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啊,那咱們去搭把手不就沒什麼事了,反正在哪裡都是打仗。”
何墨媛坐在椅子上乾脆利落的說道,黑色的軍靴一腳踹開了敵人掉在地上的手.槍,倒吸一口冷氣。
使館區在槍聲停下後頓時冷清了下來,深黑色的軍靴踩在根本無法用準確數字計算的玻璃碎片上,那一聲聲清脆的響聲不光成爲了寂靜中唯一可以側耳細聽的聲源。
到處都是骯髒的血液以及那冰涼且金黃的子.彈殼,兩個美少女就坐在屋子裡等待着下一場任務的到來。
“草原很廣闊嗎?”
楊鳳蘭摘下跨在身上的水壺,右手輕輕擰開瓶蓋,光是撫摸着水壺的表面,一股直擊神經的冰涼與刺骨便隨着陰冷的小風鋪面而來,兩條腿不自覺的併攏。
輕輕抿了一小口,便趕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除了感覺純粹的冰牙外,已然感受不到一絲絲快感。
“草原有無數的駿馬,碧綠的青草,更有着我牽掛着的爹孃”
她很無所謂似的說着,這並不能讓她有一絲觸動,仍然是如同往日般面無表情,呼吸很是勻喘,面部紅潤的同時幾滴汗珠也順着身體向下流去。
“是嗎,聽說那裡的天空很美麗~也聽說那裡的人很質樸,善良。”
楊鳳蘭面帶微笑,左手輕輕整理了一下露出頭盔的細發,紅撲撲的臉蛋同樣充斥着熱汗。面對着陰冷的小風,兩人並沒有一絲絲舒服的感覺,只感覺心裡有一種來路不明的慌張感。
“嗯,城市建設也很快…每個人都逐漸富裕了起來呢…誒對了,東北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這略微提起了何墨媛的興趣,但很快,如此壓抑的環境讓她的笑容再一次被強行憋回了心裡,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嘴角可以看到有一點略微的上揚的痕跡。
雖然三個班的戰士依次把守着使館,但是何墨媛則仍然沒有走出緊張的氛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掉在地上,精緻的五觀看不出一絲缺陷,雖然臉上有一點作戰時的灰塵,但仍然可以從質樸中找尋到最純真的美麗。
利索的解開了頭盔扣,雙手捧着頭盔輕輕的放在桌子上,深邃的目光在不經意間觀察了四周,除了還在閉目養神的副排長,便只剩下被打的稀爛的房間,沒有任何威脅。
出於軍人的考慮,即使已經確保了百分之95的安全,她也要以絕對安全,穩妥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
左手輕輕扶住頭盔,右手拍了拍沾滿了灰塵的表面,陣陣陰冷的小風吹的恰到好處,捲起的沙土與灰塵剛好順着小風飄向無法預估的遠方。
細長的手指讓人不禁有些意外,完美的手型更是令人心生喜愛,鋼琴所彈奏出的一首首優美的樂曲造就了這一雙完美的巧手。
如果不細緻觀察,可能真沒人感覺這位少女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士。
突擊步槍立在自己身旁,槍口朝着牆壁,同時也倚靠着牆壁。如若正面走過去看,中間的空檔剛好形成了一個並不完美的三角形,就好像是在默默守護着自己的愛人。
曾經彈鋼琴的手如今持起鋼槍,如今號稱天籟般的嗓音也早已掩埋在了自己的心底。
“快來人!有一個傷員!”
一個戰友大聲喊道,一瞬間驚醒了還在閉目養神的副排長,剛剛喊了沒幾秒鐘,兩人就飛一般衝出房間,直接向着傷員狂奔而去。
穿着友軍的服裝,但是槍卻不知道早就丟在了哪裡,凌亂的頭髮略顯飄逸。無論是哪裡,臉上,還是脖子,亦或者是大腿都已經沾滿了泥濘。
“快,檢查心跳,呼吸。”
何墨媛對着傷員說道,只見一個戰友即刻動身,分別檢查了心跳與鼻息,並沒有一絲異常。腳底因爲長時間的走路而被磨破了皮,早早起了水泡。
“報告排長,她是林排長的人。”
“她的排早都打光了,這些活下來的骨幹力量不能不救,就算是有一絲希望也要儘可能挽救。”
何墨媛說道
“明白,排長。”
何墨媛揮了揮手,衆人看着排長焦急的樣子也同樣心急,畢竟都是戰友。
很快,兩個比較瘦小的女戰士擡出了一個擔架,趕緊放在地上。
何墨媛與楊鳳蘭將人兒緩緩擡到擔架上,送上了二樓的臨時醫護室,在幾個小時的漫長等待後與處理後,這個可憐兮兮的傷員才終於醒了過來。
楊鳳蘭輕輕捂住了她的腦門,纔剛捂沒多半天,一種發燒般的熱感頓時撲面而來,甚至直接讓自己的手的溫度升高了不少。
“昨天下了場雨…讓泥石流衝下來的?”
何墨媛衝着人兒問道,雖然很溫柔,但仍然看不出人兒有一絲笑意,不過也難怪,這種情況下要是能笑得出來纔是真的奇怪。
女孩點了點頭,發現自己的身上溼漉漉的,原本沾染上的泥濘也全部消失不見了。
“部隊…番號…軍銜?”
她聽見後很是激動,支吾支吾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東西。
可以說是手舞足蹈也可以說是情緒激動,但是她唯一一點明確的是面前這倆人根本就聽不明白她說的什麼話,甚至連她想表達什麼意思都不明白。
“嚇壞了這是…快安慰安慰,那天聽幾個老同志說有一姑娘鬧跳樓,別再咱排裡出這事,鬧到咱旅裡不好聽。”
楊鳳蘭對着何墨媛說道,只見何墨媛搖了搖頭輕哼一聲,隨意揮了揮手回答道
“那是旅部不旅部的問題嗎?”
何墨媛嚴肅的說道,瞬間敲了下桌子。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即刻間調整呼吸,用平緩的語氣說道:
“這應該不像是剛拉上來的新兵,更不是衛生兵,要是聯勤更不會出現在這裡,如果她沒什麼別的因素,心理承受能力肯定不會太差,依我看,她就是有話說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