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汐走後,裴囈一個人躺在牀上。
看了一下四周,都是她所熟悉的化學儀器。真沒想到多年之後,她還會在這裡,還會在這張牀上躺着。
她前幾年被盧卡斯格林帶走後,就發誓,她絕對不會再踏入這個地方了。未想,她還是來了。
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容。她都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心情好了。
她想着她要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雙手雙腳被禁錮,她完全無法動彈,更別提自救了。
寒他會來救她嗎?裴囈心裡沒底,一半希望他能來,一半又害怕他會受傷。
t組織並不簡單,她怕他會出事…
裴囈躺在牀上,沒有一絲睡意,腦裡一直想了很多。
突然,身子傳來一絲痛感。
裴囈皺了下眉。可未等她反應過來。
腹部便傳來一陣劇痛,疼的裴囈想彎下身子,可是手被手銬銬住,一彎下身子,便被拉扯到。雙腿也不能動彈,裴囈微微側身,想讓自己的疼痛緩解一點。
可一側身,好像壓到了身上的哪根筋一般,那種拉伸的疼痛感十分劇烈。
裴囈雙手緊緊的握緊,修長的指甲用力的陷入她的手掌心,可她未感覺到半分疼痛。
她此刻只感覺到腹部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冷汗慢慢從她的額頭留下來,可她並未喊出聲,上齒死死的咬住下脣,不然自己喊出半句。微微的血腥味傳入她的口腔,可她仍不放開。
隱忍的汗水慢慢的從她的發間流落臉頰,長髮因汗水而溼透,臉色發白。
腹部的絞痛感沒有因爲裴囈的隱忍而漸漸退散,反而一陣一陣的,越演越劇烈。
“啊—”裴囈最終還是忍不住,疼的慘叫出聲。手銬因爲身子的晃動發出響聲。
手腕和腳腕上也因爲劇烈的摩擦而破了皮,鮮血慢慢的流了出來。裴囈整張小臉痛的皺起,好痛,好痛…
“滴—”密室的門被打開了。
彼得·焦爾拿着手中的資料走了進來。沒想到一進來就聽到慘叫聲。
他立馬放下資料,跑到牀邊。
看到裴囈疼的冷汗直流,臉色發白。他沒有絲毫的擔憂。
站在一旁,一直觀察着裴囈的症狀。
裴囈在他進來的時候就咬住了嘴巴,再痛她也不會讓自己發出聲。她不會在這個變態面前顯出自己的軟弱。
腹部一陣一陣痛感襲來,讓裴囈只想暈過去,可非非腦裡清醒的不得了,那疼痛感一陣一陣十分強烈,讓裴囈雙拳握得死死的,手指甲因爲用力而變得泛白。
彼得·焦爾動作擡了下眼鏡,臉上冷漠的看着裴囈疼的身子發抖,眸子若是細看,還能看到那其中摻雜着一絲興奮。
“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忍這麼久。果然,這抗毒的體質真是珍寶。”
裴囈聽到彼得·焦爾的話,本疼的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像一隻野獸的目光一般兇狠的盯着彼得·焦爾,“彼得·焦爾,你這個變態。”裴囈咬牙切齒的說道。
身子疼的不斷的打顫。
“哈哈哈。”彼得·焦爾聽到裴囈罵他,不怒反笑。那笑聲讓裴囈心裡痛恨至極。
他就是這樣,每次都會冷眼旁觀,在旁邊看着她痛苦。
“裴囈,我是變態,你的身體也是變態,你說,我們是不是天作之合?”彼得·焦爾興奮的說道。
“你放屁。”裴囈艱難的說道。
“呵—讓我看看,幾年不見,你的身子又到什麼程度了?”彼得·焦爾沒有理會裴囈的怒罵,激動的看着裴囈。疼了這麼久了,她還能忍着,看來身子這幾年恢復的不錯啊。
裴囈聽言,眸子迸射出刺骨的寒光。她終有一天,絕對會親手殺了他的,絕對!
腦子越來越不清醒,身上的疼痛感卻還是那麼劇烈,裴囈已經不知道是哪個部位在疼了。
全身彷彿每一處都在發疼,猶如被上千只銀針插入一般,那種劇烈的疼痛感讓裴囈疼的身子不斷打顫發抖。
手銬被拉得聲聲作響。
“啊,彼得·焦爾,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裴囈最終還是沒忍過去,朝着彼得·焦爾瘋狂的叫吼道。
她就宛如一個發了狂的野獸,瘋狂的大喊着。平日那副沉穩淡然的模樣完全被劇烈的疼痛感折磨掉了。
她雙眸不再是以前那般平淡如水,而是充滿着殺意與恨意。
她恨,她還是沒能擺脫!她恨,她還是受他折磨!她恨,她還是落在他的手上!
彼得·焦爾見她情緒不對,不敢再旁邊一直觀望了。連忙去拿了一個針管過來。
裴囈見他又要在她身上注射藥物,身子發狂的反抗着,可奈何雙手雙腳完全被禁錮,再加上身上的疼痛感,讓她完全無法阻止彼得·焦爾的舉動。
彼得·焦爾看她身子亂晃,也不好給她注射。
急聲說道:“你給我停下來,不要動了。我給你打解藥!”
解藥?裴囈本沒了意識的腦裡聽到這兩字彷彿微微清醒過來。
“解藥,解藥。”裴囈雙眸迷茫,嘴上喃喃念道。
“對,你放鬆,我給你打。你馬上就不會痛了。”彼得·焦爾在裴囈旁邊輕聲的勸解道。
裴囈這才停止亂動的身子,仍由他將藥物注射在她體內。
果然,一注射後,裴囈便感覺身上的疼痛感慢慢的消失了。
她全身無力、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頭髮因爲被汗水溼透而緊緊的貼在臉上,脣色本應是蒼白的,卻被她自己硬生生的咬出了鮮血。
她緩慢的呼吸着,雙眼迷離,整個人就像經歷過一場大戰一般,完全虛脫了。
彼得·焦爾見她恢復過來,才鬆了口氣,幸好及時,否則死了他就找不到這麼一個體質了。
“剛剛那個不是解藥,對嗎?”裴囈待身子緩解過來,聲音無力虛弱的問道。
“對,那只是緩解的。”彼得·焦爾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所以,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沒有我給你解藥,你就只有一個,死。”
彼得·焦爾邊給裴囈解開手銬,邊威脅的說道。
裴囈嘴邊勾起一絲弧度,似嘲,似譏,似諷。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那麼好心。他的藥還沒試驗完畢,怎麼可能會給她解藥。
“爲什麼我會還有記憶?”裴囈又接着輕聲問道。她想知道原因,她想知道一個安穩的答案,她怕哪天她突然就忘記了他。
彼得·焦爾將裴囈的手銬全部解開後,聽到裴囈問起這個問題,他笑了聲說道:“算你命好,沒想到我給你注射的藥物居然會與你的身體相融,把清除劑給抵抗出去了,所以你的記憶纔沒有丟失。”
裴囈眸子冷意劃過,他給她注射的藥物能抵抗掉別的東西,這說明,他這個新研究的藥物毒性是有多麼強。不過聽到不會忘記了,裴囈鬆了一口氣。不會丟失記憶就好。
“你好好休息一下。”彼得·焦爾說完,便走出了密室。他還得向盧卡斯格林彙報一下情況。畢竟他叫他清除掉裴囈的記憶,結果因爲他加了一種藥物,而導致完成不了。現在得問問他打算怎麼辦了。
裴囈見他走出了密室。整個人才徹底放鬆下來。
躺在牀上,看了眼自己被磨破的傷痕累累的手腕和腳腕,絲絲的疼痛感傳來,她沒有絲毫在意,比起剛剛,這個根本不算什麼。
腦裡一片空白,手不由摸上了戴在脖子的追蹤器。
儘管知道這裡信號都被屏蔽了,無法聯通。但裴囈還是忍不住撫摸着它。
她想他了,剛剛以爲自己活不過來,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再見到他,沒能看他最後一眼。
以前,忍受疼痛時,她並沒有想着什麼,反正忍過了就活着,不過就死。但她如今,有了顧慮,她不能死,她知道,她若是撐不住,睡了過去,他一定會很傷心的,她不能讓他難過。而且,她還想和他在一起,她必須熬過去。
握緊拳頭,心裡鼓舞着自己。
她現在手腳方便了,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她要儘快想辦法出去。
裴囈從牀上強撐着身子站了起來,儘管疼痛感已經散去,可是剛剛折騰一番後,她的身體完全還沒能緩過來。
在地上站穩後,裴囈才慢慢的挪着步子,走到那些儀器面前。她剛剛看見彼得·焦爾是在這個區域拿緩解藥的。
裴囈認真的翻找了起來,看到桌面上擺放着新型罌粟的資料,裴囈感覺這個藥應該和她身上的藥有點關係,畢竟彼得·焦爾他一次研究出一種藥後,就會根據不斷地實驗,最後才重新研製別的。
裴囈將它折後,放在自己的口袋裡面。而後又接着翻找。
一覽無際的天空突然快速的飛過十幾架戰鬥機。
爲首的一架戰鬥機裡面,冷嘯寒和夜鷹他們正坐在裡面。
“還有多久?”冷嘯寒冷冷的問道。手不由的握緊,他剛剛好像突然感覺心傳來一絲疼痛,心跳撲哧撲哧的跳動着,他有點不安。
藍汐看了下地圖,他們下面是一片森林。
t組織的總部就是建在森林裡面,所以很少被別人發現。
“快到了,大概就是這片區域。”藍汐從飛機上看着下面,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勘察。”冷嘯寒冷冷的道。
“是。”夜鷹幾人開始了動作。
淺生拿着電腦,不斷的尋找準確的方向。
“嗡嗡嗡—”飛機不斷的在天空盤旋着。
飛過一個假山後面,藍汐一直在認真的查看着。突然看到有一個工廠在那裡。立馬指出道:“就是這裡了。”
她們組織旁邊還建了很多的工廠。爲的就是遮掩他們總部的具體位置。
“給我炸!”冷嘯寒看着那個地方,霸氣的下令道。
“是。”夜鷹他們早已嚴陣以待。
“轟隆!”一聲大聲的爆炸聲響起,一顆導彈準確無誤的落在那個小工廠。
瞬間濃煙四起,火焰燃燒。
盧卡斯格林正在總部和彼得·焦爾討論着,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但隨着第一聲轟炸聲後,接二連三的轟炸聲開始響起。
盧卡斯格林和彼得·焦爾對視一眼,“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彼得·焦爾迷茫的搖了下頭。
“快,給我查。”盧卡斯格林緊張的說道。到底是誰在搞事。
t組織的人員馬上測查。
將外面的情況顯示給盧卡斯格林看。
盧卡斯格林看着監控,看到他們天空外面居然盤旋着十幾輛戰鬥機。他們的位置找的很準,全部只炸他們四周,沒有炸到他們的總部。
到底是誰?盧卡斯格林正打算派人去調查清楚。突然,一輛戰鬥機往下飛了一點,盧卡斯格林眼尖的看見上面的標誌。
那是一隻雄鷹,全身黑色,眼睛十分兇狠,張開翅膀似要展翅高飛。
盧卡斯格林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標誌,那不是冷門的標誌嗎!
未等他再理清楚,又是一顆導彈直接落下。這一下,直接落在總部的旁邊。
“轟隆—”巨大的響聲讓總部整個上下搖動了一下。
“噼裡啪啦—”一大堆東西全部摔在了地上。
“轟隆—”外面的轟炸聲完全沒有停下,他們接着在總部的旁邊轟炸着。
一下子煙塵捲起,土地崩裂。
總部開始搖搖欲倒。盧卡斯格林意識到事情的危險,立馬下令要他們撤退。
他第一個首當其衝,趕緊往他早已準備好的逃生路線跑去。
彼得·焦爾趕緊跟上。
t組織的人員也放下手中的東西,撒腿就跑。
整個總部完全亂成一團,因爲受到導彈的影響,整個已經岌岌可危了。
牆壁已經全部裂開,東西完全亂七八糟的倒在地上。
裴囈正在密室內,突然聽到外面的轟炸聲,她嘴角一勾,他來了。
沒有再耽誤時間,將她剛剛從櫃子裡拿到的藥瓶拿在手上,便趕緊打開密室的門,跑了出去。
裴囈一路從出口跑去,跑到半路,她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又重新轉身,往右邊跑去。
“冷當家,你快停下,你這樣會誤傷裴囈的。”藍汐在飛機上大聲地說道。
他們這樣子亂炸,裴囈還在裡面。這怎麼行。
冷嘯寒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又接着盯着下面了。
“冷當家。”藍汐看冷嘯寒根本不聽她勸,急聲說道。
“你閉嘴!”夜鷹看她一直在吵,冷聲呵斥道。
他們冷門做事,不需要她指揮。裴囈在他們,他們自然清楚,不需要她在這裡一直大喊大叫。
“當家,破解了。”淺生鬆了一口氣。
四周被炸燬後,t組織的信號屏蔽也已經被破壞了。
“快查她在哪裡?”冷嘯寒急聲說道。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淺生趕緊調查,啓動了裴囈身上的定位器,結果看到上面的紅點居然一直在後退。
“當家,裴囈再往回跑!”淺生急聲彙報道。這個裴囈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他們來了嗎。怎麼還往回跑。
冷嘯寒一聽,臉色黑沉了下來。不過聽到裴囈在移動,剛剛提前的心也放了下來,她沒事就好。
藍汐一聽皺了眉,囈爲什麼要往回跑。
裴囈跑到盧卡斯格林的房間,快速的輸入密碼後,跑了進去,來到他的書房裡面。
解開保險櫃的密碼,將裡面有關於t組織的重要文件全部拿了出來。而後快速的塞進口袋裡面,便全力朝外跑。
邊跑着,裴囈突然聽到“滴滴”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認真的聽了起來。
這是什麼聲音?裴囈心裡困惑着。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撒開腿身子發了猛的朝出口奔去,那是t組織的自毀系統!
淺生一直盯着屏幕,“當家,裴囈在快速的跑出來了!”
冷嘯寒這才放下心。突然,他又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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