陣呼痛 “腿……腿……我的腿好疼啊!”
落晨軒站在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因疼痛把眉頭索在一起的人。
“怎麼?很疼嗎?”
哼,心諾把頭扭到一邊,不打算理會他。
落晨軒知道她還在氣自己,也沒有和她發脾氣,轉到她面前,讓她看着自己。
“我不想看到你。”心諾把臉又扭到另一邊。
“那你想看到誰?”落晨軒的耐力從小就不多,可以忍讓一次兩次,但決不會有第三次。
他一手扭過心諾的臉,逼着她看着自己,“回答我,你想看到誰?”
“反正我不想看到你。”心諾用力掙脫他,把自己的腿伸到他面前,“你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你要不要自己也試試看疼不疼?”
看着眼前已經腫的發青的膝蓋,落晨軒心裡不由一緊,他下手怎麼這麼重嗎?他伸手蜻蜓點水般的撫摸着,生怕再弄疼她一點。
“不用你打一巴掌又給一個甜棗吃。”心諾把腿收回去。
“以後乖乖聽話,就不會這樣了。”
“可是我怎麼不聽話了啊?你不讓我上學,我不去,爲什麼公司也不讓我去?你到底想要我幹嗎?”心諾生氣,不讓她上班,那她這麼努力的學習難道就是爲了期期拿獎狀嗎?
“在家乖乖呆着。”這樣我才能好好的保護你,後面的話,落晨軒只能在心裡對自己發聲。
“我在家幹嗎?你又不在家,以前我們一起上下學,現在一起上下班不是很好嗎?”
“你是說你想和我一起上下班?”聽到這話,落晨軒脣邊勾起淺笑。
“對啊,怎麼了?”心諾不明所以,上學能天天在一起?上班也天天在一起不正常嗎?
“告訴我,上學?上班?你更喜歡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