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開開心心說好,斬月聽到靳湛柏親了一下手機,她覺得幼稚,但心裡還是溫暖的,把通話掛斷,手機重新塞回仔褲口袋裡。
足浴城門口相當熱鬧,鞭炮點燃的時候斬月推開超市的門,進去避一避那個聲音妲。
進去了也就沒出來,斬月在超市裡面逛逛,還意外的發現這家超市的捲紙比好幾家大型連鎖超市的價格都要便宜,提了一提,12只裝。
足浴城那邊有人拿着麥克風講話,聽那語氣和腔調,肯定是關友榮,等關友榮講話結束,剪綵就全部結束了,足浴城開始開門營業,斬月也能回家,洗個澡,安心睡一覺,中午和靳湛柏出去吃一頓現成的。
……
剪綵半小時後結束,斬月提着一提捲紙走了過去,客人絡繹不絕的進了足浴城,其實也不是很有消費的想法,主要還是新店開張,價格低廉還送酒水按摩。
大凡新店開業,頭三天都能賺到油水。
斬月沒進店裡,還是顧忌這是關友榮的,等在外面,十分鐘cici的模特們出來,換了衣服但是沒有卸妝。
這兩天大家都累了,黑眼圈都出來了,斬月也心疼員工,站在臺階下對一衆女模說:“這幾天都沒有演出,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公司有事我在打電.話給你們。”
女模們都很開心,這兩天賺的也多,告別了斬月,三三兩兩結伴,或打車直接走人,或沿着人行道往步行街逛,準備消費一下窀。
斬月一轉身,剛面對太陽就打了一個哈欠,好睏,她要趕快回家,洗個熱水澡,撲到被窩裡好好睡一覺。
提着捲紙往地鐵方向走,只是還沒踏出兩步,被身後的人叫住:“路總,許經理找你。”
斬月一回頭,看到是足浴城的吳領班,問了句許經理找她什麼事,領班說不知道,斬月只好跟着又去了足浴城。
……
一樓二樓是足浴洗浴的地方,三樓是員工辦公室,吳領班送她到三樓一間辦公室門口,幫她打開:“路總,許經理馬上就來,你先等一下吧。”
斬月點點頭,走了進去,把卷紙放在沙發上,自己轉了兩圈,普通的辦公室,沒什麼驚喜。
她打着呵欠,等了十分鐘還不見人來,轉身出去,準備到外面張望張望,孰料,辦公室的門竟然打不開了。
斬月有點着急,擰了好幾次,確定真的打不開了,開始拍門。
“喂,有沒有人?喂,有沒有人吶?”
她貼在門上聽了聽,有腳步聲穿梭而過,對她的求助聲卻置若罔聞。
“喂!開門!開門!!!”
腳步聲來了幾波,全都從門前一閃而過,不做停留。
斬月氣急敗壞的從仔褲口袋裡面掏出手機,直接撥往110。
說明自己被困於足浴城的辦公室,接線警員覺得事情太小,敷衍而過:“這種事找工作人員,派出所很忙的,不是什麼大事小事都管的好嗎?”
斬月被叱責一番,那端掛了電.話。
她望着電條格,不能再胡亂打電.話浪費電量了,現在靳湛柏在高速上,遠水難解近火,而且她並不想讓靳湛柏再和關家有任何來往,扶着腰踱了兩步,突然想到了裴霖,他是關友榮的外甥,解決這件事不正是最佳人選嘛。
斬月不假思索的給裴霖打電.話,他人已經到了公司,等下要去報社,不過一聽斬月說,自己被他的大舅關在辦公室裡,裴霖心急上火,問清楚地址,讓斬月等着,他馬上就到。
打完電.話,手機恰恰好在這個時候自動關機,斬月並不想把事情鬧大,爲了她,再讓靳湛柏和關友榮站在敵對方,不好,況且她很不喜歡靳湛柏再和關昕來往,雖然她嘴上不說,但不願意自己老公去見前任,朋友來往都不行,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她在沙發上坐着,時而發發呆,聽門外腳步穿梭的聲音,無聊的時候摳一摳捲紙外面的透明塑膠包裝袋。
……
裴霖來的很快,斬月靠着沙發還在望天花板的時候,就聽門外吵吵鬧鬧,像是有人發生了爭執,她急忙站起來跑過去,一聽,果真是裴霖,和幾個足浴城的員工大聲講話,聽起來像在吵架。
“我是你們老闆的外甥,先把門打開。”斬月聽到裴霖這麼說。
沒有聽到員工的聲音,估計都在面面相覷,權衡接下來要怎麼辦,後來聽到關友榮的聲音:“裴霖你幹什麼!”
“大舅,把門開開。”裴霖的聲音很堅定。
“胡鬧什麼?回去。”
“大舅,你再不開門我報警了。”
“你個小王八蛋!我是你大舅!你在跟誰說話?”
隔着一扇門,斬月聽的清清楚楚,裴霖腔調中那股子焦急無法掩蓋,她心裡會內疚,男人對女人好,不像女人對女人好,兩個女人可以成爲好朋友,但男女之間只能走向情侶的那條路,如果無法成爲戀人,只能刻意逃避那個男人,使兩人的關係慢慢淡下來,不再曖.昧。
直到這一刻,斬月突然意識到靳湛柏說的沒錯,和一個愛慕自己的人在一起並不好,不僅難於向自己伴侶交代,也難於向愛慕你的人交代,最終只會讓彼此的關係更加尷尬,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情就和分手沒什麼區別,男女都會做成陌生人來結束這種關係。
斬月決定,以後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和裴霖來往了,免得自己沒有那份心意,還用這種方式吊着他,給他造成還有希望的錯覺,並不斷在錯誤的道路上前行,裴霖也不小了,29歲,正是成家生子的年齡。
門外吵吵鬧鬧,摻雜了好幾個人的聲音,斬月一直聽不清楚,跟不上談話的節奏,只是沒過多久,鎖孔插進了鑰匙,一擰,大門打開了。
原來是裴霖開的門,將門一推開就問斬月:“沒事吧?”
還能有什麼事,牆上還有窗戶,也不會悶死,關友榮也就是看她不順眼,想教訓教訓她,不過人被封閉在密閉的空間裡,都會造成心理的恐慌,主要還是這份心理動態讓人失去鎮定,開始慌張。
斬月拿着包和捲紙走了出來,見到關友榮,帶着一點威脅的口吻,說:“你再沒事找事,我就跟我老公說了。”
關友榮氣的臉色大變:“你拿靳湛柏威脅我?呵!我……”
裴霖擋在斬月前面,關友榮剛揮起拳頭,被裴霖一手握住,他狠狠的衝關友榮咆哮:“大舅!以後不準找她麻煩!我喜歡她!”
關友榮一愣,斬月更是一愣,連頭都沒擡,有些艱澀的說:“我先走了。”
裴霖望着斬月跑出去,沒去追,把關友榮的手臂扔掉,頹廢在原地,塌着肩膀,又重複一遍,不過語氣充滿了乞懇:“大舅,我喜歡她,算是爲我,好不好?”
關友榮只是看着他,但眼睛發懵,裴霖媽媽經常打電.話和他講起裴霖,小孩子大學畢業就沒回家了,一直在外面靠自己的力量混,再能幹的小孩也是父母的心頭肉,裴霖媽媽捨不得,關友榮也捨不得,都是一家人,都是看着裴霖和關昕一起長大的,和自己兒子沒什麼區別。
“大舅,當我求你,昕昕和靳湛柏的事不怪她,行嗎?”
裴霖說完就走了,關友榮連連嘆氣,他沒想到,這孩子居然喜歡一個有夫之婦,他關友榮的外甥,b大碩士研究生,家庭背景如此堅硬,何以要去暗戀一個有夫之婦,真夠憋屈的。
……
斬月拎着捲紙走到地鐵站,回柏林春天。
從足浴城出來心情就好了,就好比你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身體心理各處都不適應,想着要回家,回自己生活的環境去,一旦回到熟悉的地方,之前所有的不適都消失了,你又感覺到心情舒朗,身體放鬆。
乘着地鐵,環顧周圍,看什麼都很舒坦,裴霖的話也沒怎麼太影響她,反正斬月知道,該拉開和他的距離,她不確定裴霖至今不戀愛不結婚和自己有沒有關係,如果全是她的原因,她有必要和裴霖好好談一次,至於他聽不聽,她也沒權利要求,反正該說的說到,其他的只能算天意。
走在回柏林春天的小路上,心情格外放鬆,天氣很好,已經五月中旬了,就要到夏天了,和靳東分手一年多,心情已經恢復許多,不再像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整個生命都是灰色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如今她和他,都走在放下過去迎接新生活的道路上,而且他們都成了家,有了伴侶,還會有孩子,有許多幸福,只盼着未來會越來越美好,他們都會更幸福起來。
……
剛開門,他的聲音就從樓上傳來:“老婆?”
斬月正在玄關口換鞋,立馬仰頭,朝着樓上回答:“嗯!”
他的聲音又遠遠的傳下來:“回來了?”
“嗯!”
雖然遭關友榮刁難,但並沒有影響斬月的好心情,主要還是這兩天賺了不少,而且從今天開始,能休息幾天,下個月北京還有國劇盛典,雖然是裴霖幫她拉關係的,但工作方面她不會矯情,她身上還有那麼重的擔子,什麼都比不上賺錢來的重要。
她沒忘記自己的夢想,在s市買房,將父母接過來,這就是眼下她最當務之急的事情。
“老婆?”
“嗯,我喝水,馬上上來。”
靳湛柏纏人,斬月知道,並不煩,因爲他是她老公,老公需要老婆,纏老婆,這是好事,只要不過分,不演變成變態就好。
斬月喝完水,把水杯放進水槽,準備等下下來再洗,先拿着包上樓了。
靳湛柏在房裡收拾衣服,斬月站在門口,他擡頭,朝她伸了伸手,斬月乖乖走過去,和他拉了拉,可是眼睛一直看着他的行李,問:“你在幹嘛呀?”
靳湛柏已經又低下頭,抓緊時間整理行李箱:“下午去三亞,老婆,你也收拾下行李吧,估計在那邊待上三天。”
他昨天坐飛機從紐約回國,十幾小時飛行,不累嗎?
斬月說:“要不明天走?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連續坐飛機很辛苦的。”
靳湛柏蹲在地上,專心整理他的衣物:“不了,後面還有很多事,得抓緊時間。”說着,擡起頭,看着斬月:“老婆,你也去收拾吧,下午四點五十的飛機。”
看他表情很嚴謹,幾天沒見,也沒來纏她,沒和她曖.昧,估計公務纏身真的很忙,斬月點點頭,說:“好。”
靳湛柏又擡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中午吃什麼?”
斬月已經走了,又半轉回來,想了想,才說:“附近不是有幾家小飯店嗎?點幾個小炒,行不行?”
“行。”
兩個人說好,斬月回房,也開始收拾行李,吃完午飯估計一兩點鐘,三點四十左右去機場,中間這段時間還能讓他睡一覺休息一下,如果抓緊,休息的時間還能更長一些。
做了人家老婆就是不同,會心疼丈夫,知道丈夫是一個家的依靠,是她和孩子的未來,時刻心疼着他。
……
十一點多,夫妻兩下了樓,在玄關處換鞋,靳湛柏先出來,站在外面等他媳婦。
等斬月出來,他拉着她,一同去車庫拿車,然後開出柏林春天,到附近小飯店吃飯。
要了個包廂,靳湛柏熱,把懸在牆上的掛扇打開,原本那頭是搖動的,斬月怕冷,把開關按掉,只對着靳湛柏吹。
“吹涼了就關掉,還沒到夏天,小心感冒。”
靳湛柏聽話的點點頭,點了根菸,一隻手夾着,一隻手正專心致志的看着菜單。
旁邊的服務員拿着筆耐心的等着。
斬月坐在靳湛柏身邊,時不時往他手裡的菜單瞟兩眼,她把餐具打開,倒了點水,將自己的和靳湛柏的都沖洗一下。
“紅燒魚塊,蒜香茄子,鐵板魷魚。”說完,他將菜單推給斬月:“寶貝,看看吃什麼。”
斬月接過來,翻到素菜那頁,點的很快:“一份清炒蒜苗,一份涼拌土豆絲,可以了。”
服務員笑着記下他們所點的菜譜,正要收走菜單時,靳湛柏一邊握着斬月的手,一邊對服務員說:“再加一個酸辣湯。”
“好的。”服務員記下,帶着菜單走了。
包廂的門替他們帶上,靳湛柏一邊抽着煙,一邊朝他老婆笑。
斬月看他似乎瘦了些,摸了摸他的臉,說:“這幾天很辛苦吧?”
靳湛柏把菸灰缸拿到身邊來,彈了彈,人往椅背靠,神情確實掩藏不住那股子疲倦:“累啊。”
斬月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肯定的,光是十幾小時坐飛機都很累的。”
靳湛柏仰着頭,讓斬月靠的更多一些,然後拿下巴夾住她的腦袋,親暱的蹭在一起:“老婆,我估計事情得忙到明年。”
斬月嚇了一跳,立馬擡起頭來,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確實不情不願,這從他面目表情就能看出來,叫斬月這麼盯着,心情也低落起來,不還是捨不得他老婆嘛,小兩口才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又要分開這麼久,難熬啊。
他摟着斬月,另一隻手去菸灰缸彈煙:“現在百代的股價受了不少影響,威士是百代的大股東,出了事,肯定牽連百代,現在紐約證劵所、檢察院調查科的人都在取證徹查,估計還有很多黑幕,我肯定要待在那邊,最壞的情況,開股東大會,棄車保帥。”
斬月也沒聽那麼明白,她不懂股市的規則,也不好插嘴給什麼建議,只是心疼她老公,也不想分開那麼久,於是趴在他懷裡,抱着他的腰,不說話。
靳湛柏端坐着,一隻手摩擦斬月的手臂,輕忽忽的說:“老婆,反正我會抽時間回來,但就是說,可能到明年夏天,咱們肯定是聚少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