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手足無措之際,
忽又聽見女人破涕爲笑,
癡癡地望着自己的眼睛,
抿嘴咬脣。
凝實片刻之後,眯眼問道:
“死冤家,真的是你嗎?”
張天賜被那媚眼盯了一個哆嗦,瞬如電擊一般,立馬回過神來。
望着懷裡淚眼婆娑的尤物,
微笑說道:
“好姐姐,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這不說還好!
一說,又是害得那天命尤物開閘放水了一般,嗚咽得上氣不接下氣。
張天賜沒轍,只能緊緊摟住。
期望能夠給這個苦思的女人兒,多一些溫暖,多一些支持。
也許,
他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再大膽出格的動作,只能是想像而已。
萬不能造次!
畢竟,心中塞滿了一個思語。
這方好死不死地又給騰挪了些地方,安置了這麼個令自己心驚肉跳,想之又不敢碰的刺玫瑰,真是已經夠作孽的了。
可能是被少婦的哭泣給感動了,
張天賜伸出雙手,
在少婦酥軟後背上輕撫一番。
穿過那少婦秀直芬芳的頭髮,問着她獨有的香味,張天賜也感到了深深的愛戀。
哎,我這是在幹嘛啊……
這算是作繭自縛?
還是投身火海了呢?
這……
張天賜腦子有些亂了。
不知爲何,心中頓時生出萬丈的豪氣:
你若真心愛我,
此生不離不棄,
我便賜你無上之愛。
待我站立那宇宙之巔,
手握萬衆敬仰之權,
定會許你萬世榮華,
再無煩憂干擾,
更無惡人相害。
如若天害你,我便殺了天。
如若地害你,我便刺穿地。
如若宇宙不容你,
我便改天換地,
蕩清寰宇,
只爲你深深的愛。
……
張天賜還沉浸在自己心中的感觸和豪邁之間,
孰知,
對面的矮胖挫已經萬分惱火了。
這猥瑣污濁之貨,
跺着腳,
瞪着眼,
張開那惡俗污穢的蠢口,
露出黑白黃綠的鈍牙,
噴出腐臭難聞的氣味,
裹着尖銳難聽的聲音,
像頭狂噴口水的泥駝,
衝張天賜喊道:
“你誰啊?敢明目張膽地搶老子的女人?你活得不耐煩啦?”
“你給我鬆手,快鬆手……”
猥瑣污濁之貨,瞪着眼前的情意綿綿,自是醋意濃濃。
登時火冒十丈,瞪眼齜牙,氣急跳腳起來。
然張天賜和懷中的女人,
盡是在享受片刻的感動和細膩的柔軟,
全當這二傻子般的小丑是一跳蚤,
是一土狗而已。
根本沒有任何理他之意。
這猥瑣污濁之貨,自覺遭到了嚴重的忽視,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更是弱小可悲的自尊心作祟,失心瘋地喊道:
“媽的,當我是屁,你個騷狐狸,你個惡棍,是怎麼做到的……”
陸堅強已經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失去了理智。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狂吠絕望的負氣之語,
會給他帶來多大的災禍。
一個令衆神厭惡的標籤瞬間落到他頭上,此生都揭不開了。
張天賜可以容他罵自己,
但絕不容他罵自己的女人。
以前,
覺得只有思語纔是命中的女人,
而現在,
他好像又不捨懷裡的刺玫瑰了。
不管將來如何,眼前就是不容任何的褻瀆和侵犯。
隨即,他鬆開懷內的女人,欲拉至身後,教訓一下那猥瑣污濁之貨。
孰知,剛鬆開懷抱,輕撫女人的額頭,
不曾想,
女人眼中忽地閃過妖媚的一笑,
立即送上香豔的芳脣,
緊緊地堵住了天賜的嘴巴,
直令他雙目圓瞪,
無法呼吸起來。
好啦,此處少寫一些,留給各位看官自己遐想吧。
“啊……呃……”
陸堅強眼睜睜地,看着夢中情人緊摟着一野男人。
拼命的熱吻!
頓感自己心如刀割,身似刀剮,渾身冰冷,如墜深淵。
心中突灌入一絲冰冷的寒氣,瞬間凍着了忘記跳動的心臟,直接斷掉了連續的喘息,幹瞪着雙眼,緊捂着胸口,鬼畜般地抽動起來。
好在身材矮小,
重心很低,
腿腳壓力不大,
晃動兩番之後,
竟如同阿甘似地,
依然堅強站立着。
只是,他的心在滴血,他的肝在生顫。
眼中盡是濃濃恨意,嘴巴里面喊道:
“好小子,我讓你們快活。”
“讓你們給我噁心。”
“有種別走,我現在就喊人。”
“看我不把你這個野種打死。”
“你個騷狐狸,這麼喜歡勾引野男人,看我不晚上扒光你,把你點了天燈……”
“嗚嗚嗚……你們太過分了……”
“我要喊人,你們太過分了……”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猥瑣污濁的陸堅強,罵了半天,見人家不理他,他竟然像個受欺負的小孩子般,哭鬧起來。
這真是太令人驚訝,又太令人無語了。
張天賜的心裡,又更加鄙夷了。
這陸堅強,黔驢技窮,
最後,眼中爆燃一怨怒,
一咬牙,說道:
“好,你們有種。”
隨即,掏出手機,撥通電話,一番狂吼爛吠之後,瞪着眼前的萬分難受的畫面,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顛顛地期待着好戲上映。
這少婦估計是吃飽喝足了,
嬌羞之中,
鬆開了芬芳的香脣,
媚眼凝視張天賜片刻,
嫵媚地伸手輕拍一下張天賜的胸口,
嬌滴滴地怨道:
“壞死了,你……”
“我的天,呃……”
陸堅強差點兒心都爆炸了,眼珠子都瞪得要掉地上。
他非常想快速逃跑,太受不了這兩人的曖昧了,這比毒藥還毒。
比殺他還難受。
比搶他錢財還要令他痛心萬倍。
“啊呀呀……我的女人啊……”
此刻,他齜着牙,咧着嘴,心裡恨得直癢癢。
張天賜沒想到懷中的女人如此的風情!
如此嬌羞可愛!
像一顆熟透的石榴,
極度火熱,
極度魅惑,
極度妖嬈,
極度……
她和思語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一個清純可愛,惹人憐愛。
一個是如火似酒,濃郁芬芳,魅惑嬌柔,風情萬種。
像一杯毒酒,
喝了酒永遠醒不了,
喝了酒永遠戒不掉的那種。
嗯……
如果硬要給她安定一個名號,
應該是“毒罌粟”。
只是,
此刻心裡,
竟然莫名的接受了她。
別人做出來的矯揉做作,在她眉間,在她手內,卻顯得如此的美妙藝術。
難道,
這就是所謂的:
“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得,張天賜哪裡還捨得去幽怨懷內的女人?
滿眼都是喜歡之色,
滿目盡是欣賞之神。
“好啦,我就是你的一個壞弟弟,這總好了吧。”
“有人在看着呢,別冷落了他。”
隨即,嘿嘿一笑。
誰知,
女人噗嗤一笑,
非常妖嬈的轉過身來,
白了一眼那捂胸喘息的陸堅強,
冷蔑嘲諷道:
“哎呦喂,我還以爲哪兒來的一條野狗看我跟情郎親嘴的呢?”
“不想,原是一條賴皮的短腿土狗啊!”
“好啦,看也看夠啦,是不是該騰個地方,挪個地,讓條道給我啊?”
“快別擋了我的道哎!”
“我要和我的情郎上樓去了。”
“都說好狗不擋道,這莫非是連狗都做不好的下賤貨色不成?”
一邊說一邊扭動着腰肢,
伸手挑着耳邊的頭髮,
極度魅惑,
極度妖嬈。
那看癡了的陸堅強,也聽清了落耳的尖銳罵聲。
顫抖着手,指着女人,氣急道:
“你……你……你個蕩婦……”
“你個……不要臉。”
“竟然……”
未等陸堅強罵完,
張天賜朝女人使了個眼色,
淡淡說道:
“去,抽他嘴巴子。”
這女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立即朝張天賜眨了一媚眼,
立即扭身踩着高跟鞋上前,
對着陸堅強就是倆耳光子。
直打得他眼冒金星,耳內隆鳴。
“你……你竟敢打我?”
這陸堅強驚駭地望着女人。
壓根兒想不到,
此女竟真敢動手。
本想動粗,
無奈,自己腿短身矮,墊着腳,伸開手,都夠不到女人的肩。
這真要是動起手來,估計只有自己吃虧的多。
於是像條被打的野狗,嗚嗚嗚起來。
“我怎麼打不得你?”
“只因你太賤。人不做,做狗。”
“誰讓你對我輕薄?”
“誰讓你出言罵我了?”
“哼……”
“這都是一報還一報。”
女人叉腰昂頭,怒向而視。
只是,面色慍怒,然,越顯高貴冷豔。
被打的陸堅強還在癡迷女人的魅色,估計,這輩子都沒救了。
然,嘴上還硬撐着道:
“好,你既然這般,這攤位就沒得商量了。”
“你今天要是不交齊費用,明天我就收回。”
“哼……”
陸堅強開始了耍無賴了。
“你能再無恥一點嗎?”
“說好了的是三天後,怎麼就僅剩今天了?”
“你這是耍賴!”
女人氣急。
“哼……”
“我是這個商場的老闆,產權都是我的,我想怎麼租就怎麼租。”
“我要租給誰,就租給誰。”
“怎麼樣?你管得着?”
陸堅強覺得自己贏回了一句,立馬信心十足,鬥志昂揚起來。
“你……你……”女人氣得無法言語。
“多少錢?”
張天賜非常應景地打破了二人的爭執,笑着對女人說道。
“沒多少錢,你別管這事。我能夠搞定。”
女人頭也不擡,輕輕說道。
“看他還能整出哪樣?”
“嚯……好大的口氣……”
“沒多少錢,那爲何拖了我那麼久?”
“怎麼樣?沒錢還了吧?”
“沒錢還就拿鋪子來換,或者是拿你人來換。”
“哈哈哈……”
“只要你回心轉意,我陸某人還是能夠網開一面,重新接受你的。”
陸堅強搓着雙手,
目放琉璃金光,
笑着衝女人講道。
“到底多少錢?”張天賜繼續問道,只是口吻有些堅定了些。
“啊,不多,就20萬。”女人講道。
“哦,這樣啊。”
“我這卡里正好有錢,你去拿個刷卡機,我刷給你。”
張天賜朝陸堅強說道。
“啊……哦,好的。”
陸堅強隨即鬼使神差地答應了,然後衝進商鋪,跟商互借了一個刷卡機,心滿意足地將錢刷走了。
“錢給你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姐。”說完拉着女人走了。
只留下一臉陰毒之色的陸堅強在後面。
“你替我刷了這麼多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一直都是叫你小弟弟的。”女人笑嘻嘻地說着。
張天賜跟她交換了姓名,原來女人姓玉,單名一個“蓮”字。
“怎麼辦呢?”
咖啡桌前的玉蓮,
捏着精緻的小勺子,
攪着咖啡,
望着窗外,
恍若有失,
嘆息道。
自門口跟陸堅強分開後,玉蓮拉着張天賜進了商場裡面的一家咖啡店,點了咖啡,坐着聊着。
“怎麼啦?”
張天賜笑着問道。
“我欠了你的錢,現在又沒辦法還你,你肯定不會放心的。”
玉蓮有些遊神一般,
欠些絲絲的靈氣,
恍若大病初癒,
恍若失戀心痛,
一副氣若游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