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良笑了笑,說道:“蕭老大會答應的。”
“哦?”蕭林來了興趣,反問道:“我想不明白,嚴兄爲何能如此自信,你就認爲,我一定會答應你這個請求?”
推了推眼鏡,嚴良說道:“我說過,這不單是我的請求,更是和蕭老大做一筆交易。”
蕭林伸了伸手,道:“嚴兄不妨說來聽聽。”
看了方顯一眼,嚴良一字一頓道:“用我的命,來換方顯的命,不知道蕭老大覺得划算不划算。”
聽到這話,蕭林心裡一驚,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嚴良竟然肯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方顯,他嘴巴微張,剛準備開口說話,一旁的方顯卻急聲道:“良哥!你在胡說些什麼!?方顯一命,怎能與你相比!?”
“哎?”嚴良擺了擺手,望着方顯幽幽說道:“方兄,你有大才,能加入幫會,也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原本想讓你在幫會大展宏圖,闖出一番事業,可卻沒想到,令方兄陷入了這等地步,方兄之才能,若能得到長期發展,定會一飛沖天,所以說,嚴良一命換回方兄一命,我心甘情願!方兄不必多說了!”
任方顯是鐵錚錚的一條硬漢,聽到這段話,也不禁雙眼泛起淚花,他嘴脣顫抖,‘撲通’一聲跪到了方顯身前,哽咽道:“良哥……方顯能得你賞識,此生,已經無憾了……”
“方兄,你快起來!”一把拉起方顯,嚴良衝着蕭林正色說道:“蕭老大,我的提議,不知道你是否同意,若是同意的話,還請馬上放了方兄。”
沒等蕭林答話,方顯又激動說道:“蕭林!我方顯的性命,不值一提,要殺要剮隨你的遍,但請不要爲難良哥!”
沒想到方顯和嚴良之間的情義竟然這麼深厚,蕭林在大感意外的同時,不禁心中暗喜,暗道一聲機會來了。
他心思百轉,暗暗思量了一番,說道:“嚴兄,很遺憾,你的提議,我並不同意,我想,方兄肯定是回不去了。”
聽到這話,嚴良急了,聲音急促道:“蕭老大,以我之性命,換回方兄的自由,這有何不妥,還望蕭老大再考慮一遍……”
沒等他把話說完,蕭林就直接擺了擺手打斷他道:“這件事不用說了,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方兄,是誰都不可替代的,嚴兄還是不要多費口舌了!”
聽到這話,嚴良越加着急,可方顯,心中卻暗暗有些歡喜,因爲蕭林不同意嚴良的策略,所以嚴良也就不用死了,這是方顯心中的想法。
他就是這麼一個純爺們,只要誰對他梗直,誰對他好,他就會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而嚴良對他來說,更是如此,他就是寧願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會讓嚴良受到一點兒傷害!
說完話,蕭林直接站起身揮了揮手,冷聲道:“嚴兄,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情的話,那就恕我不能在此奉陪了,送客!”
隨着蕭林的話聲,兩名守侯在會議室門口的逆天小弟走了進來,冷眼看着嚴良。見到這般情景,又見蕭林態度強硬,嚴良無奈的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方兄,珍重。”
方顯的眼裡,此時此刻還滿是淚花,他深深的看了嚴良一眼,抱拳說道:“良哥!此情此義,我方顯永遠不會忘記,良哥,你不必理會方顯的生死,只管縱橫四海!”
互相又說了幾句話後,嚴良無奈被兩名逆天的小弟請出會客室。等他走後,方顯胡亂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見到他這個動作,蕭林笑了,玩味說道:“呵呵,方兄,沒想到你和嚴兄之間的兄弟情義,竟然如此深厚,他竟然能爲了你,而不顧自己的性命,真是可嘆啊!”
方顯冷哼一聲,狠狠說道:“蕭林,今天還算你沒有爲難良哥,若是你爲難了他,即便是死,我也要在你身上捅上兩刀!”
聽到他這句狠話,蕭林並沒有要生氣的意思,輕笑了笑,他說道:“方兄,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了,對於嚴兄,我是絕對不可能去傷害的,因爲若是傷害了他,那往後,誰來爲我運籌帷幄!?誰又來爲我領兵打仗!?”
“你說什麼!?”方顯眉頭皺起,冷聲問道。
“我的話,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難道方兄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蕭林說道,語氣不溫不火。
聽到這話,方顯大嘴一撇,不屑說道:“蕭林,我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你腦袋有問題,你說良哥會爲你做事,你認爲可能嗎!?又或者說,良哥是那種沒有骨氣的人嗎!?”
“嚴良的骨氣,衆所周知,我也並沒有說他沒有骨氣。”蕭林輕笑了笑,接着說道:“我知道,方兄肯定會認爲我是在做夢說胡話,但就這件事而言,我很願意和方兄打一個賭,不知道方兄有沒有興趣。”
蕭林的話,把方顯的好奇心勾了起來,他凝聲問道:“怎麼個賭法!?”
蕭林言簡意賅:“就賭在三天之內,嚴良必爲我所用,如何!?”
“嗤!”嗤笑一聲,方顯大喝道:“好,我就跟你賭了!你說賭什麼吧!”
“就賭你!”蕭林伸手點了點方顯,直接說道。
“賭我?”方顯納悶道:“要是你輸了呢!?”
蕭林微微一笑,相當自信道:“我肯定不會輸,但爲了公平起見,倘若我真輸了的話,願以人頭奉上,任由方兄拿去!”
“好!”一拍玻璃茶几,方顯悶聲悶氣道:“蕭老大,用良哥的話來說,還望蕭老大能沐浴淨首!”
對於嚴良,方顯當然不可能相信蕭林所說的話,在他心裡,嚴良是無可取代的,極重道義不說,還特別忠心不二,處處都在爲幫會的大局着想,從來不私藏禍心。
如此人物,別說是方顯了,就是放在任何一個旁人身上,誰都不會相信嚴良能爲蕭林所用,也就只有蕭林敢這麼口出狂言了。
聽到方顯的話,蕭林哈哈大笑,說道:“方兄啊,嚴良給我信上的這句話,你怎麼也給學上了,倘若以後我的敵人每次都用這句話來羞辱我的話,那我還受得了?”
方顯撇嘴道:“怎麼?蕭老大難不成是害怕了,不想賭了?”
說着話,他用眼角看着蕭林,又接着道:“當然,這裡是蕭老大的地盤,即便是蕭老大要耍賴,我方顯又能怎麼樣呢……”
“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蕭林就擺了擺手打斷他道:“方兄,跟你這種漢子打賭,我蕭林就是再無賴,也不會言而無信,既然都賭了,賭注也都下了,那方兄就等着看結局吧。”
“好,我倒想看看,你蕭老大能有什麼能耐讓良哥對你俯首帖耳。”嚴良仰起腦袋說道,他對嚴良的信心,可說是十足的。在他心裡,蕭林的這場打賭,必敗無疑!
話說到這裡,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頓了片刻之後,方顯壓不住心裡的好奇心,出聲問道:“蕭老大,我很好奇,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你很想知道嗎?”蕭林勾起嘴角道。
“不錯,我很想知道。”方顯很直接的點了點頭。
“那好,告訴方兄也無方,相反,這件事情,說不定方兄還有參與的份兒。”
蕭林嘴角微翹,伸手彈了彈菸灰,道:“方兄,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嚴良此時回到N市總部,會是什麼結果。”
搞不懂蕭林究竟在說什麼,方顯皺眉回道:“還能是什麼結果,回去之後,良哥肯定會出謀劃策來對付你!”
“你錯了!”蕭林很直接的擺了擺手,說道:“他已經沒有出謀劃策的那個機會了,因爲他從我這裡獨自一個人安全的回到總部,會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蕭林的話,讓方顯越來越摸不着頭腦,他凝聲說道:“蕭老大,我是個粗人,沒有你和良哥那種精明的頭腦,所以說,還請蕭老大講明白些好。”
蕭林點了點頭,也不墨跡,直接說道:“最簡單的換位思考,方兄,我來問你,若你是秦爺,收到手下小弟的彙報,說嚴良獨自一個人來了我這裡,在進去半個小時之後,又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你會怎麼想?”
聽到這話,方顯低頭想了想,猛然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急聲道:“蕭老大!你的意思是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蕭林就打斷他道:“不錯,嚴良從我這裡回去之後,必會遭到秦爺猜疑,因爲他獨自一個人來我這裡,沒有帶一個手下,反而卻安然的回去,這樣一來,秦爺定會猜想嚴良是不是在和我商量着什麼密謀!”
雖然蕭林說的很有道理,但方顯還是緩緩搖了搖腦袋,輕聲喃喃道:“我不相信,秦爺一定不會懷疑良哥的,良哥那麼忠心……”
蕭林嗤笑一聲,無不打擊道:“忠心又有什麼用,忠心,也得看是什麼樣的主子!自古以來,向來都是越忠心的人越會被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