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你如果是因爲剛剛那個女人的話很生氣的話就完全沒有必要了,你明明知道她就是上來挑釁的,又何必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呢?”
宋歌勸說道。
蘇清悠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你們不知道,如果只是一個人在你耳邊說,薄譽恆愛的人不是你,那還不算什麼,可是現在不只一個人這麼和我說,我真的是忍不住了!”
她快步地走到了門口,“我也很想知道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呢!既然大家都想知道,乾脆我去做個代表,到薄家去看看好了!”
她主意已定,宋歌和落語也就沒辦法再勸阻些什麼,只是這個時候,手機還是好死不死地響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心中的煩躁降下來一些,發現來電顯示是陸之麟身邊的人打來的電話,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接了電話,下人第一句話就帶着哭腔,“小姐,陸先生失蹤了!”
蘇清悠原本以爲是陸之麟的日子將近,她上次去看他的時候,他的面容已經呈現灰敗之色,結果沒想到居然是他失蹤的消息。
她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你說清楚點,什麼叫失蹤了?”
“已經兩天了,昨天的時候我們以爲能找到他,就沒有和你說,結果今天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小姐,陸先生的身體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說他能跑到哪裡去呢?”
下人的哭腔聲攪得她原本不平靜的心就更是紛亂,她匆匆囑咐下人幾句就掛了手機,對着兩個好友說道:“我舅舅失蹤了。”
“失蹤?”
落語瞪大眼睛,“這……”
宋歌像是想到了什麼,“清悠,這件事情會不會和齊文失蹤的事情有關?”
“我不知道,但是當務之急得找到他!他現在可是胃癌晚期的病人,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呢!”
小臉上的眉頭緊緊皺起來,蘇清悠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弄得暈頭轉向,更是被她舅舅的失蹤搞得心神不寧。
她報了警,同宋歌一起在s市去搜孫陸之麟的下落,整整一天,沒有任何消息。
最近天氣像是個愛變臉的孩子一樣,昨天還晴空萬里,可是到了今天,忽然就驟降了近十度,冷得人們把早已脫下的衣物又重新穿了上來。
蘇清悠沒什麼心思去換衣服,更沒了心思去薄家,到一天快結束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噴嚏。
因爲着急,她的臉一片蒼白,卻最終什麼都沒有找到。
天色漸漸暗下來。
“清悠,你先回去休息吧,都已經晚上了,與其繼續這樣找下去,還不如回去休息一下,也許醒來之後,第二天就能有什麼好消息了。”
宋歌停下車,回頭對着坐在後座的蘇清悠來了這麼一句,卻發現她已經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覺得不太對勁。”
落語從前面下車,把後車的門打開,進去探了探蘇清悠的額頭,“糟了,清悠發燒了。”
“送她去醫院吧!”
宋歌立即擔心地說。
“這樣吧,先把她送到薄家,然後再請醫生來給她看病吧。”
落語的話讓宋歌一愣,“送到薄家幹什麼?”
她瞬間明白了落語的意思,“你不會是想幫清悠完成她想去做的事情吧?小語,清悠口頭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她畢竟沒這麼做,如果我們貿然就去薄家翻薄總的東西,這樣真的不好。”
落語把後車的門悄悄地關上,輕聲嘆了口氣,“你以爲我想這樣?你不知道,清悠從和薄譽恆在一起不久之後,總是有這麼些討厭的蒼蠅天天在清悠的耳邊叫喚,她不心塞我都替她心塞!這事必須有個了斷,薄譽恆是天之驕子,咱清悠也不能就這麼被人欺負吧!”
她重新坐回了副駕駛座上,“行了小鴿子,你也別勸我了,這事就算蘇清悠不願意,我也要替她出頭,不管怎麼樣,已經有老婆了,要是還藏了些什麼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看,我都受不了!”
宋歌不再說些什麼,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等她們來到薄家,趙德恩看到好久不見的蘇清悠自然是大喜過望,可是看她已經昏迷不醒,就立即說道:“我去給醫生打電話。”
蘇清悠被宋歌和落語放在了牀上,宋歌再次看了眼陷入沉睡的蘇清悠,對落語說:“那我繼續去查齊文的下落了,你在這好好照顧清悠吧,至於你想爲清悠出頭的那件事,你悠着點。”
落語點頭,和宋歌告別,再回頭看向蘇清悠,她的牀頭已經出現了兩隻貓,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搖搖頭,看到趙德恩走進臥室裡對她說:“落小姐,夫人這是怎麼了?好像燒得不輕。”
“受了點涼,外加心裡有事,可能燒得就厲害了點,我會在旁邊照顧她的。”
“那就謝謝你了落小姐,既然如此,我讓傭人給你準備一套客房吧。”
趙德恩轉身就準備往外走,被落語叫住,“管家爺爺,我問你件事,你們家少爺平常有沒有藏東西的嗜好?”
“藏東西?”
趙德恩想了想,忽然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說的一定是藏在他書房裡第三個櫃子底下的木盒子吧?”
落語只是這麼一問,卻沒想到他就這樣說出來,不由得有些咋舌,“你這麼清楚?”
“我們都知道啊,只要是打掃過少爺書房的人,全部都知道,少爺也沒有特意隱瞞過這件事。”
落語頓時怒了,原來他心裡有片白月光的事情,居然薄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可苦了蘇清悠,她倒是一點也不清楚這件事情。
“你們就任由他這樣?他畢竟已經是個結過婚的人了,這樣做清悠心裡能舒服嗎?”
落語皺了皺眉,問道。
趙德恩驚訝地說:“夫人不知道這件事情嗎?我們都以爲她心裡清楚呢。”
什麼叫心裡清楚?
落語心中的怒氣值不斷上升,卻又不好發作,她強撐了個笑臉,看着趙德恩離開臥室,過了會後,直接走出來,徑直往薄譽恆的書房去摸索。
她很快就摸到書房,卻發現上面有一把鎖,鎖上還已經有了些許的灰塵。
看來薄譽恆最近實在太少回來,書房也沒怎麼光顧幾次。
她咬了下脣,在門口徘徊片刻,最終還是走了回來,心生一計,在手機上噼裡啪啦地敲了一段字,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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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
紀城站在薄譽恆面前,開正在彙報他這段時間的調查。
“關於薄之白爲什麼會被救走,少爺,這件事情除了你和我,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纔對,可沒過多久就被人發現了,你讓我把這段期間接觸過的人全部寫在紙上,我已經都想了一遍,紙上的名單絕無遺漏。”
他遞過來一張紙,薄譽恆接住,看到上面列了一串不短的名單,三天左右的時間,紀城因爲各色原因,見了十幾個人。
他的目光一個一個掠過,最後在一個人的名字上停留下來。
“李赫哲,你怎麼在這三天裡見過他?”
“是的少爺,大概把薄之白和他母親沈芸轉移走的第二天,他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他說了什麼?”
時間有點長,紀城回憶的並不輕鬆,最後敗下陣來,“少爺,李赫哲少爺他隨便問了點你最近的事情,就是關心一下,沒什麼其他的,我記得大概就是這些,但是具體講了什麼,就不記得了。”
薄譽恆點了下頭,“那他在和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當時正在……”紀城話都沒說完,突然明白了什麼,“少爺,難道李赫哲他通過與我說些話,就查到了我所在的地址,然後就把他們帶走了?”
“很有可能。我們平常有什麼需要查的問題都會去找許諾,但其實,李赫哲的電腦水平也非常厲害,如果真的是他帶走了他們,說明他早就有了背叛我的心思,只是……”
他俊朗的眉擰起,“我不想說爲什麼,但真的是沒想到。”
他們三個從小到大都是最好的朋友。
說起李赫哲的背叛,其實仔細想想,早已經有跡可循,只是那個時候,他自己寧願選擇不去承認。
紀城看他心情不好,有心想說些什麼讓他開心一下,“少爺,你之前一直讓我跟進的那件事情,基本上已經都出來了,桌上的是那件事情從始至終的一份詳細資料,和少爺你想的基本好沒有太差。”
那份黑色文件早就臥於桌子上面,只是薄譽恆一直沒有打開就是了。
他看着文件,忽然就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清悠知道這件事情,心裡會是作何感想。”
她能接受嗎?
知道事情整個真相的她,還願意同他在一起嗎?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手機在桌子上強烈地震動起來。
薄譽恆回過神,看着手機,懶洋洋地拿起來,“喂?”
“譽恆,你老婆生病了,發高燒。”
宋許諾的話讓他渾身一震,立即坐直了身體。
“清悠現在怎麼樣了……算了!”
他甚至不想多問些什麼,直接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匆匆和宋許諾說完後,對着紀城道:“我們現在回s市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