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太, 剛纔你沒吃多少東西,現在餓了麼?”大蛇丸一副悠閒的姿態走在海攤上,突然轉過頭來, 對浩太發問。
“餓了又怎麼樣?這裡可是除了風景什麼都沒有的貧瘠地方啊。不吃魚的話也只能忍耐了。”雖然海島上風景極好, 但浩太對人煙稀少有一種本能的排斥感, 因爲小時候的經歷, 他特別害怕遭到孤立, 即使是現在有大蛇丸陪伴,他也無法完全消除自己骨子裡的自卑和不安全感。
“我們明天就回田之國吧。那裡的山野小吃都很好吃。”大蛇丸很快就做了決定。
浩太看到大蛇丸突然蹲下去,好奇心又被挑起, 三兩步就靠了過去,一眼就看到大蛇丸手裡的兔子:“大蛇丸, 你知道怎麼烤兔子麼?”浩太的語氣裡充滿了疑問。
“小傻瓜, 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啊。”大蛇丸一邊輕鬆的調侃浩太, 一邊利落的料理起兔肉來。
浩太大窘,又想起了在砂隱的小樹林裡做出的燒烤半成品來, 彆扭的反擊:“那時候我才只是個孩子啊,鬼知道你這傢伙,到現在爲止活了多久啊。”浩太的話到這裡戛然而止,莫名的中斷了,其實, 這句玩笑一般的吐槽卻讓浩太想到了一個他一直都回避而不願面對的問題:“大蛇丸在遇到他以前, 到底喜歡過多少個男人呢?”這便是典型的自卑心態在作怪了, 無論現在是多麼的幸福和安定也難免時刻被可能分離的不安折磨, 正是因爲現在的生活太過幸福, 仿若虛幻一般,才總是讓人惴惴不安。
相處了這麼久大蛇丸對浩太的個性也稍微瞭解了一些馬上便狀似隨意的回答:“不屍轉生之術, 穢土轉生之術都是最近才研究完成的秘術,以前的我除了研究忍術外,什麼事都不關心,活多少年也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索然無味的很。”
浩太一聽這話自然被哄得那是飄飄然,高興的連肚子餓也忘掉了。直到,大蛇丸手裡的兔肉發出了奇異的香味,浩太纔再度有了飢腸轆轆的實感。他一把奪過大蛇丸手中的成品大快朵頤一邊口齒不清的說:“現在這樣你滿足了麼?”
“那是自然,看着摯愛之人的幸福表情便是我所有的幸福。”大蛇丸臉色的如常的肆意說着肉麻的情話。
浩太大爲驚訝:“我原以爲佐助的面癱都是你教導無方的緣故,現在看來似乎真相總和猜測有很大出入啊。”
大蛇丸邪魅一笑,擠到浩太身前:“其實,我對你以外的人都是面癱,因爲他們不值得我費心去思考和改變表情。”
浩太以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鄙視的揮揮手,活脫脫就是在趕蒼蠅的樣子:“你這花樣百出的肉麻情話還是留給女人享用吧,我還真是無福消受了。”
大蛇丸誇張的做出一臉可憐被遺棄的表情:“這麼多情話都憋在心裡沒處說,那我豈不是很可憐麼?”
浩太三兩口吃完烤兔肉決定不在這個沒營養的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便大叫:“我要離開這人煙稀少的鬼地方。”
“那麼,既然木葉村拿出了相應的誠意,那麼音隱村是不是也應該禮貌的以同等的誠意來回應一番呢?”大蛇丸變臉比翻書還快,幾乎是同時就一本正經的思考起來。
“音隱村?我在砂隱的時候經常聽人提起,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村子啊。”浩太好奇心爆發,一臉諂媚的湊了過來。
“咦,浩太我沒告訴過你麼?音隱就是我的村子,是我一手建立的。”大蛇丸一臉的疑惑,不過很快便釋然了,反正有的是機會:“我們迴音隱去看看好了,也順便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
浩太沒由來感到一陣寒意襲來,突然有種要回孃家見長輩的惶恐之感。驚愕了許久才擠出了兩個字:“大家?”他不自然的將砂隱的規模帶入其中,要把自己介紹給全村人,這讓浩太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感:“那個,我說大蛇丸,村子裡會不會有一些很特別的忍者呢?”
大蛇丸先的錯愕得並沒反應過來,浩太這沒頭沒尾的問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而後腦中靈光一閃,淡淡一笑:“浩太,你這傢伙,自己在腦袋裡把音忍者村想成什麼了。我的村子怎麼能和五大國的忍村相比呢,只是很小的一個獨立存在的忍村而已。來到音隱村的傢伙們大部分都對我所研究的禁術抱又期待,剩下的也不過是如佐助這般的復仇者,沒什麼好擔心的。”
浩太釋然一笑,很快便放下心來。當日他們便返回了位於田之國深山之中的秘密基地。田之國是個相對貧窮落後的小國,其大名也沒有什麼才能,明明地勢偏僻,國力衰微,卻還抱着些爭霸天下的幻想。大蛇丸一直利用的便是很多人內心深處的這種不切實際的貪慾,很快音隱村就順利建成,並向外界公開了以田之國作爲大本營的消息。
大蛇丸這次召集的是所有被兜登記在冊,並已經以音忍者村的名義在外界成功完成過任務的忍者。浩太站在大蛇丸的身後,從這塊地勢比較的高的岩石上往下俯視,粗略估算了一下,所有的忍者最多也不過百人而已。正當他暗自安下心來的時候,大蛇丸特有的邪魅聲線在空闊的深山之中傳開了:“今天我是來宣佈一個極其重要決定,所以要把作爲音隱村正式登記忍者的你們召集起來,從今天開始,音隱村的首領將不在是我大蛇丸,而是我身後這位少年,浩太!”
兜站在暗處的陰影裡,心底一片冰涼。浩太這個傻里傻氣的少年到底是有什麼魔力,竟然這麼快就奪去了他數十年苦心經營的成果,想起紅蓮離開之前對自己說的話,兜絕望的搖了搖頭,默默的披上斗篷,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架,悄然離開了。
這些忍者大部分都對大蛇丸沒有什麼固定的印象,因爲音忍者村所有的日常工作都是以兜爲中心在運轉着。他們只是知道,大蛇丸是音忍者村真正的創建和擁有者,是咒印秘術的開發和賜予者,其餘的情報都一無所知。
突然莫名其妙的跳出這樣一個傢伙說了如此莫名其妙的話,又沒有看到他們平日裡熟悉的兜,忍者們開始不安和恐慌起來,甚至有人開始猜測起是不是大蛇丸已經死掉了之類的荒唐事來。浩太站在高臺上,不知所措,輕輕扯了扯大蛇丸的衣襟:“他們也覺得這事很荒唐吧,你爲什麼要突然做這樣的事呢?”
“沒什麼不妥啊,浩太,你的夢想不是想要成爲超級忍者麼?現在我送給你一個忍者村,算不算是幫你實現了願望啊。來快對大家說點什麼,你看大家都等的不耐煩了啊。”大蛇丸一邊召喚出八歧大蛇來,在這壓迫性的巨大魔物面前,所有的疑問和反抗都顯得蒼白無力起來。
大蛇丸傲然一揮手,便和浩太一起站在蛇頭上滑到了空地的中央。音隱的忍者們自覺的讓出一片空地,安靜了下來。浩太內心翻涌不斷,激動的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胡亂的說了幾句,音忍者村最重要也最戲劇化的一次聚會就詭異的草草結束了。解散了忍者們以後,大蛇丸和浩太悠閒的在田之國深山的樹林中散步,緩慢的向幾公里以外的音隱大本營靠近。
“浩太,對我今天送你的這份小小的禮物可還滿意?”大蛇丸笑得是滿面春風,配合他今天的黑色大袍與紋上紅雲的披風更是別有幾分味道。
“沒想到你一直都記得我說過的話,說不高興和感動那都是騙人的,不過,我現在卻開始認真的考慮起這些跟隨你的特殊忍者們的前途來。”浩太的語氣是少有的一本正經,大蛇丸本來對其他人前途什麼的是興趣缺缺,不過他還是愉悅的追問:“那你可有什麼打算?”自從整顆心都被浩太佔滿以後,他甚至逐漸喪失了自己的立場和喜好。大蛇丸原本就是性格偏執的傢伙,對於愛和感情同樣如此,一旦認定了也開始偏執起來,甚至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像是“用一整個宇宙來交換一顆紅豆”這種不理智的事他也一定做得出來。
“你上次不是和我說過,你富可敵國麼?那麼這些身世特別的傢伙們恐怕有很多人到現在都還是無家可歸吧。我們首先應該給他們一個溫暖安逸的家纔對。”正因爲浩太也曾失去父母無依無靠,飽嘗命運悲苦,所以越發能設身處地的爲這些有不幸遭遇的人着想。
“這個我也想過了,你既然不喜歡住在海島,那麼以後我們自己也需要一個正式的住所,所以我會找工匠把這裡的秘所改建和擴大一下,做成幾個獨自住宅。慢慢的讓音隱村先從大本營開始走上正軌。”
“那房屋建好以後以什麼標準來分配呢?”因爲浩太曾經被排擠和歧視過,所以最擔心的便是不公平。
大蛇丸微笑的看着浩太一臉急切的表情,用欣慰的語氣道:“浩太這幾年,你真的成熟了不少啊。在我看來,在忍者世界裡,決定地位的往往是個人的實力,所以房屋的分配標準便是按照實力的高低自由選取。當然,在這之前,我們兩人的浪漫新房自然是例外。”
浩太被大蛇丸隨意的一句調侃弄得是尷尬非常,臉上的紅暈一閃而逝:“你這傢伙總是這麼不正經。”
大蛇丸發出了少有的爽朗笑聲:“浩太,對你我可一直都是最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