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就算跟喬之君分手了,也割捨不斷,希望喬之永遠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甚至於,喬之君必將永遠在她心靈中佔據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無關乎愛或者不愛——而是那五六年的供養付出之情,這是什麼都無法摧毀的。
他記得清清楚楚,重逢後她摔傷了,自己第一次帶她回曲宅養傷,有一晚,熬不住了,厚顏無恥跟她親密。在二人最纏綿的時候,她一直喃喃自語,含着穆喬之的名字。
那是他一輩子的隱痛,也不敢說出來。
所以,他特別怕穆喬之。
穆喬之不在身邊也就罷了,現在他回來了,哪怕一個電話,一句問候,小寶就會方寸大亂——縱然是現在,他也覺得穆喬之是個無法忽視的對手。
這年頭,結婚了並不就是代表已經放進保險櫃了,萬無一失了。
相反,離婚的大把人在,稍微經營不善,今日夫妻明日路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一如他跟姜月明,結婚當天便可以離婚。
所以,他害怕。
怕得出奇,第一次有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小寶……”
“曲大人,你幹嘛呢……”
他的臉紅了:“我怕你不愛我……我怕,是自己當初逼你你纔跟我結婚的……”
她傻傻的:“曲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抓抓頭皮,滿臉通紅:“我……當初我騙着你,強行將你拉到登記處登記了……如果我不這樣做,你不見得會跟我結婚,對不對?”
“!!!”
“小寶,是這樣嗎?”
她好奇地問:“如果真是這樣呢?”
他的眼神立即黯淡了下去,竟然不敢再看她了。
原來,真是如此?
原來,果真是自己強行搶來的妻子?
她將他的所有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這傢伙,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怯怯的神情。就連眼光都飄來飄去,就是不敢再落在她的臉上了。
“曲大人……”
他忽然心慌意亂:“算了,小寶……我們出去吧……還有客人……”
他竟然沒勇氣聽下去,拉了她的手,忙不迭地去開門。
可是,他的動作被阻止,她緊緊摟住他,一下將他親吻。
他閉着眼睛,不知爲何,難受得厲害。
可是,她已經將他放開,卻凝視着他:“曲大人,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地有點喜歡你了嗎?”
他的眼睛慢慢地亮了。
她悠悠地:“就是我摔傷那一次,你天天照顧我,陪我……”
他震驚,曾以爲她那段時間迷迷糊糊,原來,她一直那麼清楚。尤其,自己厚顏無恥趁着她昏迷不醒跟她親熱,還一直生怕她恨自己。
“那時候,只有一點點喜歡,或者說,是感激你吧。後來,在瑞典頒獎禮的時候,你來了……”
他的眼睛更明亮了。
“你陪我出去吃東西,揹我在街上走來走去……那時候,我想,這傢伙還真不錯……呵呵,曲大人,你知道嗎?你是這世界上最肯遷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