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的感覺沒有錯,這幫傢伙在笑!!!
“靠••••••脫?脫你個頭啊!!”
“還吸••••••吸你個錘子!!!”
“不會說話,能不能不要這樣瞎說?”
“怎麼盡給我整亂子,還嫌我不夠丟人嗎?”
黃天輝心裡面咒罵着,“MMMP”地不知道罵了多少遍了。
“哎呀,老闆,您傷得很嚴重,就不要那麼靦腆了,都成年人了,還害什麼羞嗎?趕緊地••••••快把褲子脫了••••••”
“細杆子”不爲所動,壓根兒沒有去瞧黃天輝的臉色,更加沒有在意衆人憋屈地鬨笑,依然我行我素地執着着。
一幫躲在門後偷偷觀看和聽牆角跟的小弟們已經快撐不住了,笑得肚皮一抽一抽的。
有的着實無奈之下,只能捂着嘴巴,蹲在地上,臉都漲得通紅。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便秘了呢。
“哈哈哈••••••這個範嬸太逗了,老大今天要有得受了。”瘦子捂着肚子,壓低着聲音,跟旁邊的一個矮子笑道。
“可不是嗎,我剛在後面聽胖嬸講了好多這個範嬸的離奇故事,她上次那家,你知道爲什麼解僱她嗎?”矮子神秘地說道。
“怎麼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中分頭帶着猥瑣的笑容,一臉無恥地插進來。
“哎••••••一看你這張笑臉就知道你沒有安好心。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矮子一臉嫌棄地說道。
“那你還不快些講?”中分頭和瘦子同時給了矮子一頓爆拳。這倆傢伙估計平時也是欺負他習慣了。
“噓••••••小點聲,小點聲••••••”矮子一邊招架着,一邊苦逼地說道。
“快說••••••”身旁的衆人都在威脅着。
“是這麼回事,這個範嬸上個僱主也是因爲嫌她亂說話,差點兒破壞了婆媳關係,就將其開除了。”矮子神秘地講道。
“噢••••••原來這麼回事!!!”一衆吃瓜羣衆好像找到了神秘的八卦新聞,就如此信息量巨大的話題充分展開了他們的胡思亂想,竊竊私語去了。
“哎!老闆,快點噻!我年輕的時候學過護士,放心,我很在行的。不會讓您感到疼的。你配合一點!”
“細杆子”已經徹底地進入角色而不能自拔,一臉正色地催促着苦逼中的黃天輝。
黃天輝着實沒想到這麼尷尬,完全招架不住,但是他馬上又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常規的方法對於一些腦袋就是不開竅的人,特別是像“細杆子”這種,肯定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必須趕緊地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被撞懵逼的腦子,突然靈光乍顯。
“那個,哎••••••這是什麼味?”
“啊?什麼味?”
範嬸和衆人懵逼,不知道黃天輝講的什麼東東,一臉懵懵地四處張望着,忘了竊竊私語的“正經事”。
一個個地撅着個鼻子,像狼狗一樣到處嗅着。
“咦••••••是不是你小子身上的狐臭味道!”瘦子衝旁邊的小平頭笑着說道。
“去你媽的,你才狐臭呢,你全家都狐臭••••••”小平頭給了瘦子一拳,外帶一腳。瘦子非常靈活地笑着跳開了。
“靠,平頭,是不是你放的屁啊••••••”旁邊一個小鬍子打趣道,不等小平頭的拳頭和腳飛來,非常識趣地跑開了。
一衆人又開始恢復了他們竊竊私語的“正經事”,旁若無人地胡鬧起來,讓黃天輝着實地抓狂。
“啊,沒什麼味道啊,我沒有聞到啊••••••”
範嬸左手拿酒精瓶,右手捏着兩根棉籤球,一邊撅着鼻子,一邊嗅着說道。
“哎,不對,好像是下面的菜糊了。”
“範嬸,你剛纔鍋上燒什麼菜?怎麼有這麼濃的焦糊味道?”
黃天輝一本正經地講道。
“啊,不會吧,我鍋上燒了老闆您最喜歡吃的紅燒肉,不會是紅燒肉糊了吧?”
“哎••••••該死。”
“那個,大頭,你趕緊來,我去看一下。你快來接手。”
說完,丟下手中的東西,飛也似地跑了出去,瞬間傳來咚咚咚的下樓梯的聲音。
“呼••••••”
黃天輝長舒一口氣。
覺得此時,生命之於他纔是完整的。
不禁突生感嘆:離開“細杆子”的日子是自由的,是美好的,是完美的。
此時張天賜和大頭都會心一笑,只有黃天輝心裡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送走了煩人的“細杆子”,黃天輝又打發走了其他的弟兄,只留了大頭在現場。
張天賜的表演時刻來臨了。
他安排大頭將十個碗在地上緊挨着並排擺放整齊。
大頭可能當過兵,將那十隻碗不光放得整整齊齊,一個挨着一個,而且排成一條直線,讓人不禁感嘆,這小子做事還是非常靠譜的。
這是當然,要不然也不至於被黃天輝如此地信任。
看到張天賜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黃天輝心裡稍許得到了些安慰。畢竟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總讓他覺得惴惴不安,如坐鍼氈的感覺。
道上追求的面子,在他現刻看來都是小事,失去張大師的信任和支持纔是大事。
面上無光,還能博得回來。
失去了神仙的幫助?
呵呵••••••
怎麼死都不知道。
很顯然,他內心深處已經將張天賜看成是神仙般的存在了,這也是他最可愛的地方。
張天賜深吸一口氣,屏氣凝神,慢慢拎起垂直放鬆的雙手,緩緩放平,目光注視着平放在黃仁堂牀頭櫃的白色的瓷碗。
忽然,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原本安安靜靜的,坐在牀頭櫃上的白色瓷碗此刻竟緩慢而平穩地升起來。
徐徐升起的白色瓷碗一邊擡升,一邊慢慢往地上成排的碗移動過來。
當移動到最左側的碗正上空時,非常平穩地停住了。
然後,就好像又一雙無形的手,在經過無比精確地計算後,朝左側慢慢傾斜。
在白色瓷碗中的湯汁快要流出來的瞬間,白色瓷碗又以非常均勻的速度,順着地上碗排成的直線。
“唰••••••”的一下,往右側方向一滑動。
那黃褐色的,濃稠的湯汁就這麼被非常均勻地分到十個並排的碗中。每個碗中的劑量都一樣多。多一分不得,少一分不行。
那空中滑行的一下,猶如虛空中快速閃過的白色的流星,又彷彿山間瞬間飄過的白色銀練。
白色當中吐出一絲非常纖細的黃褐色湯汁,像金色的絲絨細線,如白龍吐氣,像銀練吐哺,在地上的碗口飄逸地滑過,嘩嘩譁••••••的水聲中,徐徐住滿。
動作連貫而瀟灑,簡潔而幹練。
完成湯汁分配的白色瓷碗不做片刻停頓,又緩慢完成到正直的狀態,緊接着又緩緩平移到黃仁堂牀頭的櫃子上,非常穩當的落下。
原本還哼哼唧唧的黃天輝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看得眼睛都直了。
而大頭更是目瞪口呆,心裡面不禁猜想。
這個張大師會不會是魔術師出生。
要麼,怎麼耍酷耍得如此的瀟灑!
如此的帥氣!
眼睛中閃出羨慕的光芒,嘴角輕微地顫動着,激動得無以復加。
當白色瓷碗在他目不轉睛的關注下,非常平穩地落下瞬間,他內心一陣驚呼:“漂亮!!”
自己的嘴巴也隨同激動萬分的心情跳動了起來,忍不住地大喊一聲:
“哇靠,帥呆了!”
覺察到自己適才的表現有些突兀了,嘴角掛着不好意思的表情,用右手撓着頭,歪着嘴,走到張天賜的身邊,忽然豎起一個大拇指,衝張天賜來了一句:“張大師,牛逼。你剛纔的動作超級得帥••••••”
“哦••••••謝謝誇獎。”張天賜微笑着說道。
“哎,大師,你剛纔一招太酷了,可不可以也教教我?”
大頭不知怎的,突然莫名其妙的來着這麼一句,讓張天賜都有些懵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呵呵直笑。
黃天輝看得非常仔細,心裡面萬分佩服。
但是,當聽到大頭毛遂自薦時,一腦袋的黑線,尷尬得一撫額頭。
哎呀,這都帶的些什麼人啊!
今天就沒有一個能夠讓自己面子上痛快一點的。
哎••••••
算了,這幫傢伙都不是省心的主,還是得自己來。
“那個,大頭,你先退後,大師還要給我爺爺治病。你先到我這裡來。”
他本來想說:“你先來把我扶起來的。”
忽感這樣講,顯得太沒水平。
自己帶的這些小弟,如果長點眼睛的話,就應該知道該幹什麼。老大還癱坐在地上,屁股上面被釘成了花,你還有心思去拜師學藝?
你的心是不是有些大得出奇了?
黃天輝真的想找個棍子敲一下大頭的腦殼。
好在大頭沒有令他太過失望,看起來好像很憨,關鍵時刻卻異常來事。眼骨碌一轉,立馬明白了啥意思。
倏忽間收斂了表情,退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