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跟着BOSS和檸笙姐那麼久了,感情自不是一般的深厚。她希望看到BOSS和檸笙姐平平安安,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好像,這個願望已經成了柔柔生命中的主旋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一牆之隔,安奕琛和詹姆站在病牀前面。
檸笙安靜的躺着,恬靜美麗的面容,纖長的睫毛下是禁閉的雙眼,白皙的皮膚,好像一個精緻的睡美人,悄無聲息。
“醫生怎麼說?”詹姆是剛剛纔趕到的,內科醫生已經給夏檸笙做了檢查。
“沒什麼問題。”安奕琛動了動嘴角。
“沒什麼問題?”詹姆張大了嘴巴,一臉怨念,“那你那麼急叫我來幹嘛,害的人家連披薩都只吃了一半。”
他還以爲,檸笙妹妹快不行了呢!
呸呸呸,烏鴉嘴!
安奕琛斜睨了他一眼,視線重新回到牀上,一本正經的說道:“醫生說,她大概今天就會醒,如果她醒了,找媽媽怎麼辦?”
詹姆一額頭的黑線,“安奕琛,你今年幾歲了?弱智是可以傳染的嗎?”
“她智商回到小時候,你也回到小時候嗎?老子是男人,不是你女人的保姆,老子要休息,要罷工!”
詹姆只顧自己說的痛快,完全沒有意識到安奕琛的臉色越來越臭。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安奕琛殺死人的目光準確無誤地射中了他,他立刻識相的閉嘴。
“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做催眠?”安奕琛斂眉問。
“說不準。”
詹姆皺起了眉頭,面容嚴謹,“照你之前的說法,她昨晚是受了某種刺激纔會頭痛昏迷的,醫生檢查不出毛病,我更檢查不出來,具體要看她醒過來,也許她就會恢復記憶。”
“詹姆,我要的是一個肯定並具體的答案,而不是未知的等待,OK?”他壓低着某種隱忍的情緒。
這是第一次安奕琛如此質疑他的專業,詹姆不想被安奕琛看輕,也不願妄下斷論。
“我盡力。”最後他凝了凝神,說道。
不久之後,G市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氣溫驟冷。
整個冬天,G市被籠罩在皚皚白雪之中,銀裝素裹,分外妖嬈。由於七八公分的積雪厚度,市民們幾乎是足不出戶。街道上,每天都在清掃積雪,如此反覆,周而復始。
三個月過後,大雪漸漸融化,G市迎來了期盼中的春天。
四月天,正是草長鶯飛,春暖花開之時。
厚厚的羽絨服換上了薄薄的春裝,又將是女人們肆意擺弄青春的季節了。
安奕琛的公寓裡。
夏檸笙醒過來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她感覺非但腦袋不靈活了,手腳也不利索了。
柔柔卻狀似羨慕的說,檸笙姐,你看,你的皮膚比之前還要好,雪白剔透白裡透紅的,這都是躺了好幾個月的好處。
檸笙扶額,如果可以選的話她寧願皮膚和之前一樣,要那麼白乾嘛?
“柔柔,你說G市下過雪?”望着這麼好的春光,檸笙完全想象不出大雪覆蓋,白茫茫一片的情景。
她是土生土長的G市人,G市的冬天其實不大下雪,下的話通常都很小,根本不會堆積起來,所以她特別期待那種腳踩着半人高的雪,打着雪仗,滾着雪球和堆着雪人恣意玩耍嬉戲的清晰,黑眸中不由得簌簌發亮。
“對啊,很大的雪,積了好幾個月呢。”柔柔不假
思索的回答。
兩人正在陽臺上曬太陽,正因爲見過了偌大的雪,柔柔才越發覺得需珍惜此刻溫暖的陽光。那種寸步難行,冷的瑟瑟發抖,涼如骨髓的感覺她再也不想經歷一遍。
“沒想到我這一躺,躺了四個多月。”檸笙感慨道,忽又問,“柔柔,我當時在泰市被吉瑞催眠之後,就睡到現在?”
柔柔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心裡頭有點心虛,因爲BOSS之前交代過她,檸笙姐剛剛醒過來,有些事情不要和她說的太清楚,尤其是她想不起來的。其實她只躺了三個多月,其中大半個月裡是清醒着的。
她心道,恐怕檸笙姐知道自己的智商變成了小孩子,並且整天的黏着詹姆叫媽媽,管BOSS叫爸爸,那不得窘死……想想還是不說也罷,省得節外生枝,反正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智商驟減的事。
“那吉瑞呢?”檸笙又問。
安奕琛那個腹黑的傢伙,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她只是隨口問了問關於吉瑞的事情,那個傢伙就突然拉下臉來,又用安耀祖地下陳列室,明代出恭桶來威脅她,弄得她這幾天鬱悶的要死。
柔柔說:“本來BOSS不讓我說的,看在吉瑞救了檸笙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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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安奕琛的本意是讓吉瑞聽天由命,但是一個從重症病房出來的病人如果停止了治療,結果會怎麼樣?所以安奕琛吩咐了他們看着辦。
即使只用了一些廉價的藥物,在一些善心的醫生和護士用心的照料下,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吉瑞就康復出現了。
當然,安奕琛並沒有刻意找吉瑞麻煩,否則,吉瑞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檸笙慢慢的回想起來,當然如果不是吉瑞替她擋了一槍,恐怕她已經死在了杜青的槍下。
當時在旅館的房間裡,誰都沒有想到,杜青會突然開槍。更令人意外的是,烏鴉竟會朝杜青開了一槍,他們不是同夥麼?
這也是衆人百思而不得其解的地方。
“檸笙姐,你放心,BOSS不會對吉瑞出手的。”柔柔寬慰道。
雖然一切的一切是吉瑞咎由自取,是他夥同醫生催眠她,是他害得檸笙在牀上躺了四個多月,幾乎是活死人的狀態。但是他救了她一命,兩相抵消,檸笙對他總的來說還是充滿感激的。
“柔柔,阿琛幫我在研究所請了多久的假?”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她總共在研究所上的班,可能還是請假的天數多的多。
柔柔立刻警覺起來,問道:“檸笙姐,難道你想回研究所上班?”
檸笙笑笑:“難道我的意圖那麼明顯?”整天悶在公寓裡真的是很無聊,就算是散步也只在附近,她還是忍不住想念那些歎爲觀止的藝術品。
柔柔重重的點點頭。
“在聊什麼?”
安奕琛低沉的聲音傳來,音調偏高,顯然今天他的心情不錯。
檸笙馬上搖搖頭,“沒什麼。”悄悄地吐了吐舌頭,安奕琛應該沒有聽見吧。
“BOSS,我要回去洗個澡。”
柔柔突然站起來說道。
檸笙滿頭黑線:柔柔,拜託你下次要跑路能換一個新鮮一點的理由麼?
安奕琛則滿意的點點頭,“去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柔柔是一刻都不願意留下來當安奕琛和夏檸笙的燈泡。
柔柔離開之後,安奕琛極其自然的攬住了她的小腰,蹲下身來,作
勢就要親下去。
“你的鬍子該颳了。”脣瓣還沒碰到,檸笙就提出抗議,用手心將他的臉擋住,不讓他得逞。
兩人的動作已經是非常的熟稔和親暱了,他們本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如果不是被這樣那樣的事情給打亂,說不定現在會是蜜裡調油,如膠似漆,好的跟連體嬰似的。
“你幫我刮。”安奕琛親了親她的手心,目光繾綣,流連不已。
“我不行,會把你刮傷的。”檸笙忍不住要抽回手,他的鬍渣在細嫩的手心裡裡太癢了。
檸笙是個生手,安奕琛也沒強求,依舊從身後整個圈住她,下巴親熱地抵在檸笙的肩頭和耳際邊,呼吸有一搭沒一搭的吐在她敏感的肌膚上。
以至於檸笙躲躲閃閃的,精緻的五官上俱是滿含笑意的細微表情,連連討饒,“別鬧了。”
安奕琛終於放過她,“剛纔你和柔柔在說什麼?”
終於來了。
檸笙也不躲,大大方方的說道:“我明天想去一趟研究所。”
“不準去。”
絕對命令式的口吻,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爲什麼?”檸笙皺着眉,感覺到他的動作驟然一頓,解釋道,“醫生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地圖下落,對他而言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所以,換而言之,接下來無論檸笙去哪裡,都不會發生危險。
“不準去。”安奕琛突然抽回了手,站了起來。
檸笙轉過頭,看到的是,他揹着陽光,高大的身影彷彿一座雕塑,五官深邃,尤其是眼眸,幽暗的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陰沉,語氣帶着安奕琛式的霸道和專制。
其實,安奕琛很少這樣,一般來說,他很少拒絕檸笙的各種要求。
“阿琛,那是意外,研究所裡不會有危險。”
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有時候檸笙搞不清楚,安奕琛的情緒什麼時候是陰,什麼時候是晴。
“那只是意外?”安奕琛眸光微眯,反問道。
“阿琛……”檸笙重重地喊道,帶着幾分撒嬌的口吻。都說了男人對撒嬌的女人最是沒有辦法,不知道適不適用於安奕琛。
略微思忖了一下,他道:“好,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真的嗎?”檸笙睜大了眼睛,她這算是說服成功?不由得嘴角愉悅,偷看起安奕琛的表情來,到底有沒有在懵她。
未等檸笙的笑意擴大,安奕琛卻慢條斯理地說道:“陪你一起去辭職。”他挑動的眉分明在說,別高興的太早。
略微嚴肅的表情,根本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不要!”
檸笙近乎執拗地看着他,目光柔軟卻堅定,在這一件事情上,她不能妥協。那可是她深深熱愛着的工作啊!
“辭掉。”
安奕琛絲毫不爲所動,眉梢眼角冷峻異常,嘴裡吐出的是冷冷的金屬音質。
檸笙有一瞬間產生一種錯覺,他就像在宣讀聖旨一般發號施令,這令她很不舒服。
“你這個暴君!安奕琛你太霸道了!”檸笙鬱積了多日的憋屈一下子爆發,她咬牙切齒,這個傢伙,憑什麼?憑什麼干涉她的人身自由?
“難道我要因爲你的擔心,永遠被你關在籠子裡,當一隻金絲雀,守着這一隅之地,日日等待你的寵幸你的垂青嗎?”
“安奕琛,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