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讓我搬東西沒門。”抱着懷裡的拉布多拉幼犬,謝美娟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尖利的聲音,尖利的足以將空氣刺破,“跟你們這幫傢伙待在一起,已經讓我都難受的要死,還要讓我搬東西,你怎麼不讓那個老傢伙去搬。”謝美娟將手指向賀蓉蓉的外婆,一付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再說一次。”賀蓉蓉一雙眼睛噴着一道道的怒火,身旁的朱厚福更是捏緊拳頭就要砸過去。
現在已經將近傍晚,離光頭殭屍在超市外逞兇已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爲了將還沒有完成了防堵工作儘早的完成,除了老弱,所有的人都要參加,畢竟早一刻完工,就多一份生的保障。卻沒想到,謝美娟居然會這樣,不做事就罷了,說話還這麼尖酸刻薄。
“算了,算了”站在謝美娟身旁,頂着個地方支援中央髮型的中年男子輕輕的勸着。他是謝美娟的丈夫鍾愛國,工商局的一位副局長
“去你的沒用的傢伙,有本事你就別再副局長的爲位置上一坐七年”看到衆人的目光不善,謝美娟將矛頭轉向了鍾愛國,“看到你那個地方支援中央,我就心煩爲什麼每一次你都忘了帶假髮,真是氣死我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聽着謝美娟的辱罵,鍾愛國一付唯唯諾諾的模樣,只是聽着不敢做出一絲的反抗。實在是一個可憐的“氣管炎”。其實謝美娟說錯了,鍾愛國從來都不敢在她的面前不戴假髮,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在逃跑的時候,他的假髮被殭屍給抓掉了。當時,鍾愛國可是嚇壞了,還以爲自己死定了,等假髮被殭屍抓掉後,他才放下心來。這時,他才慶幸自己髮型是地方支援中央,當然,他更加慶幸的是他老婆時時刻刻都要他帶着假髮,免得被他的地方支援的髮型噁心到的鐵命令。做個“氣管炎”還是有好處的,鍾愛國暗暗的想道。
然而這種慶幸還沒過去幾秒鐘,謝美娟更加的囂張了起來,一手抱着懷裡的拉布多拉犬,另一隻手已經去揪起了鍾愛國的耳朵,不時,還狠狠的拍一下鍾愛國那已經寸草不生的“中央政府”。劈頭蓋臉的謾罵就此掀開,謝美娟的口水一波波的從她快速張合的嘴巴里噴出,像夏日裡的暴風雨一般,密密麻麻一點不剩的砸在鍾愛國的臉上。
雖然謝美娟將矛頭指向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她那一句比一句誅心的謾罵讓賀蓉蓉感到一陣的噁心,拉着朱厚福就下了樓。石林看了一眼文英,文英和他一樣,也是看不慣謝美娟的作爲,兩人相視一笑也下了樓。而在不遠處的午員一臉壞笑的站在不遠處的真空食品櫃檯邊看着熱鬧,滿臉的都是一付很是享受的樣子。雖然午員被賀蓉蓉扇了一巴掌,但是看到賀蓉蓉已經下樓,午員也跟了下去。畢竟賀蓉蓉還是有她的可取之處,於是,午員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與小女子一般見識。
雖然大家三三兩兩的下了樓,但還有兩個好事之人不可下去,非要看一看好戲。隨着大家一個個下了樓,謝美娟的聲音小了那麼一些,可是當她看到還有兩個人再看着時,頓時一股無名之火蹭的竄到了她的腦門,你們當老孃是耍猴戲的一時,謝美娟罵的更加的難聽。雖然鍾愛國是“氣管炎“,但是在人面前被罵的狗血淋頭,是人都有三分火只是這些年來的謝美娟在鍾愛國心中的積威不是三兩下的生氣所能湮滅的,可一直被罵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你愛怎麼辦怎麼辦吧。”鍾愛國一甩手不再管謝美娟,自己一個人下樓去幫忙了,臨走前,鍾愛國狠狠的剜了一眼那兩個好事之人。
“走了,走了。”看已經沒有好戲可看,兩人也下了樓去幫忙。
謝美娟坐在地上,一邊手撫着懷裡的拉布多拉幼犬,一邊喘着氣,剛纔那一陣罵可費了她不少的力氣。雖然費力,謝美娟卻是感覺到心裡一陣的輕鬆,剛纔被賀蓉蓉堵在心裡的惡氣算是消了個乾淨。可看着賀蓉蓉的外婆坐在遠處眯虛着眼打瞌睡,謝美娟哼了一聲,低下頭逗起了小狗來。
“唉”將一張椅子堆在了各種堵塞物中,鍾愛國順勢坐在了地上一陣的嘆息,彷彿般這一張椅子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抹着眼睛,他的眼圈已經一片紅紅的。
“借過,借過。”伍德勝搬着一個裝滿了零碎物件的紙箱,慢慢的走了過來,看來紙箱裡裝的東西還不少,至少應該很重。在他的身後是另一個搬着同樣紙箱的郝名,他們兩個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在超市開張後,他們兩個一同來到這工作。昨夜的血月夜他們是最後一個走得,當他們就要將超市的大門關上時,他們發現了天空上血紅的月亮,之後的事,當然是他兩個關上了大門,只是不是關上大門回家,而是將他們自己關在了超市裡面。
鍾愛國輕輕挪動了身體,給伍德勝他們讓了一條道。
“哈哈,我們鍾副局長哭了。哈哈,快看,快看。”伍德勝的眼睛跟貓眼一樣的精明,一眼就看到了鍾愛國紅紅的眼圈。
鍾愛國怨毒的看着嬉皮笑臉的伍德勝,當別人都已經走開的時候,就是他和他身邊的那個傢伙一起留下來,看着自己被謝美娟狗一樣的辱罵着,現在再看到伍德勝的這一副嘴臉,鍾愛國感覺到自己的心裡的怒火越來越盛,幾乎要將他的胸腔燒成灰燼
“阿勝,我看我們還是走吧。”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鍾愛國這樣的大活人看到鍾愛國越來越陰沉的臉,郝名輕輕的拉動着伍德勝的衣角。雖然他也喜歡看熱鬧,在鍾愛國被謝美娟謾罵的時候,他心裡也是一陣的興奮,但是他畢竟比伍德勝稍好些,所以在看到鍾愛國極度變化的臉色下,他還是有了些擔心,畢竟人家也是一個副局長,如果不是這場災難的到來,他們看到鍾愛國可是小心肝都要顫顫的
“郝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你還怕這個禿瓢”在以往,哪能夠這麼當面的嘲弄一個副局長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哪裡能夠錯過,伍德勝對於郝名的勸解十分的不屑,甚至在心裡面還暗暗的嘲笑着郝名的膽小
“我跟你拼了”鍾愛國的怒火終於爆發,整個人就像一顆炮彈從地上彈起,向着伍德勝撲去。
養尊處優慣了的鐘愛國哪裡是年輕氣盛的伍德勝的對手,也就剛開始的那個從地上彈起的動作頗具些其實外,鍾愛國根本就沒有沾到伍德勝的邊,就被伍德勝順勢一推就倒了回去。
“切,整個一酒囊飯袋,居然也想跟我打架,找死了。”伍德勝拍拍手就轉身準備離去。
“啊”多年裡謝美娟給鍾愛國帶來的窩囊氣使得鍾愛國在這一刻爆發,鍾愛國已經將伍德勝當成了謝美娟,哪裡還會放棄,一次不行就來兩次鍾愛國大喊着,從身後撲向伍德勝。
伍德勝還是有些託大了,雖然他仗着年輕力氣大,一開始就打敗了鍾愛國,可是他卻沒料到鍾愛國還會再來一次,畢竟鍾愛國的那個身型,讓他認爲一次的勝利就已經夠了。伍德勝爲他的託大付出了代價,鍾愛國從他的身後將他抱住,只是鍾愛國哪裡還有一個副局長的樣子,整個就是一個地痞無賴的打法了,抱着伍德勝就在電梯上滾打起來。
兩個人加起來可是有幾百斤,兩樓電梯上的堵塞物也不過才堆放了五分之一都不到,哪裡能夠經得起他們兩個的折騰,被他們兩個人一滾全部的散了架,而兩人也被堵塞物所淹沒。
“媽媽,媽媽”小男孩李躍緊抓着顧珍的衣角,看着電梯道上各種雜物間來回翻滾的鐘愛國和伍德勝,露出一臉驚恐的臉色。
“躍躍不怕,躍躍不怕。”顧珍放下手中的東西,蹲下身子撫着李躍的臉頰,安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