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秦爺都非常採納嚴良的意見,對後者的話,也是言聽計從,此時他見嚴良眉頭緊鎖,忍不住問道:“小良,我觀你的模樣,似乎有什麼問題啊……”
聞言,嚴良回過神來,擡起頭低聲喃喃道:“你說,蕭林會不會突然從我們後方殺過來呢……”
他的嘟囔聲實在太小了,秦爺沒有聽清楚,皺着眉毛問道:“你說什麼?”
“哦……”嚴良推了推眼鏡,正色說道:“秦爺,我看咱們還是撤吧。”
“撤!?”秦爺眉毛一皺,不解說道:“什麼意思?”
嚴良剛準備解釋點兒什麼,鐵鷹卻大手一指前方火拼的人羣,冷聲道:“嚴老弟,你讓咱們撤退!?你自己看看,前面的激鬥正酣!眼看着兄弟們馬上就要吞掉對方了,不行!你若不說出個理由來,我怎麼都不同意撤退!”
嚴良吞了口唾液,看向秦爺道:“我不是讓兄弟們撤,而是我們三個人,最好暫時先退出灣裡區。”
他的話,讓秦爺越聽越糊塗,不禁撓了撓頭髮,困惑道:“小良,你突然讓我們撤退,這……總得有個理由吧?”
秦爺覺得不解,鐵鷹聽着要撤退的話,更是心裡不爽,他的野心,不比任何人小,可以說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擴大自己的實力,如今好不容易逮着個這麼好的機會,眼看着青龍一衆馬上就要被徹底消滅了,那以後的N市,他就能佔一半了,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
於是還沒等嚴良說什麼,他便皺着眉頭說道:“撤什麼退啊,咱們三個人要是撤退了,那手下的千餘兄弟就都沒了主心骨,這仗,還怎麼打!?”
鐵鷹說的是不錯,嚴良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如果他們三人真的撤退的話,那麼在前面火拼的千餘兄弟極有可能會被青龍反殺出來,即而全軍覆沒。
可嚴良心裡同時也更爲擔心一件事情,他怕蕭林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饒過星河酒吧,突然從己方後面殺出,那到時候,己方就會兩面受敵,被左右夾擊了,再想撤退,恐怕就已經來不及了。
一想起蕭林以前的種種作戰事蹟,嚴良的心裡,就越來越擔憂,他急聲說道:“秦爺,鷹哥要是不肯撤退,那咱們先走吧,這裡絕對不能久留!”
雖然平日裡秦爺對嚴良言聽計從,可如今他也與鐵鷹一樣,根本就捨不得輕易撤退,再者嚴良一個勁的催促着撤退,也不說明原因,所以這樣一來,秦爺也被他搞的有點兒不耐煩了,忍不住冷聲說道:“小良,你一個勁的讓咱們撤退,可理由呢,你倒是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啊!”
聽到這話,嚴良暗罵自己一聲,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過着急了,所以只到現在,也沒和他倆講清楚,於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一字一頓的認真說道:“秦爺,以蕭林的野心和手段,再加上他的戰略眼光,他不可能會不去管青龍的死活,所以說,火拼只到現在蕭林還沒有出現,我認爲,這其中一定隱藏着什麼,說不定,他就會突然從我們後方殺出!”
“嗤!”鐵鷹嗤笑一聲,故意往自己後方看了一眼,玩味說道:“我說嚴老弟,你這擔憂的還真是那麼回事兒,我就想不明白了,他蕭林就是再神,也不可能饒過星河酒吧,敢犯險的從我們後方殺出,你可別忘了,我們後方,可是市中心,他有那個膽子敢饒到市中心去!?”
嚴良的話,秦爺原本還在低頭深思,可如今聽鐵鷹這麼一說,他也覺得蕭林不可能敢饒到市中心,於是他說道:“小良,你的擔憂雖然很有道理,但我卻覺得老鷹說的也是那麼一回事,你想啊,他蕭林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饒到咱們的地盤吧?他要真敢去了,還不是一樣被我們市中心總部的人馬從後面攻擊?”
“哎呀!”嚴良急的一跺腳,說道:“秦爺!等那時候,你再通知市中心總部的人馬前來,都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後方雖然位屬市中心,可離總部,卻還有一大段距離,蕭林饒到我們後方,就等於處在市中心邊緣,那裡沒有我們幾個人手,他有什麼不敢的!?”
聽到這話,鐵鷹撇了撇嘴,低聲罵道:“我操,真他媽瞎操心!”
他的低罵聲不大不小,但卻剛好能讓其他兩個人聽見。嚴良無奈的苦笑了笑,而秦爺則皺起眉毛,有點語氣不善道:“小良,平日裡你腦子向來都很靈光,怎麼今天就突然瞎擔起心了,依我看,蕭林根本就不可能那麼做,先不說他有沒有那個膽子,單是想饒過星河酒吧,到我們身後,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聽出秦爺的語氣有點生氣的意思,嚴良心裡暗歎一聲,嘴上無奈道:“秦爺,今天,聽我一次好嗎,即便蕭林真的沒有那麼做,那回去之後,你想怎麼責罰我都行,我只求你現在聽我一句。”
鐵鷹冷笑連連,揮手道:“要撤你們撤吧,老子去前面看看,你倆慢慢在這兒墨跡!”
見鐵鷹已經抽出了身後的片刀衝上戰場,秦爺也不耐煩的說道:“小良,前面的兄弟們拼殺的異常慘烈,我也得去看看了,你就暫時留在這裡觀察局勢吧,撤退的事,就別說了……”
“哎!”心裡重重的嘆息一聲,嚴良面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他聲音平緩的再次請求道:“秦爺,聽我一次吧……”
他的這種苦勸,聽在秦爺耳朵裡,有種越來越煩躁的感覺,秦爺揮了揮手,緊皺着眉頭輕喝道:“好了!我都說過了,撤退的事,你就別再提了,你要真擔心,大可以先回總部等我的消息!”
嚴良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秦爺,我跟了你三年,豈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既然秦爺不肯走,那我嚴良,又怎麼可能獨自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