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這涼城卻是愈加熱鬧。就比如,前面涼城的最大酒樓--涼薄酒樓,因爲今天的花會中,最有意思的項目將在這裡舉行。
來往的人自然很多,紅木他們都感到比較擁擠,可還是在這裡找到了位置坐下,還算視線比較好的位置。
“紅木,你以前有看過我們這兒的花會嗎?”楞伽坐在紅木的左手邊,轉頭問道。
“倒是看過幾次,頗爲精彩。”其實紅木是不想掃楞伽的興,因爲每次這裡的花會都是比試詩才琴棋,開始還有些興趣,後來就沒有多少了。而紅木之所以來,只是因爲這裡會聚集大量人士,她還是爲了那信中之人而來的。
紅木見溫雲華依舊安靜地坐在一旁,目視前方。溫雲華感覺到紅木的目光,轉過頭看了一眼,只微微一笑,又看向前方。
“感謝各位在今晚來到我們涼薄酒樓,那麼我也就不多說了,首先還是請我們端王爺上臺。”一打扮正式得體的男子恭敬地請上那涼城城主--端王爺。
其實對於端王爺,紅木只算和他是認識。因奇峰一別,影影就被選入端王府,爲端王爺做事。可自奇峰一別,紅木就沒有和與奇峰有關的人接觸了。
而上次見到影影,她卻在爲白音做事。這其中奧妙,紅木也就不得而知了。
“各位來自四面八方的朋友,願今晚玩得盡興……”回過神來,紅木也就只聽到這麼一句。
第一個節目開始了,一羣打扮地豔而不俗的女子上臺扭動着腰肢,吸引着在場男子的目光。
紅木這次悄悄瞥了一眼右手邊的溫雲華,卻正巧見溫雲華帶着溫潤的笑看着自己,頓時覺得有些異常,自己這是怎麼了?紅木極力甩去腦中的不明情愫,依舊大方地看着溫雲華。
溫雲華見紅木如此,心裡有些感慨,有些心酸。她承載的太多,以至於放不下,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已經很少像以前那樣笑了。
“木兒……”溫雲華開口,眼睛卻看着坐在四周的人。
“嗯?”
“今日在場的名士還真是比以往多了許多。”
“對啊,可能是對今年的武林大會比較感興趣吧。”
“以前也沒見這麼多人啊。”溫雲華說道。
紅木微眯眼眸,笑道:“雲華你忘了,今年是每四年中十大高手匯聚之年,你說那些人還不感興趣麼?”紅木和溫雲華在如此熱鬧的地方小聲地談論着。
“你們在說什麼?”楞伽忽而看向紅木,見她和溫雲華私語,笑問。
“呵呵,沒什麼,在說今日這場上女子可有入了楞伽兄之眼的。”紅木打趣道。
“你這女子,真是……”楞伽一聽,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着紅木卻是面帶笑容。
紅木一聽,也接着楞伽的話說:“我這女子,真是世間少有……哈哈,”不知爲何,紅木的性格有時也會反差很大。
“今日既是花會,我們涼城當然也不會讓大家失望。恰好我們這裡有一株罕見的花物,特拿出來讓大家欣賞。”臺上之人說道。之後就有人推着一架小車上了臺,掀開蓋在車上的黑布,一株晶瑩剔透,佈滿水珠的嬌豔植物就出現在大家眼前。泥土上的花沒有枝葉,冒出的水珠越看竟越像人的鮮血,而這植物竟被所在籠中!在場之人無不及驚歎,世間竟有這等罕物!
於是就有人一位座下大漢發問:“這東西叫啥?”
臺上之人得意地介紹道:“此爲血魅。千年才得一株,其性兇,大家可不要看它如此嬌弱,它可是咬人的。若不是用籠子關住,其殺傷力可謂令人膽寒~”
一聽這東西還咬人,衆人不禁譁然。
楞伽也對着紅木說道:“紅木,你看這東西會咬人嗎?”
紅木不置可否,只是對着溫雲華會心一笑。
她知道,這不是什麼花卉,而是一個神秘的種族所飼養的殺人毒物。
很快,有人提了一隻鮮活的白兔扔進籠子,霎時血魅張開血盆大嘴一口吞下這本活蹦亂跳的兔子,很快就散發出一股惡臭,在座之人紛紛掩鼻的同時,心中也打消了一些對這毒物的覬覦。
“木兒,你怎麼看?”溫雲華隨意地問了一句。
“順其自然罷。”
於是那盆血魅就被放在臺上一角,又陸陸續續有人上臺比歌賽舞,舞文弄墨。
正當大家看得入迷的時候,突然之間,樓中燈光全滅!
整座樓立馬就處於混亂的狀態!
溫雲華和紅木依舊坐着,溫雲華卻在燈光全滅的一瞬間握緊紅木的手,處於警戒的狀態。而此時的紅木的注意力卻不在溫雲華的這一舉動上,她隱約感到,有些不同尋常。
楞伽也有感到有些突然,但也沒有離開位置,只是在混亂的人聲中對着紅木喊道:“紅木,溫公子,你們還好吧……”
“我們還好。”紅木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時,樓中的大門卻不知爲何被緊緊鎖住,裡面的人都出不去!
就在大家慌亂之際,一陣刀劍的摩擦聲就響了起來!頓時,四周處於迷茫狀態的人也紛紛抽出自己的兵器,保護着自己,也不顧黑暗中是否會傷到其他人。
忽而,不知誰大叫了一句:“血魅被放出來啦!啊!”
此話一出,本就混亂的人羣更是失了方寸,簡直就不能使人相信,這其中還有在江湖上有名的人士。
“木兒……”溫雲華再次喚道,“我們要不要出去?”
“不,”紅木輕微卻堅定地說道,“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好心情製造這麼個局面。”正說着,突然一把反射着月光的寒劍向紅木襲來,溫雲華隨手拿起身旁的一個茶杯就擋了出去,正好擊中那人的眉心,而他自己,握着紅木的手也越來越緊。
這麼久了,還沒有人在自己面前傷害木兒,真是放肆!
就在溫雲華擊殺了那人之後,又有好幾個人向溫雲華襲來,藉着月光,溫雲華快速解決了這幾個人。
“木兒,你怎麼樣?”溫雲華有些緊張地問。
“我還好,你當心。”紅木也用使人安心的語氣說道。其實她知道雲華的武功不錯,但對方人多,這更是一個隱患,看來他們此行是時候離開了。本來決定一探究竟的她,此時決定放棄,她不想讓身邊的人受傷,紅木如是想到。
可現在老天就是不願成全她,因爲她看到那株血魅正向自己的方向移來……
溫雲華當然也看到了,隨即不顧一切地轉身,他要保護紅木!
就在血魅快要接觸到紅木的一瞬間,溫雲華一把抱過紅木躲開,卻不慎被血魅的尖端劃傷,頓時血流如注。
“雲華!”紅木一急,連忙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喂進溫雲華口中,看到血魅快要襲擊到楞伽,又一彈指將一滴血濺到楞伽身上。於是,血魅又改爲攻擊他人。
看着溫雲華的傷口依舊嚴重,紅木吃力地扶住溫雲華,她現在要離開,她要給雲華療傷!她趕緊扭頭看着一旁的楞伽,快速說道:“你快從二樓的窗戶跳下,下面是一池塘,或可得救,血魅不會攻擊你,不要問我什麼,快走。”說完,紅木就從混亂的人羣中把溫雲華扶着上了二樓,“木兒……”溫雲華依舊溫婉但明顯有些無力地說道,“我沒事,你別急。”
“雲華,你給我聽好,我紅木不允許你死!”紅木隱約帶着哭腔說道。因爲她知道,一旦被血魅傷到,毒性便會瞬間遍佈全身!她雖用自己的血暫時壓住了部分毒性,但怕是撐不了多久。
紅木頓時緊閉雙眼,一隻手依舊被溫雲華握着,另一隻手也是緊捏成拳。
“不要!”溫雲華陡然明白紅木想要幹什麼,這是她立下的誓言,若此時爲了他而破例,叫他如何承受?
“雲華,你爲了我而受傷,我怎可不顧你?”紅木微笑着,卻是意念集中,衝破了自己體內的封印,霎時,沒有人看到這裡的人是如何離開,就只感到一陣風掠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