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很快過來了,阿一和另三個小弟合力將樑侍白擡上了擔架,昏迷中的樑侍白剛被推上救護車,雲識淺也跑了過來,想上去,一隻腳還沒搭上去,杭以舟拉住了她的手腕,“小淺,你該回去了,你爸剛剛打電話問過我。”
“以舟,我求你,幫我跟我爸隱瞞好不好?好不好?”雲識淺心裡眼裡都在着急樑侍白的傷,早已顧不得其他了,“我求你了。”
眼睛已經哭腫了起來。
透過雲識淺,杭以舟仿若看到了自己對夏時的感情。
他不忍再看,偏了偏頭,聲音清冷道,“小淺,你清醒點,你跟他已經離婚了。”他這樣算是爲她好,她還有航航,還有家人,不像他,只剩下一個媽媽。
“他是爲了我才受傷……”雲識淺狠狠的搖着頭,手指抓着救護車一邊的把手,眼裡的淚狂流不止,“我求你了,以舟,我就跟他去醫院,看他平安,我就走,就走。”
這時,救護車上的護士不悅的說道,“先生,小姐,麻煩你們不要浪費我們時間,再晚點,傷者流血過多而死,你們誰擔責任。”
“我跟你們一起去。”雲識淺不管杭以舟再阻攔,哪怕是阿一阻攔,她也不管,爬上了救護車,她幾步衝到了昏迷的樑侍白身旁,雙手握住了他的手,哭道,“詩白,你一定要堅持住,不管你怎麼恨我,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
救護車很快開了出去,杭以舟站在皇冠之夜門口,聽着裡面早已沒了喧鬧聲,他緊緊抿了抿脣,轉身,向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上了車,他很快將車開了出去,跟上了前面的救護車。
醫院裡,手術室外,雲識淺呆愣愣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手術室依然亮着的燈。
阿一坐在地上,已經昏昏欲睡了。
杭以舟坐在雲識淺的身側,因爲沒睡覺的原因,雙眼充血的看着雲識淺,低聲道,“你睡會兒吧,已經凌晨三點了。”
雲識淺一句話不說,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眼睛還是不敢移開手術室方向。
坐在這裡近乎三個半小時了,看着醫生隔半個小時跑出來一趟,拿血袋和其他緊急需要的儀器,就是不見樑侍白被推出來,她都快覺得自己的心臟要停止跳動了。
若說那天她身體裡進了蛇,她是真的恨,和怨,現在只有祈求和悲痛。
詩白,你一定要平安,詩白,你不好起來,怎麼繼續恨着我。
其實如果你今天沒有救我,多好,那樣還會讓我徹底的死了心。
雲識淺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手術室門被從裡面打開,她猛地從椅子上起身,還沒走一步,眼前一黑,雙腿發軟,他整個人差點倒在了地上,還好被杭以舟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阿一先一步衝到了手術室門外。
最先出來的醫生,伸手摘掉了口罩,和手套,略帶疲憊道,“樑先生後背的玻璃渣都被清理完了,不過他後腦勺流的血較多,要看他能不能度過今晚了。”
“什麼?”雲識淺身子狠狠顫了顫,一隻手緊抓住了杭以舟的手臂。
她完全沒想到,他受的傷,會嚴重到了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