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他真的知曉,醉艾艾懷孕了,他會留下這孩子,不讓醉艾艾捐骨髓救心慈嗎?
他答不出來。
他恍惚着,面對醉艾艾追問的眼神,他此刻一句話也答不出。
這無聲的沉默,是一種變相的承認。
“也好,由你親自做出了決斷也好。”醉艾艾淡然一笑,似乎徹底的放下了所有:“這樣也好,你我之間,真正的了無牽掛。離開後,也不會再有什麼牽絆。”
“離開?”衛梟蹙起眉。
“對,離開。”醉艾艾平靜道:“你我事前約定過,只要我捐了骨髓給沈心慈,你答應放我離開,協議現在都還在這抽屜中,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衛梟的眉頭,越皺越深。
他當然記得,是曾答應過。
可那時,他只想她乖乖的捐了骨髓,什麼條件都由得她提。
總有一種不知名的東西,在心底漫延,越來越大。
令他很是煩燥。
他起身,對醉艾艾道:“這事,等你養好病再說,怎麼也算是小產,你還得再養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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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慈靠着病牀頭,看着電視。
她的病情越來越好轉,再過兩天,就可以從這層流病房轉出去。
心情好,看什麼都好。
她看着電視,咯咯的笑了起來。
身邊有人影晃動,她擡頭,眼中不由露出驚愕之色。
Mg琳穿着一身專用服,正站在一邊。
沈心慈心中一驚,她怎麼,就搞忘了Mg琳這人。
隨即,她壓下心中的驚恐之色,帶着一副笑臉,面對着Mg琳:“Mg琳,你怎麼來這兒來?”
“聯繫不上你,我只有打聽到這兒來了。”Mg琳皮笑肉不笑的笑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沈心慈心中驚,可依舊還是帶着幾許委屈報怨的語氣,拍了拍自己的牀鋪,道:“你也看見了,我才動了手術,從鬼門關上走一趟,我都一直躺在這兒,四周都有人監護着,也沒辦法聯繫你。”
“也對。”Mg琳看看四周的透明玻璃,道:“這兒簡直象個小籠子,連我進來看你,都要費這麼多的功夫。”
“你也知道,有這麼多人看着的,你先走吧,等我從這病房轉出去,我再跟你聯繫。”沈心慈急急想支開Mg琳。
可Mg琳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她笑道:“沈心慈,我今天來,一來算是探望你的病情,二來,是想找你拿點錢用。”
沈心慈道:“上次給你的錢,用完了?”
Mg琳無謂的聳聳肩:“你也知道,我畢竟在外找人幫你做事的啊。現在衛梟在安排人查這些事,我總要讓人跑路吧?難道讓他們留在這兒,讓衛梟查着嗎?這查着了,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怕是你也沒這麼好的病房可以享受。”
沈心慈的臉色難看了。
她用眼神,嚴厲的阻止了Mg琳的話,以免她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被人無意中聽見了。
“到時候,我會給你錢,你容我緩幾天。”她幾乎是咬碎了銀牙。
她怎麼當時就跟Mg琳這種人搭上了線,這幾乎算是與虎謀皮,還時不時要被Mg琳威脅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