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淡淡的:“沒關係。”
“如果喬之君身上的藥性全部解除了,只怕他……”
“怕什麼?”
“他不會再按照我們的思路行事了。這就會很麻煩。今天我再次接到了有關方面的垂詢,來自中方的壓力已經層層加碼,如果再沒有下文,他們就會在相關領域對我們採取制裁手段……”
“你放心,他們沒有真憑實據。”
“可是,你看這份資料……”
他一看,面色微微變了。那是穆家二老到曲家的情形——雖然沒有探知雙方會面的詳細情況,但可以肯定,絕對是跟這件事情有關。就連穆家二老都懷疑是兒子乾的。
“曲家和穆家向來交好,穆喬之把人帶走了,穆家覺得過意不去曾經登門拜訪曲家,顯然是對這事情有別的看法……”
“這又如何?”
“您別忘了,穆老先生曾經在這個島上工作過。”
心理醫生立即想起來了,沒錯,那老頭是在這裡工作過。
“當年穆老先生也是名動一時的少年天才,曾經有幾項非常突出的成就,就因此,我們設法讓他來到島上,他自己也很有興致。可是,到了島上後,他卻變得碌碌無爲,幾年都沒有任何突破,完全成了一個庸人。我們按照慣例,沒讓他接觸到核心機密,就讓他回到了原來的研究所。”
“可是,他對島上的機密一無所知,他能告訴曲傢什麼?”
“他對曲家是不能說什麼,但是,他起碼錶明瞭一個態度,那就是對我們這一切根本就不認可。對喬之君的態度也不認可。”
心理醫生走來走去,就是這一點令他很是頭疼。華人最講究恩怨分明,當初穆喬之受傷,曲存姿爲他請醫生,所以穆家便一直認爲欠了曲家一份人情,現在兒子又把人家的兒媳婦給拐走了,生死不知,這肯定說不過去。
“如果穆老那裡真有什麼秘密泄露了,只怕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他苦笑:“今天起,島上戒備再加三成。”
連續兩天,方麗坤都昏昏欲睡。
穆喬之也守在房間裡寸步不離。兩天下來,他幾乎徹底清醒了,心底也逐漸地有了個明細的思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估計是從自己喝醉了在酒吧裡打架時開始的。那是他跟心理醫生的第一次接觸。然後,二人一起吃了兩次飯。就是從這以後,他就瘋了似的,一個念頭蠢蠢欲動:非常想到這個島上工作,非常想跟方麗坤一起。也就是說,二人一起逃到不知名的地方,隱姓埋名,從此快樂的過一輩子。
事實上,他之前壓根就不是這種想法。
就算是從高臺上摔下來時,生命垂危,他也沒有想過要恨她,報復她,帶她離開,或者纔去激烈的方式。
他早就知道這座島嶼的存在,也知道這個科研基地,但是,他的文化背景和認知,讓他對這種神秘的地方毫無興趣。
越是藏着秘密的地方,越是意味着不可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