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之歸寧結束了,清皎也家去了。
安之還是沒有動靜。
陳玉壺已經開始疑心,她是不是跟方千南吵了架回來的。
隅之帶着廖領川歸寧的時候,陳玉壺看着廖領川,喜的不行。
這人能看出來高傲。
但是隅之也不甘示弱,她就是奔着,一定要把他擺弄明白去的。
陳玉壺看着他們倆笑,這倆人的日子,還有的好磨。
好在,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壞結果。
這是嫁女嫁的陳玉壺最滿意的一次了。
林驥說她笑的像花一樣,還說都是女婿,怎麼方千南那時候,好像方家欠了她錢一樣呢?
陳玉壺瞪了林驥一眼,差點讓他滾。
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最近家裡的孩子多,他其實表現不錯。
幹了不少的活兒。
結果林驥很快又來悄咪咪的找她,意思就是讓她催一催。
催一催蕭薿和崔氏。
催她們趕緊生個嫡子。
郡主身體那樣,也就算了,怎麼這兩個身強體壯的也不生?
陳玉壺咬牙:“咱們家身體最健壯的,就是你了,不如你生一個好了!”
林驥說陳玉壺擡槓。
陳玉壺試探着說:“既然你着急,不如家中納兩個妾室。”
結果林驥反倒不同意了。
“不不不,那不行。”
“我要的是嫡長孫,不是孫子。”
陳玉壺沒好氣的說:“你自己知道就行。”
“既然知道,你就別催了,這種事兒,難道是我說了算的?我是送子娘娘啊?”
“我要是送子娘娘,我第一個讓你懷一個。”
林驥又被趕出了漪瀾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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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着:“這脾氣是越來越壞了。”
趕走了林驥,又過了幾天。
陳玉壺叫來了林安之,“清皎都帶着孩子歸家了,你還不回去?”
安之笑着說:“還沒定下,原本女兒也要回去了。”
“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委屈還談不上,只是我有一件事兒,想求母親。”
“你說就是。”
陳玉壺十分認真的看着安之。
“我希望拂平啓蒙能在京城,母親替我養一陣子孩子吧!”
陳玉壺眉頭一蹙,又很快放鬆,“說說原因。”
“母親,我又有孕了。”
“我婆母大概想要把小陶抱過去撫養。”
方拂平有個小名,因爲春天裡所以叫小桃,後因爲這名字太女性化了,
所以改爲了陶。
因爲不中聽,孩子大了,就少有人喊。
陳玉壺站起了身,“你又有孕了?”
“那你還來回顛簸?”
林安之很疲憊的樣子,“是路上才發現的。”
“我本來,只是想回來拜託母親撫養拂平。”
“現下,我根本不想回去了。”
陳玉壺的眉心不可避免的帶出褶皺,“出了什麼事兒?”
“方千南來信,宣府似乎要起戰事,我說了我有孕的消息,他叫我和拂平,暫時不要回去。”
“避一避風頭,藉着養胎的名頭。”
“那也好,那你就在家裡踏實的住着好了,家裡總不會虧了你的。”林安之點了點頭。
安之正式的在家裡住下,她婆母多次來信,都被陳玉壺給擋了。
她婆母囉裡吧嗦的,大致意思就是她年紀大了,家中需要有人照顧。
說還要方拂夕回家料理家事。
這老太太原來也多精明的,現在卻軸了起來。
林安之覺得是糊塗了,但是府醫每次把脈都說好着呢!
陳玉壺覺得,這人是上了年紀,左了性子。
開始胡鬧了。
不是什麼好兆頭。
原本最看重子嗣的人,在明知道兒媳有孕的情況下,還強求她路上奔波。
從前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兒?
到底安之的這胎也沒有養安生。
眼看着安之六個月了,蕭薿和崔氏她們相處融洽。
蕭薿和崔氏商量着,要給安之肚子裡的娃娃做幾套小衣服出來。
原本已經做了一些了。
她們倆和安之坐在一起打賭,賭安之到時候生的是男是女......
陳玉壺帶着孩子們玩,笑着看着她們。
閒談之際,安之的侍女進來,拿來了宣府的信件。安之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信件,當即變了臉色。
不用陳玉壺問,她自己就說了。
“母親,宣府來信,說我婆母病危了。”
陳玉壺眉毛擰在了一起,她就說之前方母行爲反常,就是在作死。
現在還真的要死了。
這是大事兒,安之一定要回去的,而且對於安之來說也是好事兒。
她婆母死了,方拂夕已經出嫁,再想和她別苗頭也不能了。
以後方府她一人獨大了。
陳玉壺看了一眼蕭薿,蕭薿立刻明白。
“兒媳陪着妹妹走一遭去。”
陳玉壺欣慰的點了點頭。
“那府中的事情,就暫時交給丹綺,你先專心陪着安之走了這一遭。”“你是長媳,出去代表的是咱家的臉面,不要軟弱了。”蕭薿腰板挺的筆直,她的人生裡,從來沒有軟弱這兩個字。陳玉壺也很放心,大族出來的女孩兒,辦事可靠,行事大氣。
但是她也沒忘了交代:“你跟着去要做心理準備,恐怕是個辛苦的活計。”
“而且安之之前在宣府舉步維艱,一些人……恐怕看不得她順利。”
蕭薿看了一眼安之,又看向了陳玉壺,“母親放心就是,兒媳不是那等子軟弱的。”
“什麼人都想踩上一腳,也得問兒媳答不答應。”
陳玉壺滿意的點頭。
如果是崔氏說這話,她可能還要存疑,但是蕭薿,陳玉壺是百分百信任的。
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了,崔氏就幫着料理了她們出行的事情。
崔氏同樣掛心,但是她知道,如果是她去,她不會比長嫂做的好的。
不是家世問題,是她們個人性格的差異。
晚上林清濁回來,崔氏和林清濁提了幾句。
林清濁隨口安慰:“我已經聽說了這件事兒,長嫂去辦,不會出錯。”
“倒是管家一事……我怕你心裡不高興。”
崔氏奇怪,“我有什麼不高興的?”
“你掌家習慣了,等到長嫂回來,管家權還不是得交上去?”
崔丹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林清濁。
“你少試探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長兄的關係好着呢!”
“母親素來寵愛你們,府中家底也厚,你們纔不管這府中是誰管家呢!”
“你們只需要一個有能力的,能管的明白的人。”
“是我還是長嫂,對你們倆來說,區別不大,當然宗婦管家說出去名聲更好聽一點。”
崔丹綺盯着林清濁,她什麼都看的明白。
蕭薿明不明白她不知道,但是長嫂有長嫂的氣度,何況還有母親當定海神針。
“我和長嫂感情挺好,你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
“我管家,侯府最終還是要交到長房的手裡,我花了心血,不一定樂意這麼幹。”
“但是要我幫忙長嫂,我沒有二話。”
“不說長嫂對我如何,母親拉着姨娘入股商隊,還有成親時你給我的私房,還不都是母親給的。”
“母親是在爲我們以後做打算了,我明白的。”
“就算是看母親,我也希望家中和睦,不要起了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