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驥聞言,不是很在乎的搖了搖頭。
“臣不怕!”
“臣到時候和陛下一起,誰也別想越過您爲難我。”
皇帝擡眼瞧了林驥一眼,他驍勇善戰的將軍,已經有白髮了。
“話說的乾脆,怎麼沒把他捨出去?你的兒子都不錯。”
提到這個,林驥乾脆席地而坐,嘆了口氣。
“臣也想啊!但是信國不同意,和臣大鬧了一場。”
“就這樣,薅着臣的領子說,你敢!”
皇帝讓林驥逗的哈哈笑,“當初你可是使盡了手段跟朕求娶信國。”
林驥也笑了,笑容中帶着無奈和暢快。
“是臣求娶的。”
“臣沒娶錯,臣做對了!”
提到這個林驥還有點驕傲。
皇帝沒搭理他。
輕聲哼了一下,“那這件事兒,你就聽信國的了?”
提到這個林驥又萎了,“我不答應她,就要跟着清濁一起走,還怪我和清柏。”
“好像是我們爺倆背後做局欺負她的寶貝兒子似的。”
皇帝算看出來了,林驥這傢伙現在在家裡的地位,比他預計的還要低!
林驥走了以後,很快有人出現在了皇帝的面前。
“陛下,林侯說的基本屬實。”
皇帝哼笑,“君實一向果斷,一個庶子不至於捨不得,看來是信國捨不得,信國能是爲了什麼呢?”
“看來那個庶子,在信國那裡另有妙用。”
下面站着的人,遲疑了一下:“聽說忠勇侯府的孩子都是由信國夫人一手養育長大,也許真的是捨不得.……”
皇帝被這話逗樂,“聽說崔氏女生女,深得信國夫人喜愛,給取乳名迷轂。”
“你說信國知道是個女孩兒的時候,是高興,還是鬆了口氣?”
站在下面的人怔住。皇帝大笑。
他猜,應該是鬆了口氣。“那林侯……”
“不用管了,他心裡有數。”
既然林驥說了願意陪着他一起走的這種話,他不介意對忠勇侯府寬容些。
況且只是一個庶子,其中的變數大着呢!
可能他還沒死,林家自己就先反目成仇了。
這件事告一段落之後。
從前因爲人年輕,資歷淺等等的其他原因。
在戶部幹最多的活,問起功勞就查無此人的林清濁。
升官的速度像是坐了火箭,是太子在背後出力。
從八品的提舉,一路做到了正五品郎中。
與此同時,在吏部混的風生水起的林清柏,還是個六品的主事。
陳玉壺忘記自己聽誰說的了,說五品官是個坎兒。
但是其實這只是一種形容,大概是是五品以上才能算是在打拼仕途。
否則就是在朝堂上划水。
林清濁的升官速度,驚呆了陳玉壺,她直面了這種好處。
好像朝堂是她家開的。
如此大的利益和好處,怪不得會有那麼多人鋌而走險。
但是她也知道,林清濁升官這麼快不是因爲他厲害,而是因爲太子需要。
正是因爲知道,所以感慨。
朝堂是自家開的可真好,讓誰升官,誰就升。
兩個不聽話的死崽關心完了。
輪到了隅之,她年紀越來越大了。
長得如花似玉,娉娉婷婷。
陳玉壺根本不敢帶她出去,尤其是人多的聚會。
幾個皇子都適齡,她怕萬一隅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誰多看了一眼。
然後突然隅之就成了那位皇子妾室。
陳玉壺得慪死。
所以乾脆不帶着隅之出門。
幸好她現在有幫手,她帶着蕭薿和崔丹綺連着參加了三個月的宴會。
兩個兒媳婦同時提供了一個性價比最高的人選。
廖指揮使的幼子。廖領川。
從名字中依稀能看出來,廖指揮還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兒子能夠成爲一名武將的。
可惜這小子不但沒有成爲武將,反而成了兇名赫赫的文官。
年紀輕輕擔任了刑部侍郎。
而刑部尚書是他老師。
這小子帝心和人脈都有,下一任刑部尚書,幾乎是板上釘釘。前途光明啊!
已經不止是光明可以形容的了。
但是應該也沒人敢對他說酸話,他名聲可不大好聽。
兇的一批。
陳玉壺對這個人很有印象。
前些日子梅園賞梅,她和衆夫人站在高處,望向梅林。
有個年輕人最顯眼,讓人眼前一亮。
皮膚很白,身材高挑,身姿很挺拔。
加上梅花林和雪,氛圍感拉滿,讓陳玉壺記憶深刻。
“是不錯。”
陳玉壺也覺得這人選不錯。
廖指揮使光榮退休,跟皇上保留了香火情。
加上廖領川和林驥一樣。
都是皇上的心腹。
這樁婚事看起來就很美味了。
廖領川跟方千南比起來,年輕!
板上釘釘的身居高位。
只是廖家和方家的根基不能比。
也就比林驥強點不多。
然後孩子還沒有林驥多,只有廖領川一根獨苗兒。
但是林家孩子多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廖家不一定會答應......
隅之的身份差了點,不是陳玉壺親生。
而廖領川可是有着三個姐姐的獨苗。
他們家的媳婦兒,不會好當。
但是廖家人都不錯,陳玉壺覺得不會很難搞定的。
廖家人都疏朗大氣。
而且三個姑姐,往好處想,好處也不少啊!
凡事都有兩面性,有好的,就有壞的。
陳玉壺把自己的想法跟兩個兒媳婦兒說了。
兩個人一個出身蕭氏,一個出身崔氏,眼睛裡就沒有配不上這種字眼。
看上了? 那就試一試。
至於耍點什麼心眼子,爲什麼要耍心眼子?
陳玉壺無奈的提醒,“隅之是個庶女。”“哦~”
兩個人恍然大悟,把這給忘了。
林家嫡庶向來不分明,清皎這個唯一的嫡女嫁出去之後,更不分明瞭。
那也沒關係,反正早就記在陳玉壺的名下了,試一試嘛!
好東西誰不想要。
成或不成,總要先試一試嘛!
而且陳玉壺很有信心,隅之長得好啊!長得這麼好的女孩子,不多見。
雖然現在娶媳婦並不看重容貌,但是那是婆婆不看重。
可不是說男的。
陳玉壺心思百轉,好不容易有一個女婿是自己選的,那就要想方設法得到。
她叫來了隅之。
跟隅之說了事情始末,其中很重要的一環,就是隅之得配合她。
“你也是侯門貴女,我現在讓你去爭取一個男人,覺得羞恥嗎?”
隅之看向了陳玉壺,眼中帶着訝異。
她明白了母親的顧慮。
隅之昂着頭,“並不,母親!”
“這不單純是一個男人,更是我關於我未來的野心。”
“我不認爲有野心,是需要感覺羞恥的事。”
陳玉壺眼神欣慰,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
亭亭玉立的女孩兒,微斂的眼睛裡,野心磅礴,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