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存姿笑嘻嘻的將東西堆好，用打火機點火，火苗嗖嗖地竄上來，四周就特別的溫暖。他一邊往裡面添加紙錢，一邊唸唸有詞：“紙幣面額太大了，沒準陰間都會通貨膨脹，所以必須得給咱丈母孃燒金磚銀磚什麼的硬通貨，這樣什麼都不怕了。上次那輛蘭博基尼也該換了，這次用邁巴赫了……”
小寶噗嗤笑起來。
火苗下，她的臉色極其紅潤。
“小寶，你這次能平安回來，沒準是媽在天保佑你呢。”
她黯然，一定是這樣的吧。
燒鵝，烤鴨，大塊的滷牛肉以及一隻很大的蹄髈——母親生前喜歡的東西，都擺放在這裡。
青煙從樹梢的末端飛向天空，空氣裡都是那種燔祭的淡淡的味道。她的思緒也飄得很遠很遠——母親在天之靈，一定會特別特別高興吧。
曲存姿悄然看去，但見她低着頭，雙手合十，閉着眼睛，很小聲很小聲地念念有詞。
他悄然湊過去，聽到她小聲說：“媽，你一定要保佑我和曲大人平安健康。”
他臉上的笑容悄然加深了，多不容易啊——終於是我倆——是一對夫妻了——在丈母孃面前正名了。
她許願完畢，剛放下手，他卻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經：“媽，你一定還要保佑我倆趕緊生一個孩子，沒準兒明年這時候，就有你的外孫或者外孫女一起回來看望你老人家了。”
小寶抓住他的手，這次，沒有反駁他任何的一句話。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一輩子跟着曲存姿，也算是再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當車子停在曲家門口時，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二人進了南樓，動作很輕，怕吵醒曲老，沒想到遠遠地，看到客廳燈光亮着。
疾步走進去，但見曲老已經在客廳門口等着，一見二人，呵呵笑起來：“快進來。”
小寶但見曲老這麼晚還等着，心裡好生感謝，可別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走到他身邊輕輕的叫一聲“爸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等着我們？”
曲存姿也笑嘻嘻的：“老爸，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曲老和顏悅色：“我等你們一起吃宵夜。”
曲存姿毫不客氣：“我正好餓了。”
宵夜非常豐盛，全是二人平素最喜歡吃的。當小寶捧着熱氣騰騰的冰糖燕窩時，霧氣朦朧了眼睛。
身邊坐着的是曲存姿，曲老——丈夫，父親——經歷了無數風雨回到家，有最重要的人等着你，陪伴你，在乎你——夫復何求？
“小寶，多吃點，你這孩子這幾天瘦了這麼多。”
她微笑着將曲老放到自己身邊的小點心碟子一一吃了，胃口從來沒有這麼好過，但覺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甘美香甜。
“爸，我明天就可以去研究所看看了。”
“別急，你先休息兩天，等身體徹底恢復了再去也不遲。而且研究所就要放春節了。”
還有一週就要過年了。
這還是她在曲家過的第一個春節呢。
她興致勃勃：“爸，我早已痊癒。這麼久沒去上班，我都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