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囈死死的咬住下脣,怎麼辦,怎麼辦……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她從地上站了起來,結果雙腿顫抖,整個人又摔在了地上。
“嘭—”浴室內傳來一陣落地聲,聽得外面的冷嘯寒甚是心急。
“裴囈,開門!”冷嘯寒黑了臉,裡面既然有響動了,那她應該是醒了。
裴囈身子摔倒在地上,她聽着耳邊冷嘯寒急促的呼喚,咬着下脣,怎麼辦。她怕他要進來,她怕他會看到她此刻狼狽的樣子。
強撐着身子,從地上起來,坐在地面上,背靠在後面的牆上,腦袋埋在自己的膝蓋裡。
冷嘯寒半天沒聽到裡面有響聲。直接轉身,離開了。
裴囈雙拳握緊,她知道他不可能那麼快離開的。他離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去拿鑰匙。
腦子裡一片混亂,心急如麻之下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她扶着牆壁慢慢撐着身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頭髮凌亂,眼眶泛紅,下脣還被咬破,她這個樣子,怎麼去見他。
身子還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她一步步撐着牆壁,走到浴室裡面的架子上,從最裡面取出一個藥瓶。這是她一直防備着的,就是爲了怕有一天她來不及,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瓶子裡面空蕩蕩的,只剩兩顆藥。裴囈聽着不遠處傳來鑰匙的聲音,咬一咬牙,從裡面倒出一顆藥,含入嘴裡,吞了下去。
而後打開熱水器,花灑瞬間噴出了熱水,裴囈將身子站在花灑的下面,仍由熱水將她的身子徹底淋溼。
“鈴鈴鈴—”外面鑰匙的聲音越來越近。
裴囈平復了一下身子,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慢慢緩過來後,她清了清喉嚨,出聲道:“寒你不要進來。”
冷嘯寒正準備打開浴室的手停了下來。“你在裡面幹嘛了?”
“我剛剛睡着了,現在纔開始洗,我洗完就出去。”裴囈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和平日有什麼區別。
冷嘯寒倒也沒多想,他本來就認爲她應該是睡着了,如今她說睡着了,應了他的想法。“剛剛摔疼沒?”
他溫聲問道。剛剛他明明還聽到一聲重物摔地的聲音,估計就是她摔倒了。
“沒事,我剛剛腳滑了一下。沒摔多重,我馬上就起來了。”裴囈的聲音混合着水聲,冷嘯寒在外面僅僅只是聽到裴囈的聲音,看不到裴囈的樣子,倒也想不了太多。
“那你快點,小心一點。”冷嘯寒叮囑道。
“恩恩,我知道了。”裴囈溫聲應道。
裴囈在裡面聽到他逐步走遠的腳步聲,整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身子癱軟在地,花灑噴出的水淋溼了她的小臉,裴囈閉着眼睛,仍由水滴打在她的臉上。
躲過了這次,那下一次呢?裴囈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也可能沒有下一次了。
看着擺放在架子上的藥瓶,裡面僅剩的一顆紅色藥丸格外醒目。
她還有機會嗎,還有時間嗎。這一刻,爲何她突然感覺好無助。
她不想告訴他,他知道了,會發狂的吧。想到他常緊緊的抱着她,威脅她不準離開他,心中突然有些酸澀。
眸中彷彿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從臉頰滑落,混合着淋浴的水,消失不見。
她本就是一個活不了多久的人,如今可能只是提前罷了。裴囈心中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不想了,想再多也沒用。他身邊如今危機重重,她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站起身子,給自己衝了一下,便穿好衣服,出去時,還不忘在鏡子裡面多看自己一眼,唯恐有什麼地方會出現破綻。
確定無誤後,裴囈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走了出去。
外面房間,冷嘯寒正坐在沙發上看着雜誌,見她一邊擦拭頭髮一邊出來。
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幫她動作輕柔的擦拭着,經過幾次的鍛鍊,他現在已經能很好的掌握力道了,不會讓她再拉扯到她的頭皮了。
裴囈側臉輕微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身高剛好到他的肩膀,現在身子微傾,在他寬闊的胸膛裡面靠的正合適。
感受到他溫柔地力道,她眸子輕輕閉上,享受着他的服侍。
冷嘯寒擦拭完頭髮,將毛巾丟在一旁,低頭一看,才發現懷裡的人兒已經睡着了。他將她的身子一把攬過,而後將她打橫抱起,如羽毛般的輕重讓冷嘯寒皺了下眉,她怎麼好像瘦了。
將她放在大牀上,裴囈一接觸到牀上,嘟噥一聲,便舒服的睡了過去。
冷嘯寒沒有走開,他坐在了她的旁邊,看着燈光下照耀的她肌膚更加的晶瑩剔透,大手忍不住撫摸了她臉上的嫩肉。
“有那麼困嗎?”冷嘯寒低沉的嗓音道。他手用力的捏了捏。
裴囈皺了下眉,一把拍開他的大手,“我一整天都沒睡了,太困了,你不要再打擾我。”
冷嘯寒聞言,掐住她臉頰的大手微頓,幽暗的眸子盯着她沉睡的樣子,她一整天都沒睡?
他明明記得,她今天下午剛睡了一下午的……
看着她睡覺的時候眉毛緊蹙,似睡得不安穩,他大手慢慢的撫平她的眉毛。待她舒展開後,他才停下動作,大手卻沒有離開她的臉頰。
眸子盯着她削瘦的下巴,她一向不肥,這個他知道。只是爲什麼感覺她最近好像很累的樣子,真的是因爲睡不夠嗎?
想到她在浴室裡面摔了一跤,冷嘯寒頓時掀開她的衣服,還好,傷的不重,只是有一點泛紅而已。
將衣服重新放下來,他怕他再多看一眼,又要去衝一個冷水澡了。
將被子給裴囈蓋好,他走到窗戶旁邊,看着外面的景色。高大的身軀透過玻璃折射在地上,黑色的眸子暗晦不明,心中莫名而來的煩躁感讓他無法靜下心。
他突然想抽菸,回到牀旁邊,從櫃子裡面拿了一盒煙出來,從裡面抽出一根,點上火,爲了不影響到裴囈,他專門走到了陽臺上,將玻璃門拉上,隔絕了煙霧的流動。
他很少抽菸,幾乎很久不抽了,可今晚的他,卻格外煩躁,心亂亂的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修長的手指夾住了手中的細煙,將它放到嘴邊,深吸一口,隨後吐出一圈圈白色的煙霧。
朦朧的煙霧一圈圈的升起,白煙模糊地環繞在冷嘯寒周圍。
他半眯着黑眸,今晚她先是睡覺後是摔跤,她摔跤的時候,他着急的在外面喊她,她卻沒有迴應。不想回應這個說法冷嘯寒直接pass掉了。那麼她當時是不方便迴應?
眸子閃過一絲精光,黑眸變得愈發陰沉,他一直在叫喚她,她一直沒應,直到他準備打開門,她纔回應他。她在怕?她在怕他打開門?她爲什麼要怕?有什麼是他不能發現的嗎?
冷嘯寒的思路愈發清晰,可他卻不願再接着想了,最後深吸了一口煙,將菸頭丟在地上,腳掌大力一碾,嘴巴微張,吐出白白的煙霧。
待身上的煙味被風吹散之後,冷嘯寒纔開門進去,他不想再想了,但願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隔天,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射在牀上相擁的男女身上。
裴囈緩緩掀開眼簾,看到外面天色明亮,她昨晚睡得早,今天倒是沒有多大的睡意。
看着旁邊男人俊美的睡顏,她心中突然有些惆悵,她還能有多少個這樣的早晨,這樣每天早上看到他的早晨。
“哎。”裴囈小聲嘆息一聲,將男人攬在她腰間的手臂拿開,正打算起身。
“你在嘆息什麼?”後邊,一聲剛起牀帶着一絲沙啞的嗓音響起。
裴囈身子頓了頓,看到男人眼睛半眯着,似還沒睡夠。搖着頭,“沒有啊。”還在被子裡的手不由握緊。
“你剛剛在想什麼呢?”男人似乎不放過這個問題。
裴囈對視進他幽暗深淵的黑眸,爲何她感覺他好像有點奇怪,好像在試探她,難道他發現了什麼?裴囈心頭一緊,臉上卻假裝無事,“我剛剛沒想什麼啊。”
緊張的情況下,裴囈除了否認,沒能想到更好的藉口。
“沒想什麼爲何要嘆息?”冷嘯寒接下話,黑眸裡面一片幽暗。
裴囈見他硬纏着這個問題不放,心亂之下有點浮躁的說道:“哎呀,你大早上老是糾結這個幹嘛,我不就隨便嘆息一下嗎。”
冷嘯寒聽言,眸子變得愈發深沉,她一下淡定沉穩,這麼容易浮躁不像她。嘴角微勾,“這麼激動幹嘛,我不問了。”
裴囈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冷嘯寒也坐在身子,“昨晚休息得好嗎?”
“好呀。”裴囈見他沒有再糾纏那個問題,心也放了下來。
“昨天下午都見你睡了一下午了,昨晚還是那麼困,真的快變成豬了。”冷嘯寒調侃的說道,只是語氣卻有點意味深長。
裴囈眸子輕睨了他一眼,見他臉色與平時無恙,心想是她多想了吧。怒瞪他一眼,“你才變成豬了。”
“我最近沒讓你休息夠?”冷嘯寒湊近她,手指在她細嫩滑潤的臉上摩擦着。
裴囈輕哼一聲,“當然啦,每天都讓我那麼晚睡,你說呢?”
“好,以後我讓你早點睡。”冷嘯寒低沉的笑意響起,垂下眸子,裡面卻是一片沉寂。
“這纔對嘛。”裴囈滿意的回道,隨即站起身子,走進浴室。
冷嘯寒坐在牀上,看着她走進浴室的背影,眸子宛如一灘深譚,深高莫測。
兩人收拾好後走下了樓,樓下夜鷹他們等着。
“當家。”夜鷹他們恭敬的喚道。
“恩。”冷嘯寒和裴囈坐在了位置上。
夜鷹拿出查到的資料遞給冷嘯寒,“當家,這是昨天查到的幾條海路,其中這一條前往c國的阿拉斯加城市的海域上,前天有一大批貨物運送。”
“c國?”冷嘯寒翻閱着手中的資料,低喃一聲。
夜鷹點點頭,“當家,估計軍火就是在c國。”
冷嘯寒沉默了一下,“今天下午出發。”
“是。”夜鷹點點頭。
“花少,你要跟着去嗎?”夜鷹轉頭望向花洛伽,他若是跟着,他還得安排多點人。
花洛伽臉色有些猶豫,按着手中包紮的傷口。他去還是不去呢?
“別去了。”冷嘯寒沉聲道。都這個樣子,去了礙事嗎。
花洛伽一聽,剛剛的猶豫瞬間消失,堅決道:“不行,我要去!”這個師傅,他還就是拜定了!
冷嘯寒難得無語,頭一次見他這麼執着。
“當家。”夜鷹看冷嘯寒不同意,花洛伽又堅決要去,一下子有點拿不定主意。
“他要去就讓他去吧。”冷嘯寒沉聲說道,花洛伽的性子,不讓他去,他肯定偷偷跟着,那不如跟着他們更安全。
“是。”夜鷹點點頭。
花洛伽聽到冷嘯寒的話,圓滿了。
一行人是搭乘飛機趕去的c國。
飛機降落在阿拉斯加,冷嘯寒等人下了飛機,前面立馬就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走過來。
他快步走到冷嘯寒面前,彎腰恭敬的說道:“當家。”
“恩。”冷嘯寒點頭。
“當家,車已經準備好了,這邊請。”男人往旁邊退了一步,讓冷嘯寒先走。
一羣人走到加長版的黑色林肯面前,待全部上了車後,司機開始啓動車子。
裴囈從窗戶外面看着外面,這阿拉斯加挺熱鬧的,街道上人很多,四處一片繁華的景象。車子開得很快,裴囈沒能看清多少,便達到了冷門的別墅。
一羣人下了車,冷嘯寒拉着裴囈走進裡面,大家全部在客廳內坐了下來。
冷嘯寒叫來剛剛那個迎接他們的男人,“最近這裡有沒有什麼動靜?”
男人想了想,“昨天據說在港口有船隻乘載了一批數量挺大的貨到達,晚上的時候就來了一輛車把東西搬運走了。”
“當家,從昨晚到現在,時間並不長,貨物應該就是在這座城市了。”夜鷹聽完男人的話分析道。
“派人去找,記得不要大張宣揚。”冷嘯寒沉聲吩咐道。
夜鷹點點頭,和那個男人一起走了出去。
裴囈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突然站起身子,“我也出去找找。”
“你要去找?”冷嘯寒挑眉的問道。
“恩恩。我隨便逛逛。”裴囈點點頭。
“噗呲—”花洛伽聽到裴囈的話,忍不住笑出聲,“裴囈你想要出去逛逛就直說嘛,還說要出去找軍火。”
裴囈嘴角抽了抽,她剛剛腦子好像有點短路了。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我說我出去逛逛,不代表就不能找軍火了。花少你個不能出去的不要羨慕。”
裴囈最後一句,故意盯着花洛伽受傷的手臂說道。
花洛伽頓時幽怨的盯着她,“裴囈,你學壞了。”
“哼。”裴囈輕哼了聲。
轉而望向冷嘯寒,“寒,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冷嘯寒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沉默了一下,隨即點點頭,“你自己小心一點。”他把她留在別墅裡面,也沒什麼事情要她做的。她想出去就出去吧。
“好。”裴囈開心的應道。隨即走出了別墅。
街道上人來人往,車輛也不少,裴囈邁着輕快的步子走在人行道上,深呼吸一次,聞到空氣中傳來花香,她擡步往賣花的地方走去。
眼前是一間花店,這裡的花品種多樣,裴囈看到有一朵開得鮮豔欲滴的玫瑰花,朝它走近,彎下身子,根莖上面帶着刺,裴囈沒有用手去抓。
她站起身子,跟店主說道:“你好,我想要這一朵。”
“不好意思小姐,這個要的話得買一捧。”店長禮貌的說道。
裴囈挑眉,還不能買一束?“一捧多少朵?”
“99朵。”店長禮貌的回道。
長長久久,意義不錯。裴囈點點頭,“好的,我就要99朵。”
“請稍等。”店長轉身去包裝去了。
過了一會,裴囈抱着一捧大玫瑰從花店走了出來,人美花美一下子招來不少人的注視。
裴囈買完就有點後悔了,她怎麼腦子一熱買了這個。
正想着怎麼處置,眸子突然看到前面的一個熟悉的人影。
認真一看,果然是老熟人。可是裴囈並不想和她相認,正想着轉身離開。
前面那個人正好看到裴囈,她朝裴囈飛撲過去,一把抱住裴囈,“囈我好想你,嗚嗚,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裡。你去哪裡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嗚嗚。”
唐小果激動的邊說邊掉眼淚。
裴囈聽到她在哭,正想躲開的身子停住了,她慢慢的伸出雙臂,回抱着她,手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輕聲說道:“小果別哭了。”
“裴囈,好久不見。”一聲溫雅的聲音在裴囈旁邊響起。
裴囈這才注意到唐小果旁邊還有一個人。看着他高大修長的身影,裴囈朝他禮貌的笑了笑,“韓少,好久不見。”
唐小果從裴囈懷裡擡起頭,紅着眼眶,咽哽的問道:“囈,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這邊辦點事。”裴囈手指擡起,擦拭掉她臉上未乾的淚珠。
“你說你要打電話給我的。”唐小果委屈的說道。“你還說肯定會接我的電話的,結果我打給你那麼多次,你都沒有接。”
裴囈這纔想起,她跟在冷門身邊後,爲了防止遭到手機號被人利用,她已經將她的手機號換了一個。現在那裡面只有冷嘯寒的號碼。
想起此事,裴囈都有些無奈,她抱歉的跟唐小果說道:“不好意思哈,小果,我最近事情多給忘了。”
“你接下來還要去哪裡嗎?”唐小果不捨的問道,她不想剛見到她就又離開她。
“可能在這裡多待幾天。”裴囈輕聲回道。
“那你現在住在哪裡啊?我去和你一起住好不好?”唐小果期待的眼神望着裴囈。
裴囈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想說好啊好啊,可是怕她被冷大爺丟出去。
“嗶嗶嗶—”身邊傳來車聲。
裴囈轉頭望去,一個黑色的小車停在他們旁邊,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寒。”裴囈見到來人,輕聲喚道。
韓藝軒和唐小果也跟着望去。
只見那男人身材高大,長着一張絕美的面孔,他的嘴脣抿着,身上帶着一股強大的氣場,他一步步走到裴囈身邊。
唐小果只感覺這男人好強,她好奇的眼眸小心翼翼的盯着他。
冷嘯寒走到裴囈身邊,看着她手裡捧着一束花,眸子微閃,打量了一眼在裴囈旁邊的唐小果和韓藝軒。眸子在韓藝軒身上停頓一秒,隨即若無其事的轉開,“哪來的?”
他低沉的聲音對着裴囈問道。
裴囈對上他略帶危險的眸子,忙說道:“是我自己買的。”
“買這個幹嘛?”冷嘯寒皺了眉,她一向不是那種喜歡買東西的人啊。
額,裴囈眸子一轉,朗聲回道:“送你噠。”隨即將手中的話遞給冷嘯寒。
冷嘯寒有點愣住,她送他花?
唐小果看了一眼上面,99朵也。輕聲在裴囈耳邊說道:“裴囈,他就是你喜歡的男人啊?”
唐小果聲音雖小,可在裴囈身邊的兩人卻都聽到了。
裴囈臉上略微尷尬,輕推了唐小果的手要她現在先不說這個。
唐小果卻以爲裴囈是在否認,疑聲問道:“不是嗎,那你幹嘛送他99朵花呀,這不是要和他天長地久嗎?”
裴囈刷的一下臉上爆紅,這個唐小果!眸子輕輕的看了眼冷嘯寒的反應。
冷嘯寒先是一愣,看着手中的花朵,上面果然有個標誌語,寫道:99朵花花送你,我想和你天長地久。
嘴角微勾,眸子散發出琉璃般耀眼的光彩,他深深的望着裴囈,抱緊手中的玫瑰花,低沉帶着他獨特的磁性嗓音說道:“真的嗎?”
裴囈身子微怔,“什麼真的?”
冷嘯寒拿出那個標誌語,在裴囈眼前晃了晃,裴囈看清楚上面的字,滿臉黑線。
這老闆這麼寫,真的好嗎!
看着他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裴囈瞬間不想辯解什麼,點點頭,“恩,真的。”
冷嘯寒見她點頭,激動的一把抱住她,“我很開心,很開心…”
裴囈見他半天只說這個詞,無奈的輕笑,回抱着他,“開心就好。”
冷嘯寒只感覺心裡上躥下跳的,無法平靜下來,這個女人總是能輕易的搗亂他的心。他想,此生他非她不可了。
側過臉,就想要吻住她的嘴脣。
裴囈立馬用手堵住。
冷嘯寒不滿了。
裴囈朝唐小果和韓藝軒笑了笑,“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小果我把電話給你,有空咱們再聯繫。”
“好。”唐小果見她和冷嘯寒相處的那麼好,開心的應道。她本來感覺這個男人肯定很冷很兇,沒想到他對裴囈好像還挺不錯的。
韓藝軒站在一旁,他從開始的震驚到現在心裡還是無法壓制。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他認識。是黑道上的帝王,沒想到裴囈居然和他認識。傳言他冷酷無情,手段狠辣,可是在裴囈面前,就宛如變了一個人。
眸子黯然,這個男人,他的確比不過。
裴囈將手機號給了唐小果後,便拉着冷嘯寒進了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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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剛關上,冷嘯寒就立馬撲了上來,裴囈正想說什麼。他高大的身影便朝她壓來,強壯的雙臂牽制住她的雙肩,不讓她亂動,低頭,薄脣吻住了她微張的小口。
前面的司機頓時一陣尷尬,他現在是開車還是不開車,他有點不知道了,但是有一點他最清楚,那就是非禮勿視,否則會很慘,將眼睛望向外面,耳朵聽到後面的響聲,司機只想把耳朵也捂住。
冷嘯寒吻住她的雙脣,牙齦微微咬了一下,裴囈吃痛打開了城門,冷嘯寒見勢,微冷的舌頭立馬勾住了她的嫩舌,開始攻城略地。
“恩。”裴囈感覺到他的大力,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讓他放開她,未想惹來男人更加用力的深吻。
等一個纏綿又深情的吻結束後,裴囈只感覺她的脣上傳來絲絲的疼痛。
冷嘯寒放開了她,手臂伸到窗戶旁邊按下了一個鍵,瞬間座位前面隔上了一層黑色的玻璃,冷嘯寒在關閉之前朝司機吩咐道:“開車。”
司機鬆了口氣,總算不用捂眼睛還是捂耳朵了。啓動車子,車緩緩的行駛。
外面唐小果望着車子遠走,還在跟車內的裴囈招招手,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她還是習慣性的揮起手。
放下手,看到旁邊的韓藝軒一臉黯然,她本明亮的眸子也閃了下,變得黯淡,深呼吸一口氣,拉起韓藝軒的大手,“軒哥哥,我們走吧,改天咱們再去找裴囈玩。”
“好。”韓藝軒吐了一口氣,仍由唐小果拉着他。
車內,冷嘯寒依舊壓在裴囈身上,他手指慢慢的在她臉上游走,聲音帶着一絲暗啞的問道:“剛剛那兩個人是誰?”她居然顧忌那兩個人,不讓他吻她。
“我的朋友。”裴囈簡單的介紹道,說多了,他也不會去記得的。
“那個男的也是?”冷嘯寒接着問道。
“恩。算是吧。”裴囈點點頭。
“你和他的關係很好?”冷嘯寒的語氣帶着一絲質問,若仔細聽,那裡面還有一絲酸溜溜的感覺。
“一般般。”裴囈誠實的說道。
“哼。”冷嘯寒這才臉色好點。“剛剛爲什麼拒絕我!”他大手用力的掐住她臉上的嫩肉,聲音咬牙切齒的問道。
裴囈瞪了他一眼,就知道糾結這種事情,“剛剛那麼多人,哪裡好意思親啊。”
“哼,怎麼不好意思親了。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親吻簡直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冷嘯寒說的十分自然。
“……”
兩人糾纏了一路,到達別墅後,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
冷嘯寒一手抱着玫瑰花,一手牽着裴囈,走了進去。
花洛伽看到冷嘯寒手上抱着玫瑰花,頓時笑噴了。明明是很優雅的動作,可是被冷嘯寒這種強硬的人做起來,就顯得有點滑稽了。
“夜鷹,拿一個花瓶來。”冷嘯寒撇了花洛伽一眼,和夜鷹吩咐道。
夜鷹猶豫了一下,“當家,你是想拿來裝這一大束玫瑰花嗎?”
“你說呢?”冷嘯寒像是在看講廢話的一樣看着他。
夜鷹汗顏,“當家,一個估計不夠。”他上哪找那麼大個花瓶來裝啊。
“那就多拿幾個去。”冷嘯寒沉聲說道。
夜鷹無奈,只能聽話的去拿,要他說,直接那樣一大束放着就行了,幹嘛還非得拆開裝起來。
“寒,你什麼時候這麼有情調了?居然還買花?”花洛伽眉毛輕佻,語氣飽含笑意的說道。
冷嘯寒哼了聲,傲嬌的說道:“這是我女人送的。”
“裴囈?”花洛伽不可置信,望着裴囈,他需要確認。
裴囈點點頭,臉上有點不自然。
花洛伽站起身子,走到冷嘯寒面前,想着要看一下。
結果冷嘯寒立刻戒備,後退一步。
花洛伽瞬間滿臉黑線,他是狼嗎!第一次見冷嘯寒這麼怕他。
“我又不會弄壞你的花!”花洛伽咬牙切齒道。
“哼,我怕你嫉妒,心存歹念。”冷嘯寒重重的哼了聲,吐出的話讓花洛伽氣的身子發抖。
“你守着你的花過吧!”
“我守着我女人過!”
“……”
花洛伽一口悶氣憋在心裡,他不是一向惜字如金,沉默是金的嗎!如今整天跟他鬥嘴的,真的是冷嘯寒嗎!
一頓鬥嘴之後,夜鷹拿來花瓶把花拆了放下去才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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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完晚飯,裴囈覺得她白天都沒有逛就被冷嘯寒拉走了,於是硬是拉着冷嘯寒陪她出去走走。
兩人走在街道上,天空宛如潑墨般的黑沉,偶爾幾顆繁星閃爍,晚風陣陣,這樣的天氣出去逛街倒是不錯的。
裴囈心情好,腳步也輕快。拉着冷嘯寒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冷嘯寒見她心情好,也一路一直陪着她。
走到一個大池旁邊,有人正在幫別人畫畫。裴囈拉着冷嘯寒走過去看,那是一個男畫師,他直接現場作畫,對面他的客人是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偶爾忍不住動了一下,卻沒有絲毫影響到畫師的畫功。裴囈心想這個人看來畫功了得,便在一旁觀看。
冷嘯寒見她是看畫而不是看畫師,這才讓她接着看。
小孩子很快就畫好了,畫師將畫紙遞給小孩的媽媽,媽媽給畫師付了錢,便抱着小孩走了。
畫師見他們走了,收拾好畫筆,轉頭望着從剛剛一直看到畫完的裴囈和冷嘯寒。
“這位美麗的小姐和英俊的先生,你們想畫一幅嗎?”雖然美麗的小姐和英俊的先生一直是他常說的,但是這一次他不得不說,這來的兩位是真的長相好,女的面容精緻,男的面容英俊。
裴囈望了一下旁邊的冷嘯寒,詢問他畫不畫。
冷嘯寒見她興致高昂,摸了摸她的長髮,溫聲道:“你喜歡就畫吧。”
“好。”裴囈爽快的應下。
跟畫師說道:“你可以幫我們兩個人畫一幅嗎?”
“沒問題。”畫師禮貌的點點頭,請坐在前面。
裴囈拉着冷嘯寒坐在椅子上,裴囈本還興致高昂的,但是坐下來後,她就在糾結着,她該擺什麼動作好呢。
畫師這種情況見多了,他笑着說道:“你們平常最習慣的動作就好了。”
冷嘯寒聽言,彎下腰就要吻住裴囈。
裴囈連忙阻止,怒聲道:“正經點。”一幅畫難道他們都要一直吻嗎!
冷嘯寒眉毛輕佻,“不是經常的動作嗎?”
“那也不要這個。”裴囈抗議道。
拉起冷嘯寒的手臂,讓他攬在她的肩膀上,她則甜蜜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就這樣吧。”裴囈跟畫師說道。
“好的。”畫師點點頭,開始作畫。
兩人都是性子穩得人,這一個動作擺好,兩人就至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安靜的讓畫師畫着。
裴囈靠在他的懷裡,眸子微動,他寬闊的胸膛不斷傳來熱源,總是彷彿能溫暖到她的心裡般。
如果能一直這樣,走完生命的盡頭,裴囈想,她是願意的。
頭頂的冷嘯寒眸子望了一眼懷裡的女人,若是以前,他對這種事情定是持以不屑的態度的,但是現在,他卻感覺,這樣的事情,不無聊,反而有點甜蜜。
畫師給兩個長得好的人作畫,心情也十分享受,畫筆如有神功相助般,很快就幫他們畫好了。
“好了。”畫師放下畫筆,朝他們兩人說道。
裴囈趕緊從冷嘯寒懷裡起身,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成果。
畫裡面的她甜蜜的依偎在他的懷裡,而他則在上面深情的望着他。畫師的技術很高超,將他們兩人畫的栩栩如生,裴囈開心的笑着,將畫紙給冷嘯寒看,“好看不?”
冷嘯寒看了一眼,溫聲說道:“好看。”
“謝謝你,畫師。”裴囈將畫紙收了起來,跟畫師道謝。將錢給了畫師。
畫師伸手接過,朝他們祝福道:“你們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的。”
“謝謝。”裴囈點點頭,朝他微笑着。
轉身,拉着冷嘯寒就準備走,突然兩人眸子閃過一絲寒光。
看到一個紅點正在他們身上移動着,裴囈默數三聲,隨即立馬推開畫師後,自己和冷嘯寒滾到了地上。
“砰—”一聲槍聲,一顆子彈朝他們剛剛所在的位置發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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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哈,寶貝們,今天有點晚。下次花生一定提前一點。
《豪門重生之宋氏長媳》慕容瑜霏著
夏明瑤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和自己的丈夫風風雨雨二十年,最後卻死在了丈夫的弟弟和弟媳手中。
自己的丈夫慘死,女兒不過十二歲的年紀,就落到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手裡,不知生死。
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疼愛的小姑子,被一刀一刀殘害致死。
而造成這一切的,竟是丈夫的親兄弟!
自己最親的人都被殘害致死。
未曾想到,上天眷顧,讓她回到了大學畢業的那一年!
這一生,她要將杜伊歡踩在腳下,她要叫宋俊濤生不如死!
這一世,愛她的人,她要傾一生之力相護,保他們一世平安;害她的人,她要打碎他們全部的希望,將他們推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