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嚴良這突然冒出的一段話,讓張合幾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挑了挑眉毛,習慣性的看了旁邊的蘇清風和周震兩人一眼,略微沉吟道:“莫非是你剛纔在收費站時所嘟囔的景湖酒店?”
“正是。”嚴良輕笑一聲,道:“張哥,我剛纔在收費站故意放話讓那漢子聽見,我察言觀色,見那漢子暗暗偷喜,此事他定會彙報給陳有龍一衆,到時候我們只需埋伏在景湖酒店必經之路上,一定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恩,有道理。”張合摸了摸下巴,緩緩道:“只怕那漢子彙報是彙報了,但以劉合的心機和頭腦,想來是不會那麼輕易相信的。”
“恩,張哥說的是啊。”嚴良點了點頭,無奈道:“這個劉合,也算是個人物,這次揮軍C市,就數他最爲難纏,如果那漢子據實彙報了,以劉合的頭腦,他是斷然不會輕易相信的,張哥容我想想,怎麼才能讓劉合徹底相信呢,他若相信了,必定不會通知其他二人,而會一鼓作氣,力求一舉將我們拿下,好拿此功勞坐上白龍的位子。”
說完話,他腦袋微低,不斷在車內來回走動着,苦苦思索着良計。
張合依舊不斷的揉着下巴,他輕嘆一聲,道:“如果今晚能將這個劉合拿下,那C市就易如反掌了,可惜啊……”
說到這裡,他腦中靈光一閃,急聲道:“哎?我怎麼沒想到這呢。”
這一聲,把嚴良的思路給打斷了,他擡起頭困惑的看了眼張合,迷茫問道:“張哥,你剛纔說什麼?”
張合一把拉過嚴良坐到自己身邊,他咧了咧嘴,道:“嚴兄,我問你,如果你是劉合,聽到那漢子的彙報,你會怎麼做?”
“換位思考,我剛纔怎麼就沒想到呢?”朝張合豎了豎大拇指,嚴良微眯着眼睛,喃喃道:“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也不會輕易相信,定會派些眼線到景湖酒店查查事實情況再有所行動。”
話說到這裡,嚴良一拍腦門,哈哈笑道:“張哥,我真是太笨了,竟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還虧得張哥的提醒了。”
“如何?如果你是劉合,你會怎麼做?”張合笑問道。
嚴良笑了笑,道:“張哥,既然你已經想到了辦法,爲何不自己站在劉合那廝的角度想想,何必還要讓小弟去換位思考?”
“哎?”張合擺了擺手,豪放笑道:“我張合粗人一個,只懂得提刀砍人,就是換位思考了,也不見得能和劉合那廝想到一起去,你不一樣啊……”
咧嘴笑了笑,嚴良心裡覺得張合這人值得深交,是個純爺們。他沉吟了一小會兒,壓低聲音道:“我要是劉合,不相信歸不相信,但我定會派些眼線去景湖酒店探察,想他劉合也一定是這麼想的,以他的心機,是斷然不會輕易放棄此等機會的,就算是假的,他也會派人細細探察。”
不等張合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嚴良接着道:“我們只需派兩百兄弟大張旗鼓的前去景湖酒店即可,其餘八百人馬便自分散開來,隱蔽潛伏到景湖酒店必經之路上,待劉合率人前來,一起圍殺!”
“兩百人?成嗎?”蘇清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也問出了周震和張合心中的疑惑。
嚴良輕笑一聲,揮手道:“一進酒店,黑壓壓擠它滿滿一個大堂,讓兄弟們只管熱鬧喧譁,人聲鼎沸,遠處觀望,勢比千人!”
頓了頓,嚴良接着道:“這兩百兄弟,必會讓劉合帶着全部人馬趕來,以他的心機和頭腦,定是想把我們圍剿在酒店內,可惜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酒店內只有兩百餘人,而卻有我們八百兄弟正在路上埋伏着他!”
未開口說話的周震點了點頭,聲音平淡道:“好計謀,不過……就怕到時候陳有龍他們三人共率三四千人馬殺來,真要是那樣,即便我們與酒店內的兄弟內外合擊,也不見得能討的好。”
“震哥放心,如果此事只被他們其中一人知道的話,他們任何一人都絕對不會告訴其他兩人,要真是三人都知道了,那我們也不必怵他!”嚴良幾乎想都沒想便直接否定了周震的憂慮,解釋道:“忽遇埋伏,敵方必定會陣營大亂,深夜裡、黑壓壓的一片,敵方根本就看不清我們到底有多少人,再者、到時一聲令下,酒店內的兩百兄弟一起衝將出來,擺出一道勢如破竹的氣勢,壓下敵方的氣勢之後,即便對方有五千人,也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好方略!”一拍大腿,張合看了車內幾人一眼,調笑道:“我現在真是越來越佩服蕭哥了,我敢肯定,嚴兄絕對是第二個凡哥。”
“張哥在取笑我了。”嚴良笑着回了一句,頓了頓,他正色道:“事不宜遲,張哥還是趕緊吩咐下去吧。”
“好!”答應一聲,張合跳下客車,把事情吩咐下去之後,八百人馬化整爲零,三十一羣五十一夥的潛伏進C市的夜裡,而留下的兩百兄弟則分別坐上二十輛客車,大搖大擺的朝景湖酒店開去……
——————————————嘟囔完那段話後,劉合低頭想了想,即而掏出電話撥了出去,接通道:“小馬,吩咐手下眼線兄弟,去景湖酒店探察一下,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探察之後據實向我彙報,記住、讓兄弟們小心些,行動隱蔽點!”
他掛斷電話,眯縫着眼睛不斷揉着下巴上的鬍渣,冷笑道:“真要如沈平那個廢物說的那樣,就活該我劉合上位了……”
他這邊在等着手下眼線的消息,張合那邊也沒有閒着,按照嚴良的方法,張合在景湖酒店的必經之路上伏下八百人馬,個個都是精銳漢子,只待劉合一到,便會殺將出來!
在抽了第十三根菸之後,電話響起,劉合迫不及待的按下接聽鍵,語氣簡潔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