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和沈妙歌自然答應了沈夫人,不過他們也沒有想到沈夫人所說會是如此驚人的事情。
原來沈二老爺在多年前,那個時候沈妙歌的大哥也不過剛出生沒有多久,就在外面養了了一個外室。
紅袖和沈妙歌面面相覷,而紅袖心中對沈二老爺更加的鄙夷。沈夫人嘆了一口氣:“那個外室,也是姓羅。”
只一句話,就讓紅袖和沈妙歌明白沈侯爺和沈夫人爲什麼對羅氏如此在意了;但是,世間哪有這種巧的事情?
沈夫人搖頭道:“你們二叔父也是個癡情種子,當年他和你們二嬸孃並沒有見過面,只是因爲楚老爺臨死時記掛着妻女,所以他纔會提出求親,發誓會好好的照顧楚夫人母女的。”
不過人家楚家也不是隻有楚老爺一家人,所以在楚夫人並不想改嫁的情形下,當然不可能讓她隨女婿過活,而是把侄兒過繼給她養老。
楚老爺當時沒有一口答應二老爺,是因爲他感自己家是太過高攀沈府,怕日後自己的愛女會什麼委屈:而二夫人生性又不愛說話,他做爲父親已經不能再照顧女兒,當然不會親手把女兒交到深宅大院裡去受委屈。
二老爺深感其救命之恩,所以發下誓願絕不會再納妾娶妻,這才讓楚老爺感覺到他的誠意而放,答應把女兒許給了沈二老爺。
但是沈二夫人卻走不進沈二老爺的心裡,他也不是嫌二夫人哪裡不好,反正他就是感覺和二夫人沒有多話說;後來他在打理生意的時候認識了羅兌布莊的羅地主,並且在他家中認識了他的大女兒。
羅地主也想攀上高枝,就算到沈家爲妾那也是他不敢想得事情;所以極爲鼓勵女兒和沈二老爺說話,一來二去兩人還真就有了惜意。
但是沈二老爺不敢把大羅氏弄進府中,便在外面買了一個二進的小院子安了一個家,對羅地主也只是說不避讓大羅氏到府中受大婦的氣。
看到女兒和沈二老爺恩愛異常,羅地主也就沒有多想:反正有了沈家的骨肉,沈家是素有好名聲兒的,不可能讓女兒母子無名無份一輩子。
主要,當然是爲了要沈二老爺多幫他做生意,沈二老爺還當真給了他不少的銀子。不過兩年大羅氏便生下一個兒子,而羅地主也就催着沈二老爺帶女兒回府去見長輩;他的意思是,在府外住當然好,不過怎麼也要過了明處,讓沈家的長輩們知道纔好。
他也是糊塗心思,如果沈家的長輩們知道了,豈能讓大羅氏還在外面?讓人怎麼看、怎麼說?不過一個土地主,想得也沒有那麼多就是了。話又說回來,如果羅地主聰明,也不會把祖業敗個精光。
“還、還一個兒子?”袖聽到這裡吃吃的問了一句,臉上不自禁的有些發白;如果讓二夫人知道了,那這事兒一一
“唉,就是啊;你們二叔父可不是無子的,他不但有,而且算上現在老祖宗身邊那個,兩個呢。”沈夫人想起來當年的事惜,便忍不住搖了搖頭:“冤孽啊。”
沈二老爺雖然不敢帶大羅氏回府,但對兒子一直是想他能認祖歸宗的,他一直想尋個好法子再開口;但是他的法子沒有想好,大羅氏卻忽然染了極重的風寒,不過七八天的時光人便走了。
大羅氏臨死前,只有一個遺願:就是讓兒子能回到沈家,能認祖歸宗。
沈二老爺對大羅氏當真是生出了真心真情的,哭得死去活來之際,當然也不可以違了大羅氏的遺願;但是他卻又怕父親嫡母的厲害,並不敢開口說養了外室的。
“那、那個孩子呢?”紅袖的臉色有些發白;沈妙歌也直直看着沈夫人:“是不是、是不是接過了府中。”
“是的,接進了府中。”沈夫人長長一嘆:“只是一一。”
“只是什麼?!”紅袖和沈妙歌都有些着急問道,不會是他們所想的那般吧?
只是沈二老爺膽子太小,把事情前前後後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訴了他的大哥沈侯爺,求沈侯爺給想個法子:他的兒子總不能流落在外啊。
沈侯爺當時也生氣惱火,但是大羅氏已經死了,而孩子的確是沈家的骨肉,自然不能讓他自生自滅;可是因爲沈二老爺叩在地上的哭求,也的確是爲讓二夫人和二老爺能夠夫妻和順,所以沈侯爺當時便答應了他。如果把此事揭開,那麼家中自然會有一場好鬧;大羅氏已經死了,一切還是息事寧人的好;所以沈侯爺便趁着一次搬師的機會,把孩子帶回了府中只說是他們沈家的子侄,是他兄弟的的遺孤。沈家死在戰場上的人多了,倒也沒有人質疑此事;而且沈侯爺說這孩子的母親也隨孩子的父親去了,而且出身很低並不是他兄弟的正室:他也是爲了日後難免要說破此事,不能給孩子一個嫡出的名份。
“那個孩子是……”沈妙歌看着沈夫人,眼睛睜得大大的。
紅袖夢囈一般:“是、是二哥,對不對?
“對,就是你們的二哥。”沈夫人輕輕的點頭:“當初並沒有想把此事瞞一輩子,所以並沒有做很周詳的安排;但是你們二叔父卻因爲怕你們祖父祖母,一直不敢父子相認———後來你們二哥長大成人.他又怕你們哥怨恨他,更加不敢相認了;你們父親是一催再催,但是他總推了又椎,催急了便對着你父親翟跪長哭不起,這事兒,便一直這樣拖了下來。”
紅袖張了張嘴,最終閉上了:沈二老爺,可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這個是秘密,但是眼下就是能認也不好認了;”沈夫人撫了撫額頭,有些頭疼的樣子:“因爲現在的這個羅氏,八成就是當年那個大羅氏的親妹妹;聽你們二叔父說過,那個羅地主只有兩個女兒,並無子;就是大羅莊的人氏。”
沈妙歌臉色也變了變,也把張開的嘴閉上了;眼下,這事兒還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說;養外室也就罷了,還養過兩次:這足夠二夫人生氣了,如果再知道這兩個外室是姐妹,還都下了兒子來一一換成是誰都受不了吧?
紅袖聽完之後,輕輕的道:“現在羅氏就在府中,。還就在二嬸孃的身邊;二嬸孃不可能不打聽她的身世,如果、我是說萬一的話,可怎麼辦是好?”
沈夫人又揉了揉頭:“就是如此,農正爲此擔心呢;如果讓你們二嬸孃知道此事,怕不會氣個好歹,說不定一氣之下非要和離也有可能;而且,到時我們家也無法對楚夫人交待啊。”
沈妙歌看看紅袖,兩個人都束手無策:所有的一切都因沈二老爺而起,但他卻無半點擔當;現在這個亂攤子,可真是不好收拾了。
怎麼辦?沈夫人和紅袖夫妻三人對視之後,只能長嘆一聲兒。
“找二叔父劌好話一談,讓他給二嬸孃直承其錯,然後再去老祖宗那裡請11吧;”紅袖想了半晌道:“如此,二嬸孃也許能念夫妻一場的份兒上,就此做罷。
“只是,二哥如果知道了,還是一件麻煩事呢。”沈妙歌摸着下巴十分苦惱的道。對啊,還有一個沈二爺,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會怎麼想?要怎麼面對沈家上上下下的人?
楚夫人就算再生氣,二夫人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尤其當着沈羅氏的面兒,更是不好發作,便和二夫人和和氣氣的說了會子話,讓人把沈羅氏帶下去用飯時,她才板起臉來。
“原先的事情我不記較了,但是眼下的事情你卻要給我個說法;如果你要和離,我馬上就去沈家,他看着那個婦人好,就讓他去過,我們不必要人可憐!”
原來,楚夫人在見到沈羅氏時並沒有生氣,原本以爲二老爺是因爲無嗣要納妾:雖然有諾在前,但是也不能讓他這一支絕後啊;所以也就在二老爺開口相求時,答應了他的所請。
但是卻已經生氣了:羅氏居然是二老爺在外面養了幾年的外室,並育有一子,這女婿他把自己丈夫當年的救命之恩置地何地,又把女兒置於何地?
就是因爲安心要讓女兒和沈家一刀兩斷,所以她當時纔會答應的十分痛快,並把自己的鐲子給了沈羅氏:如果沈府留下她,那麼她的女兒便走吧。
不是她楚家的人不懂道理非要絕沈二老爺的後,而是沈二老爺如此做,就是在打楚家的人的臉。
二夫人聽到母親的話,哭着樸倒在楚夫人的懷中:“母親!女兒苦啊。”
楚夫人被二夫人這一哭心裡一酸也落下淚來:女婿不但有外室幾年,並且還養了一個兒子出來,女兒不苦纔怪。
母女二人相擁落淚,然後楚夫人就問沈羅氏沈府是如何安排的;聽完之後她輕輕一嘆:“沈家還是明理的,只是你那個夫君,實在是太……;你如果感到委屈就回到母親身邊吧,我們再嫁也好,還是我們母女相依爲命也好,都聽你的。”
三十六章 用意
楚夫人說完剛剛那番話後,又用手輕輕的拂過二夫人的頭,就如同二夫人幼時她們母女常做的那樣:“母親老了,別無所求;只求女兒你能有份安生日子,能每天都高高興興的就成;這種憋屈的日子,不要也罷。回來,我們母女朝夕相伴日子過得更舒心。”
楚夫人聽到二夫人留下了沈羅氏,以爲她是想和離了,所以纔會說這番話。
二夫人聽完之後卻輕輕的搖頭:“母親,他對不起我也就罷了,可是如此怎麼對得起您、對得起我父親!”
“他的確是混蛋,自然不能就此就算完了,母親會讓沈府給我們娘倆一個公道;一切自有母親爲你做主,你就在我們家住下,明日我就去登門討個公道。”楚夫人的脾氣本就不是個柔和的。
二夫人還是搖頭:“母親,此事你不要譽了,女兒會打理的。”楚夫人說此事應該由她這個母親出面纔對,但是二夫人就是不同意;楚夫人不管是勸是說是問,二夫人也不說她倒底要做什麼、怎麼做;也不肯離開沈府、不肯和沈二老爺和離,更不讓楚夫人過問此事;問得急了,她便抱着楚夫人哭個不停。
楚夫人看到女兒如此,知道她心中委屈也就沒有再問下去;想想也是自己太急了,多年的夫妻,就算是女兒再難過,也總有捨不得吧?等等吧,慢慢勸女兒也就是了,那樣一個男人,和離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二夫人以母親身體不好爲由,在楚府一連住了四五天才回沈府。沈羅氏早已經等不及,只是二夫人不回來她也沒有辦法;進府中之後,又只能在二夫人的院子裡,根本就打聽不到半點兒子的事情。
沈羅氏想兒子想得淚流滿面,可是想沈二老爺想法子吧,可是卻沒有人肯告訴她二老爺在哪裡。
而此時,沈二老爺正在沈太夫人那裡挨訓;孩子已經正式成了沈二老爺的“兒子”,所以太夫人不客氣的把他叫去大大的訓斥了一番,並且讓他立時把沈羅氏送出府去。
沈二老爺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一進院子便讓人去叫沈羅氏:他認爲也只有沈羅氏能懂他;不想他剛剛坐下還沒有吃茶,沈羅氏便趕到廳上看到他就哭着伏在地上求懇:只要遠遠能看兒子一眼也成。
二老爺心情正不好,原本以爲看到沈羅氏後,他能安慰自己幾句,不想她一看到自己就只是哭鬧,心中就生幾分不耐來:“孩子在老祖宗那裡好好的,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怕老祖宗會虧待了孩子,還是你以爲我現在被訓斥的還是太輕?”
沈羅氏卻沒有查覺到二老爺的不耐,只是訴說自己已經幾日沒見孩子了,心裡沒着沒落的;她的哭訴並沒有得到二老爺的憐惜,反而讓他更加的不耐起身道:“你是不是非要看到我被家中長輩打了才高興?看、看,你看了能如何?現在孩子好的很,在沈府之中丫頭婆子環繞,有什麼不好的?”
說完,沈二老爺甩袖子去尋二夫人了:雖然沈羅氏讓他今天有些不喜,但他還是希望能留下沈羅氏的;如果弄出去,看今天太夫人的那意思,八成是猜到了什麼,到時根本不會容自己再去見沈羅氏。
二老爺一走,沈羅氏愣了一愣伏地大哭起來;她在沈府之中根本是走不動一步路,所有的依仗只有一個二老爺,如今二老爺也對她不理不睬,那她這一輩子還能再見到兒子嘛。
衆僕婦們應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並沒有人什麼過來看她一眼;沈羅氏一直哭得暈倒過去,纔有人看到她半天無聲過來瞧了一眼,把她弄到了牀上去。
二夫人聽完二老爺的話之後,淡淡的道:“老爺有什麼法子?”
“我哪有法子?有法子便不來尋夫人了。”二老爺唉聲嘆氣:“夫人,你有沒有法子呢?”
二夫人想了想道:“太夫人巳經訓斥了老爺,我看還是算了吧,不然留下來也是一一”
二老爺臉上閃過惱色:“夫人,我不是讓你說喪氣話的,你就沒有其它法子嗎?”
“老爺,您這話妾身不敢受!”二夫人立時便惱了:“這樣的事情,原就是妾身不管不理也不能算是錯兒吧?管了是因爲我把老爺放在了心中,可您呢?法子,沒有!”說完,二夫人起身便走。
被二夫人搶白了兩句,本就一肚子氣的二老爺立時便不幹了:“賢良淑德,你有幾樣?我是來問你拿個主意的,你卻如此來氣我;分明就是個量小容不得人的,偏還要裝出這種樣子來!”
二夫人聽到之後猛得轉身:“老爺,您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你不要裝賢良樣子,容不得沈羅氏便容不得沈羅氏好了!”二老爺把茶盞擲到二夫人的腳下。
二夫人瞪着二老爺,着牙迢:“好,好,你給我等着!”她轉身氣沖沖的出去了。
過了半晌二老爺才醒悟過來,她不是要去太夫人或是老祖宗那裡哭訴吧,當即嚇得不輕連忙追了出去;而此時,有丫頭喊他:“老爺,羅娘子不好,您…”
“剛剛還好端端的,有什麼不好?有什麼事兒,等我回耒再說!”二老爺現在是顧不得其它,腳下不停跑了出去。
而屋裡剛剛醒過來的的沈羅氏聽到了二老爺的話,一口氣頂上來又暈了過去:她真沒有想到,一直好好的日子、一直待她很好的二老爺,爲什麼都變了。
這個沈府,她當真是來錯了;只是現在才知道,實在是太晚了一些。
二老爺在老祖宗和太夫人那裡又各自招來一頓訓斥,卻並沒有尋至二夫人;而兩位長輩訓斥他,也同二夫人無關,他心頭微微定了一些。只是妻子去了哪裡呢?
二夫人眼下正在紅袖的屋落淚。沈妙歌出去了,紅袖一個人好好寬慰着二夫人:“嬸孃,二叔父也只是一時氣急之言,您莫要往心裡去;多年的夫妻,哪裡會這樣,不過就是氣話罷了,嬸孃成要想開些,氣壞了身子遭罪不說,還讓叔父擔心。”
二夫人泣道:“袖兒,你莫要說這些寬我的話;那個沈羅氏不知道給他喝了什麼迷魂湯,只不過是剛剛進府這麼兩天,就爲了她罵我;你們叔父這些年,也不曾大聲說過我一句啊。”
“而且事情怎麼能怪我?都是太夫人的主意,要打發沈羅氏走,我還能留下她嗎?就爲了這個,袖兒,這讓人怎麼不傷心。”
紅袖聽了也只能嘆氣,卻不好說二老爺什麼:怎麼說,二夫人和他是夫妻啊。勸了好半晌,才把二夫人勸好。
正好此時二老爺也尋到了此處,看到二夫人哭得紅腫的眼睛,當着紅袖一個晚輩兒面兒有些下不來臺,便硬聲道:“走吧,家裡多少事呢,你還有閒心逛!”
紅袖聽得都心往上撞,很想頂沈二老爺一句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因爲二夫人拉了拉她的衣袍:“袖兒,我那邊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改日嬸孃再來看你。”
看看二夫人如此委屈自己,紅袖也只有心底嘆氣的份兒,她送走了二夫人和二老爺,回來之後坐着發呆。
趙氏看她如此過來勸她:“人家夫妻吵架,你生的哪門子氣?”
紅袖一笑:“雖然看不慣,不過生氣還不至於;”她頓了頓又道:“我只是在想事情罷了。”韻香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她現在已經有了身孕,所以只在屋裡給紅袖端茶遞水,其它的事情紅袖都不讓她做了。
“我們姑娘是在想二夫人爲什麼會好端端的來我們院子裡,如果當真感覺有委屈要哭訴一番,又不想連累老爺被罵並且能有人爲她主持一下公道的話,夫人是最合適的,是二夫人的大嫂嘛;”韻香攏了攏頭髮,接着說了下去。
“如果不想主持公道,只是想找個人說說心裡話,二夫人應該去尋和她近來親厚異常的三夫人;我們姑娘一個小輩兒,雖然二夫人和我們姑娘一直不錯,但倒底在人前並無什麼特別親厚的地方;尤其是這種夫妻間的事惜,哪裡有尋小輩兒哭訴的道理?”趙氏聽得入了神:“是啊,爲什麼啊7”
紅袖笑了:“我這不正在想,還沒有想到原因呢;我就是奇怪二夫人怎麼會來尋我哭訴呢。”趙氏自失的一笑:“這個我可猜不到;我去做蓴菜羹一一這可能是今年最後一次能買到蓴菜了,如果我們爺吃不上,他三天見了我也不會笑了。”
紅袖笑着搖頭:“奶孃,您怎麼這麼偏疼他!這個時節,蓴菜當是天價啊,您還真舍的。”
“姑娘的銀子,又不是我的,有什麼不捨的?”趙氏說笑着轉身出去了。
紅袖看向韻香:“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奴婢也只猜到了一點兒,就是二夫人想讓姑娘知道,她現在不得二老爺的歡心;還有就是沈羅氏是極想留下來,並不想走的。二夫人哭訴了這半日,所說也不過就是這麼幾件事兒吧。”韻香起身,給紅袖換了一盞茶。
紅袖輕輕點頭:“我也是如此想,那她這樣做,是爲了什麼呢?只爲了——,要除去沈羅氏?”
三十七章 貼身的衣物
韻香輕輕點頭:“只是,他們二房的事情,姑娘也沒有說話的地方吧?爲什麼要讓姑娘知道呢?”
紅袖的眼睛閃了閃並沒有再說話,起來坐到妝臺前喚茶香過來梳頭:“希蘭夫人的宴請要到時候了。”
現在,五老爺的親事依然沒有定下來;不管是錢夫人和還是姜夫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不過希蘭夫人在沈老祖那裡的印像是越來越好,並且沈太夫人也對希蘭有了改觀。
今天,是希蘭的母親六安縣主來京的洗塵宴,希蘭夫人特意着人來請紅袖。
紅袖晚上回來,沈妙歌笑問六安縣主如何;紅袖想了想道:“很知禮明理的女人,很聰明也很豪爽的女人;還是一個爲了她的子女,她可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的母親。”
沈妙歌笑了:“五叔父,是要有難了。”
紅袖搖頭:“你錯了,有難的絕不可能是五叔父。”說完笑了笑:“只是不知道那兩位夫人,是不是值得六安縣主以大欺小了。”
“不、不會吧?她可是一個堂堂的六安縣主。”沈妙歌摸了摸頭:“怎麼會同錢、姜二夫人一般見識呢。”
紅袖斜眼一笑:“他日,如果是大姐兒的事情,我想我也會做以大欺小的事情來————只要是女兒和那個男人兩情相悅,並且男人不是壞人的話。”
沈妙歌想了想點頭:“嗯,如果是大姐兒的話,我也不會介意以大欺小的;畢竟,長輩們的阻力還是很大的。”
紅袖微微一笑:“在六安縣主的眼中,也許並不大呢。”她輕輕一嘆:“只是,如果到時六安縣主對我們沈家也來個以大欺小怎麼辦?”
“怎麼辦?”沈妙歌不在意的接過紅袖的外裳放到一旁:“我們看熱鬧,反正五叔父也只是惱一時————入了洞房以後,他再大的怨氣、惱氣,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黴定都化成了憐惜;到那時老祖宗和太夫人如果給希蘭夫人臉子,五叔父怕就不高興了。”
紅袖笑了起來:“我想,這事兒一定有熱鬧可瞧的。”夫妻二人說笑了一番之後,然後紅袖寸倚在沈妙歌的懷中,說起了二夫人今天來哭訴的事情。
沈妙歌和紅袖對視的目光都是精亮精亮的。
第二天,沈府就接到了兩張請柬,是六安縣主使人送來的;不過她要請的人不是沈家的人,而是錢夫人母女和姜夫人母女。
紅袖和沈妙歌聽到之後只是微笑,六安縣主果然是悍婦。
而沈羅氏在今天也終於知道自己這兩天就要被打發出府了,她哭倒地上求二夫人和二老爺:她哪裡肯就此出去。
二夫人嘆道:“我是沒有法子了,而且我在太夫人那裡也說不上話;能說上話的人就是那天你見過的小侯爺和少奶奶了,只是我已經代你求過了,他們是不肯來趟這混水的。”
二老爺只是嘆氣,搖着頭什麼也不說;昨天他叫了二夫人回來,看他眼下的樣子反而不像是他佔了上風教訓了二夫人。
雖然他也就敢在自己妻小、僕從面前耍耍威風,但當真動起心機、手段耒,比起二夫人來他差得太遠了。沈羅氏哭道:“夫人,我去求,我去求,我就是死也要求小侯爺開口。”
二夫人只是搖頭嘆息,並沒有答應她;而沈羅氏轉而去求二老爺,二老爺倒底是不想她出府的,想想二夫人說得有理,能讓沈太夫人回心轉意的也只她這個嫡親的孫子了;當下便點頭答應了沈羅氏。
看着二老爺帶着沈羅氏出去,二夫人一直靜靜的坐着,一動也不動;太陽把她的影子一點一點拉長,她在廳上坐得如同是一尊泥塑一般。
紅袖和沈妙歌沒有想到今天還有二房的麻煩,對於沈羅氏和二老爺的所求,他們當然不會答應;最後此事在二老爺氣惱、沈羅氏哭得再次暈過去之後結柬。
紅袖被二房的事攪得頭疼:“真不知道,這關我們什麼事兒,爲什麼一定要來攪擾我們呢。”
沈妙歌也只有苦笑的份兒,對於二老爺的惱火他十分的無奈.並不是他不想幫二叔父,是此事根本沒有辦法幫;而且他還好心的暗暗提點了二叔父幾句:你不能由着沈羅氏鬧下去,不然翻出了舊事來,你要如何收拾殘局。
但是二老爺什麼也沒有聽出來,只顧着生氣沈妙歌這個侄子是白疼了,到了事情上一定也不知道幫幫他。
到了晚上,錢夫人母女和姜夫人母女赴宴回來了,聽人說回個人的神色都各不相同,也不知道六安縣主說了什麼、做什麼。
第二日,聽下人們傳,錢夫人母女二人好像有爭執,最後寶湘哭着回了房;而姜夫人母女卻一直在一個房裡,一直到清晨起牀。
紅袖聽到這裡,低下頭想了半響之後,認爲應該尋寶湘好好的談一談。只是她還沒有請寶湘,便聽到七夫人夫妻一起要請了五老爺過去用飯。
七夫人的用意,自然不用說;不過二夫人這裡卻並沒有什麼動靜,錢夫人自從赴了六安縣主的宴請之後,尋了二夫人兩次她都沒有理會:她眼下沒有心思理會是其中一個因由。
錢夫人就是再急沒有二夫人的相助,她是什麼也做不成的。就在她聽說姜夫人請了沈五老爺之後,急得在屋裡直轉時,二夫人來了。
五老爺當天晚上去了七夫人那裡,卻是說什麼也不肯吃酒;最後被七夫人拿話逼住勉強吃了一杯酒,之後他是說什麼也不肯吃酒,只是要茶來吃。
酒吃到一半兒時,二夫人和錢夫人來訪;不管七夫人有多麼的不願意,也只能請二夫人和錢夫人入宴;不過看到寶湘並沒有跟過耒,上夫人和姜夫人還是多少有些放心的。
當天晚上,這頓飯吃得極晚,非常的晚;所以七老爺便留五老爺在自己院子裡住下,兄弟二人正好來個秉燭夜談;正說着話,二老爺耒尋二夫人,七夫人只能讓人重頓酒席,請了二老爺入席。
結果,二老爺和七老爺都喝得大醉,只有五老爺十二分的清醒;而七夫人因爲有孕,早已經累壞了告罪去房裡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二夫人便來七夫人這裡,說她的一隻釵掉到了這裡;七夫人叫了僕婦們來問,並無看到;此時七夫人的丫頭也來回,說七夫人的鐲子丟了一對。
七夫人立時生氣,剛想發作卻又忍住了;而二夫人卻沒有讓她忍下,立時喝令丫頭們仔細搜尋各處:是不是掉在了哪裡呢?並把此事報去給紅袖知道,免得長房的人以爲這裡出了什麼事兒。
紅袖聽到之後,嘆着氣也只能來七夫人的院子裡看看。
到了之後,卻看到姜夫人一臉灰白的坐在椅子上,二夫人和七夫人各坐一邊卻誰也沒有說話。
紅袖看了一下眼,問釵可曾找到了,卻沒有人回答她;過了半晌,她才弄明白,桂月的貼身之物,居然被人偷出來,掛到了樹枝上。現在桂月正在房裡哭得死去活來,正要尋死呢。
聽到這事兒,紅袖先掃了一眼二夫人;昨天晚上七夫人請五老爺過來用飯,她可是知道的,什麼用意她當然也明白;但是現如今,桂月的貼身衣物卻被人在樹上發現了。此事的結果就是,桂月不要說嫁給五老爺,只要此事傳出去怕她只有出家做姑子的份兒了。
紅袖對此事略一想便能猜個大概,看來六安縣主給她們的壓力不小,所以姜夫人和七夫人一商量便要先下手爲強:把桂月的貼身衣物塞到五老爺身上,第二天只要被七夫人或是七老爺看到,五老爺就是再不願意,也只能迎娶桂月了。
至於五老爺日後會不會對月桂有怨氣,她們現在顧不得了;日後再想日後的法子,現在才占上五夫人的位子再說。
可是不想二夫人卻知道了此事,讓人把七夫人和姜夫人準備好的月桂的小衣偷出來,並且掛到了樹上,故意一大早的前來尋釵,就是爲了讓此事不止一兩個人知道。如此,桂月就萬萬不可能再嫁到沈家了。
紅袖對於二夫人和七夫人想和五老爺結親的事惜,都沒有多少好感:人家願意當然是好事,明明五老爺不願意了,她們還非要強拗這個瓜兒;但是看到二夫人的手段,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月桂一個年青女子,如此被毀了清白,實在是太過份了;雖然她知道二夫人現在心情不好,但並不表示可以把一肚子的怒火發作到無辜人的身上。
姜夫人和七夫人有錯,二夫人可以把此事揭破讓太夫人知道,但是卻不應該對月桂下手。
紅袖沉吟一下立時道:“哪個說那些衣服是月桂姑娘的貼身衣物?衣服上可有什麼標記?如果是的話,叫槳洗上的人來打板子一一她們居然如此對待姑娘的衣物,豈不是該死之極!”
姜夫人的臉色立時紅了不少,七夫人眼中也閃過喜色:現在,就算是婚事不成,也要保住妹妹的清白啊;不然她以後如何能睡得安穩。
二夫人的臉微微一變:“這個,是你七嬸孃院子裡的一個丫頭說的”
紅袖立時讓人把那丫頭拉上來,卻並沒埋會那丫頭,只吩咐:“取衣物過來。”
三十八章 和氣之下
七夫人這時也回過味來,神色間輕鬆下來;她心中暗喘了一口氣,果然是壞事不能做啊,心裡有鬼便不敢和人硬抗上。
不然,哪裡還用得着紅袖這個侄媳婦來代妹妹討清白呢?
有人把樹上的貼身衣服取來放到了紅袖面前;紅袖細細翻看之後,心下更是有了把握:幸虧姜夫人家不如此府太多啊,這樣的白綾所做的小衣,在沈府的大丫頭們中間一尋就是一大摞兒。
如果是極好的白綾便還要尋些其它的緣由替月桂開脫了;紅袖又細細看了衣服的邊邊角角及各處,除了上面繡了一小枝桂花之外,並沒其它的東西。
紅袖把衣服抖了抖:“你說這是月桂姑娘的東西?”
那丫頭掃了一眼二夫人,戰戰兢兢的道:“是婢子說的。”
“你憑什麼這樣說呢?”紅袖的聲音輕輕的,聽到丫頭的耳中卻重如山石了。 “婢子,婢子是看到了上面的桂花,月桂姑娘的一一”
“住口!你個大膽的奴才,好大的狗膽!我們沈府的規矩你不知道嗎,如果輕輕易易的叫出姑娘來,是哪一個教給你的規矩?!”
那丫頭被嚇得一哆嗦:“少奶奶,婢子.….”
“只憑一枝普普通通的桂花,你敢污姑娘的清白,來人,給我拖下去打。”紅袖是咬着牙自齒縫裡說出這句話的,讓丫頭感覺脖子後面好像有冷風吹過。
丫頭終於真正的怕了,她哪裡想到貪了十兩銀子而已,也只是七房和二房的事情,根本牽扯不到長房:哪裡想到二夫人會招來這麼一個要命的人。
她看向二夫人可是二夫人只是板着一張臉什麼表情也沒有;她是個很機靈的丫頭的,只是因爲長得有些太嬌媚了,所以一直進不了上房做事;她當然知道一切和二夫人有關,可是就算咬出二夫人來也沒有什麼用;倒不如不說二夫人,說不定她還能救自己一救。
打定主意的丫頭急辯道:“少奶奶,婢子不是亂說的,婢子就是管送洗的差事,看到過姑娘的衣服上一一”
紅袖把茶盞狠狠的擲到了丫頭的面前,不過並沒有傷到她:“這樣的桂花樣子很特別?你敢說我們府中沒有其它丫頭繡桂花?”
七夫人這時輕輕的開口:“我們院子裡便有幾個丫頭喜歡桂花呢,說不定她們的衣服上也繡有桂花,這真得是極普通的事兒。”
那丫頭辯道:“總有不同的地方,少奶奶,您不信可以取那些丫頭的衣物和姑娘的一一”後面的話她在紅袖冷冷的目光下說不下去了。
“說啊,你怎麼不說了?你還想怎麼污衊月桂姑娘的清白,啊?說吧,都說出來,讓我們聽一聽;”紅袖盯着那丫頭:“說出來,讓我也開開眼,我們府中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丫頭!”
不要說姑娘的貼身衣物,就是丫頭們的貼身衣物也沒有拿到衆人面前,讓衆人評頭論足的道理;這丫頭如此說,就是對月桂的極大侮辱。
丫頭的臉色已經有此發白,她知道不可能拿到月桂的貼身衣物,那麼此事便是做主子的人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了:那她豈不是死定了?
“這絕不是我們家的東西;”姜夫人總算反應過來及時開口:“絕對不是。”
她這一句就定了乾坤,丫頭在紅袖的瞪視下頭越來越低,再也不敢強辯什麼了:再辯,她吃得苦頭只能更多。
紅袖看着她:“你現在還有什麼可悅的?”
“是婢子,看錯了;婢子不是故意的,請夫人饒命,少奶奶饒命啊!”丫頭終於認清楚了,知道再辯下去也是無用,乾脆改口了。
紅袖要的就是她這一句話:“你可知道你看錯,隨便一句話差一點毀了姑娘的清白,你可曾想過?”
丫頭跪在地上只是叩地求饒,她心下明白自己今天怕是難逃這一劫了:不管是真看錯、假看錯,她差一點毀了月桂姑娘的清白,就不可能有人會饒了她。
紅袖沒有處置她,因爲她是七夫人的丫頭;她所要做的,只是想保住月桂的清白罷了。七夫人聽到這裡一拍桌子:“拖出去,亂棍打死,!看日後哪一個還敢如一般。”
這話七夫人說得有些殺氣騰膳,她現在豈能不明白這丫頭是被二夫人收買了的?她不單單是爲了月桂要活活打死這個丫頭,而是爲了要讓院子裡的人知道,再有人敢背叛她另投主子就是這個丫頭的下場。
紅袖並沒有開口,因爲這個丫頭伶牙俐齒、且心思機敏,看她的言談也不像是被脅迫的;爲了銀子之類的死物,而置一個女孩子的生死,一輩子的幸福於不顧,這個丫頭不值得同情;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二夫人一定會開口。七夫人的話音一落,立時便有人上來拖那個丫頭;那丫頭只是拼命叫着:夫人饒命;不過廳上衆人心下都明白,這丫頭其實是在向二夫人求救。
二夫人在丫頭被拖到了門口時終於開口了:這個時候,就是那個丫頭也絕望,已經不喊饒命似乎認命了一般。
“慢着。”二夫人的聲音並不大,也不是很響,她喊得也不緊不慢。
“弟妹,說起來不是我來你院子裡尋釵,也不會累這個丫頭被打一——雖然她也是有錯的,但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這心裡總不是滋味;這樣吧,看我的面子,免了她的死罪,重重責打一番就好了,行不行?”二夫人說完,看向了七夫人。
兩位沈家的夫人目光中是火花四濺,她們心知肚明對方的心思。
“二嫂這話說得太客氣,弟妹原應該應下來的;”七夫人笑得柔柔的:“只是,我今日饒了她,不但對不起我的妹妹,日後也不好管教我的丫頭。”她把話說得極明白,我打殺她就是打殺給院子裡的人看的,也是打殺給你看的!
二夫人聽了之後輕輕點頭:“弟妹說得有道理,倒是我考慮的少了”說完之後,便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拖那丫頭的婆子當即在七夫人的暗示下,拖了那個丫頭就走;那丫頭看到自己果真就要死了,便心下一橫把事情喊了出來:“夫人饒命啊,婢子也是被人收買,貪十兩銀子纔會如此。”但是婆子們依然拖着她走,巳經出了門向廊下行去:“夫人,夫人,是二夫人院子裡的方嫂給我的銀子,夫人饒命啊。”
這一次,婆子直接堵上了她的嘴:再喊下去,怕她就會喊出了七夫人的所爲。
丫頭的話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廳時,紅袖聽到了,七夫人和二夫人都聽到了;但是七夫人和二夫人都是面不改色,正在讓茶說話。
直到丫頭的叫聲沒有了,七夫人才道“這些犯了錯的丫頭,死到臨頭時胡亂攀咬,就是希望能保下自己的一條小命;只是委屈、衝撞了嫂嫂,是我不會調教丫頭,嫂嫂萬不要往心來去纔好。”
二夫人微笑:“弟妹這是哪裡話,我們多年妯娌有什麼是不知道的?豈能因一個小丫頭的兩句胡說就遠了呢,倒是弟妹心裡明白,我應該對弟妹說聲謝謝纔對。”
兩個人倒客套起來。不過,紅袖知道,她們已經是水火不能相容了;紅袖又發作了一通了那些跟着亂叫嚷的丫頭婆子們,各人都領了兩板子,此事纔算做罷。
七夫人和二夫人卻一直在和顏悅色的說話,聽得紅袖在心中直嘆氣,她站起身來:“兩位嬸孃,如果釵與鐲子不貴重的話,還是不要再尋了一——明兒哦打發人給嬸孃送釵和鐲子過來,免得驚動了太夫人以爲府中出了什麼大事兒,居然要搜院子這麼嚴重。”
這話,已經可以算是在指責二夫人了。
二夫人微笑:“袖兒說得極是,是我想得不周;釵並不值多少銀子,只不過是當年你二叔父送我的第一支釵罷了;算了,丟了便丟了吧。”
紅袖聽到這裡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說讓人慢慢的、仔細的在院子各處找一找,不過不要弄得和搜脘子一樣就成。
說完之後,紅袖也不耐再和兩個嬸孃動什麼心機,告辭回去用早飯了。
到了下午,月桂和姜夫人親來道謝紅袖相當於是救了月桂一命。她們母女除了道謝之外,還是來告辭的。
她們已經無臉再在沈府留下,月桂出了這等事情,就算是被紅袖挽救了大部分的名聲,但倒底還是受損了;而且,那事兒也是姜夫人的理虧,所以並不敢和沈二夫人當真理論,能棄了和沈府的~n親事了。
看着月桂哭得紅腫的一雙眼睛,紅袖只能暗歎,並不能幫她什麼;只是希望這個聰明的女子,知道什麼才應該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雖然二夫人的手段被紅袖識破,但是她的目的還是達到了,月桂依然被送走了;高興的當然是錢夫人,她認爲此五夫人非她女兒莫屬了。