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灣村

從桔林中走出來了一個六十來歲老人,走起山路,如履平地,幾步就到了李天羽等人的面前。

周雨薇連忙解釋道:“爺爺,我們可不是小偷啊!我們是來這裡野炊的,無意間發現這個桔園,就吃了幾個桔子,但是我們會給錢的……”

老人嘆息道:“漫山遍野的桔子,又能值幾個錢?你吃了,我們還應該感謝你呢?要不然,我們也沒有辦法賣出去,還不是一樣爛掉?”

“嗯?”沈倩迷惑道:“這麼甜的桔子還沒有人買?不可能吧!”

不待老人回答,李天羽笑道:“我們是出來遊玩的,很嚮往農村的生活,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去你家做客,感受一下農家的樂趣?”

“什麼?偷吃了人家的桔子,還要去人家裡面去吃,你簡直就是無賴。”曾思敏和沈倩互望一眼,都感覺李天羽這樣做太過分了。只有周雨薇,興奮地點頭,大聲附和。

老人笑了笑,道:“好啊!走,讓我老唐做幾道農家菜來給你們嚐嚐。”

一行人順着山路,走出桔林,一眼就看到了在羣山環抱中的小山村――大灣村。潺潺的溪水圍繞着村子流淌着,清晰地看到溪水中的魚兒歡快地遊動。幾隻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微風吹送,不時聞到淡淡的清香氣息。這是純正的大自然氣息,沒有受到任何污染,沁人心脾。

大灣村距離南豐市只有五十多裡地,通往外面的卻只有一條崎嶇的山路,相當偏僻,村中大多是茅草屋。至於交通的車輛,除了村子裡的一臺手扶式拖拉機之外,只能是靠摩托車了。

沒有土地可以耕種,村民的收入主要是靠漫山遍野的桔子。每年的十月份,都是大灣村最熱鬧的時候,每家每戶都前往桔園,摘桔子,等待着二手販子來收取。可是,今年的大灣村卻比較冷清,偶爾遇到幾個村民,都是無精打采的,滿面的愁苦。

周雨薇天性純真、率直,幾句話就跟二丫混到了一起去。兩個人在李天羽等人的身後悄悄嘀咕着,一來二去就弄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往年,大灣村的桔子銷售得都不錯,不用出家門就有二手販子開着大卡車來上門收貨,可是今年不同以往,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一份兒來收桔子的。村民一打聽才知道,XX省的桔子裡面有蛆蟲,直接影響到了全國的桔子市場,乃至他們這個大灣村。

兩、三毛錢一斤,甚至是幾分錢一斤往出批發,收的人都少得可憐,這還怎麼生活?村中的年輕人都出門打工賺錢去了,剩下的一些婦女老幼全都是望桔興嘆,沒有任何辦法。

“不就是賣桔子嗎?天羽哥肯定有辦法!”

在周雨薇的心中,李天羽都快成了無所不能的神人。賣了幾天都沒人買的第六感香水被他的一個主意,讓人搶購一空。破爛不值錢的木瓜,在他的手中變廢爲寶,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賺取了幾千塊錢。如果有一人能夠解救大灣村的桔子危機,非李天羽莫屬。

三間茅草屋,籬笆圍牆。院落旁邊幾棵梧桐樹,還有一口轆轤井,幾隻雞趴在泥土中曬着太陽,房樑上懸掛着幾張兔子皮,很是普通的農家小院兒,從裡到外透着祥和、寧靜。

梧桐樹下有幾個木墩,還有一張桌子。

老唐招呼李天羽等人坐下,笑道:“來到我們大灣村就是客人,都別急着走,一定要嚐嚐我老唐的手藝。”

“大哥哥,喝水。”二丫手腳麻利,倒了一杯水放到李天羽的面前。

天氣這麼熱,還真的有些口渴了。李天羽將水一飲而盡,讚道:“不錯,清涼可口,還帶着噝噝的甜味兒。”

二丫笑道:“當然了!聽爺爺說,我們大灣村的水可是正宗的泉水,含有很多的什麼……什麼東西……”

周雨薇喊道:“是礦物質!”

“對,對,就是礦物質。”二丫面色微紅,沮喪道:“我沒有讀過多少年書,要是有文化就能夠幫着鄉親們想要怎麼將桔子賣出去了。大哥哥,看你就像是個有文化的人,你肯定有辦法,你能幫幫我們嗎?”

“對!對!天羽哥,你就幫幫他們吧!”周雨薇抓着李天羽的手,用力搖晃了幾下。

沈倩和曾思敏沒有說什麼,但是從她們的眼神中,還是看出了默許。

李天羽沒有回答二丫的話,而是問道:“二丫,你爹媽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們?”

二丫神色一黯,低聲道:“他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見不到他們了。”

曾思敏正色道:“李天羽,如果你真的有辦法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幫助他們。”

雙手交叉在腦後,李天羽斜靠在梧桐樹上,雙腿平伸出來,淡淡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裡有什麼辦法?”

“李天羽,你是冷血動物!”沈倩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一下,起身站到一邊去了。

“咱們也別跟他在一起。走!”周雨薇和曾思敏拉着二丫退後幾步,跟李天羽徹底劃清界限。

李天羽像是沒有看到,微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

空氣中飄散出來了肉香味兒,幾盤熱氣騰騰的菜擺放在了桌子上。紅燒兔肉、野山雞、小炒魚和麻辣豆腐。每一道菜都放着紅辣椒,即使是沒有吃,都能夠聞到辣味兒。

老唐招呼道:“這是我們自己釀製的米酒,味道還不錯,你們嚐嚐。”

二丫給每個人都倒了一碗米酒,笑道:“我也能喝米酒,可甜了。”

其實,不用他招呼,周雨薇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兔肉放入口中。熱氣中夾雜着辣味兒,辣味兒中又有着油而不膩的肉香,越嚼越有味道,連聲讚道:“好吃,好吃!”又是幾塊肉下肚,她的俏臉紅撲撲的,額頭佈滿了汗水。

家鄉的米酒,入口帶着清淡的甜味兒,不同於東北高粱酒的濃烈,很是溫柔的感覺。喝着米酒,吃着家常菜,恍如回到了小時候。她們又說又笑,李天羽卻埋頭細細品味着米酒,什麼都沒有說。

漸漸地,一碗米酒見了底,李天羽擡起頭,輕聲道:“唐老伯,你們的金桔多少錢一斤外銷?”

老唐將酒碗放到桌子上,嘆聲道:“今年不好啊!就是三毛錢一斤都沒有人要。”

曾思敏等人眼前一亮,將目光全都落到了李天羽身上。

李天羽問道:“難道咱們大灣村的桔子也有蛆蟲嗎?”

老唐急道:“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我可以打保票,我們大灣村的金桔得到過專業的技術指點,一直都沒有忘記。冬季的時候,清理果園地上的落葉、落果和樹上的殘果,並集中燒燬,減少越冬蟲源。加強肥水管理,增強樹勢。冬季清園後進行第一次噴藥,幾十年了,沒有一年發現有蟲子的。”

“嗯!既然唐老伯信得過我,我自然也相信唐老伯。”

李天羽正色道:“這樣吧!三毛五一斤,我先收一萬斤,賣着試試,如果可以的話,我打算跟你簽訂合同,這些金桔我會考慮全都收購。”

“什麼?”老唐微微一怔之後,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不是那麼好賣的。你的心意我領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李天羽微笑道;“哪有做賠本買賣的!我做的是賺錢的事情,這麼做,自然有我的路子。”

老唐眼前一亮,略有些激動道:“真的能行?你不是安慰我吧!怎麼做?”

李天羽神秘一笑,道:“車有車道,馬有馬道。我想這件事情……”

見李天羽頓了頓,老唐搓了搓手,點頭道:“明白,我明白!”

周雨薇在背後狠狠地捅了李天羽一下,嘟囔道:“有什麼事情不能明着說的?我就討厭你這種見利忘義的品行。”

李天羽像是沒有任何的知覺,繼續道:“唐老伯,我還想問一下,不知道有沒有鄉親們閒着沒有事情做,我想讓他們幫我包裝一些紙盒,一毛錢一個……”

“有啊!大傢伙有的就是時間。就是一些紙盒子,還要什麼錢?免費,我們義務勞動。”

“這可不行!”

李天羽鄭重道:“行有行規,這可不能馬虎。如果唐老伯沒有什麼意見,三天後,我再過來一趟,順便將合同一起拿過來。”

“行!那咱們就這麼辦了。”

頓了頓,老唐憨厚地笑道:“是我急了,我也要跟鄉親們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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