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許悠悠刻意針對成鈺,而是從一開始劉相宜就不喜歡這人。
若是劉相宜高看他一眼,許悠悠自然立馬打起精神來,但既然劉相宜瞧不上他,許悠悠自然也不用費力氣去應對這人。
許悠悠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一轉頭就拋在腦後,整個寶島也就那麼大,她今天的行程是花蓮。
花蓮一直被稱爲是寶島的後花園,風景優美,石礦豐富,劉家一開始做的便是大理石的生意,當年幾乎壟斷了花蓮縣的所有大理石礦產。
劉一壽陪着許悠悠在花蓮的大街小巷上走着,一邊走一邊介紹,言語中滿是謙卑:
“花蓮在寶島算是大縣城,但在內地這麼大的縣城壓根就算不了什麼,許小姐常年在滬城住着,如今看花蓮只怕覺得像是在看清粥小菜。”
許悠悠隨口說道:“清粥小菜也別有一番風味,你又何必自謙呢。”
劉一壽笑了笑,其實他心裡也拿不準,他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給許悠悠作陪,但從一開始,許悠悠就沒說來花蓮要辦什麼事。
如今滿大街隨意亂逛,怎麼看也不像是有正經事的樣子。
別說劉一壽拿不準許悠悠要幹什麼,許悠悠自己都迷茫着呢,她費盡千辛萬苦,從黑水家得到的紙條上,得到的地址寫的極其簡單。
許悠悠本以爲按圖索驥即可,等一查才知道,滄海桑田,紙條上記載的那個地址,早就在十多年前已經拆遷了。
許悠悠幾乎是硬着頭皮來了花蓮,如今系統的金色指針也跟抽了風一樣,在花蓮縣城滿大街亂指。
許悠悠只能慶幸自己和劉一壽過去沒有往來,對方現在就算覺得不對勁,也只會猜測她是個怪異的人,不會往別的地方深想。
許悠悠和劉一壽都沒想到,不只是他們倆迷茫,藏在暗處的成鈺也覺得怪異的很。
都是成年人,成鈺自然能看得出許悠悠前一晚對他的敷衍,但成家如今面臨破產的邊緣,哪怕陸景堯對他往日有恩,成鈺如今也不得不算計許悠悠。
成鈺在心頭反覆安慰自己,不是他想要當個壞朋友,而是許悠悠先不給他活路,誰要許悠悠要否了他的創業計劃書呢?
“你要知道,龍王的承諾不是那麼好得的,你若是敢敷衍龍王,你們家必然會比柴家慘千倍萬倍。”
聽着電話那頭的威脅,成鈺頓時打了個寒戰,但他一想到星鑽那樣大的體量,柴家又輝煌了那麼多年,誰能想到說倒就倒呢。
雖然業內都說柴家是被陸景堯和許悠悠聯手圍剿的,但所有人都知道,最先放棄柴家的人是紅龍王。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可以攀附紅龍王的機會,別無選擇的成鈺自然只能用盡力氣抓住。
“是是是,師爺您放心,我不是不懂事的人,只不過這臭丫頭滿大街亂轉,我也看不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隔着電話,成鈺語氣恭順,就差開視頻對着那頭的人表演一個點頭哈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才說道:“我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反正你這事若是辦不好,後果你心裡清楚。”
說完這句威脅的話,電話就當場掛斷。
成鈺陰沉着臉看着突然被掛斷的手機,片刻後才收拾好心情,帶着小弟依舊追着許悠悠。
許悠悠在大街上晃悠了幾乎一整天,吃飯也是隨便找的路邊小店,劉一壽這個陪同人員哪怕有更好的飯店,想要給許悠悠更好的招待,也不能成行。
一直到天黑了,系統的金色指針終於停止閃爍。
許悠悠還以爲機會來了,卻沒想到金色指針在半空中碎成點點金光。
許悠悠只覺得懸着的心終於死了,也沒再拒絕劉一壽希望她休息一會兒的請求。
劉一壽看着自己一天暴走數萬步的記錄,他的腿早就酸了,偏偏許悠悠一直興致勃勃,人家女孩子不肯停,劉一壽覺得自己身爲男人肯定也不能漏怯。
昨天這姑奶奶終於願意休息了,劉一壽立馬鬆了口氣,幾乎就差敲鑼打鼓了。
許悠悠拒絕了入住劉家的提議,她住在花蓮最好的酒店裡。
劉一壽確保許悠悠消停了,晚上也不打算出門,這才離開酒店,只是剛下樓抵達酒店大堂,就看到了等着的成鈺。
“你怎麼跑到花蓮來了?難道還要跟着跑到樓上去打擾許小姐?”劉一壽也知道成家最近的風風雨雨,看着好兄弟的眼神難免帶了幾分心疼。
成鈺朝他露出一個苦笑來:“我心裡難受,想再試一試。”
劉一壽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人帶出酒店上了自己的座駕。
“阿鈺,我們都知道你家的事,但這畢竟不是許小姐的事,陸哥也吩咐過我們要好好招待許小姐,不要隨便拿什麼事惹她煩心。”劉一壽開口勸道。
成鈺心想暗罵,往常一口一個好兄弟,真遇到事了,一個個跑的比誰都快,如今劉一壽攔着他,不過是不想得罪許悠悠,生怕影響了許悠悠的花蓮之旅,耽誤劉家的利益。
成鈺依舊是一副苦瓜樣子,說道:“你放心,我也不敢隨便上去找她,我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下,許小姐有什麼偏好?我想投其所好。”
劉一壽聽到這話無奈說道:“我也想知道許小姐有什麼偏好呢,我生怕沒招待好她,惹得陸哥不高興。”
“你們今天去哪裡玩了?她玩的高不高興?”成鈺問道。
劉一壽剛想開口,忽然眼神頓了頓,然後隨口說道:“我們今天就在城區轉了轉,來來回回就是那些風景,許小姐是內陸人,也許覺得新鮮。”
成鈺如何的不明白,劉一壽這是在敷衍自己,擺明了不願意將真話告訴他,他只能主動出擊:
“許小姐是不是在找什麼人?按道理來說,她這樣的身份,應該什麼美景都見過了,沒道理跑到花蓮這麼個小地方來,聽說她是個孤兒,是不是來這邊尋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