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休冥叮囑道：“藥記得吃，別忘了。”
鹿鳴於忽而一笑：“不會忘的。”
他那誇張的喂藥風格，讓她印象深刻。
段休冥：“營養餐我會讓人送到學校，好好吃飯，別抽菸喝酒，早睡早起，保護眼睛，知道了嗎？”
鹿鳴於：“都知道。”
段休冥：“車我開機場，你過段時間眼睛好了考駕照。”
鹿鳴於：“恩。”
段休冥看着她，問：“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鹿鳴於搖頭：“沒有，你一路平安？”
他點頭，然後大步一跨上前，將她抱住。
鹿鳴於沉默，被他抱在懷裡不出聲。
他輕拍了一下她的背，鬆開手：“我走了。”
鹿鳴於：“恩，再見。”
他最後看了眼時間，驅車離開。
尾氣在大冬天轟出長長的白煙。
隻身一人來，兩手空空走。
鹿鳴於看着白幽靈消失在盡頭，轉身，走進建築樓去上課。
半路上。
滋滋！
手機震動。
【陳辣：過幾天大年夜怎麼說？你跟你男朋友過嗎？】
【鹿鳴於：他回香江了。】
【陳辣：握草？渣男！】
【鹿鳴於：……】
【陳辣：那上完課跟我走？有個華人局，一起跨年！你第一次在國外過年吧？】
【鹿鳴於：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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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
段家主宅，會議室。
家主、暗主、繼承人、少主，四人一人一張單人沙發端坐。
段畀付遞過來一根雪茄。
段休冥擡手擋了下：“不用。”
段畀付又遞來一根菸：“這個？”
段休冥再次拒絕。
段忠信看了眼，問：“戒了？”
段休冥：“沒，這半年不抽。”
段立青疑惑的看了兩眼：“那不就是戒？也好，對身體不好，三叔你也少抽點雪茄。”
段畀付：“你別管老子！我是你長輩！”
段立青點着頭：“恩，抽，別在乎身體，我弟應該很期待你掛掉後他上位。”
段畀付看向了段忠信：“能不能管管你兩個兒子？做個人行嗎！”
段忠信攤手：“長大了，管不住。”
旁邊的助理們魚貫而出，給四人遞來一份份文件。
這時。
段休冥忽然擡手，比了個手勢。
在場的所有助理無論是誰的人，立即轉身離開這間會議室。
與此同時，一人從遠處走來，在旁邊架起了什麼東西，還蓋着一塊布。
段畀付挑眉，再次看向段忠信：“我說大哥，他是不是被你慣壞了？我的人他都敢驅趕啊？”
段忠信擡眼：“我的人就沒被趕嗎？要說慣壞也是被阿青慣的，他小時候我又沒帶，我很忙啊。”
段立青反駁：“沒慣，是你倆老了，接受程度低。”
段畀付點上雪茄，呵斥：“媽的一個比一個拽！大的我講不過，小的兇，拽的像家族老大，都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這時那人已經擺好東西，退了出去，並帶上了會議室門。
段休冥看了三人一眼，道：“現在開始我是老大，你們三聽我的。”
段忠信：“……”
段畀付吹鬍子瞪眼：“臭小子！”
段休冥起身走到架板前，掀開了那塊布。
三人定眼看去，神情不一。
段畀付：“什麼東西？畫？”
“這畫很兇啊！”段忠信皺眉端詳，而後一笑，“一幅畫也能這麼有魄力？難得。”
段立青：“似虎似豹還長翅膀，這動物很奇特，是什麼？”
段休冥點了點那幅畫：“具體什麼動物不重要，我給個大致範圍，水墨丹青，山海異獸，你們有什麼想法？”
段畀付擺手：“沒想法，我只會打架，殺人，開槍，炸樓。”
段忠信思索了一會兒，問：“水準很高，誰的作品？”
段立青也道：“山海……有視覺衝擊感，但這畫怎麼這麼小？”
段休冥：“我說的再精準些，水墨國潮。”
段畀付眯起眼：“阿冥，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的探路？”
段休冥：“對。”
段畀付不說話了，擺手表示不理解。
段立青則是思考起來：“水墨丹青作爲契機，國學？段家進軍內地市場的正面形象，倒是符合。”
段忠信眼神犀利，問：“商機呢？阿冥，你考慮過嗎？”
段休冥伸出一根手指，屈指點了點那幅畫，敲出一陣‘噠噠’的聲響。
“你們知道這幅畫在網上有多受歡迎嗎？”他笑着問。
段立青皺眉：“賞畫？價值？”
“不。”段休冥搖頭，道：“跟繪畫水準關係不大，也與名氣無關，單純只是國潮。”
段忠信：“說下去。”
段休冥：“高超的繪畫技術其實只佔一小部分，有幾個人能真的鑑賞？受歡迎是因爲好看，水墨國潮，國風異獸！”
段立青驚訝：“還有呢？”
段休冥：“審美，細緻點是商品包裝，日常是穿衣設計，娛樂就是電影動畫，哪怕吃喝用度都能沾，這是一種文化，太多了！”
段忠信明白了過來：“你想做一個品牌？覆蓋性的？”
段休冥：“是IP！國潮！國人骨子裡的審美，刻在基因裡了。”
段立青沉思了幾秒，點頭：“我明白了，用審美代替洗腦化的廣告，無論是商品還是娛樂，開拓一個全新的領域，是一種視覺盛宴！”
段休冥回到位置坐下：“具體方案你們商量，我只是起個頭。”
段畀付古怪道：“阿冥，你在西子城造藝術展館，是不是就已經在着手計劃了？”
段休冥瞥了眼：“那是我私房錢造的，試點，你們不干我自己幹，營業全算我，區分開。”
段畀付翻了個白眼：“沒人要跟你搶！”
段立青：“阿冥那先試點看看吧，審美是個永恆的話題，思維放開的話，國潮很合適，說不定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段忠信則是拍板：“這個項目劃重點。”
段畀付：“但段家不做小生意，真要做就搞大篇幅，做系列，上展館，買網絡投放，再鋪開到商業，開打內地市場，全方面滲透！”
段忠信忽然開口：“真要做山海國潮這種大IP，不僅是內地。”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都愣了下。
段忠信幽幽道：“國風審美走向世界也不是不行。”
段畀付拱了拱手：“不愧是我親大哥！你做生意的格局我是真服！”
段忠信笑着問：“這幅畫的作者是誰？聯繫對方是否願意合作？”
段休冥：“哦，你未來兒媳。”
“咳咳！”段畀付被雪茄嗆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